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叶川碰到千年灵芝突然水潭掀起两尺高的浪花,哗啦声中潭水四散飞溅,叶川来不及多想急忙后退,来到石桌旁紧紧盯住水潭。
这时见一黑影浮出水面,伸手按住潭边岩石跃出水潭落于水边的地面上。叶川借灯光定睛一看,面前站立着一位身材中等的中年玉面郎君,自水潭中跃起全身上下却无丝毫水渍潮湿,令人称奇。头发墨黑,头顶系纯白两指宽丝绸飘带,双眉如剑如画,斜插入鬓,几缕长发微微遮住炯炯有神的双眼,鼻若悬胆,朱唇皓齿,脸庞棱角鲜明,穿着上等墨色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黑玉黑丝相间腰带,袖口长而宽大,左手缩在袖中斜背身后,右手持漆黑纯钢打造折扇。动作潇洒中透着高雅,只是薄薄的唇角却透着些许高傲与放荡不羁。
黑衣人看了看猎户打扮的叶川,轻声说道:“这位仁兄,在下柳青烟,吾辈本不应恃强凛弱夺人所爱,这株千年灵芝乃阁下首先发现,于情于理都应归你所有,但不才……”
他话未说完,叶川眉头紧皱发出疑问“这位兄弟,敝人叶川,祖居附近,以打猎为生。看你不像是本地人,一身书生文卷气息,怎会出现在这荒山野岭,又怎会在这水潭之中。”
“此话说来话长,眼下我急需这株千年灵芝,为了觅得这类灵药,我在这荒山之中已苦苦寻找年余,我知道这东西价值不菲,可遇不可求,我愿拿物交换如何?况且这株灵芝乃是稀有的寒性紫云芝,没有特殊方法,即使采下来药性也会大失。”柳轻烟淡淡地答道。然后突然间抬袖中左手遥指石凳,只见一道寒光闪过,石凳从中一分为二,中间切口犹如刀切豆腐般平整。然后右手一挥间一个石凳滑到叶川脚旁,一个移到柳轻烟的身后轻笑说道“我看你身上有伤,稍坐休息下如何?”
一见柳轻烟举动之下叶川目瞪口呆,他已达知天命的年纪,生平哪里曾见过这等惊世骇俗之事,就算他用刀使尽全身气力劈那石凳也顶多有道白痕,哪像眼前黑衣人仅举手投足间就将石凳分为两半。叶川知道他这次遇到传说中的高人,于是说话都有点不太利索:“这……这从何说起……天下奇物唯能者居之……你……不不……大侠要的话拿去便是……”不管哪个世道强者为尊,如果实力不够勉强为之,那留下的只能是遗憾。
柳轻烟有些惊讶,在他看来人本性皆较贪婪,知足之心与知足常乐说起来容易,真能做到的又能有几个,特别是面对那些价值连城宝物,转眼之间就能改变人的一生,从此过上奢侈豪华人皆仰望的生活,又有几人能不生蛇吞象之心。眼下见叶川千年灵芝拱手让人而无憾色,柳轻烟不免对叶川颇有些另眼相看,虽为山野猎户识时务亦为俊杰。瞥见叶川染血受伤的左臂心中略生愧疚:“叶兄,你我相见即是有缘,待我采下灵芝,帮你处理下伤势,对跌打损伤我倒是有些专长。”说话间快速来到潭边。
柳轻烟有心在叶川前炫耀下自己不俗的修为。气沉丹田眨眼间真气遍走周身奇经八脉,在身周形成无形真气罩,功能避水抗压,刚才他就是运用这门奇功从潭底上来,这水潭直通烟雾崖谷底暗河,深逾千米,要不然以潭水之深压力之大岂是肉体之躯所能承受,受不知名自然怪力影响此潭才能深入此崖体。
柳轻烟正是在谷底暗河附近寻找灵药时发现浮出的怪蛇尸体,艺高胆大沉入水底才发现这暗潭并顺道而来,即将出水时发现叶川与千年灵芝,有心炫技下抬腿迈出,立于潭面而不沉,水面只稍有凹陷。柳轻烟左手突然出现一个非金非木非玉青色长盒,右手闪出一巴掌大小玉锹,仔细拨开灵芝根部崖缝碎石碎土后,灵芝缓缓浮起飘进青色长盒,柳轻烟小心盖上盒盖,左手缩回长袖,眨眼间青色长盒不见了踪影。
柳轻烟闪身如风吹柳絮般来到叶川身前,抬手吸回石凳坐在了叶川侧左手边:“叶兄,我帮你看看伤势如何?”叶川急忙小心说道“柳大侠,我乃一常年山间生存的猎户,皮粗肉厚身体还算强健,虽然刚才被怪蛇撞伤,可都是些皮外伤,并无大碍,不信你看。”说完抡了抡左胳膊,也没见多大不适。柳轻烟看出叶川伤势不重,修养两天应该也就没事,就没再坚持。只是柳轻烟年纪轻轻一身修为就出类拔萃,他心性骄傲,觉得自己突然冒出来拿走了别人千年灵芝,心里较为愧疚,不想觉得欠人人情,老是挂怀下影响以后修行,特别是那株罕见的千年寒性紫云芝,有价无市,价值之高不可想象。
叶川惦记外面崖上等候的妻子和儿子,恐在山洞时间待得过久害母子担心。遂向柳轻烟言明并热情相邀到家中做客。虽是粗茶淡饭却也盛情难却。就这样柳轻烟随叶川一起向洞外走去,到了先前甬道壁上那个透着微光的洞口,叶川立住脚步问柳轻烟要不要到这洞中看看。柳轻烟点头,让叶川退后几步,伸掌拍向洞口边的石壁,石头飞溅,一个可容一人进出的洞口出现在眼前,二人相继鱼贯而入。
这里是另一间石洞,与寒潭所在石洞大小相仿只是另有出口通道通向远处,光从甬道而来,石洞中视线虽然依旧模糊但比之刚才那个漆黑石洞光线就要好不少,整个石洞内仅右侧石壁旁有个石床,床边不远处的石壁墙根处散乱放置几个先前一样的木箱,上面布满灰尘,房间另见数个蛛网及毒蜘蛛。柳轻烟持折扇的右手遥遥一挥,蛛网及毒蛛瞬间消失不见,几个木箱也一下散开,里面除了厚厚的灰尘外,就只有几处不规则的小动物骨骼,并无稀奇之物。
柳轻烟检查了一遍发现整个石洞并无他东西后,就带头朝此洞另一甬道走去,约三四十步左右来到一片石壁前,上面不规则分布着多处小出口,透着外面的光,部分树藤透过小出口伸入洞内,原来这条甬道也是通到崖边,起到通风之用,所以甬道及两处石洞内空气才得以良好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