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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翁村二

(三)第一天

“千代千代,醒醒,和爷爷去晨练了!”老人一身紧身衣,手里还拿着两根棍子。

“爷爷,再睡会儿啊”

“还睡?!都叫了你三次了,每次你都再睡会儿,你要是这次还不醒来……”

“爷爷,爷爷”千代生眼里泛着水光“再睡会儿啊爷爷”

“额……”

过了会儿“千代千代,醒醒了,和爷爷去晨练”老人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叫醒他。

“爷爷,爷爷再。”还没等千代说完,老人一把就把他从床上揪了下来。

千代光着身子一脸茫然“爷爷,你什么时候能不管我啊!!”

老人瞅瞅光身子的千代“等你鸡鸡长大就不管你了!”

“讨厌,人家还小”千代摆了摆手,“咣当”老人一脚将千代生踢了去衣架“叫你卖萌,下次卖萌我踢死你!”

就这样,千代生硬生生的被老人带了出去。

朝阳,晨露,新绿,飞鸟,人峰每天清晨都是这样,生机勃勃,环着翁村,群山绵绵,可是峰外,却是看不透的云,翻滚着,翻滚着。

“千代啊,你学着爷爷这样,把棍子像挑水一样放在双肩”老人回头看着动作一样的千代笑了笑“然后你踩着爷爷爬山的脚印。”老人扭头看看千代生。

“你干嘛呢千代,七扭八扭的。”

千代脸红了“爷爷!你步子太大,我,我怕把鸡鸡扯着”

“去你的,你要不跟着,我把你鸡鸡拧断!”老人扭回头笑笑“这小子”

千代吃力的踩着那不规则的脚印,东一脚西一脚,七扭八扭,总算是跟着步伐放的很慢的老人,盘着山的那条路显得无比的漫长,走走停停,总算爬上了人峰顶端。

“千代,你看到山上这石头了吗?”老人指了指,山顶地上确实堆了一堆八九米高的石头山。

“恩,怎么了爷爷?”千代生双脸通红,身上不住的流堆汗。

“你不是一直想像何壁灵武他们那样去学习吗?”

千代听完,猛点了几下头“哎呦哎呦”

“恩?怎么了千代”

“爷爷,我,我脖子扭了!”

老人一脸黑线,没去管他“如果你每天都能踩着爷爷的脚印,挑着棍子,搬运这些石头,当这些石头被搬完,爷爷就让你去学习!”老人狡黠的笑了下,却是没有告诉千代去哪里学习。这些小小的千代怎么会知道啊。

“爷爷,你是认真的?!”千代满脸期待

“是!”

“好,来,拉钩!“

“额“老人无奈,“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承诺过后,爷孙两人并排着坐着,看着人峰外那翻滚的云雾

“爷爷,山的外边是什么啊,为什么从人峰看村子可以看到,看峰外却是云雾缭绕啊!”

“呵呵”老人轻轻摸了摸千代的头“等你搬完了石头,爷爷告诉你好不好啊?”

“不好!”千代撅了撅嘴,可是老人却是没说话。

隔日

“千代千代,醒醒了!去晨练了!”

“爷爷,爷爷再睡会儿”千代生抬起头,努力的挤挤眼睛,还没等泪雾蒙蒙,就被揪了出来。

“你反悔了?!快去!”

千代生没有办法,只好穿了衣服像山上走去。

踩着脚印,千代生歪歪扭扭,没走十分钟就不耐烦了“这也太难了,步子那么大,这个死爷爷。”千代扭头像四周看了看“哈哈,蠢爷爷,我又不是非要踩着那脚印。”说着,千代往没有脚印的路边蹭了蹭,拔腿就往上跑。没跑几步,前面一颗树后面爷爷走了出来“千代!你不守承诺?!”老人皱眉。“没没!怎么回呢”千代生赔笑到,然后又蹭了蹭回到了脚印上。

老人消失了,千代生又开始了苦痛的攀爬之旅。

又过了二十分,千代满脸通红,扭头看看,没人“这个蠢爷爷,哈哈”千代生不留痕迹的蹭了蹭,走出了脚印范围,不放心的他啊又像四周看了看,没人,然后。。拔腿就跑。

没几步,从前面的一块石头后面,老人出现了“千代!”……

就这样,一路捉迷藏似得,千代爬到了山顶!千代呼呼的直喘气“哎呀,累死我了!”千代喘了几下,倒下身子就躺在了山顶上,望着云彩,就那么静静的躺着。

“千代!你还没挑石头呢!!”千代马上站起来,看看四周,却没看到爷爷的身影。“哎,这老家伙,神出鬼没的”千代撇了撇嘴,不情愿的走向了石堆。

远处的老人听到老家伙三个字一个踉跄,差点儿栽倒“这小家伙,哈哈”

千代看看石堆,堆底的石头渣子怎么说也有老人拳头那么大,千代生很是吃力的才抓起一块,然后他扛着那个棒子往山下走,没走几步就累得抬不动了,石头不好抓,棍子又难抗,而且还要踩着那脚印,千代生气喘嘘嘘,“得找个办法啊,千代想了想,爷爷第一次带他上山时候,棒子是像挑水那样扛着的,那这石头不也可以那样挑着下山么?只是用什么去装呢?千代随身到处摸,可摸来摸去都没什么好东西“我需要的是个可以装东西的玩意儿”千代来来回回的走,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裤子“哈哈,有了”

千代生脱下了裤子,从中间把裤子撕裂,然后一端装着石头,一端装拴在棍子上,弄了半天终于弄好了,然后挑着两块石头就那样向山下走去。老人一直躲在树后面,看到千代挑着走下山的身影,笑了笑“和他爹真像啊,哎,这么些年了,还是忘不了啊”

千代生挑着担子,今年他六岁,本来羸弱的身体,颤颤巍巍的,仿佛风一吹就会飘走似得,走两步,他就不得不把担子放下,休息半天,身上留着汗,然后任山风吹着,休息好了再继续,远处,一老人看着,眼里不知不觉的流下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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