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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演武场初显大志 献三策田丰归心

解决好黑山军务问题,确定了精兵路线,张燕的心这才放下来。既避免了目标过大为官军所忌惮,又能减小开支,避免承受太大负责。但当前摆的他面前的问题也很明显,就是人才匮乏。在黑山的军中,不乏能征善战之将,但是,识文断字者寥寥可数,更不要说智谋之士了。

每每想到这里,张燕就很头疼,虽然作为一个现代人,在那个时代总是YY,穿越后,自己一语惊人,天下英才便纷纷俯首认主。这一穿越过来,方才知道,要招揽真正的贤才有多困难。就连田丰也是自己强制把他带至黑山,虽然自己多次以礼相待,但田不是冷嘲热讽就是闭门不见,至今也未同意辅佐自己。

“哎!算了,明日校场演武,希望田丰看到我军军容后想法能有所转变吧!”张燕躺在床上无奈地自言自语。

次日卯时,黑山大营演武场。

演武场四周已整齐地排满了队列分明、身着盔甲的黑山军士,每位军士的兵器都擦得雪亮,反射出刺眼的光芒,直冲云宵,肃杀之气笼罩在整个演武场上。每位军士站得笔直,昂首挺胸,似乎在炫耀以往骄人的战绩。再往里看,在每支队伍前方都站立着一个身穿精铁铠甲的大将,个个手持兵器,俨然马上要开始一场惨烈的厮杀。

在演武场的正北方有一处高台,高台之上端坐两人。一人长得也武有力、威严肃穆,身着银色鱼鳞甲,正是张燕;另一人,稀疏的胡须,略显清廋,头戴黑色文士礼帽,身穿灰色长衫,正是田丰。

张燕环顾下方将士,用足腹部发力,大声说:“将士们,今日我军在此演武,不为博取功名,不为杀敌求官,只为让众多宵小之辈见识我黑军的实力,不敢来犯。众将士演武时,务必用尽全力,敢为人先,以扬我黑山军威!”

“喝!喝!喝!”张燕说完,演武场上几万将士齐声大喝。

张燕看将士们皆斗志昂扬,便让演武官宣布演武内容和规则。演武共分马上对抗、弓箭比赛、拳脚比赛、兵器比赛和军阵比赛五个方面。众将士不分将帅还是兵,皆可参加,胜者须接受他人挑战,连胜五场者,直接进入最终比赛。演武皆是点到为止,不可伤人性命。

卯时三刻,张燕从座位上站起,向着台下将士宣布:“演武开始!”

马上功夫,小将孙轻不管是骑马姿势、难度,还是骑射、奔射,皆胜诸将,惟独马上对抗输于管亥;弓箭比拼,王当以其精湛的射术,也赢得了满场喝彩,是当仁不让的胜者;拳脚比赛有点出乎众人意料,本以为定是管亥取得第一,但管亥与周仓斗了几十回合,最后硬生生最周仓压倒在地,再也无法动弹;兵器比武,让众人着实过了一把瘾,最后胜利的不是众人心目中的管亥和周仓,而是平日里名不见经传的黑脸汉子杜长,这让“龙虎卫”五千士兵兴奋不已,也让其他将士再不敢小视平日里憨厚的杜长;最后是军阵演武,每人带五百军士与对方厮杀,双方去掉枪头和戟尖,皆沾上石灰,身上触有石灰点者,皆须退出比赛。这场声势洪大的军阵演武毫无悬念,管亥带领的“黑山力士”最终战败廖化获胜。

演武结束了,张燕给每位获胜的将士以相应的奖赏,或是精刚战甲,或是精刚大刀、长枪。受赏的将士们自然欣喜,没有受到奖赏的将士便自顾痛下决心,提升实力。

最后,张燕站在高台上,向着众将士大声说:“将士们,我张燕自少年时就聚志合之人呼啸山林,转战于冀北大地,自去年张角起兵伐汉,我与大帅张牛角合兵一处,拥兵数十万响应张角。在别人看来,我张燕是贼寇,犯上作乱,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若是跟我较久的将士定然了解,我张燕决非不忠不义、是非不分、忠良不辨之人,自起兵至今,我未下令杀一个无辜百姓,未下令抢掠一个村庄,我杀之人皆是作恶之人,我杀之官皆是鱼肉百姓之官,我所做的不过是想快些终结这个奸忠不辨,是非不分的世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黄巾军,包括我们黑山的多将士皆是穷苦出身,被迫走上这条道路,皆是时命所逼,非我等所愿也!”

张燕说到此处,不禁潸然,擦了擦眼后,接着说:“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我们所要的不过是个能吃饱饭、有地耕种的社会,为什么这个世道连我们这点卑微的要求也不能满足!若是这个世道不让我们活下去,我们就去打破它!我相信,只要我们永不放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屋住、人人有饭吃、人人有地耕的时代,在我们的努力下一定会到来的!”

整个演武场一片安静,每个像是在怨恨这个不公的世道,又似在憧憬张燕所说的那个美好时代。片刻后,演武上响起巨大的欢呼声,有的不顾眼角的泪水,咧嘴欢笑;有的高举兵器,大声呼喊“燕帅”;也有的把同伴高高举起,似乎带着找到亲人般幸福。

张燕把目光从演武场上收回,不经意看见身边的田丰正在擦拭眼角的泪水,张燕赶忙上前询问:“先生何故流泪?”

田丰慌忙掩饰:“无他,校场风大所致。”

张燕心中知道田丰定是被自己刚才的一番话所感动,但也不好揭开。事毕,众人皆回各自营帐。

回到帐中不久,张燕正准备思考黑山军未来的出路。这时帐前侍卫禀报说,田丰先生求见。张燕一听,平日里都是自己主动去拜访于他,今日他居然主动来见,定是好事,便欣喜若狂,不及整理衣冠就冲出营帐,迎接田丰。

田丰见张燕如此失态,本想教训一番,但转念一想,又有些感动。

田丰来到帐中,二话不说,屈身跪地,说:“田丰拜见主公!”

张燕一看,赶忙上前,双手扶起田丰,笑:“先生如此大礼,真是折煞张燕了。先生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田丰站起来后,认真地说:“主公屡次邀丰相助,丰自恃清高,不愿与主公为伍,今日听主公一番言论,方知主公有匡扶天下之志、悲天悯人之心、经天纬地之才,实明主也!反观自己,气度狭小,眼光短浅,若主公不弃,丰愿为主公犬马之劳!”

语毕,田丰再次跪地施礼,张燕赶忙扶起,说:“先生切莫如此,我待先生如良师,只愿每日聆听先生教诲,先生切莫再行行此大礼了。”

哪知田丰坚持:“礼不能废,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此古礼也。”

张燕执拗不过,便不去管了。

田丰笑笑,问张燕:“这几日见主公眉头不舒,想必是遇到了难事。不知田丰可否为主公解忧?”

“哎……确有难事,此事我想了很久,却始终没有想出一个好的思路。我黑山军虽说有几十万之众,兵力也将近十万,猛将也有十余名,我尽发招贤榜,却始终没有贤才愿来,不知先生有何良策?”

微微一笑,道:“黑山的人才问题同时出身问题。”

张燕对不解,便静等田丰下文。

“人才问题在我军中表现得尤为突出。原因有二,其一、我军与黄巾军之前很是密切,在众人眼里,黑山军与黄巾军无异,皆是反贼,也和黄巾军一样犹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生,此非忠良之士之作为;其二,黄巾起义,三十六方,战火遍于整个东汉大地,拥众逾百万,但不到一年时间,便被迅速扑灭,可见东汉王朝气数未尽,因此,众多贤才不愿跟随黑山去反叛。所以贤才非是不愿投效黑山,而是不敢投效。”

“此皆因我主公和众将的出身问题。若成大事,出身必不可少。古人云,出师有名。若是今后主公想争霸天下,岂能皆言攻打朝廷?如此岂不是四处树敌。还有主公帐下诸将的出身,诸将皆出身草莽,但在心中却渴望社会正统的承认,若主公随意加封官职,恐难以服众。因此,谋得正统出身,方能解决人才问题,同时也能摆脱当前四处树敌的不利局面。”

“如何谋得正统出身?”张燕迫不及待地问。

田丰笑了笑,说:“我有三策,主公若能用此三策,人才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哪三策?先生快讲。”张燕忍不住问。

“第一策,纳人口,广积粮,练精兵。如今汉室虽衰,但气数未尽,不可与之争锋,当蛰伏待机。此间主公须吸纳人口,发展耕作,积累粮草。同时令部将大力练兵,购买武器和战马,蓄势待发。此策主公已在实施,我便不再多讲。”

“第二策,积攒力量,大造声势。主公可暗中派人与黄巾残余势力联系,拉拢、收买这些黄巾将领,如青州、徐州、豫州等州郡的黄巾;明着主公须自用自己的威望收拢周边的小势力,如周边的白波、郭大贤、张白骑、黄龙等势力,并积极造势,欲攻司隶和冀州。”

“这第三策嘛……只恐主公为难。”田丰顿了顿说。

“先生但讲无妨,燕自会考虑。”张燕还真想知道田丰的这第三策是怎么回事。

“第三策,重金贿赂张让,向朝廷投降。”田丰说到这里,看了看张燕,见张燕并未表现惊讶之情,便往下说,“主公收罗珍贵物件和金银财宝,差人送给张让等十常恃,让其夸大我军之威,使灵帝不敢小觑我军;待灵帝派人试探我军实力时,主公务必徉败,然后派人进京乞降;再让张让等人为主公争取较高官职。如此,我黑山军方能与其他刺史一样招收贤才为已所用,才能在未来的争霸道路上与其他人一决高下!”

张燕听完田丰的招贤三策,不禁佩服:自己作为一个熟知历史的、有着比男丰多出近两千年见识的人,在解决黑山人才的问题上一直没的一个比较的思路,而田丰作为一个“古人”,居然如此清晰地为自己指明了方向,真不愧是智谋之士。

田丰见张燕低头不语,以为张燕不同意他提出的三策,正欲劝说时,张燕哈哈大笑,田丰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张燕,不知张燕准备如何。

“先生良策,救我五十万黑山将士及家眷于水火中,燕听后有如菩提灌顶,豁然开朗,请先生受我一拜!”张燕回过神来,恭敬地对田丰说。

田丰一听张燕如此反应,口称不敢,赶忙扶住张燕,心里:有此主公,夫复何求啊!日后定当尽力辅佐,誓死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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