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山洞里,铺着干草的地上,一男一女,和衣睡在一起。
“啊!”陈义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努哦!”木菟氏递给他一葫芦水,又拿出一条香巾,给他搽汗。柔声道,“又做梦啦?”
陈义闻着木菟氏的体香,没由来一阵烦恶。一把推开了木菟氏。
“啊!”木菟氏惊呼一声,就跌倒在旁。
陈义一看,于心有些不忍,将她扶起来。但嘴上冷声道:“叫你走,你不走,非赖着我!”
木菟氏用胳膊甩开陈义的手,娇喝道:“别碰我!你明明就,不喜欢我,当初为甚麽还救我?你明明就不喜欢我,当初为甚麽拥抱我?你明明就不喜欢我,当初为甚麽把手勾着我?”木菟氏愈说愈伤心,还说得挺有节奏。说完,人就跑出了山洞。正是:
“西庭黄花落黄昏,多情深恨谁分论?”
陈义无动于衷,半晌,脸上神色也不由得黯然。眼睛失焦,呆呆地看着山壁上的夜明珠。神思却回到了一年之前。
“喂!诶?你要干甚麽?”陈义口中大声叫道。
就见一位丑陋无比的马脸汉子向陈义走来。脸上一条大鼻子镇中央,两只眼睛分各其两边,并突起。就像长了一个驴具。这汉子手劲大得能掰牛角。陈义躺在石台上,完全不能反抗。那马脸汉子,将他的嘴用布塞住,并去除其全身衣服。
然后在陈义惊恐的注视下,翻手拿出一个拳头大的黑色钵盂,和一把巴掌大的银色小刀。马脸汉子来到陈义的左手边,将那刀刃闪着蓝光的银色小刀,对着陈义的手腕就是一抹,陈义感觉没有想像中的疼痛。陈义由于是躺着的,看不到具体情形,但也猜的出,“他正在放我的血!”
没一会儿,马脸汉子就放满了一钵盂,就又拿出一粒红色药丸,用两只手指一捻,就将药粉均匀地撒在了陈义手腕的伤口上。那沁血的伤口,立刻就结疤了。
旁边矮胖汉子笑道:“小心,别洒了!”说着就来到,陈义的头跟前,看着脸色惨白的陈义,笑嘻嘻地说道:“你可要挺住啊!”说着拿出一颗龙眼大绿色丹药,喂进陈义的嘴里,陈义想吐出来,但那丹药入口即化,就流进了喉咙里。然后,陈义就觉得全身一暖,竟然舒服多了。
矮胖汉子眼见着陈义脸色红润了起来,笑道:“怎么样?舒服吧!放心,这种舒服以后还有,更有你想不到的更舒服的呢?好好享受吧!”
陈义听完,竟然有一丝毛骨悚然地感觉。
然后的一个月当中,陈义每隔一天就要来被放血。这令陈义的心,始终是悬着的。陈义每天的伙食很好,尽是补气血的食材。这令陈义有着一种被豢养的感觉。他曾一度拒食。对此,无论马脸汉子和矮胖汉子,只是冷笑一声。
一天,陈义又被带到这里。可是,这回马脸汉子没再放他的血。
只听那肥头大耳,身材矮胖之人翻手拿出一堆零碎物件放在石台上,并拿出两个白玉碗给马脸汉子,道:“你去将那十二毒虫蛊并那七禽八兽之中,黄吼猴和金毛猿,各放些血来。”
马脸汉子道:“你怎么不去呀!每次叫我做这些苦差事!”
矮胖汉子冷声道:“哪有这麽多废话!你是要我禀告老祖吗?再说,我去抽血,这试炼血脉的活计,你干得来?”
马脸汉子闻言一窒,转身就走。嘴里小声不屑道:“不就是会拍马屁吗?”
矮胖汉子笑道:“你有本事,你也拍一个!”
马脸汉子黑着脸,来到一处兽笼前。这兽笼被一块黑布给掩盖了。马脸将那黑布掀开。就见一个全身脏兮兮地毛发,好似一只大马猴。那马猴,突然见光,全身黄毛一立,尖啸一声,就往前扑来。但是,刚碰到笼子,就有一道黑色的闪电从笼子上冒出,将大马猴电的一阵抽搐。趴在地上不能动弹。
马脸汉子冷哼一声,就打开笼子,走了进去。照着放陈义的血一般,也放了一碗马猴血。
然后,又来到一处樊笼前。这回就见一只金毛灿灿地三尺高的猿猴,缩为一团,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抬头,盯着马脸汉子,龇牙咧嘴。
马脸汉子奸笑道:“你以为,你呆着不动,就能躲得过吗?”说着一掐诀,口中低喝一声。就见又是一道黑色闪电出现,并朝着金猿打去,那金猿在马脸汉子掐诀念咒的时候,就将身子弓了起来,那闪电打来的时候,身子一闪,就见一团金光和一道黑芒,在笼中乱窜。但是,几个呼吸后,黑色闪电还是将金猿击中。马脸汉子大笑地走进了笼子里,同理,将其放了一碗血。
矮胖汉子,将那两碗血,放在石台旁。就见矮胖汉子,拿出一把一头系着三寸长的银针的三尺长的红线团。矮胖汉子先是从中抽出一根,将银针扎在陈义的小臂上。再抽一根,扎在陈义的肩部。如此这般,陈义的手臂,胸口,腹部,全部扎满了三十六根银针。接着将那些线头,全部浸在一碗血中。
然后矮胖汉子,打出一道法诀到石台中,就见石台红霞绿光大放。而那碗兽血,好像被一股力量牵引着,缘着红线,就往那银针处流去,浸入陈义的身体之中。
“阿啊啊啊!”陈义惨叫不已。
如此这般,半年之后。
“老祖!老祖!那小子的体质,竟然可以承受住血蛊金蚕的血脉!”只见马脸汉子,一路大跳大叫,朝瘟玄老祖的房间跑来。沿路上,瘟玄的恶徒恶仆,不禁侧目。
瘟玄老祖,匆匆忙忙将衣衫系好,从密室里冲了出来。大声骂道:“混账东西,我不是说了吗?没我的命令不许进我房间!”瘟玄老祖说着,就抬脚将那马脸汉子给踢去了一边。
那马脸汉子,不敢爬起来,跪在地上,颤巍巍地求饶。
这时从门口进来了那个矮胖的汉子,对瘟玄老祖道:“启禀老祖!那个小子,终于通过了一次血脉的试炼,请老祖,亲自看视!”
瘟玄老祖点了点头,就朝陈义的试验处走去。
矮胖汉子笑道:“还想抢我的马屁,呸!拍到马蹄子上了吧!”说完,也转身朝瘟玄老祖追去。马脸汉子低着头,脸上闪过一丝阴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