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面试回来的韩笑还在为自己不错的表现切切自喜时,一阵凉风袭来,惹得韩笑忍不住紧了紧衣服。该死的天气,都十二月下旬了不会下雨吧?显然,韩笑低估了北京十二月的天气,这哪是雨啊?明明是雨加雪!想想也不奇怪,毕竟都是冬季了。可是,你就不能等我到家了再下吗?我忘带伞了!
正寻思着赶紧打车回家,熟悉的音乐响起,韩笑不耐烦地接听起来:
“喂,什么事啊?”
“你在哪儿?”某人用一贯冷漠无情的语气几乎质问道。
“你到底什么事啊?我可说好了,没义务再帮你!”想到孙然居然用那么下三滥的手段逼自己帮他,韩笑心里就窝火。
“在哪儿?”那头的孙然显然没了耐心。
“春江路。”韩笑没骨气地缴械投降。始终,她不是他的对手。
“好,站那儿别动!我马上过来!”语气很坚定。
“啊?可是,可是、、、、、、喂!喂!”没等韩笑说完,孙然挂上了电话,一阵忙音想起。
韩笑心里暗自揣度:他又想搞什么鬼?
四十多分钟后,孙然的车就停在了韩笑面前,看着街角双手环抱打着抖索、身上湿哒哒、头发满是雪花的某人,孙然一声令下:
“上车!”
韩笑难得听了话上了车。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不爱唯命是从的自己却总是不敢违抗某人的命令。跟某人相比,韩笑无疑是个手下败将。
孙然专心地开着车,余光扫到正在副驾驶位子上东张西望的某人,皱了皱俊眉:
“你在看什么?”
“看雪花啊,多好看啊,北京的雪花好漂亮。”韩笑随口说着,还在望着窗外。
孙然笑了:“你是有多久没看到雪了?”
“我们那儿没这么大的雪花,都是小雪,一落下就化了。”
孙然想起,韩笑是杭州人,南方的冬天当然不能跟北京相比。
“那你今年可以在北京看雪花了。”
“嗯。”
孙然又用余光看了看韩笑,停下车。韩笑正纳闷他又想干什么时,孙然已经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她身上,嘴里貌似随意地说了句“穿起来。”
韩笑看了看他专心开车时的侧脸,心里升起一股暖意。
一路上,韩笑只顾着看窗外的雪花,竟忘了看车行驶的方向。几十分钟后,车在一幢小区外停下,韩笑这才反应过来,拽了拽孙然的衣角:
“喂,你带我到这儿来干嘛?”
“回家呀。”孙然轻描淡写地说着。
“回家?谁的家?”韩笑一脸惊恐,抓住孙然的衣角不放。
孙然没理她,继续开车,往车库开去。停下,开门,下车。
“我家。”
韩笑下了车,跟在后面:“什么?你家?你带我到你家干什么?”
“这么晚了我不回家还能去哪儿?你不知道外面雨加雪吗?”孙然继续往前走,没有停下脚步,韩笑紧随其后。
“可是,可是,你不能把我带回来啊!”
孙然停下脚步,转过身,轻佻地一笑:“你想什么呢?”
韩笑涨红了脸,定在原地。
孙然听不到后面的脚步声了,回过头一看:“外面已经很晚了,这儿可很难打到车。”说完,继续往前。
“喂,等等我!”韩笑立马跟上。
孙然听到后面脚步声再次响起,轻轻勾起了嘴角。
“啪”地一声响,室内全亮。
韩笑看了看:“你,一个人住啊?”
孙然拿过韩笑手里自己刚刚给她的外衣:“我妈住在城郊,离这儿还有一段距离。”又转过身,盯着韩笑:“我可没有金屋藏娇的习惯。”
韩笑“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正到处打量间,孙然不知从哪儿出来,手上还拎着一件超大号的睡衣,扔给韩笑。
“干什么?”韩笑接过衣服,一脸茫然地看着孙然。
“把你身上衣服脱了。”
韩笑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双手紧紧抓住衣服。
孙然看到她的样子想笑:“哎!你想什么呢?我只是让你进去洗个澡,你要不想感冒就听话进去。”
韩笑“哦”了一句,心里荡起一丝涟漪。
进去浴室,韩笑往外探了探头,确信外面没人才把浴室门关上。
不到半个小时,韩笑裹着孙然超大号的睡衣,顶着一头乱糟糟、湿哒哒的头发走到客厅,孙然看了,一下子笑了出来。
韩笑别扭地问道:“喂,你衣服怎么那么大啊?”
的确,一米六多一点的韩笑穿着一米八几的孙然的睡衣简直就像裹在袋子里。
“你自己长那么矮能怪我吗?”
韩笑瞥了瞥嘴:“懒得跟你吵!”
沉默几秒,韩笑又开口了:“喂,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去?”
孙然抬起还在看杂志的头:“我什么时候说要送你回去了?”
“你,你、、、、、、”韩笑气得瞪圆了眼,却被孙然一把抱起。当然,某人并没有给她个公主抱,随便抓起她的两条腿,就把她挂在自己肩上,整个一个打家劫舍!
“喂!干嘛?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听到没呀?”韩笑不停地捶打他的后背,怎奈某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孙然就这样抱着她一路走向卧室,开门,扔到床上,俯下身,贴着她的耳朵:“老实呆在这儿,明天我送你回去。不过,你要是愿意穿那些湿哒哒的衣服回去的话完全可以现在就走。”
韩笑被他呼出的热气蒸得红了脸,连同耳根一同燃烧开来。
这男人,太危险!
孙然刚要走,又转过身,看着傻愣在床上的人,拉过被子给她盖上:“盖好被子!”语气一如既往的生冷。
听到门“咚”一声关上,韩笑才舒过一口气,紧了紧被子,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
门外的孙然想起她刚刚一脸惊恐的样子,不自觉地又嘴角勾起。
午夜,客厅突然灯亮了。孙然走出来,正看到满脸通红的韩笑。
“你找什么?”
韩笑被突然而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我,我想喝水。”
孙然走过来,接了一杯水递给她,看她的样子,估计感冒了,孙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翻箱倒柜,找出几盒药,倒出几粒:“吃了,你感冒了。”
韩笑瞪眼看着他,只感到脑袋晕乎乎的,不知是因为发烧头晕,还在被他温暖的气息蒸的发了昏,一时间脑袋仿佛置于桑拿房,温度急速上升。
两人竟不知不觉地越靠越近,直到嘴唇相碰,牙齿轻启,孙然揽上了韩笑的腰身,韩笑也慢慢地抱紧了孙然,一时间纠缠不清,竟忘了韩笑手里的水杯。
“啪”地一声,水杯落地,两人如梦初醒,惊得马上放开了对方。
“对不起!我,我、、、、、、”
“别说了,先把药吃了。”孙然又端来一杯水。
韩笑连同着要一口气灌了下去:“我回去睡觉了。”说完低着头,绕开孙然往卧室走去。
留下孙然一个人在客厅。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