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雄狮,一支富有传奇色彩的军团,我最感激的一个军团,他们战功卓绝,声名显赫。早在2000年前卡奥斯特帝国创立时,他们便一直存在至今,他们是卡奥斯特开国的功臣,也是征服领土最重要的一支主力军。还记得先辈说卡奥斯特国首都在雪漫城,也就是如今的北地,那里因为有雪狮子的存在而得名,通体洁白的毛发,高贵而威武,正是这支队伍的勋章。后来经过漫长岁月的变迁,雪狮子已经近乎灭绝,虽然有人说它们只是迁移到了无限山脉,但不管怎样,北地雄狮的英魂一直眷恋着北地,守护着北地,直到红叶峡谷之战,我才不得不惋惜的为北地雄狮画上句号。——红叶城居民有感随笔
战场并没有那么吵闹,只是听到安静的兵器相接声,偶尔能听到一两只巨魔咆哮的倒下,望着玛鲁斯突破的身影,左伊躺下后,渐渐的感到眼皮放松,下沉,身体酥麻,然后失去感知,慢慢睡了下去,心里平静了许多许多,他认为自己就算是死也算是荣耀的战死了。
时间慢慢流逝,当左伊再次睁开双眼的时侯,已经是夜晚了,四周变的寂寥无声,月亮的光芒如此宁静,安详,几声悲哭的夜莺鸣叫显得如此衬景。左伊勉强撑起身体,感到肌肉撕裂的疼痛,峡谷到处都是巨大的滚石,石头不但砸死了巨魔,许多士兵也埋藏在底下。左伊踏着一具具尸体,地上根本没有任何干净的地方,寒风席卷而过,不由得哆嗦了数秒。
往东,再往东,左伊一幕幕的幻想着战场曾经发生过的事,他往东面狼人的阵地看去,战场的惨烈不言而喻,大部分士兵没有完整的躯体,而狼人的尸体也很不堪,最狠的是被剑刺成肉酱,而凶手就安稳的躺在这个肉床里。再往东是后路的巨魔,最显眼的便是一个木架,木架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扁,石头的角落隐约能看见萨满尸体的绿色皮肤。他的附近密集的分布着数百颗巨大的滚石,显然是从山顶滚落下来,层层叠叠的断绝了后路的末端。他回忆起一个身影正往山顶突破的那幕:“玛鲁斯。”同时,他立刻转向西面小路,他想要知道玛鲁斯在哪!
温馨的烛光闪烁着红光,平民老太太听到这里禁不住的哭泣。
“可惜,可惜。。。。。。我们连长枪都没有。”左伊一边哽咽一边捶打着自己。易魄寒不忍心,安慰道:“好了,好,你们的长枪给我们起了大作用,法帝斯的攻城全被我们瓦解了,你们是有两个功劳啊!”
左伊伤痛欲绝的爆吼起来:“功劳,我他妈的要什么功劳,我只要。。。我只要我们的军团长。。。”
回忆重新回到自己沉睡的地方,望着许多牛羊都是东面部分残缺腐烂,左伊猜想狼人一定突破过防线,也许都经过自己的身旁。他继续往西,再往西,这里的战马比东面要来的多,因为对付狼人许多勇士不愿意骑着战马,而对付巨魔战马能更好的弥补身高,以便能刺透心脏。峡谷的散乱已经分不出两边战线到底如何划分,只是战马都靠近西面,左伊猜想是东面战线胜利或者奔溃后,队伍往西面这边夹击或者逃窜。
不久之后,他开始认为是两种情况同时存在。
左伊看到西面小路的外围有许多战士的尸体,他先是惊讶而后展开不明所以的笑容。他猜度是那些山岭中睡觉的士兵,一定是玛鲁斯突围后带领他们去山顶,顶落滚石,而后返回战场。随后不久西面因为萨满被压死引起巨魔的愤怒,让狼人开始拼命突破战线,导致东线奔溃,剩余不多的战士纷纷上马冲刺西面的通路,与玛鲁斯成合围之势,同时也被兽人们所夹击。
一直往东到尽头,昨夜的大火使得小路铺满灰烬,左伊发现远处一个奈落里居然有巨魔的尸体,而他头的方向是朝着东面,应该是在逃跑,左伊仔细的看了看小路灰烬里的乱痕,以及被血水泥泞的土壤里几个朝东的脚印,脚印间隔较远,显然是在追逐,左伊心里升起一丝希望,他快速的追踪脚印来到兽人大营。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他跪倒在地上,跪着一步一步向前,他抱起一位两个手臂都没了的壮汉:“哈蒙将军,哈蒙大将军。”声音沉痛不堪。良久,他又朝不远处的梅拉的尸体挪去,用脸贴着梅拉脸颊,一时控制不住,放声嚎啕,直到失去声音。他呆立木讷的看着不远处一个凸起,是一个巨魔尸堆,就这样突兀的高高隆起。
左伊似乎听到微弱的召唤,他急忙起身向前狂奔,扑倒尸堆之上一个人的面前。那人正是玛鲁斯,他还留存了一丝气息,身体散发着余热。也许战斗才刚刚结束,但他的腹部只有一半还相连着,肩膀上、大腿上,插满了数把手斧,胸口也一片模糊,后背露出了白色骨头,他已经失血过多,旁边躺着一张“廉价的”治疗卷轴,显然无法起到作用。
他试图开口说话,声音却因为先前战斗过分的嘶吼而到导致声脉断裂,左伊不敢抱起他,生怕加重伤口的断裂,他轻轻捧着着玛鲁斯肩膀,泪水奔涌而出,颤动着点着头,按照着玛鲁斯的口型,一字字复读:“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左伊不知道如何表达他的情感,但玛鲁斯知道,他笑了,很骄傲的笑了,他的功绩被人所知晓是一份多大的快乐,他没有遗憾的闭上双眼,仿佛过去的战友一同来迎接他,又好像得意洋洋的说:“又轮到我睡了!醒来前,一切全靠你了!”
故事的落幕,易魄寒的双眼蒙着水雾,顷刻间,无言以对,他拔出承影,深深割开手指,情深意切的念叨:“玛鲁斯,我敬佩你。”
左伊毫不顾忌的再次失声痛哭:“他们太傻了,他们完全可以不必追杀敌军,但他们却去了,只因为想快一些报仇,快一些为卡奥斯特夺回红叶。。。。。。”北地城响起了许多鞭炮的声音,平民们躲在温馨的小屋里,开启了年节的团聚,而北地城外,白雪皑皑,北风呼啸,带走的绝不仅仅是纷纷白雪。
正如北地城的热闹,七夜也将中古红结吊在法袍的兜帽上,以示祈福,看起来很萌,肖尧忍不住恶心了下:“瞧你那猫样,都几岁了。”
七夜眼神失去光彩:“呃,这是必要的,在未成年前,卡奥斯特的习俗,来,你也给挂一个。”
“额啊,好吧,戴着感觉蛮萌的,我怎么戴,结在头发上么?”肖尧把它系在右耳边的鬓角上,露出洁白的牙齿卖萌。
七夜,转了转肖尧,把两手插进自己法袍手兜里,然后瞄准肖尧:“我呸,瞧你那猫样,臭美啥呀,走,去找塞缪尔。”
显然孩童间的友谊恢复的很快,不久,他们来到塞缪尔的营帐。
塞缪尔看见他们来,马上停止了操练,长期的政务让塞缪尔变得更加稳重成熟,但他依然禁不住笑了出来:“你们是来搞笑的吗?”
肖尧和七夜对望了一眼,坚定的点了点脑袋。
塞缪尔摇了摇头:“拜托你们正经一点,中古结可是有讲究的,你们拿的是双蝶结,比翼双飞,这是要闹哪样啊。”
七夜嘿嘿一笑,满脸抱歉:“我还以为是双鱼呢,节庆有余的。”
塞缪尔无语凝咽:“给,我这就还剩两个同心结,男女通用,至少比你俩那,来的正经。”
肖尧一边接过同心结,一边鄙视的看着七夜:“还饱读书,不求甚解呢,我看你是吃饱读书,甚求不解。”
七夜赔着笑容戴上了同心结:“怎么样,玛鲁斯大叔赢了吗?”
塞缪尔高兴的说:“那还用说,这是易元帅的笔信。”
七夜急忙接过念到:“左伊将军来报,红叶城之危已解,矿脉恢复正常,北地固若金汤,望陛下务必宽心攻城。”
肖尧好奇的用手勾着塞缪尔的头结:“怎么你的不一样,你的更大呀。”
塞缪尔恶寒一阵:“大有什么用,这是王室规矩,统一戴方胜如意结,又不是包子越大越好,你这么用力扯,让侍卫看见了,是要拖出去斩了的。”
肖尧急忙缩手,四处望了望:“还好没人看见。”
塞缪尔极其的无力的申辩到:“感情你连我都不怕,还怕侍卫。。。”
七夜严肃的呢喃了几句:“奇怪,为何不见战报?却只是这么含糊其辞。”
塞缪尔不想再多想,随口道:“也许是易元帅战事紧急,我们还是赶快攻城,之后回援易元帅,这样便可以解决一切困境了。”
肖尧又多嘴的问:“那你这结什么功能?”
七夜收回思绪,他已经大致了解了问题所在,但他不仅了解易魄寒,而且还信任他,于是便放心的也加入了讨论:“方胜如意结,是方胜结与如意结的融合结,技法精妙繁琐,起结耗时极长,但成品华贵气派,象征着征途万里,凡事顺心,只是。。。。。。”
塞缪尔接过话语:“只是往往两者无法兼得,成功会伴随着种种不如意,而如意便达不到高的成就。也正因为如此,这种结才成为卡奥斯特皇族结,他寓意着我们卡奥斯特子民不屈不饶,逆天成事,顺天则安的祝福。”
肖尧用手抖了抖塞缪尔头发上的方胜如意结:“这货没有同心的功能?”
塞缪尔和七夜都笑了笑齐声说:“你这货也没有同心的功能。”
命运往往不让你自己来抉择,但命运往往也不由你来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