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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莫家的态度

莫家的府邸在镇子的北边,占地面积很大,整条街望去就那么一家高门独户。四五人宽的红木大门上高悬匾额上刻着“莫府”两个金灿灿的烫金大字。府门前站立四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手上拎着闪烁着寒芒的钢刀。路过的行人看见个个都绕道而行。此时的莫家全部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莫家的议事大堂前更是被家丁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个个都手持武器,小心谨慎的提防外敌。因为大堂内正在召集了莫家所有有一定地位的人讨论大事。

“要我说啊!就应该将莫剑雨那个臭小子交出去,咱们幸幸苦苦把这个扫把星养大,他不知感恩,却为我门莫家惹来如此大祸!”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大堂中响起,声音充满了不屑和怨恨。声音的主人是一个中年男子,高九尺有余,一头刚劲的短发,剑眉虎目,身穿云燕细锦衣,脚蹬流彩暗花云锦靴,霸气十足。

此人就是莫忠,莫镇山的大儿子,莫家继承人。莫忠就一直看剑雨不顺眼,从小莫剑雨的母亲莫清莲就因为表现的出色天赋,莫镇山的目光永远在自己的妹妹身上,他永远只能活在妹妹的阴影之下。记得有一次一不小心打碎了清莲种的花,惹得清莲大哭了一场,父亲为了哄清莲开心,罚他对着铁树练拳整整一天。在雨中他拼命的挥打着拳头,发泄心中的不满,一直到自己都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麻木的感觉和他心里的巨大怨恨产生鲜明的对比。他恨父亲为什么如此的偏心,恨妹妹夺了他的父爱,连一丝一毫都不分给他。从此他无比的用心的练武,将自己封闭起来,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超过妹妹,让父亲的目光转到自己身上来。

后来清莲出事,他突然感觉自己并没有那么的高兴,那是自己的妹妹啊,自己多年的目标没有了,看着自己妹妹冰冷尸体的时候,他突然想到那个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丫头,想起别人欺负清莲的时候自己为她出头,小丫头眼中崇拜,原来他还爱着这个他一直以为痛恨的妹妹。可是清莲死了,什么都挽回不了,清莲死的那天,他把自己关在练功房,他开始捶打自己,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小心眼,他恨自己没有力量保护自己的妹妹,他更加的怨恨上那个伤害自己妹妹的男人,可是莫家根本就找不到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每天看着莫剑雨一天天的长大,剑雨并没有继承母亲美丽的容颜,长得却看似平凡脸。莫忠将他对那个男人的恨,全都转移到剑雨身上,他折磨剑雨,才能对他这么多年来积压在心中的怨恨慢慢释放。

此时莫忠虎目环视周围,希望找出同意他的支持者。

“老朽同意大爷的话,此次莫剑雨杀了林信,犯了滔天大罪,他和林家已经是不死不朽的局面,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莫剑雨而得罪林家。”一个白衣老头和莫忠交换了一下眼神,见莫忠冲他满意的点点头,向周围人拱了拱手,又退了回去。大家听了他的话又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大家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出来!我莫家不是那种固步自封的老古董。”莫忠乐呵呵的朝着大家做作了个揖,别说这个莫忠还真有那么点风范。

见大家都不敢怎么发言,仍然是自顾自的交流,莫忠感觉自己被抚了面子,眉头微皱,看向左边的一个比他年纪略小一脸平静的男子说道:“二弟!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莫铁,莫镇山的二儿子,和莫忠长得有些相似,但是身材要小一点,他不会武功,所以脸相上少了一丝凶煞之气,多了一种老实厚重的味道,其很多人第一眼看到莫铁的时候都会认为莫铁老实在他身上可以有利可图。其实莫铁是掌管家里的商队财务负责人,一个掌管整个家族财物的人,会是老实巴交的一个人吗?莫铁比莫忠更加擅长隐藏自己的感情,将自己内心伪装他老实的外表下。

莫铁很少呆在家里,他常年在外做生意,对于他来说莫忠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但也是他的大哥。而莫剑雨在他心中就更是无足轻重了,如果不是有他妹妹的遗孤这个身份的话,他都不会记得有这个人,他也很不喜欢莫剑雨,但是他也不想浪费精力去对付这样一个小人物。所以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他永远只会从利益出发。

莫铁淡淡的看了一样,缓步走了出来,对着堂前主位鞠了一躬,不愠不火的说道:“交不交出莫剑雨我不知道,我个人认为交出莫剑雨弊大于利。”

众人一听,停止了骚动,全都将目光集中在莫铁身上。对于这样的情况,莫忠不屑的撇了撇嘴,露出一丝不屑。

见众人安静下来,莫铁露出满意的笑容:“第一,莫忠是否杀了林信我们不知道,只听林家一面之词,弄的我们莫家人心惶惶的,在坐都是我莫家的精英,平时将你们锦衣玉食的供着,一道关键就犹如一盘散沙是否有点不像话!”莫铁严厉的眼神扫过全场,不少人都不敢对上他突然爆发的眼神,纷纷低下了头。面对莫铁犀利的言辞就连莫忠也皱起了眉头。

“第二,莫剑雨好歹也是我莫家子弟,我们莫家虽然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但是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把他交出去,叫我们莫家颜面置于何地,叫外面人又如何看待我们莫家,镇上的人会以为我们怕了林家,我们墨家的声望会大大降低。”莫铁说的有条有理,大家纷纷点头附和。

莫忠坐不住了,直视莫铁道:“我们莫家不怕林远彪那个疯狗,但是林家出了个林涛,他们背后有华剑门撑腰,别说是我们莫家就是拉上整个楚风王朝也不是所能惹得起的。为了一个莫剑雨值得吗?”莫忠的话虽然有些危言耸听的味道,但是也不是不无道理。

“呵呵!大哥!你别急,我话还没有说完呢!”面对莫忠的拔剑弩张,莫铁轻轻一笑化解了莫忠的矛头指向。

“哼!”莫忠撇过头去,他最见不得莫铁这个看似表面老实,其实心里城府极深,总是一副让他看不透的样子。

莫铁转过身继续道:“第三点,才是最关键的一点。林家和我们莫家对头已久,难道我们还不知道林家几斤重量。别说出了个林涛,就是出了十个林涛,林家又何德何能可以请的懂华剑门这样修真中的超级大门,为了我们莫家值得华剑门出手吗?我看林家狐假虎威,自壮声势而已!但是我们却仍要重视此次林家对我们莫家的行动,就算目标不是莫剑雨,而是另有目的,蓄谋已久!毕竟就算林涛请不动华剑门,但是找几个长老,师兄弟的还是可以的。面对修士我们还真的没有什么把握。”莫铁一字一句就像一把把利刃插入众人的心脏。

莫忠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先入沉思。虽然粗鲁暴躁,但是不代表他傻,如果还听不出莫铁的意思,一味的要赶走莫剑雨,那他就真的不配坐在家族继承人的位子上了。大厅之中表现的极为安静,众人面对着风雨欲来的局面,拿定不料主意,大气不敢出。

半盏茶的功夫过后,莫忠静下心思认真对着莫铁问道:“那二弟可有什么好的对策?”这个时候不再是意气之争了,他们兄弟二人虽然不和,但是毕竟是血肉至亲,面对家族大事,还是一致对外的,俗话说的好,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莫铁露出一丝苦笑,尴尬的摊了摊手:“这个还没有想到。”大厅再次骚乱起来。

“好了!吵什么吵,像什么样子!”一个苍劲有力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堂中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寒噤若惊的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端坐在香案前第一把交椅上的,正式莫家家族--莫镇山,人如其名,只要有莫镇山在,莫家人就找到了主心骨,犹如吃了定心丸一样,不再漂白不定。

莫镇山一头花白的长发梳的一丝不苟,一副古铜色的肌肤,尖尖的下巴留着一律长长的胡须。别看莫镇山已经年过古稀,但是腰杆犹如苍松一样挺直,坐在那里如老树盘根一动不动。莫镇山早达到了宗师级别,整个人气息悠长,精气内敛。别说正当壮年的莫忠,就是现在的莫剑雨在不动用威力强大的法术功法的情况下,还真的不一定是眼前这位老头的对手。

莫忠和莫铁见父亲发话,不再争吵,恭敬的站在莫镇山的面前,莫忠上前一步,压低姿势:“父亲,我们该如何应对?”

刚才莫镇山一直闭目养神没有发话,而是静静的听着莫铁的分析,莫铁的话他还是十分赞同的,此时他睁开双眼,虎目圆睁,精光四射,一股强大的气场笼罩开来,犹如狂风略过。“哼!好个林家!欺我莫家无人吗?要战便战,我墨家不惧怕任何人。”莫镇山的强势,让墨家众人精神一振。

见到父亲发怒,莫忠也是大气不敢出。“那!剑雨怎么处置?”莫忠将身子压得低低的,硬着头皮低声询问。虽然他们早已经生儿育女,独当一面了,但是面对莫镇山的时候还是一个个毕恭毕敬的,莫镇山在莫家的地位无人可以替代撼动。

“唉!”莫镇山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清莲那丫头倔的要命,情愿一死也不肯向我低头。剑雨好歹是他的骨肉,关起门来如何我不管,但是绝对不是别人想捏就捏的!”莫镇山一直放不下自己女儿死,当年的一幕幕他都历历在目,对于剑雨其实他早就认可了这个外孙,只是那道坎上过不去,但那都是时间的问题。

“将剑雨找到,等过了林家的这次的风波,让他来见我!”莫镇山挥了挥手:“都退下吧!这几天严加防备。”说完几句话便不再言语,转身向内院走去。而见到老家主离去,众人三三两两的各自散去,只留下莫忠兄弟二人

莫忠看着父亲转身离去的身影,那一瞬间似乎发现父亲的背影那么萧瑟。莫忠咬了咬牙,看向一样没有走的莫铁:“二弟!这么多年了,父亲还是在介怀清莲的死啊!”

莫铁叹了口气:“唉!大哥,你又何曾忘记呢!”

莫忠捏了捏拳头,不再反驳,二人默默的抬头看向已经昏暗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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