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箱中洛尧只听到外面细雨打在各种物事上的声音!
“塔塔塔塔”“轰轰轰轰”
密集而有力!闷雷一个接一个!
也不知过来多久,娄三胖放他出来吃饭!洛尧也不吃只是破口大骂!娄三胖似乎很有办法对付他!
左手成抓,捏在他腮帮子两旁!一碗清粥往他嘴里就倒,也不管他呛不呛!
灌完一压头,关上箱盖,把他又关了进去,在箱中地势狭窄,呼吸也困难!却骂不出来了!
他也不知时刻所过,只知过一段时间便有人放他出来吃饭出恭!而出来每次都是白天!
在箱中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每次醒来箱子都上下颠簸!
最后一次醒来已不再颠簸!眼前依旧一片黑暗!
微一动手,只觉手腕奇痛入骨,口中大呼一声!
不由伸另一只手去抓,手刚动,但觉这只手手腕也传过来一阵剧痛!
突忽间两只脚踝处也一阵剧痛,背上疼痛更加厉害!立时洛尧便晕过去了!
也不知何时醒来过来,又晕了过去,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给他喂吃的!
但他吃了几口都吐了出来!昏晕的次数多了,他自己也不知晕了多少次了!
朦朦胧胧中觉得眼前有光,睁开眼来,见四壁挂有火把,自己处身在一个黒墙壁的房间里!
房中也没有门!四壁都是一样黑沉沉的!自己躺身在一个角落中!
一翻手想挣扎起来!手臂刚抬起来,只听呛啷啷一声响!
低头一看,手上带有一副铁链连着的铁铐!洛尧不屑的笑了一声,心想:“这人倒也瞧得起我!”
可是下一刻他笑容就凝住了!他发现他的手他一点也感觉不到,更控制不了!就如已经不见了!可他的手明明就在眼前!
他不禁心中一寒,从心底升起一阵深深的恐惧!自己脚的也似没有感觉!
这一刻真他怕了!慢慢蜷缩起他的身体,想看一下脚!
身体一动,只觉胸背疼痛彻心,天旋地转!顿时又晕了过去!再醒来时耳中传来两人的说话声!
听一人声音不是别人,正是温有怀,温有怀道:“这小子父子俩如此可恶,不敢动老的,总算抓着个小的!卸我胳膊!哼!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吩咐你把他手脚的筋脉挑了!你办了吗!”
只听另一人道:“回少城主!都做了!”
洛尧脑海中如晴空霹雳一般炸了开来!倒希望他说的是别人不是自己!
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悲愤!又听温有怀道:“那他背上这两根铁链是怎么回事!”
那人道:“这是穿了他的琵琶骨!让他不仅双脚不能用,连内家心法也练不了!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
温有怀一听,道:“这小子在河桥集上也不知用了什么诡异步伐,不用内劲就躲开了我的攻击,这样倒是省事!”
哈哈大笑,笑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重叠!倒有些震耳。
洛尧却心里大震,越听越怕!立时便想爬起来,和温有怀同归于尽!
可是刚一动,触动伤处便一声惨叫,这声叫却是声音嘶哑几乎不可闻!在剧痛之下却是连声音也叫不出来!
温有怀见他轻微的动一下,阴沉沉笑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过来!我要让他自己看看,他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那才有趣!”
那人道:“恐怕要半年左右!”
这一下温有怀却是急了,喝道:“什么?要半年?给你一个月,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个月要是还不能正常说话,你……”“嘿嘿”冷笑两声却没在说话了!
那人急忙恭敬道:“是!是!”温有怀径直去了!
那人待温有怀去了!骂道:“妈的!还以为接了个好差事!可以升官发财!那知是个烂摊子!
本以为把人整治得越惨酷得到非赏钱越多!都怪自己贪图赏钱,放着好好的牢房不待,跑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受罪!”
那人看了一眼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的洛尧,怒道:“都是你这小子,什么人你不招惹,偏偏去惹少城主!连累老子受罪!”伸脚朝洛尧肚子就是一脚!
脚到中途想起温有怀现在是要治好他!立时收了脚,
但还是没完全收住,踢中了洛尧的肚子!虽只轻轻碰了一下!
洛尧却已立时痛晕了过去!模模糊糊中但觉有人给他包扎,医疗!
时光飞逝而过,忽忽二十七天过去了!这日洛尧神志才恢复清明,醒来发现自己依然在原地,
手脚已没有包扎的带子,手铐依在!手足虽痛勉强可以活动!但还是爬不起来!
胸背疼痛依旧难挡!稍一动手足,立时觉得胸背疼痛入骨,似乎炸开了一般!
但一动手足整间房里都是铁链对撞的“呛啷啷”声音!
身上穿的依旧是临行时母亲亲手缝制的衣服!只是已经如乞丐的衣服一般破烂了!
洛尧突然第一次觉得是如此迫切的想家了!想自己的父母。
就连平时威严的父亲也想得很!连家门口一级级石阶也想!
又想起为了保护自己挨了娄三胖透骨钉,死在荒郊野外,曝尸荒野的雨灵!
也想起冷冰冰却对自己羞红了脸的娜嵐……每一对他好的一人他都想了一遍又一遍!
没想一遍,心中却是难过一遍!尤其想到雨灵,即使遭遇如此惨烈!他也不曾掉过一滴泪,
但一想到雨灵禁不住流出泪来!只觉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死的如此惨烈。
每日就这么想这么思,三日一晃而过,温有怀却没有来!又过了半个多月!
洛尧已能勉强坐起来了!
这时他也知道了,给他送饭的是个白脸瘦子!听声音洛尧知道他便是那日和温有怀对话的人!
那瘦子见他恢复这么快,也暗暗惊奇,询问他为什么、怎么得罪了温有怀!
洛尧却双眼呆呆的看着两丈多高的房顶上画着的那个阴阳鱼图!不答他话!
那人问了几次,每次都骂道:“肯定是傻了!”后来也就不问了!送完饭便离开了!
他不知的是每次见洛尧都是呆望房顶,他一走洛尧便又转过视线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因为每次他出去都是轻轻一抹墙壁,壁上便无中生有现出一道一尺多厚的门来!
洛尧也用僵硬不听使唤的手指摸了好几十次,但墙上都没有丝毫变化!
他心想:“这是什么神奇的机关!”所以每次他虽眼望房顶,但其实都是在仔细观察那人的动作!
又过了几天,那人带着一个人来了,来人便是温有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