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燕,你怎么啦?睡着了吗?”正当雨燕快睡着的时候,嫦娥突然把她推醒。
“是啊,看姐姐那么伤心,不忍打扰,谁知我可能太困了,好似睡着了。”
“呵呵,妹妹,真是心好宽,这样都能睡着。”
雨燕一听惊得本能的跳起来嚷道“嫦娥姐姐,快点送我回家,我婆婆和孩子肯定在等我睡觉了。”
“怎么妹妹你不想参观天庭?不想和我聊聊你们凡间的趣事?”
“想,特别想,我早就羡慕天上神仙眷侣的生活,姐姐,可愿意带我参观?”
“想是想,可惜,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如果留你几日,你在凡间的肉身该如何处理?”
“是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都需要人照顾,现在我还不能死,那嫦娥姐姐快送我回家吧。”
“莫急,我不仅好奇你们现代的留守女人,是如何度过漫漫长夜,也好奇古代的留守女人,她们又是如何度过的?可惜,我身为广寒宫的一家之主,不能擅离职守,因此想让你替我去看看,怎样?”
“什么?古代?我不去,那年代最兵荒马乱的,我恐怕还没有见到谁,自己已经一命呜呼,不行,绝对不行。”
“放心,我会暗中保护你,你快点下去吧。”说完,嫦娥轻轻挥挥手,雨燕顿时又感觉一阵微风袭来,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飘飘然。
“等等,嫦娥姐姐,我还是想参观天庭再走,还想看看蟠桃会是什么样?我还想···。”可惜,还没有等雨燕说完,她已经渐渐往下坠落。此时,在雨燕耳边狂风呼呼传来,吓得雨燕不得不又双眼紧闭,随风漂行。
只是这回雨燕心里似乎比第一次清醒了许多,而且她自认为,嫦娥姐姐应该不会骗她,更不会伤害自己,因此,胆子比上次壮多了,眼睛虽然闭着,但心里却没有一丝的害怕,唯一牵挂是家里的亲人,不知怎么样了?而且她们又会怎样处理凡间的自己?此时凡间的自己又是怎样的模样?
“唉,”雨燕深深的叹气,心里七上八下的胡思乱想,不知前程如何?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碰,”的一声,雨燕感觉自己好像重重的摔在地上,而且路还不平,坑坑洼洼的,似乎还有许多小石子,搁着雨燕的胳膊疼死了,因为八月中秋时节,天还是很热的。雨燕在家刚洗完澡,穿的是无袖睡衣,所以摔在地上,肯定会痛。
雨燕边揉肩膀,边睁开双眼,天啦,天都亮了,而且骄阳似火,刺得雨燕赶忙眯起双眼,睁开又眯上,然后再努力睁开,当她完全清醒时,开始打量嫦娥送她来的这个地方。可她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这里怎么会如此荒无人烟?而且四周都是荒地和大大小小的山坡。
“天啦,这嫦娥有没有搞错地方,把我送这里,我该怎么生存呀?虽然我生在农村,但没有种过地,都是婆婆干活,现在怎么办?再说这荒郊野岭的,万一来个什么凶猛的动物,我还怎么活呀?”
雨燕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后悔,但又不知怎么办才好,心里一急,坐在地上,手扶膝盖,嚎啕大哭。
“姑娘,怎么啦?何故如此伤心?”
正当雨燕伤心欲绝的时候,突然,有个温柔的女声在问她,
雨燕抬起泪眼看着来人,发现又是个穿戏服的女人在看着自己,她赶忙跳起来,抓住来人的双手叫嚷:“嫦娥姐姐,是你吗?你也来了吗?这是哪里?你快带我离开。”刚开始雨燕以为是嫦娥,激动的跳了起来。
可仔细一看不是嫦娥,吓得雨燕赶忙松手,一蹦多远。而那个被雨燕抓的女人也吓了一跳,不仅离雨燕远远的,还举起了手中的锄头,指着雨燕问:“来者何许人也?快快报上姓甚名谁?”
雨燕一愣,这又说的哪里方言?怎么有点像戏文?又有点像古文?难道嫦娥说让我到古代来看看,莫非就是这里吗?那眼前这个女人是谁呀?好女人?坏女人?
“快点回答我,你到底是何许人?”
“我?姐姐,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难道你忘了吗?”为了弄清真像,雨燕故意这样说,也是怕眼前的这个女人,用锄头伤害自己,心想嘴甜反正不是坏事,因此雨燕急中生智,说谎骗这个女人。
“胡说八道,我根本就没有妹妹,你到底是谁?快讲实话,要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哦,我想起来了,应该我比你大,是你姐姐。”
“还在狡辩,我的两位姐姐在相府吃穿不愁,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而且看你穿着打扮,不像良家妇女,很像风尘女子。”
“什么意思?你可以不认我,但绝对不可以侮辱我。”雨燕一听这个女人说话难听,很不高兴,突然,站起来冲着女人嚷起来。
“哪有良家妇女穿成你这样的,你自己瞧瞧。”那个女人见雨燕凶起来,赶忙提高警惕的握紧锄头,然后指着雨燕的睡衣说。
雨燕也低头看看自己的睡衣,觉得跟眼前这个女人比较,自己似乎太开放了,可也不能怨自己,谁夏天睡觉不穿睡衣,只不过自己比较喜欢无袖的睡衣,感觉穿、脱方便,更重要的是特别凉快。
“妹妹,说实话,可能你不信,要不你先告诉我,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告诉你,我也不怕,我姓王名宝钏,你是何人?”
“王宝钏?哪个王宝钏?传说中相府三小姐的吗?是那个王宝钏吗?”
“然也,可惜那是以前的三小姐,现在我已嫁给薛平贵薛郎为妻,和相府断绝一切来往。”
“你傻呀,有福不想,做薛平贵的老婆,受十八年的寒窑之苦,蠢女人。”雨燕一听她是王宝钏,忍不住嘴里唠叨起来。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王宝钏疑惑的看着雨燕说。
“没什么,宝钏妹妹,能去你家休息片刻吗?我又饿又渴。”
“这···”王宝钏犹犹豫豫的看着雨燕,不敢轻易答应。
“宝钏妹妹,你看我这样手无寸铁,又没有你个高,肯定也没有你力气大,有何惧怕的?”
“好吧,那你跟我走吧,去我的寒窑坐坐。”
王宝钏见雨燕确实疲惫不堪,面容憔悴,立刻起了恻隐之心。于是,也不继续追问雨燕的来龙去脉,转身带雨燕去自己的寒窑。
雨燕边跟王宝钏走,边仔细打量四周的环境。刚落下地的时候,可能心里太慌乱,感觉比较荒芜,现在定神再看,发现周围没有那么恐怖。虽然有些大大小小的乱石坡,也有些荒地,但大部分还是绿油油的一片,可能是王宝钏种植的粮食和蔬菜。几间破旧的小窑洞,看上去像要摇摇欲坠,但整体看上去还是很整整齐齐,清清爽爽的。雨燕猜想那可能是王宝钏住宿的地方。
在雨燕胡思乱想之时,已经不知不觉的到了王宝钏住的寒窑。王宝钏轻推柴门,请雨燕进去坐,雨燕稍微犹豫了一会儿,看看四周确实没有任何人,她怕自己刚进去,后面便有人关门,到时自己很难脱身。
尽管王宝钏已经表明身份,嫦娥也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的安全,但人无论身处何方,都应该小心为妙,更何况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因此雨燕时刻提醒自己注意身边环境,不变做万变。
“怎么?姑娘,害怕不成?放心吧,我乃堂堂相府三千金,饱读诗书,怎会是不讲信用之人?你尽管进来,绝不会伤你毫发、”
“抱歉,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还请宝钏妹妹谅解。”雨燕边说。边庆幸自己,从小不仅爱听广播,更喜欢说书听曲,还经常和妈妈学唱戏曲,因为妈妈喜欢唱戏,没有想到今天这一套派上用场了,要不然和嫦娥、王宝钏很难沟通,更难交流。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事实如此,不过,宝钏的寒窑除了寒酸,别无机关,姑娘,尽管请进,无妨。”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雨燕嘴里虽这么说,其实心里想,既来之则安之,管不了那么多,早听说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载,今天能亲眼所见,何乐而不为?于是,雨燕鼓起勇气,随着宝钏走进寒窑。
此时正是下午时分,寒窑里闷热异常,住惯了高楼大厦,刚进窑洞,雨燕感觉快透不过气来,直拍胸口喊道:“宝钏妹妹,闷死了,这是人待的地方吗?”
“姐姐,此言差矣,我和我夫君的几位结拜兄妹,一直住在这里几年了,与世无争,感觉挺好的,对于咱们这些居无定所的人来说,能有个安逸的小窝,已经很庆幸了,怎可以随便挑剔?”
雨燕点点头,想想确实如此,听说古代的农民整天过着水深火热之的生活,到处硝烟四起,战火不断。哪像我们现代的农民,可以安家乐业,虽然整天为钱奔波,但至少可以不必过着整天躲躲藏藏的生活,
窑洞虽然矮小、简陋,但经过宝钏的巧手,收拾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让人一看就知道,此窑洞的主人肯定是个勤劳的人。
“姐姐,请坐,宝钏为你沏茶。”
“别,宝钏妹妹,你是三小姐,我怎能劳你大驾?我自己动手吧。”其实雨燕自己动手是假,害怕眼前的这个自称王宝钏的女人会放药,迷晕自己,到时还不是任人宰割,因此,她自己搬起石桌上的茶壶,用桌上的瓷碗给自己倒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