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盛兰道:“什么条件?”王翦道:“大人,正是您六扇门总捕头的腰牌。”薛盛兰一惊:“什么?”王翦道:“大人莫动怒,我回绝他便是。”薛盛兰叫住欲转身出门的王翦:“等一下,约个时间,我亲自会会他。”王翦道:“是,大人。”薛盛兰道:“对了,孟达雅和孟缦回还没到吗?”王翦道:“府中还没人送来消息,但接风宴早就准备好了,大人可要先回府?”薛盛兰道:“也好。”就带着王翦,二人骑马回去了。
到了门口,管家说孟达雅才派人骑马来报,大概半个时辰就到,薛盛兰换了身衣服,等在门口,不一会儿,马车就到了。前面的马车下来四个女子,一个着粉衣,正是孟缦回,一个着蓝衫,未曾见过,和两个婢女。后面的马车上依次下来两个男子,走在前头的一身青衫,形容俊朗,给人沉稳之感,走在后头的,一身白衫,衣角轻扬,眉目如画,宛若天人,这种美已经超过了性别的界限,更无法用言语简单形容。连薛盛兰都为之一愣。直到青衫男子同他说话,薛盛兰才转醒。青衫男子道:“这位便是薛盛兰薛大人吧!”薛盛兰道:“正是,不知……”青衫男子道:“不如到府中再谈?”薛盛兰道:“也好,几位这边请。”
几人到了客厅,薛盛兰吩咐下人上茶,青衫男子道:“薛大人冒犯了,在下苏锦程。”薛盛兰一惊:“参见苏丞相!”说完要起身拜见。苏锦程扶住他:“那里还是什么丞相,现在,锦程不过是一介布衣,怎受得起?”薛盛兰道:“怎么受不起,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大齐的丞相!恕我眼拙,刚才竟然没有认出你。”苏锦程道:“哪里?薛大人太客气了。快快回到座位上。”薛盛兰道:“苏相,不……”苏锦程道:“不用这么客气,第一名捕也让我万分仰慕。叫我锦程就好了。”薛盛兰道:“好,那苏相也叫我盛兰吧!”苏锦程道:“怎么又叫苏相了?”薛盛兰笑了声,“那,锦程,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苏锦程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蓝衣女子道:“这是内人孟雨蝶。”然后介绍对面的白衣男子:“这是雨蝶的弟弟孟达雅。这次回乡,达雅说要送我,我很是感激,但岳父大人不同意。皇上驾崩,雨蝶的妹妹缦回和你的婚期要推迟,正好借这个机会,既不伤了达雅和岳父的父子之情,又让达雅和我了了却心愿。只是麻烦盛兰替我二人保密了。”薛盛兰道:“那是自然,锦程放心。那婚期……”说完看向孟达雅。孟达雅开口:“明年十月初七,薛大人的意思呢?”薛盛兰道:“我自然信过孟兄。”孟达雅道:“那好,就这么定吧。大姐,姐夫,你我启程吧!”言罢起身。薛盛兰道:“酒菜已经备好,孟兄吃完再走不迟。”孟达雅道:“这茶,明显不到火候。至于饭菜,大抵也不可能和我的胃口吧!”苏锦程拱手:“改日有缘再会,今日我四人先告辞了。”薛盛兰同样拱手:“告辞。”
厅里只剩薛盛兰和孟缦回了。薛盛兰道:“孟小姐一路风尘,先去吃饭如何?”孟缦回温柔的一笑:“劳烦薛公子带路。”薛盛兰走在前面,婢女缠着孟缦回走在后面。
半夜里,薛盛兰独坐油灯下看着书中夹着的书签。回想起当时笑儿在六扇门时的日子。叫自己背着她飞到柳树最顶端,采下最高处的叶子,写下笑儿的名字,夹在自己的书中。现在看,一切那么近,又那么远。这份感情注定只能珍藏在心中了。孟缦回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温柔有礼,况且有婚约在身,自己不能辜负她。想到这,就想把书签扔掉,但又舍不得,几番挣扎,还是把它放回了书里。心情郁闷烦躁,索性穿上外套,出去练剑。
今夜是满月,但更像是一种讽刺,薛盛兰招招狠绝,直到满头大汗,房上突然传来动静,薛盛兰回头,是一个蒙面黑衣人,立马提高警惕:“你是谁?”黑衣人道:“真是没想到,半夜三更,第一名捕竟然有心思练剑了!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你要的消息。”薛盛兰一惊:“你是说,魔教重出江湖的案子?”黑衣人道:“没错,薛大人,你的腰牌还戴在身上吧!”薛盛兰道:“要腰牌不是不可以,不过,要看你的消息值不值了!”黑衣人道:“你先把腰牌拿出来,放在手心,我说完就给我,这样对你我都公平。”薛盛兰犹豫了一下,黑衣人道:“难道鼎鼎大名的第一名捕薛盛兰,害怕自己手上的东西被抢走吗?”
薛盛兰从腰上解下腰牌,放在手心,道:“怎么样,可以说了吗?”黑衣人大笑两声,道:“年纪不大,倒是个有胆色的!老夫说话,你可要听好了!”薛盛兰道:“前辈请讲。”黑衣人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出发点就是错的。”薛盛兰道:“什么意思?”黑衣人靠近薛盛兰:“你现在绞尽脑汁调查魔教究竟在哪里,可事实上,这事,根本和魔教一点关系都没有!”听闻此言,薛盛兰大惊,失了警惕。黑衣人趁机拿下薛盛兰手中的腰牌,飞快逃走,薛盛兰赶紧去追,最终还是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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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打开一家客栈的窗户,跃进了房中,摘下面布,拿出腰牌,冲着月光偷笑,和老者的面容极其不符。正在这时,房中的灯忽然亮了起来,黑衣人一惊,韩璜拿着灯,面容严肃的看向自己。黑衣人用少女的声音,底气很不足的道:“还没睡啊!”韩璜放下灯:“面具摘下来,自己招了吧!”黑衣人扯下人皮面具,俨然是韩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