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你给我出来!”
身穿杏黄色衣裙的女人取下脸上的易容,站在阁楼外对屋内的人大喊,眸子里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慢吞吞的,慢吞吞的,阁楼里的一扇窗子慢条斯理地被打开。
一道修长的身影倚着窗,侧着头,一缕缕青丝顺着白皙的脸垂了下来。浅褐色的眸子望着阁楼外的素装打扮的女子,“女人,今天可真早呀!比我想像中早多了。”
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咦?女人,怎么不进来?”
“离歌,你以为我卿云的脑子里装的是草吗?”瞄了一眼卿云阁的大门,“你觉得上次我被信淹没的情景还会再发生吗?”
离歌讪讪地笑了下,“我承认上次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忘了告诉你屋内装满了信,但是——”离歌正色道:“我离歌答应你的事情就绝对会做到。”
卿云想起了他在绝尘谷上说的话——
“唉!女人,你真的吃定我了。”
再看看他认真的表情,卿云才道:“好,这件事不跟你算,我们来算另一件事。”卿云使用轻功从打开的窗子跳了进去。
月光如水。
卿云站在离歌面前,距离近得可以让他感受到她温热的气息。
华服的凤雪有种尊贵的美。
素衣的卿云有种惊天动地的美。
“离歌,今天你的易容被我看出来了。”吐气如兰。
“知道。”微笑。
“离歌你的浅褐色眼眸很好认……声音也没变……我一听就听出来了……”卿云侧过头,埋在离歌肩上。
“呵,我是故意的。”
“就算你不故意我也认得出……”声音低低的,“离歌身上有梨花的味道……”
“呵……”
今夜月华如水,月光如霜,霜色般的月色下,卿云阁静得只有离歌和卿云的呼吸声,
许久,卿云低低的一问才打破了这寂静。
“为什么?”
卿云抬头,脚向后退了一步,定定地凝视着他。
唇瓣微勾,离歌笑意连连,“女人,当然是为了你着想啊!你想想,你再不写你的拥护者都会暴动了。到时候,你什么声望都没有了。”
卿云不语,眸子盯着他,神色难测。
“而且我也想看看接下去的故事情节的发展,女人,你真会掉人胃口。”
“为什么?”卿云看着他,眼神认真,
离歌凝视着她认真的双眸,敛起了笑意,声音依然是轻轻的,“卿云,我不希望你过得痛苦。”
卿云冷笑道:“你以为宴会上的那点才情可以让眼光挑剔的平延王喜欢上我吗?”
离歌微怔。
“卿云,一旦你与司徒行云分开,凤溪皇朝会变得岌岌可危。”
卿云微怔。
“那天在外面的人是你,离歌。”卿云用力地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看穿似的。“你听到了我和青衣说的话。”
“是。”离歌坦诚地看着她,“一旦,你被司徒行云休弃,凤溪兵权就几乎都集中在司徒行云手中。到时候……”
“天下分裂,战乱频繁,涂炭生灵,民不聊生,凤溪繁荣景象不复存在。”卿云闭上双眼,声音如铅般沉重。
“卿云……”看到这样的卿云,离歌心中微微刺痛。
“而我是制约这场变乱的关键……”卿云睁开双眼,“离歌是神医,医者父母心,自然不希望繁荣的凤溪会有这样的一场变乱。离歌放心,我自有分寸,我是凤溪的凤雪公主。”
卿云唇角微勾,那样的笑容让人心痛。
刺痛加深,离歌轻轻拥住她。
卿云推开他,嘴角弯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离歌,别把气氛弄得这么伤感!不然等下我写个悲剧出来,我的拥护者会泪淹卿云阁。到时候,我就唯你是问!”
“去写吧!不要写太晚。”
接着又咕噜了一句:“如果不是你,我也不用那么快开始写……唉……漫长的夜晚呀……”
离歌微笑。
这……才是真正的卿云。
月华依然凉如水,月光依然冷如霜,卿云阁的灯光也依然亮如昔……
天将近变白,公鸡也清了清嗓子,似乎准备啼叫。
一个疲惫的杏黄色身影跳到了雪楼门外。
哈——哈——哈——
凤雪连打了几个哈欠,无力地推开了雪楼的大门。
吱呀一声,门轻轻地被推开。
伴随而来的是一个低沉而醇厚却听不出是喜是怒的声音——
“公主,散完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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