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竟然用下三滥的手段!”张护卫用手遮住双眼跳出了战斗,看情形应是天狗故技重施,让他吃了大亏。
天狗哪会让许护卫这么轻易逃脱,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手中的短刀就朝张护卫的脖子摸去。
张护卫耳听八方,将天狗的这记突袭让过,双手抱拳就重重地轰在了天狗胸口处,这双拳打得结识,天狗几乎是在向后飞去的同时一口血雾喷口而出。
孙坤见天狗重伤,虚晃一招将许护卫逼退就把天狗接住,此时天狗是旧患加新伤最终晕了过去。
他们四兄弟本就同生共死,孙坤见天狗被打得半死,朝张护卫强喝一声便双手把住大刀,对着眼睛睁不开的许护卫劈了下去。
张护卫虽然能将天狗收拾掉,但暂时失明的他对孙坤这大块头还是不能比的,孙坤趁张护卫一个失神就一刀砍在了他的肩头,孙坤的大刀很重,已是将张护卫的肩胛骨劈成了两段,若是孙坤道力再深厚点,只怕张护卫会被劈成两半。
这一刀于孙坤而言还不能解恨,一脚踹在张护卫胸口将大刀拔了出来,孙坤举刀就朝张护卫的脑袋斩去。
一道白色身影双手紧握一把青光的鞭子,将孙坤劈而下的大剑堪堪接住,对于此女子能接下自己的力劈,孙坤来不及吃惊,他只想将那张护卫劈成两半以解心头只恨,之后一刀逼退白衣女子,对着张护卫又是一记力劈。
白衣女子岂会让他轻易将张护卫斩杀,一把长鞭打在孙坤脸上就是一声澈响,孙坤也因这一击打偏。
“小姐!?”双眼受伤的张护卫心中一暖,以他的身份能受此女子舍命相救,即使让他万死他也不辞。
孙坤因白衣女子一再的阻扰,转身怒目瞪向她,却见那白衣女子已出现在他眼前,一只柔弱的手掌以寸劲的千斤之势拍在孙坤胸口,将其震退。白衣女子也未追击,而是将张护卫护在身后。
孙坤没想到自己会在一名女子手中吃暗亏,这白衣女子的寸劲可谓练到了上乘,将孙坤那么大的块头都打得喉头一甜,站在原地调理了好一会儿才气血平稳。
只是白衣女子先前硬抗孙坤的一记力劈,使得她胸口气血翻涌,这时才忍不住将一口血雾喷射而出,但白衣女子手中紧握着鞭子没有退缩。
一阵竹涛声传来,白衣女子喷出的的血雾顺着风,向单允的方向飘去,对于这一阵风,众人没想到会这么阴冷。
都说不要小瞧女子,孙坤现在才算是明白了他的二哥黄维为何这么说了,将大刀平举朝白衣女子说道:“小妞儿,早跟了大爷就没那么多苦吃,你还不束手就……”大汉还未将话说完,白衣女子便劫道:“听你放屁!”
“小姐!不要管我等,去找二小姐!”躺在地上的刘都统大喊道。
白衣女子一愣,才想到凌萱跟林羡在一起,若是有林羡出手相救,那必是举手之劳,但如果她一离开,跟她出来的三人的生死就难测了。
犹豫中的白衣女子向单允看去,见得单允已经将黄庭击倒在地。但此时的单允看上去有些奇怪,白衣女子见到单允脸上泛红,不是单允自身的脸红,而是脸上沾了些许血珠。
单允的表情看上去很痛苦,但在痛苦的表情中又显得有些挣扎有些快意。
手中的‘寸骨’时长时短,偶尔还会散发出光芒,这便是由道力加持着兵器产生的光芒了。
孙坤也顺着白衣女子诧异的目光望去,当他看到被刺倒在地的黄庭时,怒喝道:“小子!今晚你必死!”
“啊……”单允发出低沉的呐喊,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看动作像是在抵抗着什么。单允不明白为何此时吸食的血雾会出现这么大的副作用,昨晚在‘灵僵诀’玉牌里吸食的血雾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吗?现在的单允想不了那么多,那直袭大脑的疼痛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慢慢的,单允嘴里有东西向外鼓起,似要伸了出来。感觉嘴里的异样,单允用手一摸,顷刻间,单允犹如遭到了电击,‘寸骨’由手掉落,恢复成了玉佩掉落在地。
双手紧紧地抱住疼得要命的脑袋,单允已没有精力站稳,缓缓向下跪了下去。
悲愤的孙坤双脚用力高跳,朝着跪在地上的单允奔去,尔后将大刀高举过头朝单允的脑袋狠狠地劈了下去。
白衣女子已受重伤,她没有多的力气去救单允,许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不想看见残忍的事发生,白衣女子将头别了过去。
一声脆响过后,四周沉静了。
过了许久,没有鲜血四溅,没有人尸两半,孙坤惊诧得看着手中的断刀,没有心疼跟了他多年的大刀,他已被单允的诡异吓得动弹不得了。
“不要…不要…我不要!”单允痛苦地仰起头喊过之后,起身就朝着黑暗的树林奔去了,白衣女子看着奔走后的单允,又看了看和黄维打得不可开交的许护卫,半跪在地的张护卫,还有定在了那儿一般的孙坤,没有多想,也朝着单允的去向去了。
奔走后的单允,肚子上的疼痛已消失,血也止了,从刚刚不小心吸食了白衣女子的鲜血,单允就一直处于极其渴望着吸食新鲜人血,但他心中的那股不能的执念挡下了这念头。
也许是单允的意志力很强,此时的他想要吸食鲜血的念头已经小了很多,跑到了一处草丛中,躺了下来,抬头就是敞亮的月亮。
回想起刚刚头部传来的异样,单允并不知道那是一把可以将石头斩成碎块的大刀。伸手向肚子摸去,肚子上的伤口已经融合了。
单允觉得之前的道力来得太诡异,可一想到白衣女子此刻还有危险就立刻起身。但刚起身的单允便被一道白色身影撞个满怀,单允站立不住,和那白色身影顺势向后倒去。
怀里躺着个白色的倩影,单允被撞得头有些闷。
那白色身影从他身上起来,单允一看,那白色身影竟是之前的白衣女子。看着她有些慌忙的起身,单允还未说话,那白衣女子便问道:“湘潭城怎么走?”
单允看着面前的绝色美女,心中没有多想,只是回道:“我也不知道。”顿了顿他又说道:“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回去救他们,跟我走!”
大汉最后力劈单允的那一记重刀,到现在白衣女子都记忆犹新,深深地看了一眼单允说道:“那大汉还在,以你现在这样子回去,只是多搭条性命。”
单允楞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她知道白衣女子说的对,他没有实力与那群人硬拼。
白衣女子看着有些失落的单允,说了声谢谢就走了,单允也不知这声谢谢是谢自己刚刚路见不平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看着她向远处快步走去,单允想了片刻,见白衣女子快消失在自己视野时,还是追了上去。他不知道为何自己的伤会突然全好,只是身体确实有些劳累,在追的途中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起身又追了上去。
“姑娘,等等,我有一位朋友,我们可以去寻求她的帮助!”单允在白衣女子身后喊道。
白衣女子停住脚步向身后看去,就见单允喘着大口粗气追了上来。看了看四周,已经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更不知晓到哪儿去找自己的妹妹,只得接受单允的好意点了点头。
到处都是杂草,有的已经长得很高,白衣女子跟在单允身后奔走着,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才说道:“只要你的朋友能救得我朋友,我定有重谢。”
“她会出手相助的,就在那儿。”单允侧身指着前方说道。
单允和白衣女子所在之地,与凌萱和被袭之地呈三角之势,但单允和白衣女子所在的地方,跟凌萱之间隔着一座村庄,村庄旁便是单允母亲种了好些的花的颠龙山。
单允和白衣女子奔走了一刻钟,忽见前方有灯光,知道不是凌萱所在之地,单允没有说话,继续朝着前方奔走,只是越跑越近,前方却是传来了哭喊声,声音不大却很凄惨。
单允和白衣女子同时眉头一皱,白衣女子见单允停住了脚步,问道:“怎么了?”
“怎么这么多白灯笼?还有那么多人的哭声?”单允问道。
“家里死了人都会挂白灯笼。”白衣女子催促道:“快些走吧,救人要紧。”
单允朝四周看了看,心中甚是迷惑,怎么家家户户都死人?没多想还是朝着远处跑去。
夜晚虽有月光照耀,但单允和白衣女子还是对着前方的路看不真切。“嗷。”一声狼叫让单允和白衣女子心中一惊,两人也是急于赶路,并没将杂草过膝的地势看清楚。
忽的,奔走的两人双脚同时跨空,两人在那一时刻才映着淡淡的月光,看到前方是一处悬崖,几许枯萎的植物长在悬崖的夹缝间,而悬崖下面依靠月光能看清是一片湖泊。
湖面静如铜镜,细风掠过,波光粼粼。
在月光的照耀下,那数百丈的悬崖竟会成死崖。
也就在那时,单允伸手抓住了白衣女子的手。
只是白衣女子右手运足道力,狠狠地朝着单允胸口拍去,被拍中的单允全身在那瞬间都没了力气,手中的纤纤玉手也脱离而去。
单允只觉得身体在急速下降,而那白色的身影已借他之力,站在了悬崖边上。
单允能见到白衣女子冷漠的目光,冷得就像冰冷的湖水。
见到面前枯冷的悬崖急速往上而去,月亮已上中天,映着面无表情的单允,心如死灰。
在白衣女子被袭的地方,一手拿折扇,身着淡黄锦衣的男青年拿着‘寸骨’看了很久,男子面容甚好,那俊俏得不能在俊俏的面容不知道会迷住多少姑娘,但从此人身上看到的更多是儒雅气息和清澈的双眸。
“林羡前辈的‘炎伐’为何在此处?”男青年看着黄维等人问道。
“你是何人?”黄维问道。
男青年并没有在理黄维等人,依旧看着手中的‘寸骨’说道:“你们的事,我不管,我只想知道这玉佩的主人在哪儿?”
“朝那儿逃走了。”天狗捂住胸口朝着前方指了指说道:“还有个女人跟着他跑了。”
男青年顺着天狗手指的方向看去,笑了笑,道:“林羡前辈会逃走?”
感觉到男青年的冷意,黄维最怕这类人的心狠手辣,便插话道:“确实是逃走了,不过阁下请告知姓名,伤了我的兄弟,日后我也好讨回来。”
“梨花山,左尚寻。”男青年淡淡说完,手握着‘寸骨’朝着天狗所指的方向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