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位先生一看就不是凡人哪!来来来,这把稀世神品的宝剑就隆重推荐给你了!这是铸剑大师铁之熔炉铸造的传世之作,保证人剑合一呀……”
“这位小哥,看看我探险30年才找到的宝贝!”
“卖精华爱情药水了哈!”
“看看这把独角兽的兽角做的梳子,带着可以辟邪,用来梳头呢是想要头发变什么颜色就变什么颜色啊,来一把吧您呐……”
“别看哪些花里胡哨的玩意!您要来一点陆生水葫芦的种子么?带回去一栽就活!”
“陆生水葫芦哪有种子啊你这个骗子!”
阿瑞斯和霜风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正是光明节的第二天,来自大陆各个角落的商人都拥集在王都,向来来往往的人群推销自己那些有价值的没价值的吃的用的武器护身符魔法药水……种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霜风左看看,右看看,好多东西啊!快看不过来了,他倒是真想给冰岩和凡妮带点新鲜玩意儿回去。卖东西摊子都是分区域集中的。卖盔甲啊武器啊这类摊子是最多的了,闪闪发光的武器很是能吸引人的目光;日用百货商人的摊子也不少,能淘不少好东西出来呢,比如可以收很多很多东西进去外面看起来却一点也不大的牛屎草袋子啦,不过真的是很贵;药剂师的摊子永远生意兴隆,药剂师们也永远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你要什么东西,比如治头痛的葛根啦、防治野草疯长的药剂啦、抹在船底防治漏水的药剂啦、走夜路用的防止被大嘴怪嗅到的药水啦,他就一言不发地把价钱用手势比给你看,绝不接受讨价还价,要就拿走,简直懒得搭理你;卖工程术的小玩意的摊子绝对就挤在药剂师摊子的旁边,不过摊主们饶舌得很,一点也不像药剂师那么无趣;卖盗贼的东西的嘛,比如说潜行衣啦、随心所欲伸缩长短的匕首啦、自己会打结的绳子啦,卖这些东西的虽然也算正大光明,不过人家都是一个个漆黑的小帐篷,要买东西就得一个一个进去,外面是不摆货的,据说这些帐篷还专门有后门,走后门的远比走前门的多。
霜风看见一只青金石做的傀儡小狗,简直太可爱了!凡妮一定会喜欢的。
摊主是个标准的生意人,留着狡猾的小胡子,一看霜风的目光留在那里了,心里马上就有了数。对这个小孩肯定得狠敲一笔!他旁边那个大个子蛮像个好主顾,那身盔甲和派头可不常见。“我说那位尊贵的先生,给你的小兄弟买个好东西吧!”他拿起那只小狗,“我向您保证,我有着北方最伟大的命名师赐予它的好名字,只要你把名字写到它的额头,它就能像只真的小狗一样陪你散步、转圈、朝你撒欢,它会比真的小狗更聪明!”
“哦,命名术。”阿瑞斯禁不住也关注起这只傀儡小狗,“很久没看到这种东西了。”
“是啊,先生,这可是我从犀角海岸千里迢迢带回来的,不要说他值钱的名字了,就算我躲过风暴和海浪,躲过海盗的袭击把他带回来也值得您给我好几个亚尔斯兰盾了。”
“北边的海盗?”阿瑞斯颇吃了一惊。
商人摆了张叫苦的脸,“您是不知道啊!三十年前军刀之魂阿瑞斯将军扫平了横行一时的海盗之后,这几年海上又出了个叫独岛之隼的海盗头子,可把咱做生意的坑苦了。不说了,看您也是真想买这东西,六个亚尔斯兰盾卖给你了,怎么样?”
“哦,海盗啊……”阿瑞斯若有所思。
“六个亚尔斯兰盾!抢人呢!”霜风愤愤不平地拉着阿瑞斯,“走了,谁买得起啊!”
“哇,话不能这么说吧,这样吧,买卖不成仁义在,我给你打个五折……”
“走了走了!”霜风拉着阿瑞斯的甲衣,回头又看了一眼傀儡小狗,哎呀,这双大眼睛真是惹人怜爱……
阿瑞斯回过神,“三个亚尔斯兰盾?那行,你先给我试试他能不能走。”
商人说:“这您就不知道了,没法试啊。我告诉您名字之后,谁用命名仪式把名字写到它额头上去之后,谁就是它主人了,你说到时候你不要,我可卖给谁去啊!”
阿瑞斯说:“行,那这个命名仪式怎么弄?”
“先交钱。”商人狡猾地看着阿瑞斯。
阿瑞斯爽快地掏出三个金币,交给商人,“说吧。”
“好啦好啦,我来告诉你怎么做,”商人拿起一张布满符文的东西,不知道是纸还是羊皮,蒙在小狗的额头上,“命名术这东西可古老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命名师的那些名字是从哪来的,听说要跑到山里或者石头底下冥思苦想,也许还要遇到精灵才行呢,挺不容易的是吧,管他呢,管用就好,人家给我的这个名字据说是相当不一般呢……来来来,把手按在这里,然后跟着我念这个名字,阿卡……”
“慢着!”阿瑞斯说,“霜风,你来按着这里。”
霜风吃惊地说:“谁给它命名谁就是它的主人了呀!”
阿瑞斯说:“是呀!我准备把它送给你。”
霜风心里想,我还想送给凡妮呢!算啦,反正我也买不起,阿瑞斯真够朋友。“好,那我就给他取名咯?”霜风把手按到符文上面。
“跟我念,阿卡利姆托索尔纳多坑多瓦潘特纳斯……”
“你能慢点么!”霜风急了。
“嘿朋友,我看你带着那堆卷轴魔棒什么的,你也是个法师嘛,哪条咒语比这个短啊!”商人钱到了手,那心情是好得不得了。
“我说,将来我不能也用这个名字来叫它吧?难听死了!”
“哦,那倒不用,命名完了以后你爱叫啥叫啥,只要你是在喊它,它都能对你产生反应的。”
霜风用手按着符文,感觉到傀儡小狗的额头那冰凉的触感,按着商人的指引念完了名字,指尖开始发热了,符文在指缝里闪起了金色的光芒,又逐渐黯淡下去,那张不知道是羊皮还是纸的东西上面变得空空如也。
“怎么没反应?”阿瑞斯看着没动静,觉得很意外。
“这个,或许我把名字记错了?要不咱再来一次?”商人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
“汪汪!”小狗叫了。
商人松了一口气。
小狗围着霜风欢快地跑起来,不停地叫着,霜风高兴地咯咯笑起来,把小狗抱在怀里,小狗吐着舌头舔着他的手。
真奇怪,霜风想,一个名字也能有那么大力量?能把一个傀儡变成活生生的东西,霜风的手甚至能感到小狗身上的温度,当然也有青金石那润泽的光滑感。霜风想给他取个顺口的名字,然后他发现这方面自己真的是很拙劣,于是他按捺下这个念头,准备以后把小狗带回村子以后,让凡妮给它取名。
节日期间的摊子摆得很长,延绵好几十公里,一直延伸到皇宫门前戛然而止,然后从皇宫的另一头延伸到魔法学院所在的南城区,魔法公会的大本营就是这所古老的魔法学院。霜风和阿瑞斯沿着这些摊子不紧不慢地往前走,霜风左看看,右看看,总是看不够,但是他很快就发现阿瑞斯有点不对劲,看起来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霜风禁不住问:“怎么啦?”
阿瑞斯说:“刚才说到海盗,你知道军刀之魂阿瑞斯将军是谁吗?”
“大人物嘛,不但在陆地上英勇无敌,在海上更是横扫了犀角海岸和繁星海那些盛极一时的强大的海盗,建立了繁荣的繁星海商路。”霜风突然明白过来,“他是你父亲吧!”
“是,听说海盗又猖獗起来了,我心里挺难受的,没能像父亲那样去保卫自由的商人们,也没能守护他深爱的大海。”
“别难受了,你肯定也会像你父亲一样做一个令人尊敬的将军的。”
“我恨不得现在就向皇帝请命,去大海边畅快一战。”
“不用那么急吧,”霜风开玩笑地说,“你还得陪我找我老师呢,咱们可是对过拳的。”
“嗯,急也急不来的,再说,我也挺想见你老师的。”阿瑞斯说,“走吧,前面就到皇宫了,你要不要好好看看?”
皇宫坐落在帝国的权力中心——三狮城的正中,面对着圣狮河。如果从远山上看,巨大的白色城墙和直刺苍穹的高塔拱卫着数量繁多的城堡和大殿,整个皇宫就是无数严格规整的同心圆构成的巨大的整体,像是在亚尔斯兰平原上泛起的一圈圈纯白的涟漪。
圣狮河分隔着皇宫和城市,霜风就站在圣狮河的这一边。皇宫所在的对岸远比城市这边高得多,高高的河岸像悬崖一样让人难以仰视。河边的高台下,正挂着安西纳鲁王所设立的命运之轮,从很远很远就能看到这个标志性的东西,它巨大凝重,仿佛千万年都不曾也不会有一点改变,悬挂在高崖上,象征着命运的安定,国家的稳固。在皇宫门前的广场上,能看到巨大的亚尔斯兰三世的塑像,还有恢弘的立柱式的宫门,为了看完这些立柱,霜风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仰痛了。
亚尔斯兰大陆是由海神所庇护的土地,很多年以前,海神的长子,亚尔斯兰统治着这块大陆,亚尔斯兰死后,神性便从帝王之家失落。亚尔斯兰三世是上一任帝王的独子,他7岁便继承了王位,却被掌权的叔父所放逐,并在河边被刽子手行刑。行刑时,有三只威严的雄狮走进刑场,拱卫着亚尔斯兰三世,昂首走出刑场,没有人胆敢阻拦这神谕般的奇迹。亚尔斯兰三世在雄狮的指引下溯流而上,找到了亚尔斯兰王所立的大地圣殿,并在那里掌握了神的力量,成为洞晓一切的睿智的强者。凭借着神的力量,亚尔斯兰三世重登帝位,并立下了子子孙孙都必须遵守的律法。亚尔斯兰的帝王拥有着世俗的权力,就不能再拥有神的权力,从成为王储的那一天起,帝王就被禁止学习魔法;皇族的成员,将有一人在大地圣殿中进行修行,成为皇家首席法师,用神的力量守卫帝国。此后,亚尔斯兰不再是一个名字,而成为了皇家独有的姓氏。
到了英雄的安西纳鲁王时,海神已被世人遗忘,极北之地的黑暗力量苏醒了,没有人知道黑暗从何而来,或许是来自贪婪残酷的人心,黑暗聚集成的那个东西,人们叫它黑暗之王,它没有身躯,没有灵魂,它毁灭一切,让大地融化,让火焰横流。黑暗的势力入侵到哪里,哪里就沦为一片焦土。安西纳鲁是一位皇家首席法师,在人类的领土只剩下南方的黑铁公国时,他毅然带领帝国最后的力量,以赴死的决心乘船翻越了无尽之海,踏上焦灼的极北之地,突袭黑暗之王所在的魔都。突袭的路上,安西纳鲁收到了黑铁公国沦陷的噩耗,他带着人类最后的希望战胜了黑暗之王,并将它封印在极北。安西纳鲁凯旋归来时,他也成为亚尔斯兰三世之后的第一位拥有着神之力量的皇帝。安西纳鲁设立了命运之轮,附着着自己全部的力量,让它守护国家和人民的命运。几千年来,命运之轮从未转动,帝国也在安宁中度过了几千年悄然流淌的岁月。
遥想着悠远的历史,霜风的心飞得很远,他敬仰着那些奋战着的灵魂的光辉,也希望自己能像英雄一样守护着亚尔斯兰的人民;可是说不清道不明地,他又想起了凡妮,想起村子里那些快乐的时光……
“想入神了吧?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也常常为英雄的祖辈激动不已呢。”阿瑞斯说。
“才不是呢!说得我像小孩儿似的!”霜风的脸有些发红。
“你的老师会在魔法学院等你吗?”阿瑞斯问。
“难说,”霜风撇撇嘴,“虽然说好了今天要去魔法学院参加一年一度的法师认证典礼,不过他经常说话不算数的。”
魔法学院门外人来人往,学院的标志性建筑——闪耀着五彩光芒的魔力之塔脚下,蹲着不少摆地摊的小贩,倒也相映成趣。光明节的第二天,正是亚尔斯兰魔法公会每年举行的法师资格认证的日子,各地的同行都纷纷赶到三狮城,汇集到这座古老神秘的魔法学院来。
霜风左顾右盼,希望在接踵摩肩的人群里看到那个熟悉高大的身影,但是许久都没有看到,只看到很多年轻的面孔带着兴奋和期望,或是三五一群,或是跟着德高望重的老者一起走进学院的大门。霜风心里一阵失落,跟阿瑞斯说:“阿瑞斯,你回去吧,我要进去了,魔法学院不许其他人进入的。”
阿瑞斯说:“你的老师呢?”
霜风说:“或许已经在里面了吧!”
“那我走了,你成为魔法师之后,一定要去我家做客,我妈妈专门叮嘱过我,说要一定要看到你穿着白袍,戴上法师徽章的样子呢,到时候会做很多好吃的给你。”阿瑞斯挥挥手,“也请你的老师一起来哦!”
阿瑞斯走了。霜风摸摸怀里的小狗,跟它说:“你安静一会儿,乖乖的,呆在口袋里别动哦!”小狗转着深黑的眼睛,像听懂了他的话,乖巧地舔了一下霜风的手。霜风把小狗装进口袋里,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也整理了一下心情,走进魔法学院大门前的长龙里。
魔法学院的大门是一个奇怪的八边形,分别纹饰着冰雪、光辉、大地、雷电、风暴、岩石、海水、火焰的徽记。大门附近的空气里都闪烁着一种带点橙色的魔法光线,从外面看不清门里的光景,霜风猜想,这也是一种魔法结界吧。霜风仔细打量着大门,突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看见门边上浮雕的一个天使头像好像不太对,再仔细看看,这个天使一咧嘴,给了他一个奇怪的笑容。一个声音突兀地在霜风的脑海里响起:“嘿!”
霜风吓了一跳,那个天使头像的脸上看起来更得意了,又挤了挤眉毛:“好小子,嘿!跑这干啥玩意来啦……”
霜风反应过来了,“老师!”嘿,肯定又是老师在耍花招吧!他又气又好笑地盯着这个天使头像,一字一句地说:“老师,庄重一点!这里可是魔法学院!”
天使头像咧嘴一笑:“傻吧你就,这个小法术只有你才看得到,你当成幻觉就好啦,大吼大叫很没有礼貌的,这里可是魔法学院啊!”
霜风对自己这个老师真是无可奈何。天使头像接着说:“好啦好啦,给你说正事儿,你老师我今天有点事,不能过来啦,你可别给我丢人啊……”
“放心啦老头子,你才别出去惹事才是!”虽然老师没有亲自来,但是这个小把戏还是让霜风高兴起来了。
“说什么呢!目无尊长啊!”天使头像居然摆出夸张的恐吓的表情。
“上个月是谁喝多了然后把矮脚酒馆的葡萄酒全给变到老板娘的浴缸里了啊!是谁被酒馆老板拿着铲子追啊!”
“走了走了,懒得和你说了。考试很简单的,把我这个伟大的导师教给你的东西让那些老家伙看看吧……”
“那还不是我自学的!天天就知道睡觉,你有多少时候教过我啊!”霜风挥了挥拳头,“放心吧!喂……喂?”
天使头像做了个鬼脸,不动了。霜风睁大眼睛再看,这天使雕像的脸板的跟什么似的,也不知道当年是谁给雕刻的,古里古板的……定了定神,霜风带着轻松愉快的心情地走上前去。
门口有个小窗,窗户下坐着一只大嘴的怪物,正半睁着眼睛,好像在打盹。
霜风走到门口那个小窗时,他也像其他人一样向那个幽深的黑洞洞的窗口说:“您好!”
窗口里显现了有个老人,看起来挺慈祥的,穿着都已经灰不拉叽的白袍。白袍——大法师!霜风心里一阵激动,大法师哎!他戴着玻璃的镜片,霜风认识这种东西,老师也有一个,施过魔法后,能让老年人模模糊糊的视线变得清楚。老人用手扶着镜片,看了看霜风,开口问道:“年轻人,你以前没有来过这里,你来做什么的呢?”
霜风有点紧张。“我,我是来参加魔法师认证的,第一次来到这里,我该做什么?”
“哦,这样啊,那让我们来履行一下这倒霉的程序。”老人一拂袍袖,一本陈旧的大书出现在他面前。霜风这才注意到,小屋里是有桌子的,还有一把椅子,一个书架,书架下部放着一大堆瓶瓶罐罐,只是先前太黑了,霜风的眼睛没适应过来。“姓名,籍贯,导师的灵魂之名,魔法公会的准入凭证!”老人说。
“我的名字的霜风,来自远山省睿哲村,我的老师是幽暗之杖。那个……准入凭证是啥?”
老人仔细打量了一下霜风,又翻了翻那本旧书。“幽暗之杖?好像连我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小子,你知道我在魔法学院干这个干了多少年了吗?七十年!这名字也太陌生了……”老人嘟嘟囔囔唠叨起来,一边迅速翻阅起来,翻了一阵,老人不耐烦起来,随着他手指的挥动,满屋的卷轴乱抖,各种书本哗哗地自己翻动起来。闹腾了一会,一本比先前还旧还破的书飞了出来。
“还真有!让我来看看。”老人惊异地抚过那本书,一个符印发出微光。“好吧,幽暗之杖的弟子……”老人打量着霜风,“准入凭证。”
霜风仔细回忆老师有没有说过“凭证”之类的字眼。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只能瞠目结舌楞在那里。“那个……老爷爷,准入凭证是啥东西呀?”
“老爷爷?”老人俯身瞪着霜风,“没礼貌的小子,听好了,吾灵魂之名乃先知之智慧贤者,哈德罗是也……”
“记住了记住了,哈德罗老师!”霜风赶紧鸡啄米一样点头。
看着霜风乖巧无比,老人满意地说,“这还差不多,准入凭证嘛,咳,就是法师在学院里注册的特殊符号,每个人的都不一样哦,你现在暂时还只能用你导师的准入凭证。没有这东西是不能放你进学院的。”
霜风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到底老师告诉过自己这样的凭证吗?
“嘿!小混蛋!”又有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起来。
又是老师!霜风心里一激动,赶紧在脑子里大喊:“不许跑了,凭证什么的在哪?”
“看着,看清楚了。”
哈德罗正怀疑地看着霜风呢,他佝偻的背后面缓缓升起一本破书来,霜风瞪大眼睛看着。
“怎么,忘记了吗?”哈德罗扶了扶他戴的魔法镜片。
“我想想,我想想。”霜风努力看着那本书,真不知道怎么的,连这书都带着几分挤眉弄眼的意味……
书封面上逐渐浮现出一个发光的符号,曲里拐弯的,看起来像一个编得乱糟糟的带着破洞的牛屎草袋子。
“赶紧记住了,然后用魔法光线在自己手心里画出来就好。好啦,我真的走了,给我争气点。”声音逐渐远了。
默默记住了这个符号,霜风对哈德罗说:“好了,我现在想起来了。”他把手伸进小窗,凝聚了意念,汇聚起少量纯粹的魔法,变成一条细细的线,在自己手心里弯弯曲曲地画出符号来。
哈德罗瞪着他,“你是这样搞的?”
坏了,霜风想,难道又搞错了什么吗?魔法学院规矩太多了……
哈德罗说:“算了,这样也可以了。告诉你一个简单的方法。”哈德罗把大书摆到霜风面前,“你连卷轴都没有一个吗?看着,这个就是你的导师的准入凭证,把这个复制到卷轴上,以后念好口诀,把卷轴上的符号召唤到手心就可以了!瞧瞧你这个,画得跟鸡爪藤一样……”他心里却很惊讶,一个见习的魔法师居然能够这样来使用魔法!不用卷轴、咒语、魔杖、药剂、戒指、符文、法阵……
霜风赶紧学乖学生,一个劲点头。末了霜风抬起头:“我能进去了吧?”
“去吧!”哈德罗看着他,“祝你好运,年轻人。”
“对了,哈德罗老师,耽误了您这么久的时间,对不起。”
哈德罗哈哈大笑起来,“还挺有礼貌的嘛!今天那么多人来这里,要是每个人都要用你这么久的时间,门口早就堵一大堆人了。”
“是啊!”霜风心里也觉得奇怪,刚才身后还有那么多人呢,这会怎么没见着他们在后面等候?“我后面的人呢?”
“叫你见识一下也好,这就是先知之智慧贤者哈德罗老师独创的多重时空魔法,我设置了一个时空结界,踏入这个小窗前,你们就进入了多重的平行时空了,这里只有你和我,然后跨进魔法学院的大门,你们又全部回到先前你们所在的那个时空了。所以你在这里呆多久都不会耽误到其他人。”
“我懂了我懂了……”霜风兴奋地点头,“就好比我们都从这里进到很多很多不同的门里面,最后又都从这些门进到一个地方去了……”真不愧是魔法学院呀,好厉害的魔法。“那是不是每个时空里都有一个您呐,哈德罗老师?”
“是啊。”
“真是太厉害了!”
哈德罗眼睛湿润了,是啊,当年要不是创造了这么一个厉害又方便的魔法,自己怎么可能被魔法公会派来守一辈子门!
“再见,老师!”霜风怀着大开眼界的期望,踏进了魔法学院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