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却抽着他烟盒里的最后一支烟，一脸狞笑的看着车里的我们。
“还真有人跟踪我，你们是协会的狗吧，太好了，我正想找协会的人杀杀看那。”他破开了一包新烟，悠闲地吐着烟圈，几口一只烟已经被火苗吞没大半。
摩诃已经打动引擎，直接撞了过去。
焦却瞬间消失在了我们眼前，突然一阵浓雾彻底抹杀掉了我们的视野。
“别停！这条路是直的。”穆言说道。
“他怎么发现的，怎么追上来的。”高天吃惊道。
“他刻意也好，偶然也罢，他抽了一地的烟，如果回去看的话，肯定发现有人来过。”摩诃控制着方向盘，直直的往前冲。
眼前的雾突然消失掉，焦却正站在我们的前车盖上面。
“小子！真意外，好聪明啊！杀掉你的话，太值得了！你这种人，死掉的话！死在我手里的话！”焦却的神情发了疯一样，冲着挡风玻璃一脚踢来。
瞬间玻璃被强烈的撞击成了网状，穆言一下被吓得一声尖叫，然后哇哇直哭。
“停车。”高天说完这句话，开掉门冲了出去。
焦却被急刹车晃下车来，高天拿着根黑色短棍，冲他砸去。
他的招法变得越来越干净跟快捷，焦却的闪躲，差魏灵舟远矣，几棍都擦到了他虽不要害的骨肉。
焦却抓住短棍的瞬间，高天左手一拳扫向他头，焦却左手侧推过高天的胳膊，右手扔掉棍子一抓抓向了高天的脸。
“猛虎硬上山。”这招是八极拳极为凶残的一招，幸好似乎没有抓住高天的眼球，但其疼痛跟惨烈，已经让人头皮发麻。而这招的恐怖更在之后的连击，他迅速的退后缓冲一步，然后瞬间进步一肘顶到高天的心窝，又迅速的短距离缓冲，然后直接一个上勾拳，打中高天的下颚，这套打击之后，就算是高天，也只能倒地不起了。
高天满脸鲜血，双手只能捂着脸部，剧烈的疼痛让人毫不质疑，但他被打得连翻滚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挣扎的动作都十分慢。这家伙玩真的玩的太狠了。
“昨天你们也跟我了吧？”焦却一脸狞笑，然后捡起棍子接着说道：“感觉应该是，不然找不到旅店，小子，你反应这么聪明，是你嘛？”
他用棍子指着摩诃说道。
“是我，你想做什么？你别再动手了，我们可以商量，不对，对你妥协才对。”摩诃语气明确，又把事情要害自己都说完了，让那人尤为吃惊。
“看你态度不错，也不像一般协会的人。谁让你来监视我，我也猜到了，协会的议长是不是，是不是他在少主的家门口，每天都放着探子？”焦却指着摩诃说道，但后面也都猜错了。
“没错。我们也很无奈，如果你让我们活下来，我什么都可以帮你，即便现在想不到的事，以后再想到的帮你的事也很多。”摩诃说道。
“帮我？那很好，我倒是有件需要人帮忙的事。”他手伸向身后，拿出一个金色的链子，和一把匕首。
“你想找到实验品学着开始制作‘宝具’是吧，那杀掉我们，就太浪费了。我是研究所出身。”摩诃举着双手，对他得意的说道。
“研究所…研究所…别骗我。”
“不骗你，说是研究所，协会的研究的永恒题目也只有三个。异能者的能力是怎么来的，能力可以怎么保存，然后就是能力可以怎么样的激发。你感兴趣的‘宝具’，一直在第二个项目内是首要的科目。我要是死了，你不是太浪费了嘛，你杀掉我，献祭也只有千万分之一，不，万万分之一都不到的概率成功。但我活着，你就有百分百的可能，得到很多新的知识。”摩诃摇摇举着的手，示意他把刀子放下。
“这么说，你是有可能是跟着‘宝具’来的。根本和我家少主没关系，你个小骗子。”焦却笑着说道，他猜对了摩诃骗他，但似乎又猜错了另外一个。
“好了，商量商量吧，你这么做，只是浪费生命。”
“协会的狗屁科学，在异能上，只是在拉人退步。坐下说说吧，他们研究出来什么了，都别乱动啊。”焦却摸着刀子坐下，听着摩诃开始乱说了。
各种传说跟科学的扭曲结合，被有声有色的描绘出来，听到最后，似乎都是在听故事的成分更大一些了。
我过去照顾了下高天，他的伤实在严重的要命，那家伙的铁爪，揭了他一脸肉，暂时性的的失明，也是不可避免的了。
看着摩诃的神情越来越滑稽，似乎语调也没有了开始的那种科学性的严肃。
“就是那个希腊的贤者，你知道吗？”摩诃冲着焦却调戏般的说道。
“希腊的贤者？你刚不是说他们不会做这些事嘛？”
“那埃及的故宫你去过吗？”
“你…我…我知道…”焦却突然神情变得郑重，似乎很喜欢摩诃的话一样。
突然他冲到我面前来，想开始杀人了的样子。
随着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石头像大炮一样砸的满地碎屑，打得我身上也青一块紫一块。
焦却将将躲过，一场浓雾，渐渐的开始笼罩视野。
魏灵舟拔出剑迅速的冲到我们面前挡了住他。贺峥也在不远处走了过来。
“你俩都是孙子！缺八辈德的孙子！来了不说话！来了不管我！”摩诃指着他俩骂道。
“你讲的实在太精彩了，我真不能停，回去接着跟我讲好不好，讲的的确真不错。”贺峥笑道，然后看了眼魏灵舟跟焦却，他知道这件事已经搞砸了，已经往谁都不想看到的事发展了。
穆言拿着电话从车里走出来，脸上尤带着苍白跟惊慌，泪痕让人无奈的心疼。
“我不会跟你动武，我也没理由跟你动武，这件事跟他们没关系，是我让他们跟踪你的。你最近…不…你这些年来都…”魏灵舟说不下去了，只想带着我们离开这里。
“什么…居然是你来监视我？魏灵舟你？”焦却眼神中带着让人发毛的感觉，这家伙的精神不稳定到了一个程度了。。
“不就是几个人嘛，你想让谁进来就进来，我不该阻止你，是我不对，就此罢手吧。现在我们就让他们来百家。”魏灵舟眼神紧张的对焦却说道。
“以前是六个人，现在应该是四个了，你想要就去找他们吧。”
“四个？”
“没错，我杀了一个。另外一个不知是死是活。”
“你……”
“别说的像你没杀过人一样，你我本来不就是杀手吗？这几年来，你遇到过比杀人更好玩的事嘛，你觉得你的本事，除了杀人外，值得做什么那？协会总是把你们…你跟少主都变了…”
“跟协会有什么关系！跟我回去。”魏灵舟冲着焦却嚷道。
“喂喂…杀了协会的会员，这件事可不是这么简单了。”贺峥严肃的说道。
“那你想跟我过过手嘛？”焦却不自然的舔了舔嘴唇，其神情的感染力，让人毛骨悚然，贺峥的惧怕跟吃惊，突然间也没掩饰住。
在不知不觉中，一股浓雾开始侵占了我们的视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突然间，魏灵舟大叫并且来回奔跑，似乎他怕焦却在这场浓雾中继续突然杀人。
而雾的散去，带来的是一片空旷，只有玻璃被打碎的车，一地的碎石头，还有一个地上的伤员。
“他走了…”贺峥吐了口气，一脸纠结，似乎这件事怎么收场，都不会是件好事。
“我有事，也要走了，你们的任务算成功了，以后别管这件事了，高天的伤看上去没什么，真的对不起。”魏灵舟说完，就要走开了。
“你要去找百家的少主吗？不见得他会处理好这件事，确切的说，不见得他能处理这件事。对你的少主来讲，这种事告诉他，都只是难为他的事而已。”摩诃悲观的说道，而这种悲观，刺激了已经很敏感的魏灵舟。
“这世界的人，不见得都跟你一样自以为是的聪明。每个人都能活下去，笨人有笨人的办法。即便是笨办法，也能解决问题。像你这种从不解决问题的聪明，百家看来就是愚蠢。”魏灵舟说完就走了。
贺峥摇摇头说道：“我们一起回去吧，高天脸上的抓伤要赶快处理，内伤好像不怎么重，只是有些气管受堵，这小子是抗打。”
我们开车到了贺峥的车前，贺峥好意的开着我们破了玻璃的车回协会去了，我们也一道去了雅希a栋，作为医生的人，这里也并不少。
这件事的巨大，引发了一连串的波动，几日里，三楼的市场里都在说这件事，有时候也偶尔引起口角。
众人对“宝具”并非清楚，包括贺峥这种老资深对这种东西也是一知半解。但对焦却的离去，百家是否受挫到滑坡，一个个的人都充满了兴趣，新闻跟各种小道消息都出来了。
有些人甚至在讨论，议会会不会投票取消百家这个莫名的机构，魏灵舟的压力，可想而知，而这时候，我们却对他一点忙也不可能帮得上。
“百家要跟议会有冲突了，那个胡衍好像也不见了，可能也被他杀了。”这日贺峥无奈的对我们说道。
我们各自还在公园修炼，高天在医院养伤，对这件事，各自都是忧心忡忡。
无论结果往哪发展，百家跟协会的冲突，势必引起大量的异能者无法无天的使用异能，然后整个局势，都往谁都无法控制的情况下发展，在局势上的随波逐流，任人摆布，都有种最可悲的深刻感受。
“那家伙的‘宝具’，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目前来看，百家很被动。”贺峥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几日的任务操劳，让我们跟摩诃之间的问答也变得无聊跟模式化。
问“早上吃什么”是属于穆言的专利，问“中午吃什么”是属于高天的专利，问“晚上吃什么”是我伟大的创举。
到了今天，一个伤员加各自受挫的情况下，我们更没有心情提问了。
“百家的少主，是第三代了吧。以前在研究院的时候，听说过，百家的创始人是五十年前的人物。那个人有着无数种异能，身上还有着不知极限的知识，有着神鬼能测的预知，有着天下无敌的攻防。现在想想，这个传说未必是假的，恐怕百家有宝具的历史很长久了，要是搞起来，真糟糕了。”摩诃躺在石椅上，望着天空。
“你这叫杞人忧天吧，协会能战胜百家，说明自开始就比百家强大。担心担心你的工作量好不好？”贺峥说道。
“有种不好的说法，协会自始就用卑鄙的手段，四十年前用卑鄙的手法吞并了百家的机构跟人员。三十多前百家的耄耋高手们，又都被几场屠杀杀掉了。”摩诃盯着贺峥的眼睛，似乎想在他那找些说法跟情报。
“反正现在协会已经开始通缉焦却了，这回你要是能抓到他，赏你回九级会员也不是件不好说的事。至于卑鄙吗，有时候…不好说。”贺峥吐着气，开始学着公园里的老太太的样子，做着一套保健操。
卑鄙，即便是卑鄙又怎么了，在贺峥心里，其实没有任何的事跟说法，能改变他对现实的成熟的一套信念。
“听你的，就着去看看高天伤势咋样了，两天都没见了。”一行四个人，一起到了雅希a栋，看到高天的熟睡，并没有太多大碍，但他的内伤似乎更久的时间调养。
当我们下楼后，又硬是被贺峥拉倒b栋看看任务，改变改变这种懒惰的气氛。
在走到大厅的时候，一种浑身的麻痹感袭击了我全身的神经。
过了漫长的几秒钟后，才发现焦却就站在那里，绕着圈对所有在场的人说道：“我自首了。”
更大的新闻跟各种嘈杂的传说，走遍了协会的各个角落，这件事的话题，轰动了整个大楼，随着焦却上楼的身影，每一步这个大楼都在颤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