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看着宇洛,微微一笑,甜甜的叫了一声哥哥,之后便是一直笑。天真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别人看不懂的意味。
宇洛看着泉的笑容,忽然觉得这样的笑容很适合泉,丝毫没有发现泉笑容中含着的另一层意思。只要这样,其他的都不必管,也没必要。虽然他心里知道在皇城中是不可能的,但是还是从心底希望这样,对于泉,宇洛无端的寄予了一丝不明的希翼。
收回手,站起身,柔妃已经站起身,此刻正站在泉的身后,满眼的怜爱。宇洛看着柔妃的目光,瞬间便是理解了其中所含的寓意。泉的母妃,也是希望泉有一个阳光的环境,并不希望他一直在这里陪着她,那样只会阻碍泉的成长。
柔妃发觉宇洛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一抬眼便是对上宇洛的目光,怔了怔,旋即便是向着宇洛微微一笑,带着身为后妃的气度,担忧中又带着一丝的冰冷。目光中带着点点寒冷之意的对视了宇洛一眼。
宇洛看着柔妃眼中带着的寒意,讪讪的笑了笑,看来他在这个皇城的名声还真是不好啊。
虽是这样,还是带着些许敬意的礼貌性的行礼:“柔妃娘娘。”宇洛向着柔妃轻轻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看到宇洛竟会向自己行礼,柔妃瞬间有些转不过弯来,但那也是一瞬,不过半刻,便是对着宇洛微微一拜,当做是回礼。
霖王站在一边,看着宇洛的动作。明明宇洛并不需要向柔妃行礼的,但既然宇洛对着柔妃行了礼,便是证明了宇洛对柔妃确实是有些敬意的。
宇洛眼角余光淡淡的瞥了一眼院子中的一处阴影中,嘴角微微翘起,既然有人看戏,他又为何不将其表演的淋漓尽致呢?
霖王站在一边,没有什么动作,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不重要的东西他一般都是能省则省,不必要的东西更是不会去搭理。
宇洛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霖王,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以霖王的身份自然是不用在意这些,但是他可不同,他只是一个有名无权的皇子,那个女子离去已经十多年了,以前的一切也只是空剩了一名号而已。再说了,难道霖王真的以为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搭理的无聊人吗。他知道,眼前的女子不仅是离皇的后妃,还是四大家族的一个分支。难道真的以为他连四大家族都不知道。眼中淡淡的扫了一眼霖王,没有什么表情的收回目光。
霖王见到宇洛的目光扫过自己,自觉地便是将一切情绪皆是收敛了起来。
走上前,站定在宇洛身旁,也是朝着柔妃点了一下头,并没有开口。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了。
柔妃看着霖王也是点了一点头,没有什么反应,她知道,这已经是霖王待人的最宽程度了。
宇洛余光瞥了一眼霖王,看着霖王的,心中也是带着几分的惊讶,霖王带人一般都是出了名的冷漠,就算再怎样,霖王也只会朝着他点点头便是当做行礼,就算是他的父君也只会一声敬称而已。对着他哪位高高在上的父君也是冷冷淡淡的,对于其他人就更是如此,有时对着黄城里一些自以为高傲的一些人更是看都不曾看过一眼。霖王会这样,他自然就有足够的资本。最早认识霖王的时候,宇洛便是调查过霖王的一切了,和他差不多年纪的时候便是在军队中领军,近几年来率军驻守边境,霖王的修为甚至连在几年前的他也无法准确的感知,也正因为这样,霖王变成了很多人无法企及的存在。
宇洛没有什么表情的瞥了一眼霖王,将自己以前看过的一切又是给翻了出来。不得不说,霖王也确实有领军之才。
蹲下身,看了看泉,没有什么表情,看着泉睁大双眼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看着他,宇洛心中又何尝不知道泉的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他不去将一切拆穿,那样的话很多人会更加困难的。这其中也包括他。
“泉,哥……哥哥有时间再来看你……”宇洛停顿了一下,终于说出了完整的一句话。
泉听着宇洛的话,乖巧的点了点头,似是听懂了宇洛的话一样,实际上他也确实听懂了。
看着泉的样子,宇洛轻轻地笑了笑,轻轻地点了点头。站起身,经过柔妃身边的时候同样的一点头,便是轻轻地踏入了那条被荒草所掩埋的小径。
霖王看着宇洛一身白衣的消失在小径的转角处,也是轻轻地笑了笑,跟在宇洛身后离开了泉与柔妃所在的地方。
泉在身后看着霖王在宇洛身后离去,嘴角隐秘的轻笑。柔妃转过身,看着泉嘴角挂着的笑容,怎会不知道泉心中想的是什么,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轻轻地牵起泉的手转身往屋里走去。
走在荒草满布的小径上,宇洛带着一丝丝的轻笑,白衣轻扬的走在荒草丛中,轻踏脚步,轻轻地走着,似乎不是再走,而是在轻扬的飘荡。
宇洛心中充满了一层淡淡的欣喜,因为,今天他似乎知道了他以往总觉得缺少的一样东西。
那个女子已经消逝了十多年,他也在这个皇城中挣扎了十多年,总是无法走出那个深似泥潭的地方。在那里,经过了这么多年,他也知道带有像他现在这样的情感是无法再那里生存下去的。以往他总是看过了太多太多同样的事情,那是在他身边的人总是有着和他相似的想法,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到最后
却只剩下了他一个。那些人,早已不复存在。他不止一次的看到那些可怜的人在那些自谀为强者的人面前连尸身都不曾留下,那之后每次都会发生很多事,每发生一次,那些个老者便是会告诉他,他所看到的那些人连留恋世间的机会都没有了,就似来时一样,什么都不留下的消失在天地间,没有任何理由,只因为他们是弱者。在这个世间,弱者没有生存的权利。想到这些,宇洛便是有些的想笑,那些个老者总是说他不是弱者,可事实总是不如人愿,这么多年以来,他的修为早已消散的没有一丝痕迹,现在他还有一丝的修为仅存,那是因为那个消逝的可怜女子早先为他做好的一切。现在想来,一切发生的前几天,女子总是见他抱在怀中,默默地留着泪,那时候,女子虽然什么都没有和他说,但是,他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会发生,但是他竟没有料到变故会来得那么快,就如闪电般一样,让他来不及反应便是已经重新归于平静,唯一变化的便是陪伴在他身边的不是那女子,而是他不认识的几位老者。当他在那几位老者身边的时候,手总是会悄然的抚摸袖中手上戴着的一枚戒指,那是女子在变故发生的前一天晚上交给他的,虽然他不知道有什么用,还是按照自己的性格将其好好的保存了起来,之后便是养成了将其戴在了手上习惯。很多时候,当身边无人的时候,他都想笑,那时候,他来得及带在身边的也只有那枚戒指和一些女子给他的随身之物了。只是那个女子给他的、也是他唯一留在身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