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众人一听王宝钏这话,知道王宝钏一心求死,都忍不住替她捏一把汗。尽管天色渐深沉,但月光却格外妖娆明亮。火光、月光和王宝钏的脖子上的剑光,照耀着众人悬着的心,让人格外焦躁不安。
“宝钏妹妹,住手,你千万别自寻短见,要不然我也活不成了。”正当王宝钏欲用剑刺自己的胸口,葛青和葛大闭眼不敢看时,突然,从远处山坡上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王宝钏一听此人的话语,立刻手停在半空。众人正疑惑,雨燕气喘吁吁的跑到众人面前,着急万分的对王宝钏说:“宝钏妹妹,你千万别做傻事,没有你的话,我就回不去了。”
本来雨燕看魏豹想杀人,害怕的腿都走不动了,尽管王宝钏和葛青都跑下山坡,但雨燕始终没有勇气跑出来。此时,看到王宝钏要自杀了,心想如果王宝钏死了,她怎么向嫦娥交代?万一把嫦娥惹恼了,不送自己回家怎么办?想到这里,她也顾不得害怕了,只能奋不顾身的冲下山坡。
“雨燕姑娘,这是什么话?”王宝钏疑惑的看着雨燕。
“说了你也不信,反正你不能死。”雨燕急了,边说边去抢王宝钏的宝剑。王宝钏手一松,谁知雨燕刚把剑接过来,“扑通”的一声摔倒在地。
众人正诧异,雨燕嘴里唠叨着:“天啦,这剑怎么这么重?我都拿不动。”看着雨燕趴在剑上,嘴里含满沙石,众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雨燕以为宝钏手里的剑,是像演戏里塑料制造的剑,因此没有太在意,只用一个手去接剑,谁知这剑是真铁做的,而且雨燕本身就比较瘦弱,根本提不起重物,所以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摔了一跤。
“你是谁?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认识宝钏?”魏豹见到雨燕吃惊的问。
“怎么?她不是你的奸细吗?”葛青一看到雨燕,可能刚才太混乱,把雨燕这女人给忘了,更把这奸细的事给忘了。现在看到雨燕出来了,突然想起这奸细的事。
“我的奸细?什么意思?”魏豹被葛青说的一头雾水,看看雨燕,又转脸看看手下的士兵,疑惑的问:“你们当中有谁认识她的吗?”
士兵们看看雨燕,都茫然的摇摇头,然后有的士兵坏坏的笑着说:“我们想认识她,可惜就怕她不认我们。”说完这些,士兵们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葛青,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怀疑我?”雨燕一听葛青这话,心里很不舒服,而且自己还因为这话被士兵们无故羞辱了一番,心里更恼火,不禁双眉紧皱,怒视着葛青质问她,
葛青知道自己错了,赶忙向雨燕抱拳,致歉。
“你是魏豹吗?干嘛咄咄逼人?宝钏妹妹不跟你回去,你何必强求?”
“怎么?又来个不怕死的?”魏豹捡起地上的剑,故意抖了几下。
“妈呀,有病呀,吓死我了。”雨燕一看魏豹把剑抖起来,吓得赶忙躲在王宝钏后面,头都不敢伸。
王宝钏也怕魏豹伤害雨燕,赶忙挺身拦在雨燕面前说:“魏豹,你直接冲我来,别伤害雨燕姑娘。”
“宝钏,你放心,看得出来,她和你的关系似乎不寻常,因此我绝对不会伤她毫发。再说看她这怪里怪气的傻样,也不值得本将军动手。宝钏,你想好没有?到底愿不愿意跟我回去?”
“魏豹,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宁愿死都不会跟你走。”
“好,既然这样,别怪我不客气。来人呀,人不能动,那就给我把这寒窑砸了,甚至烧了了,看他们怎么生活?”
“魏豹,你敢?我跟你拼了。”雨燕一听魏豹这话急了,情急之下冲到魏豹面前,因为王宝钏答应给她的茶壶,还在寒窑里,她怕被砸坏了,宝贝没有了,所以还没有等王宝钏发话,雨燕赶忙插话。
魏豹冷笑一声,用手轻轻一推雨燕,差点把雨燕推到在地,然后手一挥,士兵们又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准备强闯寒窑。尽管葛青和葛大他们也想尽力想拦住士兵的野蛮行动,但最终还是寡不敌众,被士兵强行闯入寒窑。
尽管雨燕心疼那些当宝贝似的茶壶,但当务之急,还是保命要紧。因此雨燕眼看着士兵们闯进寒窑,把东西砸得乒乒乓乓的响,也无计可施,只能捶胸顿足的暗暗骂魏豹缺德。王宝钏和葛青、葛大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唯一栖身的家,甚至家里一切的用具,都被这些无情的士兵们砸的粉碎。
砸完东西的士兵们一个个从寒窑出来,又准备用火把烧掉寒窑。
“魏豹,你已经砸了寒窑,还想毁掉它吗?你让我们何处栖身?”
“这就是我的目的,没有了寒窑,我看你还怎么栖身在外?不如和我回去,如何?”
“魏豹,如果你想烧掉寒窑,不如先烧了我。”王宝钏说完,就挺身拦在寒窑前,寸步不让,这下士兵们又为难了,尽管士兵们手握火把,但谁也不敢先动手,只等魏豹的号令。
魏豹这下同样为难了,如果坚持烧寒窑,王宝钏拼死护着,万一伤着她,自己不好交代。
于是,魏豹也不敢轻易发号施令,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王宝钏,心里在琢磨,该如何打破这僵局?又该用什么办法才能把王宝钏骗回去?士兵们见魏豹没有号令,就更不敢轻举妄动,一时场面只能处于僵持状态
此时,四周鸦雀无声,只有微微的马蹄声和众人不均的心跳声,此起彼伏,扣人心弦。
“魏豹,你这混蛋,居然骗我。”
突然一声炸雷似的吼声,把僵持的众人吓了一跳,连沉寂了片刻的军马也惊跳起来,
说话间只见一个穿粉色衣裙漂亮的女人;已经快马加鞭的来到众人面前,士兵们一看此女,都自觉的退后三尺。
而魏豹见到此女,只是眉头微皱,但并无退兵之意。
“魏豹,我哥哥不在家,你来我嫂子这里,有何用意?”
“正因为你哥哥不在家,怕你嫂子受别人欺负,我才来看望咱们的嫂子。”
“呸,魏豹,不要脸的东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用意。这几年我哥哥不在家,你经常骚扰我嫂子,还说的这么好听,你还要脸吗?”
雨燕听到这里才知道,原来这漂亮的女人就是薛平贵的干妹妹——薛琪,心里忍不住想,这个女人真可怜,嫁给了一个杀父的仇人,居然连自己被蒙骗了都不知道。雨燕真想告诉薛琪真像,但转念一想,自己这是在找死的节奏,想想他们当中谁会信自己,而且惹恼了魏豹,可能脑袋不保,雨燕自己思前想后,觉得还是乖乖闭嘴。
再说薛琪又是怎么得知消息的呢?原来魏豹一直瞒着薛琪,常常偷偷打听王宝钏的下落,不过,近段时间,魏豹觉得很奇怪,至从上次他带人追踪王宝钏,被王宝钏逃脱后,就一直未见踪影,闹得他天天心烦意乱。
今天他刚得知王宝钏搬到僻静的寒窑藏身之处,就带士兵追踪而来,在来之前,怕薛琪吃错,甚至会捣乱,故意骗薛琪说自己带兵出去办差,还让人特意陪薛琪去游山玩水。
“怪不得你今天好意让人陪我游山玩水,还说自己出去办公差,实际上你背着我都干了这些好事。”薛琪见魏豹不语,怒火更旺,继续不停的吼道。
“你怎么知道的?你们谁通知夫人了?”魏豹虽然不惧怕薛琪,但也不想把关系闹僵,免得自己的名声被薛琪破坏,因此为了自己的脸面,故意转移话题。
士兵们互相看看,没有人敢答话,只是看着魏豹的脸色,害怕魏豹恼羞成怒,拿自己开刀,因为平时魏豹的脾气暴躁,对士兵们非常严厉,哪怕是小错,也必定重罚,所以士兵们都畏惧魏豹,他的号令无人敢违抗,只能服从。
“别追问了,没有人通知我,我回来见你未归,就知道你肯定是有事耽搁,而且这几年,你除了为我嫂子之事耽搁,你从没有耽搁回家的事由,因此我一猜,就知道你肯定又有了我嫂子的下落,因此我也追踪到这里,怎么?有何不可?”
“夫人,你先回去,我马上回家,如何?”魏豹见这招不灵,又使用哄的方式劝慰薛琪。
“笑话,魏豹,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我们一起回家,以后不要再打扰我嫂子了。”
“薛琪,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让你回家就回家,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魏豹见薛琪执意不走,心想不对她狠点,她肯定不会走,那王宝钏也不会跟自己走。因此魏豹只好翻脸,凶神恶煞的威吓薛琪。
薛琪一听魏豹恐吓自己,心中不免心寒,平时在家,魏豹虽然脾气暴躁,但对自己还是温柔体贴的。今天为了王宝钏这样训斥自己,泪珠不禁悄然滑落,气得嘴唇发抖,用手指着魏豹骂道:“好你个没有良心的魏豹,亏我一心一意对你,如今你为了一个外人,竟如此这般的对我,试问你的良心何在?”
“哼,”魏豹重重的哼了一声,也不答话,只是继续挥手让士兵们烧寒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