周业伟当天就出发,以最快的速度向家里赶去。周不凡一个人默默呆着,心里不断想着李梦萌对他说的每一句,每一句都是那么有理由,可是自己心里隐约对她说的道理不能全部接受,甚至有些抵触,自己又找不出来是哪个地方的问题。
什么是王道?王道,王道,对了,就是王道。周不凡终于找到了问题所在,不仅是李梦萌,几乎全天下的人都会同意:修炼才是真正的王道!
或许自己不是个修炼者,无法体会到“修炼才是真正的王道”这句话的含义吧,周不凡说服着自己。又是一夜无眠,这次他却对那老者的威胁一点不放在心上了,而是对那虚无飘渺的什么是王道不断思索着。
“你在想什么?”李梦萌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我在想,我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李梦萌有些不理解。
“主人,我们之前说过这个问题。不过,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你问吧!”
“什么是真正的王道?如果你还坚持修炼是真正的王道的话,那我们还是不谈论这个了吧。”周不凡认真的说着。
李梦萌想了想,过了好长时间并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周不凡。周不凡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
“你真想听吗?”李梦萌说道。
“当然了,这个问题我想了好久了。”
“我的王道就是。。。”李梦萌还是没说出来,却飘落几滴泪,转身离开,留下一句:“如果,如果我几天后对你不利,你就当我变了,天下没有一成不变的事情!你做好准备,我甚至会杀了你!”
周不凡听得心惊肉跳,她说她会杀自己?!
周不凡已经多次看到李梦萌落泪,觉得她肯定有些什么伤心事或难言之隐,究竟她承受到了多大的痛苦呀!而这次她似乎是真的很伤心,周不凡觉得李梦萌快要承受不住了,难道是她怪自己不争气、不去修炼吗?她已经和自己提及好多次了,而自己每次都宛然拒绝。他自己开始难过,竟有些伤心。周不凡这些年从来没伤心过,甚至不知道伤心什么味道,而现在内心隐隐作痛。
不知不觉,这已经是老者离开的第六日了,这两天整天李梦萌却一直没出现。周不凡也憋的烦闷不已,在密室里面大吼了几声。此时的他思绪已经混乱了,只希望李梦萌赶快来呀,赶快来呀,想起才真到之前在一起的日子多纯真多美好。现在一切都变了,是呀,谁都会变得,自己也不例外、
王道!王道!去你们的修炼,我的主人、李大小姐才是我的王道呀!
他不知道,李梦萌没说完的那句话就是:我的王道就是为我挡剑的那个人!可是,挡完以后呢?下次他已在地狱里,怎么可能为自己再挡一剑呢!为什么他不会修炼呢!如果上次他就那样死掉了,自己又会在哪里呢!如果他有老者那样的修为。。。可是真的没有如果。
第七日,就在周不凡快要受不了的时候,她还是来了,而且带着整整一篮花,那花是那么芬香,那么醉人。
“主人,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和那老者打起来了呢?”
“我与那老者,无怨又无仇的怎么会打起来呢?而且,我把他的花儿照顾得这么好,他应该感谢我才是。”李梦萌看着花儿,露出甜美的笑容。
“你知道吗,这话儿已经在这花篮放了七七四九天了?”李梦萌仍然看着花儿。
“啊,那岂不是要凋谢了。”周不凡皱着眉头说。
“是呀,我就可以得到了七七绝情水了。”说着甚是欣喜。
“你要那绝情水干什么?”周不凡感觉苗头有些不对。
“当然用来喝的呀。”
“你疯了,谁喝了这水,那就会。。。你怎么能这样。”周不凡有些着急,真怕她给别人使用。
“你真是好心肠呀,如果你有两个选择,是你喝?还是让别人喝呢?”李梦萌淡淡笑着。
“你,你要干什么!”周不凡有些气愤。
“看,花儿开始谢了。”李梦萌对着周不凡说道。
“不,快将花拿出来。”说着上去就要把花拔出来,却被李梦萌一掌轻轻地推开。
“如果,你有本事就阻止我吧!”李梦萌眼神透露着难以捉摸的情绪。
“你怎么能这样!主人,我求你了。”周不凡没办法,那花一朵接着一朵凋谢。
“你求我?你凭什么求我?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我就会答应你?”
“你!”周不凡气得直摇头,他怎么也没想到李梦萌怎么变化这么大呢!
“如果这些花儿都谢了,你将这水喝了,我就不给其他人使用了,如何?”
周不凡一咬牙说道:“好,但愿你说话要算话。”
“你难道就不在意你喜欢的人离你而去吗?而且你会抑郁而终!你知道这个过程有多痛苦吗!”李梦萌摇着头,声音有些颤抖,心绪极不稳定。她感觉自己这些日子已经无法控制无情绪了,她真怕明日的到来。
“那你明知道这样,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你以为我愿意!”李梦萌说完转身,眼泪刷刷直流。
周不凡听完这句话也愣住了,这是怎么了?!既然你不愿意,那。。。不对,不对。
周不凡陷入了沉思,想到了老者,想到了那花,想到了那七七四十九天,想起了那老者让他喝的那杯酒。完了,完了,自己怎么这么傻呢!自己竟然中了那毒,那岂不是?周不凡一直都没把自己的生死当回事,可是他喜欢的人是?抬头再看看李梦萌。
“不要!”周不凡几乎要窒息了。那些花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凋谢完了,李梦萌手里颤颤的拿着一杯水,一饮而尽。
周不凡双手用力直接抓住她的身体,急切地喊着:“快吐出来,快吐出来呀!”最后无力的跪在了地上,眼中泪水早已澎湃而出,无力的说着:“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他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可悲、最可怜的人,如此的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