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万年以来,没有人能够扛过时间的力量,时间的力量改变了任何坚不可摧的事物,宇宙中的星空都随着时间的迁移而变化。
秋后萧瑟的劲风吹拂着山顶的古堡,城堡早已倾颓,只剩下岁月雕刻的痕迹,荒凉的浸在岁月里的石头,在呜呜的风声中讲述着历史。
巫凯艰难的偎在城堡巨石后面,在经过的地方,城堡门口的石头上流下了一条鲜红触目的痕迹。
巫凯受伤很重,这个时候他将长枪横在地上,从衣服上撕下了一块布条,胡乱的缠在手臂上,用嘴帮忙缠紧,打了个结之后,才有余力环顾自己周围的环境。
“快,发现他了,给老子冲,他妈的他已经快要死了,你还这么害怕,**几天没吃饭的样子。”巨石后面远远传来嘈杂的声音,这就是追杀巫凯的一群人。
“你个狗日的,你胆子大你去啊,老子也受了伤,这么难杀的人还是老子头一次碰到”一个紧张的握着枪剑,衣衫不整,脸上刀疤纵横的布里克斜眼看了一眼旁边那个满脸猥琐的头目,不满的说道,刚才就是他指挥着众人。
“翻了天了你,给我上,他偷了前进基地里的机密,不给捉回来你就等着司徒朵将军来把你给煮着吃了吧”猥琐的头目格根说完抬脚就往克布里克的屁股上踢去。
司徒朵,那个美丽影像在在布里克的脑海里刚一冒出来就吸了一口冷气,那是一个可以一边笑眯眯一边把你凌迟了的小美人。不情愿的布里克握了握手中被被汗水洗得无比湿滑的枪把,给后面的人递了个眼色,猫腰,轻手蹑脚的向着巨石方向进来。小心翼翼的从自然掩体后面探出头,眯着眼望向巨石的方向。
“碰”布里克耳边的石头冒起一阵白烟和石粉,布里克立马缩头,抬手胡乱就是几枪,心想妈呀,这个巫姓小子就是猛,不偷谁偏要来头司徒朵那个女魔头,司徒朵现在应该在路上了吧。
赶紧压制住毛骨悚然的念头,布里克急忙嘶吼着指挥着不多的手下。
他们是第一批追踪到巫凯的小队,现在任务就是把巫凯围在这里,其他的小队正在赶来的途中。
紧张的对峙陷入了停滞,布里克带领的小队隐隐封住了古堡的出入口。
巫凯的眼前越来越暗,偶尔会踩到风华的人骨,他已经进入到了古堡之内,古堡里仿佛还存在着穿越了阴森、幽暗的岁月的幽灵。
古堡大厅的壁画上是一只覆盖了半个穹顶的巨大蝎子和一只同样巨大的蜘蛛之间的对峙。
巫凯摸了摸兜里的玻璃瓶,里面装着红色药剂,这是他顺手从蓝色前进基地的实验室保险柜里弄到的。
巫凯是蓝色前进基地的成员,负责基地实验室的一小部分工作。
巫凯的转折发生在昨天,巫凯结束了日常工作,准备休息的时候,突然一阵头晕目眩,然后昏迷过去。
在巫凯昏迷的时间里,做了一个梦,一个这辈子永远无法忘怀的梦。半夜在基地里醒来后,巫凯完全版变了样子,以前弱不禁风,但是现在的巫凯觉得浑身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他决定离开这里,梦里给了他一个地方,他必须赶去。
因为在他的梦里,他站在一个落日黄昏的地方,凄凉的望着手里捧着的女孩,那是雨睿,雨睿浑身是血,已经死去很长一段时间了,随着太阳的渐渐落下,他手里捧着的女孩逐渐血肉消散,变成了晶莹的一堆骨头。
巫凯无数次做这样的噩梦,他出生开始,这个世界已经是末日劫难之后的很多年了。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做这样的梦,在他的梦里总是有一个女孩陪伴,他陪着这个女孩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玩耍、捉迷藏。但是从前几年开始这个梦就变成唯一的一直反复的他看着巫雨在落日之前死去,在落日之后变成枯骨的梦。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会有这样的一个梦,他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应该走出基地,去寻找原因,也许是他的记忆中应该有一个,那个妹妹也叫做雨睿。
同样的他无法回忆起他进蓝色基地之前的所有回忆,他现在所具备的的记忆完全都是从进入蓝色基地工作开始的。
这里面一定有原因,他的身体本能越来越执着的催促他离开这里,去到那个梦里的地方,那里有他的记忆。
简短的失神之后,巫凯的目光离开了穹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清醒了过来。
内心一股危机感袭来,刚才自己竟这样的毫无防备的失神了。
古堡富丽堂皇,虽然蒙尘已久,但是依然掩盖不了昔日的繁华和奢侈。大厅墙壁上挂着人像古画,巫凯一一浏览了过去。
“这里有一股阴森气,他们应该不会随便进来,我看看先,反正我是无法出去了,他们等人够多了才会进来。”巫凯自嘲的想到。今天应该是无法活着离开了。
“有点眼熟!”当看到一幅很有年代的油画的时候,巫凯睁大了眼睛,那是一幅和他的梦境一模一样的油画。
昏黄的夕阳之下,一个孤单落寞的身影迎着阳光而立,手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长长的头发垂了下来。
强压住内心的震动,巫凯找了个凳子站上去,把油画摘了下来。
“呼,这是一个什么地方?”巫凯已经无法抑制自己浑身上下的颤抖,轻轻抚着油画上的灰尘。
“你一定有很多问题”这时在巫凯的耳边响起一个嘶哑的苍老得声音。
“你是谁?”巫凯转身,在他的身后不远处椅子上,坐着一个黑袍人,身上落满了灰尘。
黑袍人的斗篷随着黑袍人抬头的动作缓缓扬起,灰尘簌簌扑落,黑色的斗篷里看不到人脸,但是巫凯觉得有一双眼睛穿过黑袍看着自己,黑袍人的右手拄着同样黑色的手杖。
巫凯手中的枪对准了黑袍人,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阳光穿透破碎窗户碎成花一样洒落在大厅里。但是气氛显得更加压抑和阴森。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你知道你是谁吗?”黑袍人缓缓开口道。
“我当然知道我是谁了,你难道是幽灵?”巫凯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勇气开枪,只要黑袍人没有其他的动作。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那幅画的来历,你有兴趣?”黑袍人再次问道。
“嗯,没有”巫凯点了点头,又随之摇头。
“那是我画的,然后放在这里的”黑袍人说道。
“嗯,你画的?”巫凯一头雾水,今天的奇遇有点多。
“是的,我画的是我的梦”黑袍人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放在这里?这里是你家?”巫凯问道。
“不不不,这里不是我家,只是我的一个老朋友的家里,我画了之后送给他了,因为我当年曾梦见过有人会来到这里,然后取走它”黑袍人动了动身体,仿佛要换一个更舒服点的姿势。
巫凯的枪口随着动了动。
“难道这不是你?”巫凯有点疑虑的问道。
“也许你在我的梦里,也许我在你的梦里,也许是我梦到了千万年之后的你”黑袍人故弄玄虚的说道。
“什么梦来梦去的,没兴趣?说说你问什么要画这幅画吧”巫凯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一个巫术师,我从小开始就会梦到一个女孩,然后成年之后没有了别梦,只有这幅画上的梦境一直反反复复出现在我的梦境里,所以画了下来。我自己的都不知道为什么”黑袍人说道,声音里带着沧桑与疲惫。
“我也有这样的梦,一模一样”巫凯说道,放下了枪。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你这里是什么时代了?”黑袍人问道。
“末日”巫凯想了想,随口说道。
“原来末日时代真到来了,不是一个传说”黑袍人似乎很是感叹的说道。
“你又是什么时代?”巫凯问道。
“我的时代的话,如果你真的是末日时代,那么可能是千万年之后了;你们管千万千前叫做什么时代?”黑袍人反问道。
“那个时代叫做?太古?不对好像有个什么神魔时代吧,有很多这样的传说”巫凯努力的回忆着从蓝色基地里学到的不多的一点历史知识。
“那就是神魔时代吧,我们这个时代有各种强大的神,和魔,和怪物等”黑袍人说道,话音开始飘渺起来了,同时随着话音,黑袍人试着站了起来。
巫凯梦的抬起手中的枪,指向黑袍人,这个时候,黑袍人的身影开始变得越来越淡,仿佛从虚无飘渺中传来一句话:“那幅画就送给你吧。”
巫凯放下了枪,刚才还在和他说话的黑袍人身影早已没有了踪影。
巫凯放提着枪,走到刚才黑袍人做过的地方,椅子早就被蛛网灰尘沾满了,并没有存在过有人坐过的痕迹。
“又是一个梦,今天撞的归也太多了”巫凯自言自语道。
时间放到千万年前,落日古堡里。
“大祭司,醒醒”坐在大厅里稍微眯了一下眼的黑袍人,被一个仆人叫醒了。
“你看这么样,挂在这里了”仆人指着黑袍人对面墙上的一幅新画说道。
黑袍人揉了揉眼睛,起身看了一眼墙上的画,定了几秒,一言不发的上楼走向城堡主人的房间。
进了房间之后,“大祭司,情况很不好,神魔域的黑云开始变色了,估计神魔滔天的末日传说恐怕接近了,唉”城堡主人灰头丧气的说道。
“我恐怕已经看到末日了”黑袍人叹息一声说道。
“我恐怕要给这个古堡留下点什么了,比如说如何让它能安稳度过末日”黑袍人回想着刚才的梦境,拿起茶杯,静静的望着窗外,极远方的天空下,那一抹永远未曾散去的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