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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古都·丹莫罗

夕阳西下,天空被落日映得通红。

玛丽露莉从树林边的灌木丛中跳了出来,看到前方的高大建筑后高兴地向后方挥了挥手。

精灵的后方,一名少年与一个衣服破烂的光头大汉从森林中走出。

石秃看着前面的城市,感叹道:“每次来这里都觉得好大啊!相比之下,我的老家简直就是乡村了。”

眼前的城市正是少年与石秃此行的目的地——大陆上毫无争议的第一城市,古都·丹莫罗。

它是大陆上年代最为久远,面积最为广阔,科技最为先进,也是最为繁荣的城市。作为所有人向往的大城市,丹莫罗总共有着十九个区域,其中的十七个分别被十七属性专精大家族掌控并治理着。剩下的两个区域中的一个由这里的土著居民掌管,另一个则由十八个势力共同治理。倒不是说土著居民们有多么强大,而是因为这原本就是他们的城市,十七属性专精大家族占了人家的地盘,总要给他们些面子的。时代在进步,科技在发展,虽然它已经是大陆上最为先进的城市,但建筑的布局从来没有大幅改动过。这是对历史的尊重。

丹莫罗城的形状为正圆形。它的外围没有城墙,单靠大大小小、星罗棋布的建筑物就基本上封住了所有边界,只留十八个入口连接着交通要道。城市并没有修建防御工程。大陆上富饶的资源和拥有各色能力的精灵使得人们满足于安宁的生活,即便偶尔有些摩擦也不会发生大规模战争。至于精灵,或许有一些精灵因为某些原因而对人类非常敌视,但是精灵大规模主动地攻击人类却是从来未曾出现过。只有千年前的那个好战民族是个特例。他们本身就极端好战,还有一些特殊原因使他们毫不犹豫地向着丹莫罗进攻。但是有关丹莫罗城的历史大部分都湮灭在时间的长河之中,人们所记得的,只有丹莫罗这个名字和它的一个称号——大陆之眼。

“去我们家管理的区域吧。”石秃边走边说。身为石家二少的他可以算是导游了。

丹莫罗城中,由单独势力管理的十八个区域呈等面积的扇形分布,靠近森林这边的区域正是由土著居民所治理的。只要顺着主要通路走到由十八势力共同管理的中央区域就可以通过标识辨路了。

此时正直傍晚,若是平时,城市入口处应该都是由森林走向城内的人。但是森林另一边异色精灵的出现让人们向那里蜂拥而去,即便是这个时候也有数不清的人们与精灵像森林内走去。石秃破烂的衣衫以及近乎逆流的移动方向让他十分显眼,不过他自己毫不在乎。从这个方向可以看到,紧挨这个入口的另外两个入口的上空都有黑点陆续落下,那是飞翔的精灵在降落。

大自然的奇迹不是人类可以比拟的。在最大的城市西南方向的不远处,就是大陆上最大的森林——贝内斯森林。它的面积是丹莫罗的五倍大,若是毫不停歇地徒步行走,算上道路的不通畅后,至少要十几天的时间才能穿过。而飞行是行不通的,能够飞行的精灵一旦到达森林上空就会变得紧张不安降落下来,这种情况的原因始终是个谜团。就算是高科技的飞行器也不能达成目标,如果有飞行器从上空经过,即便是隐形的,也会有各式各样从地面发出的远程技能精准无比地将其击落,还会有一些能够飞行的精灵上前阻止。奇怪的是,前来阻止飞行器的精灵从来不会有紧张不安的现象。地面上的代步工具也是同样的状况,所以最快的方法就是骑乘精灵了。

少年突然感受到了怪异的目光,便停下脚步向那个方向望去。石秃察觉到少年的动作,也看了过去。

那是一名侧坐在合金十字身上的女子,逆着人群与精灵的移动方向很容易让别人看到她。合金十字的四肢上半部分收回身体,悬浮着向城市飘去。那名女子的头上罩着透明的纱巾,身上穿着一席粉色的长裙。她看上去二十来岁的样子,一头长发如漆黑的瀑布一般笔直地垂在背后,容貌非常漂亮。令人感到有些不适的是,女子的眼睛空洞洞的,让人觉得她很迷茫;若是被她正视,又会觉得浑身被看了个通透。虽然是夏天,没有太大的风,但移动中也是会有空气流动的,而她的衣服以及那一头长发都没有一丁点的浮动,显得非常诡异。

看到少年与石秃注意到自己,女子转过头将目光移向城市,静静地坐在合金十字的身上向城里移动过去,很快被人流吞没。

“哦!是她呀!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反正是超能力家族的千金大小姐。小的时候她还带着拉鲁拉丝找我哥哥玩来着,那时候还很活泼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长大后就成了这个样子。”石秃努力回忆着。

少年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继续向城里走去。

作为大陆上第一城市,丹莫罗城的街道两旁大大小小的商店琳琅满目。虽然这里并不是离萨拉摩大沙漠最近的城市,但丰富的物资使得几乎所有想去凑热闹的人都到这里来进行补给,所以商店的生意异常红火。尽管科技发达,但是为了表达尊重,城市里没有任何代步、飞行器械,也没有一个人骑着精灵飞在天上。幸好道路足够宽敞,否则就要出现交通堵塞了。

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路程。要想从入口走到中心区域,至少需要二十个小时,就算有精灵代步,也需要两个小时。在不破坏那不成文的规矩的前提下,想要缩短时间只有两种办法。第一种方法的前提是目的地不在正对面,并且熟悉那些相对主要通路的“小巷”与相对普通城市的小巷,穿过“小巷”和小巷就能节省许多时间,如果不熟悉也不要紧,道路旁有些地点专门有向导在那里等待,只要付出些金钱就可以找到人为你带路。至于地图,在这座城市里最大的作用就是混淆视听。第二种方法就是,当你的目的地很不巧地正好在对面或者与你的直线距离并不比走主要通路短多少时,用精灵代步比较划算。没有可以代步的精灵?没关系,通路两旁的代步精灵租借公司可以满足你的需求。

而少年与石秃所采取的方法便是第二种,而且是租借精灵。当然,这种方法要付出的代价是比较高的。毕竟精灵需要养育、训练,两个小时的极速狂奔对精灵的负荷也很大,没有足够的好处的话它们也不会听主人的话,即便这好处只是更加美味的食物。不过这些难不倒两人,石秃从身上摸出了一块在矿洞收获的大地珠宝,对方就眉开眼笑地租给了他们两只非常不错的精灵——肯泰罗。

两个小时后,天已经黑了。少年与石秃骑着肯泰罗跑出了赶路专用的疾行通道。

虽然租借的精灵接受过特殊训练,但是在没有主人指挥的情况下,它们的回程不能有弯路,否则会迷路。所以,想要到另一个区域去就要在中心区域换乘一次。

丹莫罗城的街道上并没有路灯,只有一些重要的标识和一些露天的商店还有重要建筑物的门前亮着灯。当然房屋内和疾行通道中是有充足光线的。至于行人们所需要的光亮则由自带的小型发光设备或是精灵们提供。

两人将肯泰罗带到反方向的疾行通道上任他们向回奔跑,然后借助水晶灯火灵发出的光芒向前走去。突然,石秃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一个人影猛地抬头看向另一边,极其突兀的动作成功吸引了石秃的注意力。

原来是在城门遇到过的超能力家族大小姐。但就在石秃抬头看向她这么短的时间里,大小姐就已经收回了目光,空洞的眼神开始在区域标识上搜寻自己的目的地。好奇心使得石秃向着她刚刚看过的方向看去。

那边,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正徒步行走着。齐臀的火红色长发竟是无风自动,在漆黑的夜空下非常显眼,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少女的身上穿着洁白的T恤衫和短裙。有些奇特的是,她的左手中握着一个大约一百四十公分长的木质刀鞘,木质的刀柄显示出里面也许是有刀的。在这个科技发达的和平时代,这样的冷兵器只会作为装饰物被人们带在身上,何况是木质的,但配上少女的气质却令人望而生畏。

少女的身边方圆三米都没有人行走,周围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那些目光被她吸引的行人都很快注意到她的眼睛。只是,那对与头发一样火红的瞳孔中散发着的无比冷冽的目光让所有人都不敢继续注视下去。即便是神经大条的石秃也仅仅坚持了不到四秒,大致看出她的容貌非常漂亮之后就感到一阵寒意涌上心头,赶紧挪开了目光。四下张望的时候,却发现身边的少年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赤瞳红发的少女。

少女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森然的红色眸子向这边望来,看到少年后便笔直地走了过来。周围的行人都主动让出了一条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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