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曰:
脚踏血龙剑,穿梭云雾间。
门内第八老,独臂是少年。
后世又曰:
少时能擒血龙,长成可飞苍天。
大侠门众千千万,造化独尊百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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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天绝看了大长老一眼,又将目光扫向众弟子,怒道:“你们的意思是不服我吗?”
众弟子们:“弟子不敢!”
萧天绝:“那就这么定了。”
十天之后,江百川就回到了风泊镇。
回风泊镇,并不是因为江百川的八长老没当成,他不但当上了八长老,而且是有特权的长老,可以住在风泊镇里,也可以住在大侠群山里,正是:“脚踏血龙剑,穿梭云雾间。门内第八老,独臂是少年”;也不是因为他被不服气的弟子们打了,他当上八长老后,确实有很多弟子悄悄找他比过武,包括朱如云,但都被他轻松打败,连他也没想到,自己竟已如此厉害了,正是:“少时能擒血龙,长成可飞苍天。大侠门众千千万,造化独尊百川。”
回风泊镇,是因为镇子里出了大事。几天前,镇子里来了一伙强盗,强盗的头子会功法,有修为,凡人哪里是对手,这伙人在镇子里呈恶,比妖兽还要凶残。妖兽只吃人,没被吃的人还能活着;他们不但杀人,还抢粮食,断人口粮,没被杀的人也得饿死。
有人饿的受不了,就去大侠门找江百川。江百川听到消息后,从大侠门带了些吃货,载上那人,连夜赶回了风泊镇。江百川原是准备自己当上“独臂侠”、当上八长老的消息传开后,才回风泊镇的。却因为镇子里被强盗抢的消息连夜赶回了风泊镇。
连夜赶回风泊镇,其实也不是因为镇子里有人被杀了,或是镇子里没吃的了,而是因为那伙贼子不但杀人,不但抢人口粮,还强奸女人。强奸女人江百川也不定连夜回来,关键是被强奸的的女人里有马翠萍。
江百川回到风泊镇后,找到了马德才,也找到了马翠萍。他不跟马翠萍说话,跟马德才说,倒不是他不想跟马翠萍说,而是马翠萍不跟他说。马翠萍躺在床上,眼睛睁的浑圆,眼珠子却不动,仿若丢了魂儿。
江百川:“怎么回事?”
马德才:“都是那伙儿强人。”
江百川:“这我知道,我是说翠萍。”
马德才:“翠萍......翠萍被他们......”
江百川:“这我知道,我是说翠萍怎么躺这儿了。”
马德才叹了口气,泣道:“翠萍她不堪受辱......上吊了。”
又道:“幸亏发现得早,又得黄大夫相救,这才活了过来。”
又道:“人倒是活过来了,心却没了。”
又道:“也不是心没了,是不吃不喝,也不说话了。”
江百川知道,不吃不喝不能证明马翠萍心没了,因为镇子里没吃没喝;不说话才真的代表马翠萍心死了,马翠萍以前话多。
马德才说完后,江百川哭了。
江百川在马翠萍床前哭了很久,才想起马翠萍几天没吃过东西了,他将带回来的吃食喂马翠萍,马翠萍不吃;他又和马德才将那些吃食做成粥,硬灌了马翠萍吃。
灌完后,他又趴在马翠萍床前哭,这次不仅哭,还说。
江百川以前不爱说话,现在话多;马翠萍以前话多,现在躺在床上不说话。
江百川拉着马翠萍的手,看着马翠萍无神的眼睛,哭道:“翠萍,我不该去大侠门的。”
又道:“翠萍,我去了也不该待那么长时间的。”
又道:“翠萍,我现在是大侠了。”
又道:“翠萍,我来娶你了。”
又道:“翠萍,你别不理我啊。”
又道:“翠萍,说好的叫我江大哥呢!你还没叫过呢!”
又道:“翠萍,你叫我一声啊!”
又道:“翠萍,你叫我一声啊!”
......
哭着说着,说着哭着,江百川竟这样睡着了。
梦里,他和马翠萍拉着手,两人在镇子里跑,马翠萍还喊他“江大哥”,一声接着一声地喊着,一步接一步地跑着,跑着喊着,喊着跑着,人就变了,马翠萍就变成了萧暮雪,萧暮雪说话却还是马翠萍的声儿,那人还喊他“江大哥”:“江大哥,这模样儿才是你喜欢的吧?”
江百川急急甩开了那人的手,连连摇头,说道:“不是!不是!”
那人又道:“你跑去大侠门,也是为见这么个模样儿吧!”
江百川向后退着,说道:“不是!不是!”
那人手里突然多出一把剑来,那把剑通体血红,仿佛沾满鲜血,分明就是自家的血龙剑。
那人提起血龙剑,剑尖直指江百川心窝子。江百川向后退去,脚跟却是抵到了墙上,眼见退无可退。
“噗嗤”一声,剑入心口。
江百川大叫一声,眼前忽然一亮。
“呼”江百川长舒了一口气,原来只是个梦。
江百川醒了,天也亮了,他发现自己依然在床边趴着,马翠萍依然在床上躺着,只不过和梦里一样的是,马翠萍开始喊他“江大哥”;不过江百川醒了,马翠萍却没醒,她这句“江大哥”也是她在梦里叫的。
马翠萍醒着不说话,梦里话多。江百川跟醒着的马翠萍说不着,跟做梦着的马翠萍说的着。
马翠萍:“江大哥,翠萍已经不是女儿身了。”
又道:“江大哥,翠萍配不上你。”
江百川:“翠萍,我不嫌。”
又道:“翠萍,我缺胳膊,你当初都不嫌我。”
又道:“是我配不上你。”
马翠萍:“江大哥,翠萍不怪你。”
江百川:“怪我。”
马翠萍:“翠萍也不怪那货强人。”
江百川这时才想起了罪魁祸首,他恶狠狠的咬了咬牙,说道:“对。是他们。”
马翠萍:“要怪就怪翠萍命不好。”
江百川:“翠萍,你放心,我一定会杀了他们。”
江百川出了马家屋子,开始向镇子里的人打听了那伙强盗的来路,但镇子里的人哪里能知道这个,最后还是另一个被强奸的女人告诉了他,那女人是个寡妇,话多。
那女人明了江百川来意后,说道:“你打听这个,算是问对人了。”
又道:“那天有个家伙,真猴急,一见面就掏出身子底下的家伙,也不知是多长时间没摸过女人了,完事后,他还跟我说了他们山寨。”
又道:“那家伙说他们山寨叫三龙寨,就在咱风泊镇北一百里左右,山寨可大了,有好几百号人。”
又道:“他们的当家更厉害,是三兄弟,都不是凡人,会功法,有修为,叫应成龙、应化龙、应为龙。”
又道:“哦,对了,睡翠萍的就是他们的三当家应为龙。”
又道:“你别不信,那家伙临走还留了个烧饼给我。”
说着,就要去怀里掏,不过什么都没有掏出来,又道:“只不过,我已经把那个烧饼吃了而已。”
她话未说完,江百川已经祭出血龙剑,他脚踏血龙剑,飞出镇子,朝北而去,在天空划过一道虹光,虹光将半边天都染成红色,久久不散,仿佛一道血瀑布从天上流入人间。
江百川出了风泊镇,这次的“出”不同于十天前的“出”,十天前的“出”是为了不让镇子里的人开口问他;今天的“出”是为了让马翠萍开口叫他。两次的“出”,为的是一个人;两次的“出”,为的不是一个事儿。
只是这一出,有了分教:“妙龄少女年华短,非是我等粗鲁汉。她叫你时你不应,不叫你时天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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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江百川做出甚么事来?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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