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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容若喧(19)东西走向的云

今天的夜,来的特别早,连火烧云,也在放肆的喧哗着,好似是在高傲的诠释自己的直托云霄的高度和盛气凌人的红晕。

纳兰痴痴地躺在床上冥想,时而笑时而愤怒地眼神显得格外吓人。

纳兰的悲哀或许也和这天上的火烧云一样,在空气中低调的,天间安静地喧哗,又像是空气的凝重,在天间喧哗着低调。

因为纳兰知道,天一亮,他们就结束了,再也回不去了!那段争吵,那段往夕地美好,那段对爱情地渴望,那段醉人地相思……

一切,都结束在了天尽头,那个孤独的城墙里……

这样似火般飘渺的燃烧着的天,这样凝重的荒芜的地。天地间,有几棵毛毛草和孤树,好像是被钉在地上的,喧嚣在风的拍扶中,摇曳着似有似无的瘦影。

天渐渐黑了……

纳兰的心愈来愈潮湿,好像是在山洪爆发着一滴一滴地血,慢慢的,蔓延成一片汪洋的海,咸的,腥的,苦的,辣的……

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这时,天上慢慢出现了一颗两颗星星,闪着晶晶的光,在山间摇曳的一闪一闪,不像眼睛,到像是一莹随风飘摇的烛火,随时都要熄灭,但又顽强的,燃着燃着……

曾经的过往,如水一样流走。但未来,无从考察……

或许在曾经的时光里,这就是他们想要的人生,或许漫无飘渺,或许跌跌撞撞……

但这一刻,他们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在一起!哪怕天崩地裂……”

在这满屋飘渺着忧愁的漆黑的夜,透过窗棂的几点星星,燃烧着微弱的光,交响中的乐器发出的声音一样,连成一片,澎湃,吵闹,安静地震耳欲聋的幻境。

纳兰看着星星,星星的微光撒在纳兰脸上,好像是一滴滴泪水,在浸透着纳兰的心灵。

思念,是一个湿润的地方,像一朵小小的云,当回忆快要被晒干时,它却偏偏大雨倾盆,淋湿的双眼,浅浅淡淡,梦里静喧:“是我的我不会放弃,不是我的,我不会所取……”

无谓的纠缠,或许没有用。

但是却有那一片薄薄的浮云,在生命之中荡漾。

像是在湖中央扔出一块小石头,在人生的湖里,浸染出一圈一圈的波纹。

这时,见天上,时候已是三更,纳兰突然听到远处有声音,是玉笛!微笑,是幻听吗?这首玉笛浅唱,不知从哪里传来,或许是自己的心间,那片湿地,那份不甘心的忧伤。

难眠的夜,纳兰起身,看看无事可做,便挑了挑灯芯,拿起了一本书看,看了一句,感觉不对,就翻了翻,看看书皮,青蓝色的底页上,两个大字刺入了纳兰的眼睛-------《诗经》。

一去经年,定是无法相见。

静静回想,是不是自己太痴情?她已是要走的人了,为何还是如此思念?

嗤笑自己太傻,却无法停止这一丝一毫的空气吸入气管,进入肺底,融化在全身的器官。

这一切,好似只是意外,又是那样正式,好似下雨天瀑布中掉下的水滴,涌来的地点,貌似在天上,又貌似是悬崖的另一边……

提笔,写下现在的心情,那个人好似是在天的另一边,已是无法触及。

寒夜未央……

这时的天边已是泛起了鱼肚白,纳兰猛的惊了,好似被雷打到了一样,皱眉,哀叹,或许有用,易或许无法挽留……

纳兰就这样离开了明珠府,默默地顺着太阳的方向,走着……

突然,他看到了一辆雕花马车,正在朝着皇宫的方向走,挑选储秀的时辰快要到了吧!

纳兰沿着马车走过的地方走去……

一个个年轻貌美的女孩,有的争着抢者,有的萎缩着,有的流着泪,有的表情纠结……

“或许这就是女孩把?一个一个麻木的傀儡,竟然争着失去自己,可怜可悲啊!”纳兰叹道,到是仰头时,看见天边的小燕子,飞到城门的墙角,又飞了回去。

“想想现在的世道,人还不如一只燕子。就一个小口,一年只开一次,就这么急急忙忙地往里钻,像是进来什么都行似的,到是谁知这‘一入皇门深思海’的道理?”一个挑选储秀的公公说道。

“到也是啊!你看看这一个一个美貌如花,到是几个里面的姑姑能看上?这姑姑看上了,万岁爷能看上几个?到头来,还不都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哎!这女人,就是个玩偶,尤其有了这个念头上,几个能得宠?”旁边一个公公喝着,很是轻蔑的道。

“哎!也罢也罢!咱们都是下苦的,哪敢说这话呀?小心隔墙有耳,损失的,是我们的脑袋!”

纳兰听着,气儿就不打一处来,不是为了公公,而是为了樱儿:这么好的姑娘,为何非要这样做贱自己?现如今,连公公都耻笑,就为的是家里人的功名利禄,父母的一句话就要去做牛做马!

这时,纳兰在人群之中看到了樱儿,纳兰赶紧跑过去:“樱儿!跟我走!再不走就迟了!”

樱儿到是没同意,一个劲的叫纳兰放手,还扭扭捏捏的,像是纳兰在骚扰自己。

纳兰没管,把樱儿往选秀的队伍外面拉。直到樱儿被逼无奈,说了一句“我不认识你”……

这使得纳兰一愣,想被雷劈道一样。纳兰淡淡地说:“好!我也不认识你,对不起,小姐!”这就转身走了……

樱儿看着转身走了的纳兰,就这样落下了胭脂水粉间的泪。一时间,樱儿不知如何是好,摇着头,张大了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像是空气中的氧气全没了,这样,偷偷地哽咽着。

这时,天上的云像是一条线,把天空化成南北两道,好像是伤口,更像是难以相合的明镜……

“好了,下一个!”一个声音传来,樱儿又离城门近了一步……

樱儿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更不知道纳兰在一个城角的后面,看见了自己的无助和寂寞……

就这样,云遮住了太阳,太阳也在天边,不知不觉的,渐渐滑落……

或许,人就是这样,有着无法想象的承受力。但谁知道,这个承受力的底线在哪里?或许,只有这样人才是伟大的,因为他们的心,永远都有一个秘密,在那里,一切安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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