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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十四、初次的吻(上)

六月,在音乐之旅中,脚下的青苔小路掩盖了岁月斑驳的足迹,缓缓穿过流淌的小溪,沉醉在满径的花香里,看过漫天的蒲公英飞絮,在月色朦胧下诉说着往昔,在最美的青春时光遇见,却在尴尬的年龄离去,脑海里留下的是淡淡韵味,在潇彤的世界里,他永远只存在梦里。

漫画展如期而至,潇彤第一次参加绘画比赛,混在一群青少年中间,没有因为年龄的界限隔阂,和他们一样感觉很兴奋。她以幽默的风格叙述自己独立生活的故事,与众不同的情节吸引了不少前来观看的成年人驻足评论。

舒眉和林伊瑷就是来捧个人气,没什么观看的兴致,张薇媗带着孩子来,是想从小培养孩子的情操,文昊来回在画展大厅游窜,沉闷的画展不如音乐让他震撼,唯独萧远航是认真地看着每幅画,时而微笑时而沉思,试图从每幅画中读出里面的含义,在潇彤看来,喜爱看书的人都喜欢揣摩别人的故事,那他是否会对自己描绘的故事感到兴趣。

潇彤将二十页的漫画拼成了相册形式,按顺序注明第一天、第二天......,实际是几个月生活的浓缩。文昊在早早看过后一言不发,故事里就没有他的存在,他显得很失落地跟在潇彤的身后,直到萧远航站到她身旁,欣赏着她的作品时,他靠在中央大厅的柱子旁,默默注视着他们谈话的身影。

从第一页追赶公交车认错人开始,到最后一页倒叙十六七岁的青春,故事里呈现了她的回望与展望,萧远航从画中看出男人翁的形象就是本人,敏锐地洞察出她想要表达的期盼。潇彤希望能得到他的赞赏,见他沉默了几分钟后微微笑道:“画得很好,故事也很好。”

“他认同了?”潇彤开心地双手合十,突然充满自信地暗示道:“他就是我心中的一个梦,我相信会迎来美梦成真的一天。”

“梦?”萧远航看了她一眼,认为她似乎想得太远了,可并没有取笑她的天真,反而更欣赏她的坦率。是啊,谁会没有梦?当她告诉萧远航,他是她的梦时,恍惚间想起,梁妍珊何尝不是他的梦?他直视的眼神让潇彤腼腆地低下了头,而她不知,站在背后默默注视她的,还有故事里被抛弃的文昊。

萧远航的赞赏给了潇彤极大的鼓舞,她将手放进裤子荷包里,里面藏着提前准备的两张电影票。

“萧总,你明天晚上有事吗?”

萧远航摇摇头回道:“没有。”

潇彤笑嘻嘻地从荷包里掏出电影票,这是前几天萧远航在闲聊中告诉她想看的电影:“我这里有两张电影票。”她停顿了一下,腼腆的咬着嘴唇,鼓足勇气说道:“上次你说想看。”

“呃,我已经看过了。”萧远航婉言拒绝,其实他根本还没看过这部电影。

“看过了?那......就当陪我去看一遍?”

萧远航看见潇彤脸色微微泛红,央求的眼神想是踌躇了好半会才敢说出来,怎好冷冰冰的拒绝她,只好答应了。其实他很喜欢和潇彤相处,欣赏她的努力、执着,何况在这里他没有朋友,一个女人对他关心呵护,都会有些感动,要是潇彤没有向他表白,一定会像朋友相处那样,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可是自从知道潇彤的心境以后,多少有些拘束,每当想起梁妍珊时,面对潇彤,他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天,潇彤发了条简讯给萧远航,提醒他不要忘记今天的约定,将自己美美打扮一番,怕让萧远航久等,提早来到了电影院。临近电影开场还有一个小时,她按捺不住拨了他的电话,刚听到传来的声音正要说话时,仔细一听是语音播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她希望是拨错了电话,可直到电影开场后不停拨打,传来的都是这句语音。被放鸽子,潇彤沮丧地放下电话,心里抱怨道:“不想来,直说罢了,何必弄这一出。”

失落的心情引她来到文昊的酒吧,点上了几瓶啤酒,试图灌醉自己来遗忘萧远航的爽约,可无论喝多少都没醉得不省人事。在舞台上演唱的文昊,已经注意到潇彤独自在角落喝闷酒,演唱完后,朝潇彤走了过去,见她今天妆容精致,上身穿着纯白色,下身翠绿色的连衣裙,在霓虹灯光的闪烁下,显得格外美丽,坐到她身旁故意打趣地问道:“今天怎么有心情来看我了?”

“你们酒吧的酒不醉人,是不是假酒。”潇彤瞥眼看着他,有气无力地问道,这是她快要醉的表情,喝得迷糊了就想睡觉。

“没听说过酒不醉人人自醉?”文昊从她手中夺过刚开启的酒瓶,将酒摆放在一边,潇彤头一歪,忽然倒在他的肩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萧远航,你不想来就直说,为什么要耍我。”

“又是萧远航。”文昊神情不满,一只手搭在潇彤的肩头,将她的头埋进自己的怀里,捋着她的发丝,脸贴在她的头顶柔声问道:“他有什么好,你这么喜欢他?”

“喜欢就是喜欢了。”潇彤半醉地口气回道,以为已进入了梦乡,却不知正靠在文昊的怀里,只觉得靠着的地方有温暖的气息。

“回家吧。”文昊重重叹了口气。

文昊叫来一辆出租车,将潇彤带回了家,将她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刚要离开,潇彤突然用力拉住文昊的臂膀,高大的文昊竟然被这猛力一拽,跌在她的枕头边,潇彤将脸凑近他面前,醉醺醺地按着自己的脸蛋说道:“你摸摸我的脸。”

文昊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她,从她嘴里呼出的酒精味令人窒息,却感到耳畔莫名的火热,白色灯光下,他望着她闭着的双眼,卷密的长睫毛,娇俏雪白的脸颊透着醉酒后的红晕,是这般迷人,突然感觉到心跳加速,嘴唇情不自禁地贴近她的脸庞,缓缓靠近她柔软的嘴唇,迷糊中的潇彤手一挥,正好一巴掌落在他脸上,翻过身依然充满醉意地喃喃念道:“我的脸皮是不是越来越厚了。”

被她不经意的打了一巴掌,文昊才忽然晃过神来,立即起身从床上爬了下来大声呵斥道:“我最讨厌喝醉酒的女人。”

潇彤在睡梦中说着胡话:“萧远航,你凭什么耍我。”

说来说去还是惦记着萧远航,文昊无奈地走出去关上了灯,一片黑漆漆,他站在门口看着入睡的潇彤,头靠在墙边说道:“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说完,关上了门独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今晚的夜,他平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将手掌放在心口上,听着急促的心跳声,他确信爱上了隔壁屋的这个女人。

暗恋很苦,可只有自己知道,明恋更苦,因为是苦苦得不到,若是没有梁妍珊的出现,潇彤坚信自己的努力应该会感动一块坚硬的磐石,可她不会料到,可怕的劲敌就要出现在她面前,这就是为什么那天萧远航爽约的原因,又是一场还没开始就被扼杀的结局吗?

午休时间,萧远航主动来到潇彤面前道歉,端了一杯咖啡放在她桌上。

“昨天晚上对不起。”

“你不想来直说,不用让我站在那里傻等了几个小时吧。”潇彤埋怨道。

“昨天临时有事,真是不好意思。”

“临时有事?其实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对不起,让你讨厌了。”

潇彤赌气地站起身,不想再看见萧远航的脸,谁知他竟然挽住她的手臂,充满愧疚地看着她,说道:“今晚我请你吃饭,当做赔罪。”

如果他真的是因为不想来而故意爽约,那肯定不会主动邀约吃饭赔罪,潇彤这下才转嗔为喜,昨天被放鸽子的怨气烟消云散。

可是两人的晚餐似乎成了潇彤的单人宴,整个晚上萧远航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潇彤只有通过不停的自说自话来打破僵硬的气氛,原本萧远航打算开车送她回家,却在接了一通电话后,付了款匆匆离开了。这是多么令人不愉快的晚餐,和昨天看电影被爽约没有什么两样。

追求所爱真的是那么难吗?潇彤的信心都被击碎了三分之一,还剩三分之二努力撑着。直到第二天梁妍珊的出现,仿佛宣告了她剩下的三分之二信心摇摇欲坠了。

“欢迎梁总的到来,她是上海派来的项目建管总经理。”张董向每位员工热情介绍道。

好像晴天霹雳直击心脏!潇彤并不害怕萧远航的拒绝,却怕消失的情敌就这样站在她的面前。她直视了梁妍珊好半会,直到对方的目光从她面庞扫过,朝她相视而笑。

“公司里又来了一位大美女,还是萧总的前任女友。”舒眉靠在潇彤身旁低声耳语,这种八卦消息早就传入了她的耳中。

借着和舒眉一起用餐的时间,潇彤打听道:“她怎么来了?”

舒眉故意炫耀着消息灵通的本事:“听说她离婚了。”

“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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