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反应,穆柯感觉有剑气从空中压来,只见剑气,不见人影,而且那剑气仿佛专门针对‘穆家剑法’的破绽,不管穆柯怎么闪避腾挪,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穆柯大骇,心想:“这人太厉害了,能够聚气成剑,自己怎么可能是对手?”
时间一长,穆柯就开始有点捉襟见肘,狼狈应对。幸好,对方没有要致他于死地的意思,只是想要逗他玩玩。
穆柯听白石老人谈起过‘蝶梦剑法’,对方称自己偷学他的剑法,莫非他就是武林盟主欧阳自远,穆柯想。
“欧阳……前辈,我……顶不住了,您……放……过我吧”,穆柯气喘吁吁地向对方喊道。“哈哈……资质不错,孺子可教……”
眼前一花,穆柯看见一个老头站在自己面前,他个子不高,身着一件黑底红边的暗花袍子,他左手提着一个酒葫芦,脚步摇晃,醉眼朦胧,脸色红润且少有皱纹,头发乌黑,一点也不像年已过百的老人。
他一脸笑容,和蔼可亲,完全没有叱咤风云武林盟主的威严,倒像一个邻家喝醉酒的老爷爷。
压力一去,穆柯仿佛卸下千斤重担,一阵轻松,但刚才的打斗已使得他汗水涔涔,有种虚脱的感觉。
那老人倒提酒葫芦,细长的酒液从酒壶里流了出来,顿时空气中弥漫着酒香,他伸嘴接住酒液,砸吧着嘴咽下,然后对着穆柯问道:“穆轩那小子和你什么关系?”
“他是家祖”,穆柯恭敬的回答道。
“我和他倒是有一场师徒缘分,想来你所使剑法就是你祖父传给你的吧?”欧阳自远虽有醉态,但人不糊涂。
“正是祖父所传,打小祖父就教我‘穆家剑法’”,穆柯补充道。
“‘穆家剑法’?”欧阳自远略带疑问的问道。
一会儿,他哈哈一笑说:“我教你祖父剑法时,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我教他是何派剑法,他倒自己取了个名字了……”
随后,他像是自言自语道:“很好……很好,当年,偶然的相遇,我看他是一武学奇才,才教他剑法,你的‘穆家剑法’后半部分与‘蝶梦剑法’有所不同,估计就是他自创的剑法了,轻灵凝重……他现在可好?”
“他……他……”穆柯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应对,他没听白石老人谈起过祖父现状,所以他不敢贸然回答。
白石老人见状,在一旁替穆柯回答道:“感谢前辈挂念,老爷他云游四海,许久未见了……”
欧阳自远眯缝着眼,盯着白石老人看了一会儿,拱手作揖说:“老前辈,您太客气了,后辈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是哪位高人?”
白石老人一身灰袍,白发白须,一脸沧桑,从外观看,比欧阳自远还要苍老许多。
“前辈,你莫要取笑,我哪里是什么高人,只是一个普通的药师而已,可能面相具有欺骗性……”白石老人自嘲道。
“哈哈……哈哈……”欧阳自远站立不稳,似要摔倒,但一晃他又稳住了,哈哈大笑,“我记得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很年轻的一小伙子……”
“老头子,又瞒着我喝这么多酒?又得意忘形了?”
只见空中传来一声娇喝,一道身影闪过,那少妇俏生生的站立在欧阳自远身旁,她伸出手,抓住他的一只耳朵,使劲拽着,说:“你答应我再不喝酒,这次单独让你出去,你酒瘾又犯了?”
欧阳自远见到老婆,就像老鼠见到了猫,他侧着头,双手合十,讨好地说:“媳妇儿,就这一次,我是因为太过想你才借酒浇愁的。”
“才不信你,就知道你会贪杯,我们说好要保养好身体的,你想留我一个人孤独的活在这个世上?……”还没说完,那少妇眼圈发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似乎马上就要滴落下来。
欧阳自远一见老婆就要落泪,吓得慌了手脚,他左手一挥,就把手里的酒葫芦扔进了大海,依旧侧着头,不敢把耳朵从老婆手里扯出来,很是狼狈,还得陪着笑脸。他假装轻松,其实是在运气,把体内的酒逼到中指,然后垂下一只手,把酒偷偷地流入沙滩中。
沙滩上的众人,看着这老两口打情骂俏,也觉得甚为有趣,心里都偷偷在想,他们还真是天生一对,一个娇巧可人,一个顽劣如孩童。
一会儿,欧阳自远排尽了体内酒气,不再是醉醺醺的模样,也清醒了许多,他注意到周围有人在看着他们,于是探过头,凑近他老婆身边,轻声说:“媳妇儿,这次就算了吧,下不为例,你给我留点面子嘛。”
那少妇怒目圆睁,不依不饶地说:“你可否在众人面前向我保证,以后再不醉酒?”
欧阳自远陪着笑,知道拿她没有办法,于是朗声说:“好,好,我保证以后没有媳妇儿的允许再不喝酒,在场的众人都是证人。”
那少妇满意了,放开欧阳自远的耳朵,揉了揉手说:“扯得我手好痛……”
欧阳自远赶紧上前,握住在她的手,心疼的说:“媳妇儿,我帮你揉揉。”那形情,就像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
“现代人谈恋爱,也没有他们这么肉麻的啊,何况还一把年纪了……”穆柯看着他俩腻歪的样子,不由得心里感慨。
“爷爷,奶奶,你们俩太肉麻了,当我们是空气啊?”一旁的欧阳子嫣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声地抗议道。
“丫头,一年多未见,你好像长高了一些,哪天爷爷帮你物色一个如意郎君,把你嫁出去……”欧阳自远笑呵呵地说。
欧阳子嫣红着脸,娇嗔道:“爷爷,你为老不尊,我不理你了。”
说完,欧阳子嫣一个人往树林方向跑去,一会儿,就消失不见。
“丫头害羞了,肯定想谈恋爱了?”欧阳自远口无遮拦的说。
那少妇甩开他的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嗔怪的说:“一点儿没有爷爷的样儿……”
欧阳自远呵呵笑着,完全不在意,他看了看站立在一旁的穆柯三人,道:“你们三人远道而来,是为何事?”
白石老人正色道:“我们匆匆前来,是有要事要找欧阳盟主商议……”
“这是不是说话的地方,欧阳盟主已经回来,就到寒舍一聚吧,这边请”,一旁的少妇对三人颇有好感,于是发出邀约。
说完,五人在欧阳自远夫妇的带领下,向“蝶梦山庄”走去。穆柯很是好奇,武林中大名鼎鼎的“蝶梦山庄”会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