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日珠心想,有些女人充分享受男人的宠爱与追求,有些女人命苦如她,不知被男人追求为何物。
萧洒这人真是够发人深省的,可深省过了又如何,难道真可以潇洒地说,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各奔前程。不,不可以,只有暂时将就着他,结了婚后跟他好好地过日子。
但就是不知心情为何这么沉重?走在路上像一只丧家之犬,照着商场里的镜子,被自己这么个晦气相也吓了一跳,这个样子是惹不到男人来爱的。虽然明天就可以见到萧洒,但两人关系仍处在朝不保夕的状态中,萧洒说不见面就不见面,或者是悄无声息,不再联系她。不谈恋爱还好,谈了,却有这么多的烦恼。嗯,每次烦恼便想到了朋友,很久也没在qq中与朋友们聊天,大家还以为我正处于热恋中呢。记得有空时再跟朋友们打个招呼。
日珠下班回家的路上想起这些。然而说曹操,曹操到,正当她在想起朋友,她在人群中看到了她的朋友贾月嫦,月嫦穿了一件暗绿色开士米的蝙蝠衫,穿了一件草黄色的九分裤,和她老公手挽手地从她眼前走过,他们有说有笑的并没有注意到日珠,日珠也没有上前打招呼。眼前的月嫦在外貌和衣着上像似变了一个人,年轻了,时尚了,那一头顺溜的黑发三七分,正好把她半边脸上黑色胎记遮住,看她很自信很快乐的样子,日珠很为朋友高兴。走过后,日珠觉得自己应该向朋友取经,学习如何穿着打扮。
吃过中午饭,日珠事先打电话问月嫦她老公在没在家?月嫦回答说不在家。然后日珠直接去了月嫦家,见到月嫦的第一句话,便是让她看看她今天外出时穿的衣服。因为此时的月嫦已换上了平时居家时穿得睡衣。日珠问话的同时,看到月嫦今天外出时的衣服挂在了她房间里的衣帽架上。月嫦把它拿出来给日珠看。
“就是这套,你穿在身上太有型了。多少钱一套?”日珠把衣服拿在手上问。
“也不贵,”月嫦说,“两件加起来一百八十块钱。”
日珠仔细地摸了裤子的料子,裤子的料子很薄很滑,是春秋装。
“我可不可以试一下你的衣服?咱俩的身型相同。”日珠说。
“当然可以,穿得合适你拿去穿都可以。”月嫦大方地说,“看来恋爱中的女人非同小可,你还会为衣服的事,特意跑我家来一趟。怎么样?恋爱谈得怎么样?”
日珠不知怎样回答朋友。按她一贯直爽的脾气,她肯定要说不怎么样,但她还是娇嗔地笑着说:“就那样呗。”
“就哪样啊?”朋友问。
日珠想,不死不活那样。可她偏说:“和所有热恋中的男男女女一样。女为悦已者容,我衣着太朴素了,在他面前我想打扮的漂亮一点。”
“呃——”月嫦以夸张的口吻说,“我明白了。结婚时可要第一个通知我啊。”
“嗯,那是当然。”
日珠把朋友的衣服穿在身上,她走到镜前,感觉比她自己的衣服要好看,但就是不如朋友穿的效果好。
“怪事,”日珠说,“怎么看也没有你的效果好。”
“你应该把头发做一下离子烫,拉直。还有,”月嫦说,“你穿我这套衣服,得穿我一样的高跟鞋。”
“是不是你手上的玉镯我也得买一幅呀?”日珠看着月嫦手上绿莹莹的手镯笑着说。
“那当然啰,因为你想穿出我一样的效果嘛。”月嫦正经八百地说。
“这套衣服我也要买,你在哪里买得?”
“我在网上订购的。”月嫦说。
“怎么?你现在也在网上订购衣服啦?”
“嗯,我早就在网上订购东西了,这是趋势嘛。”月嫦说,“你如果要买,我马上就可以帮你订购。”
“好,那你帮我订购。”日珠说。
月嫦帮日珠在网上订购完毕,就讨论起日珠的发型来。
“亲爱的,我认为你有必要把头发弄直,这样看起来人会精神一点。”
“嗯,我也很想试试,看效果如何?”日珠说,“我要回去了,下午还得上班,有事咱们网上再聊。”
“好的。那你慢走。”
日珠从朋友家出来,就直奔玉石店。看了几款月嫦手上相近颜色的玉镯,不是八百就是一千,她认为不划算,所以就只好放弃买只玉镯的打算。她认为没有必要去弄头发,虽然朋友再三强调让她去把头发拉直,她认为花上一两百多块钱去弄头发,只能保持个把两个月,也很不划算。还有,那高跟鞋也很不适合她的工作,因为,她是站着切菜,只能穿平底鞋。切菜工作不能干得太久,如果干太久,势必她的身形会发生变化。她认识一个在酒店配菜的老伯,一个头像鸭子那般往前伸,后颈脖有三四道深深的颈纹,这是一般的人身上不多见的。因为他们要勾下脖子切菜,然后伸直脖子走路,势必在这两种习惯中留下沟痕。
她想,自己真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以前认为穿衣打扮之事对于她是于事无补的事,如果硬是要一厢情愿地学别人打扮,必定会成为某个走在路上的反面教材,一定恶俗之极。自从与萧洒谈恋爱,发生她身上的前所未闻、石破天惊的事,恨不得改头换面。希望自己不再老土,希望自己顺利嫁给萧洒为人妇。
萧洒感到自己不是一般的莫明奇妙,完全不知进退,说是跟着感觉走吧又不是,说不是吧,又在日珠面前肆无忌惮。虽然之前知道自己的不足,甚至有点自卑,可日珠偏偏像个照妖镜,把他所有的欠缺,所有的阴暗面全部显现出来,自己还觉得蛮舒服,心里无比畅快。就好像一个快要死的人,以横劲发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完全不顾死活。难怪,这样活着倒也痛快。自己也深知日珠为什么这么好欺侮,大龄,长得抱歉,又没有一份好工作,也没有好的品味,只是品到了他萧洒这种的人,而且又是有一套房子的未婚男人,就已经Ok了。一份不死不活的恋情,发展下去一点也不难。说实话,萧洒认为在他看来,要结婚,明天就可以去结。但就是对日珠的缘分,到底是怎么样的缘分他搞不懂,是前缘关系吗?真假莫辩;是前缘就一定要在一起吗?一知半解。这种前缘恍如隔世,一点也不够亲密,就上次想与她亲热还半途而废呢。这么样也可以走进婚姻吗?能是能。日珠一定为我藏了她的戒子事而苦恼,因为想嫁给我,大气不敢出。但如果我在她面前做得非常好,我用德行感化她,就如同买电影票的事,让她感动到不行。如果我一直对她好,又会是怎样的情形?就一定是两个人的幸福吗?没有尝试过,是一点也不清楚里面的事。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谈一场这样的恋爱,隔鞋搔痒嘛。唉,本也可以说,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哼,我的独木桥,是啊,就是怕走我的独木桥,才要拉上一个人同走,拉不到别人,只有拉上日珠啰。这样想,就有感生死存亡之际,日珠是救命的那一位。
唉!一点也感觉不到甜蜜,所以他才要对日珠发泄,对她嘴里不说No,行动上说No,想两人一起走进婚姻也是尽力发泄的一种情绪,然后抱着两个人一块,叫什么来着——噢,玉石俱焚。唉!这就是我为什么老叹气原因所在,萧洒明白自己叹气的习惯是越来越严重。人的烦恼也有级别之分,有些人钓名沽誉,做尽了虚伪的事,但他却莫明其妙,不为名,不为利,不为爱,只是成家?其实,说到底,要知道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成家,那家就是监狱。自己的父亲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不是母亲对他百般的隐忍,对他外面的桃花睁只眼闭只眼,他们一定过不下去。父亲对母亲也是做一个表面,可我那愚笨的母亲也乐得享受。看来,命运也有遗传,找了日珠来,不就是延续父母的生活?唉!
我本也想过琼浆玉液极其奢侈的生活,碰到日珠,我竟然觉得过过养家糊口日子是我的本份,那时才发疯了一样要找日珠(他这时已经完全忘记最初涌起的感觉,认为跟日珠一起会富贵)。眼看着自己与日珠发展下去,成婚指日可待却还有许多不甘,早在与日珠刚刚开始谈的那会儿,就经常提醒自己,要把与日珠的这份感情好好地维持下去。对日珠也表面上做到有求必应。就那戒子的事有点装聋作哑,但我发誓,如果日珠与我中途分手了,这个戒子我一定会还给她,我会对她说实话,估计她那时也并不会怪我。奇怪,我就好像等着她来与我分手,然后让她把戒子取回去,我内心期待,可日珠并没有分手的意思,我才百般地使坏,故意气她,她也不中招。她还想与我一如既往保持这种恋爱关系,却不知我时时刻刻有股冲动想与她分手。我这样残害她,又不主动提出与她分手,说实话,还真有点像煮豆燃箕那么回事。日珠会不会感到与我谈恋爱每走一步的艰难呢?可能她也是一味地隐忍,认一个死理,愚公移山,功到自然成。我至今想断未断,难道还真是前缘关系,关系密切,祸福同担,彼此到老的情份?玩弄日珠时是一种至高享受,享受过后有着更多的不堪,有听说玩物丧志,玩火**,玩日珠会怎么样?当然,答案早就出来——无比畅快,之后带有一点不堪,最后还是老老实实走进婚姻。
为着最后结论‘老老实实走进婚姻’,萧洒耳提面命,暂时不制造事端,和日珠约会表现得和和气气。
终于,日珠网上订购的衣服送来的那天,萧洒开口约日珠去他家里见他父母。日珠心情因此又恢复,认为天时、地利、人和全占上了,心情异常激动。她要披上战衣(还不是新嫁娘的衣服)去征服未来公婆。
日珠征求萧洒的意见,问他要买些什么礼物送他父母。萧洒说他不是很懂,让日珠随便。日珠挺抓狂的。因为这一重要时刻终于来临,她得好好表现给未来的公婆看。她打电话征求几个已婚的朋友的意见,有的说,应该不会是烟酒,因为这是男方去女方家的礼物,女方应该买水果与鲜花之类的东西。日珠说:“那不是探望病人吗?”对方说,不是的,她当初就那么干的。有说是买水果以及茶叶之类。日珠说,还买茶叶呢,我买些糕点不也挺好吗。朋友说,那样也可以的呀。
日珠决定买些水果和糕点。她在水果摊前犹豫很久,最后狠了狠心买了最贵的苹果,外加核桃、麦片之类的。拎着这些战利品回家的路上,她看到一个五十几岁的大妈脖子上围了一条咖啡色丝巾,很有时尚气息,她马上就给人家打听,“对不起,打扰一下,请问你这条丝巾在哪里买的?”
“哦,你是问我吗?”老大妈停下脚步回答日珠的问题,“就是前面百货市场买的。最里面一家,你看一下还能不能找到?”
“谢谢!”
日珠又拎着大包小包赶往前面的百货市场,按照大妈的指示,她来到最里面的一家店铺,看见了她要买的围脖,二话没说就把那条咖啡色的围脖买了下来,她这是要送给她未来的婆婆的。她拎着东西走了几步又折了回去,她又帮自己母亲也买了一条,以免母亲吃醋。
萧洒也是邀请日珠去他家吃晚饭,因为只有晚上大家时间比较充裕,日珠可以不用匆匆忙忙去吃一顿午饭。晚上大家都不用上班,可以用多的时间来考察这个未来的新媳妇。日珠对萧洒家里已经是轻车熟路,她说不用萧洒来接她,她会亲自敲他家的门。后来,日珠想了一下,这种举动一点也不矜贵,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大大咧咧呢,她想收回刚刚的话,并要求萧洒来接她。但萧洒这时候说:“我就知道你自己能来,轻车熟路了嘛。我得去我小姨家接我外婆来。你一个人可以得哦?”
“可以,我多大的人了,”日珠又想显示自己,“这点你也不放心吗?”
日珠从家里出发之前事先给萧洒打了一个电话,萧洒说:“你走路来?还是坐车来?”
“我走着去。”日珠说。
“哦,我知道了,”萧洒想起以前日珠说过的话,“因为来得时候你很有劲,回去的时候吃饱了就不愿走动了,这时候需要打车回家。”
“知道就好。”日珠说,“你还忘记一句话,‘就因为要省趟车钱。’”
日珠老在萧洒面前提省钱省钱的,也没有得到萧洒的夸奖,她想,这个萧洒与她的性格还真是迥异。
萧洒说:“你走路来有四十分钟就足够了,因为我有一次走着去你家花了半个小时。”
“差不多吧,你用三十分钟走的路程,我可能要四十分。我可以开始走了吗?”日珠说。
“路就在你脚下,”萧洒说,“你开始走吧。”
日珠挂了电话,就拎了两个袋子迈开了大步走在了去萧洒家的路上。走着走着,她又为自己在萧洒面前夸下海口而自责,本来拎着这么沉的袋子应该打的才是,偏偏自己一时口快说要走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她想好好维持自己这方面的形象。毕竟,行百里半九十,她前面都做得很好,不要因这一时的糊涂,败了自己在萧洒面前的形象。
去萧洒家要路过一座立交桥,日珠这次突发奇想,她想绕过立交桥有条路可以到达萧洒家里。在她心里执拗地想,认为萧洒领她走的那条穿过立交桥的路一定是绕道的。虽然心里想过了很多遍,可是一次也没付诸过行动,今天刚好拎了这么沉的东西试一试。日珠少拐了一个大弯,她出现在萧洒家小区门口时,给萧洒打了一个电话。萧洒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不会吧,伙计,你才花了三十分钟就走到了。该是你走了一段路才跟我说你刚起步的吧?”
“我真没骗你。”日珠说,“你快点下来接我啊。”
“我已经下楼来了。”
萧洒看到日珠时她满脸汗泠泠的,他接过日珠手中的袋子。
“你不是拎了这么多东西走路来的吧?”萧洒问。
“可不。”日珠说。
“其实大可不必,我们这边不是也有这些东西买吗?”
“我担心找不到这么合意的。每个人就是信赖家门口的东西,你说是不是?”
“这点也与我相同”萧洒赞同地说,“不过,就你半个小时走到我家这件事,我不敢苟同。我半个小时的路程,你拎两个袋子也才走半个小时,你骗鬼吗。”
“我是走了捷径的,这你就不懂了吧。下次我带你走,准保你有惊人的发现。”
“好吧。”萧洒以很不信服的眼光说。
日珠尾随着他第二次迈进了萧家的大门。
日珠一进门,萧洒外婆就在门口颤颤巍巍拉住了日珠的双手,“外孙媳妇来了,来,来,让我看看。”
日珠嫣然一笑,她的今天这套衣服帮她带来足够的信心,她感觉到自己笑得很迷人。
日珠依次叫了外婆、大伯、阿姨。萧洒父亲和母亲也算是热情答应了。萧洒父亲就像照片里的一样,人很精神,穿着一条牛仔裤,上身一件驼色夹克衫。萧洒母亲相比他父亲显老很多,胖胖的身形,穿件地摊上衣服,花花绿绿一点也没品味。日珠跟外婆坐沙发上喝茶,萧洒则跟他父母在厨房忙。她跟外婆说,“外婆你坐着慢慢喝茶,我去厨房看一下。”
这时候萧洒母亲端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猪脚出来,“妈,您老带着外孙媳妇坐到桌上来,饭菜都已经好了。”
接着是萧洒拿了碗筷出来,他示意日珠坐到桌上来。日珠牵着外婆坐到了桌子边上,萧洒和他父母从厨房出来,萧洒端了一钵砂锅鱼头,他母亲一盘辣子鸡,他父亲一大碗烧鸭子。大家落坐后,萧洒母亲记得还有一盘菜没端出来,她吩咐萧洒去端。
“在厨房的碗柜里,有一盘蘑菇肉片。”
萧洒一只手端着盘子出来了,这时候萧洒母亲看着非常着急。
“你用只手端盘子,想把我的盘子掰掉去吗?”
“哪能掰掉盘子,都是您过虑了。”萧洒反驳说。
“我跟你说了不下百遍,你都当耳边风。”萧洒母亲谴责道。
“那我一百次也没把你的盘子灭掉啊。“萧洒坐到日珠身边说。
“当心总是好的。”外婆说。
“这是妈教我的吧?”萧洒母亲对他外婆说,接着又转过头对萧洒说,“你外婆以前让我双手端盘子,以免打掉了,我可是至今都记得。”
日珠由此观察的出,萧酒母亲是个死板硬套,瞎指挥的人,不知轻重缓急,又多嘴多舌的人。
萧洒父亲往每个人的碗里倒了米洒。
“这个酒是自己家酿的,很甜,多喝几碗也不会醉。”萧洒父亲看着日珠说。
“好的。”日珠只得应答道,“不客气。”
大家边喝着米酒边起筷。
外婆夹着蘑菇,这大概是她牙齿不大好的原故。她边吃蘑菇,让她想起家乡这个夏天发生的事。
“我们村里今年夏天被蘑菇毒死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和一个八岁的小孩。”
“怎么回事?现在还有人不能识别蘑菇吗?”萧洒母亲说。
“不是不会识别蘑菇,而是现在的地面比往年有毒。”外婆说,“以往那种豆芽菇是最放心吃的蘑茹。不知为什么,他们今年就是吃的山上采得豆芽菇才中毒的。”
“是谁家的孩子?”萧洒问。
“就是我们村里医疗所的卫生员汤进家里,他老婆闲着没事干,跟一帮女人去山上采蘑菇,结果把她自己十五岁儿子毒死,也把邻居薯仔家的八岁儿子毒死。薯仔夫妻硬要汤进家赔偿,到现在还没有结案呢。”
“那怎么两个大人没死?”萧洒好奇地问。
“女人在煮蘑菇,邻居家的小孩馋到流口水。这时候她家儿子正好放学回家,她儿子问女人有什么东西吃没有?说他已经饿到不行。女人的蘑菇此时已经煮好,她铲了一碗给儿子,又好心地铲了一碗给邻居家的儿子。”外婆说,“女人洗了锅再炒了三个菜。就是这样,没等菜端上桌,她儿子和邻居家的儿子出现了中毒迹象,两个小孩倾刻间就报销了。”
“那邻居家要他们赔偿也太说不过去了吧,人家好心给你小孩吃。要知道有毒,还能把自己儿子给毒死吗?”日珠替卫生员汤进家愤愤不平。
“就是啊,现在的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女人别说是有毒邻居家儿子的心,巴结他们还来及呢。因为生意竟争,通常他们都小恩小惠巴结着四邻乡亲。生怕给人得罪了不去他家看病,而跑到外面的村庄去看病了。”
“不知法院会如何判?”日珠说。
“我听我们村里的人说,法院很有可能让他家赔偿三到五万。”外婆说。
“走法律的程序那是要的。”日珠听萧洒父亲这么说。以此知道萧洒父亲是社会经验很足的人。
“现在的社会,人都不得了。”萧洒母亲说,“以为赔到几个钱就能过富裕日子,也不知同村人会怎么看他们,儿子已经没了,良心又没有了,别人会更看扁他们。”
“是谁说了会有人看扁他们的?”萧洒父亲说,“这都是你一厢情愿地这么认为。当然,电视、电影会这么演。现实生活中各人过各人的日子,他通过官司赚得邻居家三至五万块钱,有谁会看扁他?妈,你说我说得话对不对?”
“你说得对。”外婆说,“除了他们两家会尴尬一点,同别人的关系是一点也不会变的。”
“知道吧,这就是生活。”萧洒父亲说。
日珠觉得萧洒父亲头脑太清楚了,这种人一般没有什么信仰,无信仰的人都很可怕,会钻空子犯罪。相反,萧洒母亲比较受道义的约束。
当然,以萧洒父亲老练的眼光,他认为日珠是个爱打抱平的人,还算是有颗正义之心。这个女孩虽长相愚笨一点,但配萧洒也是差不多。
刚刚的蘑菇毒人事件已经结束,萧洒母亲记起昨天发生在她这幢楼上的事。
“现在的小偷不得了。昨晚上,我们这层楼的二层住户,被小偷进到屋内偷了不少东西。”
“他们家人晚上不在家吗?”日珠好奇地问。
“夫妻俩都在房间睡着,不知怎么搞得,小偷开门进了他家的屋内,因为他们家门没反锁,小偷偷了他家的现金、金手饰、笔记本电脑。”萧洒母亲说,“我们家里的人,一定要记得把门反锁,出门也要上保险。”
“我们家现在也没什么偷啊,偷三个人出去吗。”萧洒嘎嘎地笑,认为自己的话很幽默。
日珠本想趁势说出自己的金戒子就在这个屋内丢了,有可能是开门入室的小偷而为的。但萧洒会因此而动怒,想想还是算了。
事实也有可能是那种情况,就在萧洒送我下楼的时候,小偷趁这功夫开门进了他的家,把我搁在厨柜里的戒子偷了。这次听萧洒母亲提到小偷的事,可能冥冥中有个声音提醒我,放下那件事:根本就是小偷所为。从此后再也不要留有什么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