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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助手风波

第二天一早,老人的声音把凯文吵醒了,“年轻人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睡?”凯文揉了揉满是眼屎的双眼迷糊的说:“外公,这不还早么?”突然,凯文一激灵,想起自己身处国外,“揉眼睛可是不好啊!外公?我就是相当,也得他老人家同意啊。”老人缓缓的微笑着说道。凯文摸了摸头,眼睛里带着一丝落寞,不好意思的说“:想起外公了,他老人家走了四年了,我还是没习惯。”“对不起,我很遗憾。”老人歉疚的说。凯文望向一边却看到了老人的全家福,紧咬嘴唇似乎下了一个决定,“我想我外公不会责备我的,您就当我的外公了吧!”老人哑然,空气中有些尴尬,“还是叫爷爷吧,快起来,我做好了饭,我去中国的时候没怎么学会中国菜,味道不合口味见谅啊。”老人微笑着说。

凯文眼中仿佛是感激,仿佛是感动,突然抱住面前的老人说,“谢谢您,爷爷!我是外公外婆养大的,四年前外公走了后,第一次有人像外公这般说我。”说着眼泪夺眶而出,老人愣了愣,拍着凯文的背,什么也没说,眼眶有点红。这样过了五分钟,老人说话了“我记得中国有句古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啊!”心里面又说:只是未到伤心处!“不是的,爷爷,我只是想到了。。。我不总是这样的。。。”凯文反驳道。“得了,人总是要长大,过去的就过去了,来老大不小了,起来吃饭吧!”老人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凯文整理心情,穿好衣服来到了客厅,老人慈祥的看着他说道“开吃吧!”凯文边吃却边流泪。老人赶忙问,声音里透出了关心和紧张,说道“怎么了,凯,是不是呛到了?是不是不好吃?我出去给你买!”说着拿起大衣就要出门,凯文一把拉住老人“不是,爷爷,您的饭做得真好,我只是有些感动,好久没这样了!”老人说“:哭鼻子,可不像你这个千里迢迢来罗马尼亚寻找吸血鬼的年轻人的作风啊!”说着微笑着递给了凯文纸巾。

吃过饭,凯文和老人说了自己的事。凯文出生在中国南方的一个小型城市,大学在省会城市,家里不算富裕,父母很早就离了婚,外公外婆抚养凯文长大,父母亲虽然健在,一个在外省早就不把凯文当做儿子看待;一个虽然经常看得到,似乎只有钱补偿。凯文一直很孤独,所以和其他孩子不同,他很早就学会了做饭,静静的读书。家里有两个表姐和表哥,但二表姐基本不会去外公家。大表姐和他,以及表哥,每个人都在外公身上学到了不同的东西。表姐爱上了法国,后来也去了法国留学,目前在国内一家公司任职;表哥继承了对军事的着迷,最终却在一家建筑公司上班;而凯文则继承了对地图和书籍的敏感以及对科技的着迷。

四年前就在凯文考上大学之际,外公病了。外公走的时候,凯文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凯文一直都记得那天,日全食的第二天,大表姐给他打电话,要求他瞒着外婆,赶快来医院,等凯文到的时候,等待室一片寂静,凯文嗅出了不好的迹象。前几天凯文自告奋勇留下照顾外公,但日全食那天,一直想赶走凯文的大姨,总算如愿说服大表姐一家,还对凯文说,凯文只是一个外姓人,没资格照顾她老爸。医院里,大表姐哭着责备凯文为什么才来,是不是省钱没坐出租车,其实那天是堵车。全家人公认最冷漠的当属凯文和凯文的小舅,但凯文看到了小舅无助的坐倒在地,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哭的时候,凯文隐隐约约知道了。但凯文不信,直到医生通知可以进去了,在ICU看到其他病床上的老人都有家人陪伴,但凯文知道该走到那个孤零零的有着白被单的病床前。但那天他和外婆有了最深重的隔阂,外婆不再信任他了。这不是最糟糕的,家里人都认为是凯文和凯文离婚的二舅,间接逼死了外公。就算别人不说,凯文心里也有负罪感,因为外公老咳嗽,有天咳血了,家里人劝外公去医院,外公却说“这孩子的读书问题没解决,我怎么能去?”说的是凯文。

“外公的影响是深远的,不是吗?但过去的终究过去了,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老人温柔的说着。凯文说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从心之方向是正确方向!目前来说我想待在这里,研究历史和风土人情。”老人和蔼的说道“那么来图书馆做我的助手吧!”凯文兴奋地说“真的可以么?爷爷!”“可以,为什么不可以?但是你的表现得像样点!至少有激情,有活力!”老人说道。“我答应您,爷爷!”凯文掩饰不了的激动,冲过去抱着老人。而这时老人颤抖下了,凯文担心的说“爷爷,您怎么了?”,老人半天没说话,凯文有点慌乱,老人缓缓的说“:我没事,我只是想起了我儿子和女儿,他们和你一样,和你一般大的时候,也是这样做了我的助手,但一年前。。。”凯文握着老人的手郑重的说“我不会有事的,爷爷。让我去帮忙!”老人心想,这孩子真聪慧,看出了我的担心,嘴上却说“好吧,那我们走吧,该上班了!”

这一天,凯文协助着老人整理图书馆的书籍,帮助老人为新来的书籍编号,为客人因匆忙走后未来得及放上书架的书归类。由于是布加勒斯特最大的图书馆,人流量很大,所以自然的午餐延后了。“凯,你不会怪我这个糟老头子吧?没让你吃午餐,是不是有点饿?来汉堡给你!”老人歉疚的说着。“您看您说的什么啊?我压根就没想到,太忙了嘛。谢谢,爷爷!”凯文心里想吃了蜜糖一样甜,原来刚才老人急匆匆的跑出去为的是这个,凯文又说“:下次,不能这样了错过就错过了!爷爷,您不能剧烈运动的。”虽然老人心说:我还没有老到跑不了的时候,但心里却很高兴。

“斯特凡大爷!我不记得你有一个中国孙子啊,这不是前几天天天来图书馆的那个中国小子么?”罗琳女士看着吃着汉堡的凯文说道。罗琳女士是图书馆的馆长,这时很奇异的看着这一幕。“罗琳女士,这是个奇遇,凯文和我兴趣相投,认我做爷爷的。”斯特凡笑眯眯的解释。这时,罗琳拉着斯特凡走到一边,“这年头骗子太多,你不怕。。。”,斯特凡打断罗琳激动地大声说道“凯,这小子不是,我用人格担保!”凯文吃完了汉堡,走过来说“您的担心不无道理,罗琳阿姨,我可以这样叫你么?时间会证明的。”罗琳心想,先考察下,见谁都攀亲戚啊?现在的孩子都这么精,谁知道是不是骗子。罗琳嘴上不露声色的说“就交给你了斯特凡,出了什么事,你自己看着办,你也是老员工了。这份工作是养老的保障不是么?”一句话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意思就是万一凯文是骗子,出事由斯特凡负全责!

“我明白!”斯特凡不卑不亢的说。罗琳却也不理会,走开了。“你不要在意,小伙子!她就是这样多疑的!”一个笑眯眯的阿姨走过来说。“薇薇安,你说得对,她就是这样,但人还是很好的。”斯特凡一点也不生气说道。接下来,凯文认识了图书馆里的其他人,柜长一个文质彬彬的有点秃头男人名叫凯夫雷,为人比较热情友好;管理员卡特琳娜,一个为人和气的小姑娘;管理员霍芬金娜,一个有三个孩子和政府任职丈夫的心地善良的女士。

一个星期下来,虽然很忙,但凯文的尽职尽责,还是让罗琳也暗竖大拇指,不过她表面上没说。只是周五的时候,因为疏漏来图书馆的客人落下了一份文件,凯文在查询台,得知了客人的信息,送到了客人门上。本以为是件小事,连罗琳也少有的称赞了凯文,可晚上要关门的时候,一群警察造访了,罗琳上去迎接,“除了什么事?警官?”“我是安德森警官,你们这里有个中国小伙子么?”罗琳心想,我就知道他是个骗子,“有的,我这就去找他。”大步走进图书馆大厅,“出事了!我就知道!斯特凡,过来!带着你的中国小子!”

“一群警察来找他,你说他是不是骗子?”罗琳气愤的说,“这有关图书馆的声誉!”凯文很无辜的说,“我没有做错什么啊。”这时,薇薇安、凯夫雷、卡特琳娜、霍芬金娜对凯文有好感的人都过来说,“罗琳,是不是搞错了?凯文,一直都很好啊!”。罗琳说“你们都没看到么?外面的警察?”,斯特凡默不作声了好久,这时突然说“警察没说之前,谁也不能证明凯有罪!你也是!”一句话呛得罗琳没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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