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外面传来喧闹之声,铁门‘哐当哐当’碰撞的声音,王建国正疑惑要不要起来看看什么动静,只听张好善对袁光书道:“噤声!是狱卒来送饭来了。”于是决定继续假装躺在地上不动弹。喧闹之声越来越近了,王建国一想,不行,我不能再躺着装睡觉了,自己要是不起来,就凭着老袁这窝黑心肠绝对把自己那份饭给吃了,自己不吃东西怎么能有机会出去呢?想罢,假装恍然被惊醒,坐起身子揉着眼睛问道:“什么声音啊?怎么了?”
袁光书笑道:“没事,是送饭的来了。到底是年轻人啊,睡到这个时候!”
王建国假装恼道:“睡个狗屁,你昨晚那呼噜打得,跟空袭警报一样啊!可把我折磨惨了,天快亮的时候我才睡着。”王建国一边说一边偷眼看着袁光书,只见他一脸亲切和蔼的笑,心中不由得一寒,心想他干到主任这个位置不知道害过多少人啊!真可谓满面春风心如蛇蝎!
于是三人共处一个监室,王建国没事就假装睡觉,很少跟两人聊天,俩老头是天天在这聊得热火朝天,袁光书由于想着要靠张好善逃出这个地方,出去以后还有倚重他的地方,把自己溜须拍马那套绝活全用在了张好善身上,张好善也很受用,两人相处得愈见融洽。两人聊天主要内容都是张好善跟袁光书讲钟三郎会如何如何,自己在外面信徒如何如何多,如何虔诚,自己如何威风,堂上一呼,阶下百诺,极少提及从这里逃出去的事情,尤其绝口不告诉袁光书自己打算怎么逃出去,王建国不由得暗暗着急,幸好县衙也不再理会他们,倒是落得清静。
这一天晚上,袁光书又躺在地上打起了抑扬顿挫的呼噜,王建国无奈地听着,听着听着正要迷迷糊糊地入睡,突然袁光书的呼噜戛然而止了,王建国感到奇怪眯缝着眼睛偷偷一看,只见俩老头面对面指手画脚地瞎比划,却是一声不出,于是轻轻发出鼾声继续观察他们。只见张好善趴在地上把耳朵贴在地上听着,王建国感到奇怪,也假装翻身,侧身躺着把耳朵贴在地上,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就听见地下发出‘吭吭’的闷响,心中恍然大悟,原来他说的有人来救他就是这个,地下有人在挖洞,听声音今天晚上就能挖透了然后他们就要土遁了。
王建国躺在地上暗暗盘算等他们走了以后,自己也就借着他们的这个洞爬出去,只是他们出去以后多半会把洞口封起来,自己再去刨开自然是大有希望从这里跑出去,就是不知道洞口被挖成什么样子,自己凭着双手挖出去不知道有几分把握能挖开他们掩上的洞口,正在胡思乱想之间,就听见地下挖土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了,听得出下面挖土的人故意不发出大的声音,可是由于土已经很薄了,所以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王建国又假装把身子翻平看他们如何逃出去,一边发出均匀地鼾声假装睡熟。
过了不大一会,听见‘豁啦’一声响,王建国差点忍不住坐起来看,终于强忍住了,眯缝着眼睛观察着,从地下钻出来了三个人。三人进来以后先向张好善行礼,有两个叫张头儿的,还有一个叫大伯,见过礼后,其中一人压低声音道:“张头儿,这位是······”
张好善也低声道:“这是我新收的会众,回去就拜香堂,不宜久留,快走。”说罢三人转身就要走。
进来三人中叫张好善大伯的那位退后两步望风,看王建国在地上睡觉,轻轻过来蹲下身子来看王建国是不是真睡着了,一看之下,惊呼一声:“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