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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魔为魂

这段时间比较忙,到今天才更新,实在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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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气晴朗,秋风和煦,青缘顺河而下,很快就到了山坳处,这与其说是游河,还不如说是赶路更妥帖些。小船行到山坳不远处的一处崖边停下,青缘仰头看着崖边数丈高处被碾压的草植,回想到前日在这里落水受伤的尹沫,当时见到佯装失足落水的舞女竟一下子散了内力,急急冲过去……这样的场面不正是那日跟着她一起跳入秦淮河,漂流到东极岛时一样么?青缘不禁有些懊恼,后悔两次入水救下尹沫,自觉愚蠢不已,不过转念一想,眼下自己灵力尚未恢复,只得借助尹沫之力,自然得救下他,心里又舒坦了不少。

青缘回身看向山坳里的花海,各色的花开得正盛,即使少了秋日海棠也丝毫不影响这片美,何必再耗费灵力去造出一株海棠花呢。想到这里,青缘畅然一笑,啪得躺倒小船上,就在此处静等佳人吧。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之后,绿衣佳人撑着一只竹筏款款而来,青缘起身定定等在正前方。竹筏靠在青缘的小船停下,女子虽身着宽大的粗布麻衣但依旧也见其身形窈窕,头戴纱帽。

“你这造型未免高调了些吧?”青缘冲着女子大笑,“叫欲盖弥彰!”

眼前的女子走到青缘的船上,缓缓抬手将头上的纱帽摘下,清新可人的脸蛋上多了三分严正,一双秋水美眸凌利地盯着青缘。

青缘从腰上解下一个布袋子,丢给眼前的女子,“敷在受伤的地方,不出一日就好了!”青缘的船驶向山坳中停下,女子随着青缘下船行到花海中央,在一片杜鹃花野地前止步,青缘回身说:“到了,绿萝。”

绿萝走上前,四下打量一番,疑惑地看向青缘。

青缘在手中化出一张弓,在弓身射出的光线下,两位仙子翩然起舞,笑靥如花,纯真的脸庞、毫无修饰的情感,至深的吸引。绿萝忘情地看着眼前跳舞的女子,出神的眼中竟泛出了闪闪的泪光。仙子舞毕,光线渐渐黯然,柳茹儿的身影随之消散。绿萝慌张地跑上前,伸手要抓住,可终究什么也抓不住,双手抚在心口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青缘收回弓,眼前的杜鹃花野地上躺着一位倩丽佳人,暖暖的阳光花枝的折射洒在柳茹儿的脸上,美人好似安详地熟睡着。绿萝止住了哭泣,扑到跟前,紧紧抱住柳茹儿,轻抚着柳茹儿那随意散在肩上的秀发……

昨日与绿萝交手时,绿萝浮立于水面,甩手划出三丈水绫,青缘眼前就出现了绿萝在盛宴上的绫罗舞,那样的力道与身形简直如出一辙。换做一个普通的舞女实在很难这样轻巧地在罗帐上轻舞,在绫罗上腾空盘旋。当青缘收过银针之际,便已将毒粉撒于其上,再反射向绿萝。她的毒向来都是一般人无解的,何况这还不能叫做毒,只是一种可爱的毛血虫,寄生在肉里,啃食血肉,于是受伤的部位不断红肿变大,还奇痒无比。青缘赠予兰玲儿的玉瓶中药确实可以消肿活血,但这常人嗅不到的味道却偏偏能被这虫子嗅到,嗅到之后还能愈加兴奋地“大吃大喝”。这忠心的兰玲儿就算没有在青缘的话语引诱下,向绿萝推荐这种活血养筋的好药,但是用了药后的兰玲儿在绿萝身边伺候,绿萝自然也是伤痛加倍。聪明的绿萝也肯定能够从兰玲儿处知晓青缘的话中所图。

眼见着跟前这样悲伤不已的绿萝,青缘自知多说无意,正欲回身离开之际,却见尹沫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们。于是走到他跟前,说:“腿还没全好呢,就这么闲不住啊。”

尹沫伸伸腿,说:“也差不多了。刚把昨日盛宴的画带回芳园了。”尹沫的视线越过青缘,看向不远处的绿萝,“那日在凤仪坊后院碰着的黑衣人应该也就是绿萝。”

青缘顺着尹沫的眼神看向杜鹃花野地上抱在一起的俩人,说道:“她们之间是个什么故事呢?”

正午的艳阳光芒被无名山坳两侧的山谷隐去了大半,只余几缕柔和的暖阳洒在花海上。绿萝抱着柳茹儿已有大半日,并没有大声的哭泣抽搐,只是痴痴地望着山坳两侧透过来的光照。青缘和尹沫站在近处,也静静地看着。

“最后的时候……姐姐她痛吗?”许久之后,绿萝一字一顿地说。

青缘走上前说:“是蚀离散,腐蚀皮肉,却也能麻痹神经,所以并不会有特别的苦痛。弥留之际,满眼所见的是畅然,想来柳茹儿是已经看开了,于此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绿萝听闻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自四岁起开始练舞,在练功房足足痛了十八年,终于登上头魁的位子,只是痛楚更深了……好在最后的时候,姐姐不再痛了。柳茹儿是我姐姐,因家中贫寒,我一出世,姐姐便被送进凤仪坊。三年前,我和姐姐在金陵重聚,原以为可以弥补自小缺失的姐妹情谊,可姐姐的性情变得越来越古怪。三年来我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到最后,我几次去凤仪坊根本就见不到姐姐了。”

绿萝从怀中掏出一个如意结,精巧细致,不过扎结处的红绳已经被扯断,“所谓宝珠,实际是噬人心的魔珠!”绿萝的语气变得凌冽,“姐姐跟我说过,这是上天赐予她的宝珠,让她永驻美丽的容颜,在六年前的群芳宴中寻得的。六年来,姐姐沉溺在宝珠为她带来的虚华之中,也正慢慢掏空着姐姐的一切。”

绿萝站起身,走到青缘面前,“不管你们为何设下这个局,但至少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魔珠!六年前姐姐从芳园带走魔珠,六年后柳叶从姐姐手中夺走魔珠,带回芳园,却在散宴那夜又被他人所夺,接着连吟离奇退宴,姐姐也被下毒手。这一切围绕着的都是芳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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