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的脚步声在外面快速响起,刹那间,门内涌进了手拿大剑等兵刃的二十多人。顿时,小小的饭馆里显得很是拥挤。
此时,那三桌吃饭的人都手握兵刃站了起来,把白衣女子围在中间。看姿势,是在保护着她。
“谁吃饭不给钱啊?”一手提着大剑的络腮胡子道。声音宛如霹雳,胆小者闻之,肯定尿裆。
“就是他,大哥,你要为我做主啊!”小二般那人指着白云天,显得很是委屈,就象个被凌辱过的女人。
看到这里,白云天明白了,这摆明着就是家黑店。
“吃饭不给钱!兄弟们,劈了他!”说着,被叫做大哥的络腮胡子双手举起大剑,带头向白云天跑去。几乎同时,一众人等都跑了过去。
“不会吧!这么黑!黑店用得着这么多人吗?”白云天疑问的同时,几把大剑已临近头顶。
白云天处惊不变,懒驴打滚般下钻到了桌底。双腿猛的横扫开去,中者哀号着纷纷倒下。
络腮胡子一剑斩空,看着倒下的众人,惊道:“点子扎手,全力以赴!”说着,他浑身冒出淡淡的光芒,竟是斗气。
于是乎,二十多人的身上都冒出深浅不同、颜色各异的斗气。
白云天有些懵了。听亚洛斯说,身上能冒出斗气的最起码是个下位剑师。这起码是二十多个下位剑师的黑店也太强悍了吧!
不容多想,白云天迎着一柄飞快而来的大剑,指头向剑师的手腕弹去。
“咦!”指头快要碰到那手腕竟然发生反弹,差点没有弹到。
“呼”的一声,大剑贴着白云天的肩膀斩落,惊出他一身冷汗。他急忙屈膝弹腿,一脚向另一人胸口踹去。
“砰”的一声,那人凌空飞起,摔落在保护白衣女子护卫们的面前。
此时,攻击白云天的二十多人已经和保护白衣女子剑士们靠在一起。
“啊!”声音拖的老长,又一人从白云天身边飞了出去。众人的眼神不由看了过去,保护白衣女子护卫们也不例外。
“十三,你怎么样?你……”
保护白衣女子的一护卫看了看身边已经搂着肚子指缝间急剧的涌出鲜血的同伴,又看了看被白云天踹飞倒在他面前的人,还看了看他手里握的着带着鲜血的匕首,不敢相信的惊呼道。
几乎同时,在那护卫惊呼之时,他又听到了同伴的惊呼声。刹那间,他的那些同伴纷纷倒下。放眼看去,倒下一半有余。余下之人突感手软无力,手中大剑几乎无法举起。惊慌的同时他们身后飞出几只快箭,惊退了一众人等。回头看去,却是那站着的四女所射。
那叫出十三之名的护卫想要提剑搏杀,却浑身软弱无力。一风声急扑而来,他扭头去,一把宽大的双手巨剑已近眼前。
剑怎么也举不起来,那护卫本能之下只好闭目等死。
猛然,“啊”的一声,他又睁开眼睛,却见得那魔法师一脚正踢在持双手巨剑之人的咽喉处,鲜血飞洒,重重飞了出去。
白云天本来就不明白为什么这黑店会有这么多能散发斗气的剑师,而且同时对付自己。当看到保护白衣女子的护卫纷纷倒下,总算明白过来。原来他们并不是专门对付自己的,而是要对付白衣女子等人。只是,自己撞到了枪口,魔晶外露,他们见之起异。所以才有上面一幕。
而保护白衣女子的那些护卫竟然没有反抗之力,想来是中了什么软骨散之类的毒药,至于自己怎么还有力气,白云天没有时间去想。
想到白衣女子曾好心提醒自己,白云天又怎能见死不救?他正好看到那护卫就要中剑,赶得及一脚踢飞那劈砍之人。当看到保护白衣女子的护卫纷纷倒下,几乎没有活的可能,他已下了杀心。一脚踢在那人咽喉上,立时毙命。
络腮胡子等人看到同伴喷血倒地,又有四弓相对,惊吓的同时又扑向白云天。
白衣女子和她的护卫分别喝下了“魔法散”和“斗气尽”,虽有四女持弓,但也不足为惧,眼下是干掉这似魔法师的强大剑师才是先要。
又是一人惨叫扑倒,看得那似小二般的人提着剑的手微微发颤。早知道他是个剑士,就不会下“魔法散”,而是下“斗气尽”了。
同伴的惨叫让他毛骨悚然,却又不得不提着大剑硬上。剑已提起,而且已经斩了出去,眼看就要碰到那法师的后背,小二般的人眼神陡亮。
白云天的身体宛如幽灵,明明是后背对着小二般的人,却是猛的转了过来。剑就快触及他时,一只拳头已在小二般人的眼前快速放大。
“嘎吱”一声,小二般的人听到了自己喉骨碎裂的声音。气不能呼吸,剧烈的疼痛刹时蔓延全身,在他眼黑之前,心里骂道:“坑爹呀,剑士竟然穿魔法师的长袍……”身体随即倒下,再无生息。
白云天的动作宛若游龙,迅疾无比。面对这么多人的围攻并没有心急,二十多人围着他也只有四五人近得身前。这些人拿着大剑只知道横扫、竖劈、斜斩,似乎一点点也不知道攻击之道,只是仗着斗气胡乱挥剑。
那站着的四女持弓虎视,偶发一箭,却不伤人。使得攻击他的人等空有猛力,而无气势,不时还要防备弓箭的偷袭。
虽然他们的斗气产生反弹之力,但在白云天的杀心之下,几无阻隔,中招者无不手折腿断,再无还手之力。
分秒之后,二十多人还剩五六个人持剑而立。又是一声惨嚎,余者向门外逃去。
说慢实快,几道黑影飞过,逃者无不捂腿惨叫倒下。接着铜盆铁钵响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时间,不大的饭馆内除了低微的哀号声象,几无杂声。
白云天走到络腮胡子面前一手提起他的衣襟:“你们是什么人?”声音冰冷,宛若不是发自人口。
络腮胡子肝胆欲裂,看着不似人的眼睛,急忙又低头下去:“我……我们是……冒险者……”突然,他的手上出现一匕,猛的向白云天的小腹刺去。白云天哪里想到害怕如斯的他会有如此动作,弓身疾退,小腹还是被刺入一寸有余。
白云天惊怒之下,一拳挥去。“嘎吱”一声,络腮胡子瞪大着眼睛捂着脖子仰身摔倒。他没有理会伤口,又抓起一人:“你们到底是么人?”
“我……我们是疾风盗贼……”顿了一下“大人饶命啊……”
一阵臊味传进白云天的鼻中,那人档下已是潮湿一片。
“靠,凭你们也叫疾风!”紧接着又一声响,那人脑袋歪在一边,倒地而去。
白云天挨个的扭着脖子,神色如常。就是有些人挣扎,也是毫不费力。面对敌人没有人情可讲,悉数消灭才是最稳妥的做法。前世的经历他丝毫没有忘却,生存的法则就是对敌容不得半点仁慈。
那站着的四女面色如常,对于杀人似乎司空见惯。看着白云天的背影灼灼发热,就是白衣女子趴在桌上也没注意。
白云天站了起来,这才注意到小腹以下的长袍几乎染成了红色。他想了良久也没有想到治伤口的办法,心里想着:要是有一枚手术针就好了。
不过还好,小腹并没有被刺穿。头有些发晕,他扶起一张凳子坐了下来。看到那倒在地上的酒瓶,捡起就向伤口上倒去。
“嘶!”的一声,白云天的嘴难看的咧开。疼痛过后,他又撕下一衣片,隔着长袍裹在小腹上,他的心里又想到了纱布、胶布、绷带……
天色已黑,白云天看着门外,好奇的想着:饭馆里闹出如此的动静竟然没有人前来查看?这事儿也太怪了。
刚要离去,却又不知走向哪里,不由对着四女他们看了过去。
保护白衣女子的护卫都躺在地上,闭着眼睛。看胸口上下起伏,似无大碍。四女也发现晕倒在桌上的白衣女子,急忙小心查看。转眼间面露喜色,似无大碍。
看着白云天看了过去,一女子身子微屈双手直于膝下,道:“谢谢骑士大人救命之恩!”
白云天一愣,这女子怎么叫自己骑士,自己并没有骑马啊!他随即道:“不客气,他们也是要杀我的!”转而一想“你们知道疾风盗贼是一群什么样的存在吗?”
那女子微愣,不知道白云天话里的含义。另一女子却笑道:“骑士大人,我以前听说过,他们是由强盗以及逃脱的犯人组成,几乎人人武技高强,凶狂残暴。”
“他们有多少人?”
“听闻有两百人之多!”另一女子刚说完,其他都露惊惧之色。
“那你们要赶快走,万一他们发现就麻烦了!”白云天急道。
四女闻之想哭,看看昏睡的众人,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白云天见他们为难之状,顿时明白:“你们有代步工具吗?我护你们一程!”
四女闻之,大是感激:“谢谢骑士大人,我们的马车在饭馆后院!”
白云天道:“不客气,她也帮过我!”他急忙向象是通向后院的门走去,揭开布帘一看,果然如此。
毛草棚内,停着四辆巨大华贵的马车,并排着系着七十多匹高大的骏马。
这时,一女子也跟了过来:“骑士大人,这些都是我们的马匹!”说着,她解开马缰,套起马鞍。
几声“呜呜”之声传了过来,白云天急忙看去。几双闪亮乞求的眼睛在毛草棚角落里忽闪着,声音正是他们所发。他想到了这些人应是饭馆里的,而吃的菜肯定是盗贼逼着厨师做的,厨师的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他学着女子套着缰绳,并没有去解开那些人,如果里面有盗贼的奸细那就糟了。
收拾完毕,一男四女艰难的把昏睡人等搬上马车。当白云天欲把那些被杀的护卫搬上马车时,却遭到了四女的阻拦。
一女道:“骑士大人,他们已经死了,搬上马车只会耽搁我们的速度。而且,天气炎热,不久就会发臭腐烂,我们带着无用!”她的声音很是从容,没有丝毫丢下伙伴的羞耻。
“无用!”白云天大怒。转而想到在这大陆上人情的冷暖并不是知道熟悉的,声音又小了下来:“带着吧!待到一处再把他们掩埋。毕竟,他们也曾经是你们的战友!”
四女不知道白云天为什么会突然动怒,却被他新奇的“战友”字眼给吸引,也不再争执,逐一把死了的护卫抬上马车。心里顿时黯然下去,下一次被抬着的也许就是自己了吧。
四女分别驾着马车,多余的马匹都系在马车旁,转过小巷,待到宽阔的路上后策马疾弛。
白云天坐在第一辆车多余的空位上,手捂着小腹。马车疾弛,剧烈的抖动震的他的伤口好疼,不时的又流出鲜血。
驾着这马车的女子仿若在平地,坐的很是平稳,一双眼睛盯着漆黑的前方,不时流露着焦急的神色,哪里又会注意到他的伤势。
头晕得很是厉害,口舌也是非常干燥,白云天知道这是失血过多产生的症状。可是他不得不强打精神,以备盗贼追来。
舔了舔舌头,喉咙里就象有火在灼烧。想到空间戒指内的水已经被自己临近斯考特小镇时已全部喝完,自恼异常。
路越走越远,头也是愈来愈晕,他的视线渐感模糊,眼前甚至出现了幻觉。
马车猛的一震,白云天感觉眼前一黑,随即栽倒。
朦胧中,他听到几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