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塑,你来说。”沐邢目光一转,视线落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江天塑清秀的脸颊有些僵硬,随即垂下头低声道:“我们担心老大你,所以就悄悄跟来了。”
没想到差点被丧尸咬死…
听到江天塑这半遮半掩的话,藏风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没有反驳。
明明就是江灵歌一个人担心老大,非要跟着去,他俩个大男人也不可能丢下一个女孩子让她自己一个人走吧。
更何况,大家还都是认识的。江天塑更别提,肯定跟着自家妹子走。
“担心我?”
沐邢的语气温度极速下降,浓浓的气压围绕在四周,藏风几乎是动也不敢动,僵着脖子等沐邢继续说话。
帐篷里突然传来的摩擦声音让画眉眉间一动,那边沐邢也是气场一变,刚才那气氛全然一扫。
安夏刚钻出帐篷,就见外面多了几个人,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特别讨厌的人。
俗话说得好,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安夏此时看着江灵歌的眼神也满满的仇视,她故意扭着腰,风情万千的走到沐邢旁边,娇声道:“阿邢,刚才去哪里了?”
画眉跟沐邢同时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他们实在无法想象为什么一开始的冷美人会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画眉忍住喷笑,迈着小萝卜腿也跟着跑了过去,一手抱安夏大腿,一手撸沐邢大腿,一边一个,看起来十分美满。
眼前的一幕深深地刺痛了江灵歌的眼睛,她咬着唇,手握成拳,指甲几乎陷进了了肉里。
“老大,这是什么意思…”唯有反应不过来的藏风还傻傻的问了一句,得到了对面一家三口的集体鄙夷。
“就是这个意思啊。”安夏笑眯眯的,眸子犹如盛着星光。
沐邢的嘴角似乎也有柔化现象,对着三人点了点头。
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藏风现在只想问这么一句。
尽管气氛紧张,三个人却依旧留了下来,只可惜他们没有画眉三人这么好运还有帐篷睡,只是可怜巴巴的窝在越野车里那小小的空间。
又是深夜,安夏已经熟睡。
画眉闭着的眸子上颤抖的睫毛犹如蝴蝶一般,然后翩然起舞,露出了那双清澈的双眸。
毫不客气的用精神屏障罩住自己,也隔绝了自己行动发出的任何声音,然后悄悄的出了帐篷。
一路极速前进,掠过山坡,然后停在树下。
月色下,一抹挺拔的身影正站在树头,逆光的他看不清脸庞,却只能看见那坚毅的轮廓,以及被风吹的鼓鼓的的风衣。
“你来了?”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画眉靠在树下,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咱们都知根知底了,就别闹这茬了好不?说人话!”
那身影似乎晃动了一下,好像被画眉噎的不轻,随即恨恨的道:“说人话你听得懂?别逗了,你丫的可是丧尸。”
画眉反手一震,一股看不透的气流冲着那身影席卷而去,黑影也算是反应灵敏,敏捷的避开气流,落到了树杈的另一边。
“靠,小丫头牛啊,这修为看起来不低了,嗯?金丹了吧。!”
“有事说事,别嬉皮笑脸!给我滚下来。”画眉冷着脸,精致的五官不威而怒,不容侵犯。
黑影一溜烟的窜下了树,咧开嘴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颊:“别生气,开玩笑而已。”
正是沐邢。
此时的他阳光灿烂,笑容略显猥琐,硬朗的五官愣是被他的气质衬托成了渣。
要不是画眉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估计也绝对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面瘫沐邢。
然而,事实真心是残酷的。
自从上次跟系统谈过执法者之后画眉就一心想要把这个执法者揪出来。
既然对方现在一没有行动,那只能说明是时机还不太成熟,但是他绝对就在自己身边。
执法者可以变幻成世界里的任何一个人,那么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执法者。
画眉不想死,她不甘心就这样死。
她走过这么多世界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回到自己的世界然后让那些曾经伤害自己的人得到报应。
如果在这里死掉了,她真的不甘心。
所以,还不如赌一把,赌这个执法者现在还不会对自己出手。
既然是要按照世界原来的轨迹运行,那么那个执法者只能等到自己这个角色该死亡的时候才会动手杀她,所以这就是她的机会。
杀了执法者,然后自己就可以安心做任务了。
虽然从系统那里得知,执法者进入时空里只是一抹分身,但是抹杀掉他一抹分身,那他就会暂时不能再次进入这个时空。
但是画眉没想到的就是会发生意外。
“你的任务也无法完成了,你会怎样?”画眉神色淡然,看着沐邢的眸子也不再冰冷。
沐邢耸耸肩,一脸的不在乎:“就那样呗,都一条船上的,它还能抹杀了我不成?”
看着沐邢用自己整天直视的面瘫脸做着极度不符合心中形象的动作,画眉心里简直梗出一口血。
无法直视怎么破?
看到画眉太阳穴直跳,沐邢尴尬的笑了笑。
这真不能怪他,人家不都说男人要是面瘫,却只对喜欢的人露出温柔什么的,这个梗很容易吸引女人的吗,所以他就装成强大气场的面瘫攻咯。
“现在怎么办?又不能确定,万一误杀了那就糟糕了。”沐邢倚在树干上,懒散的好像没骨头似的。
画眉瞥了沐邢一眼,也有些蛋疼。
她原本以为沐邢就是执法者,那天晚上等安夏睡着之后就悄悄的引出了沐邢,正当两个人在月色下准备轰轰烈烈大干一场的时候。
沐邢那性格转换差点没让画眉喷出一口血,她到现在还记得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妹子,别急有话慢慢说…”
语气那叫一个猥琐,眉眼那叫一个怪异,露出的牙齿那叫一个白。
然后被她一道雷击轰成了非洲难民。
变成非洲难民的他还不死心的朝着画眉伸出黑乎乎的爪子,一边咳嗽一边断断续续的嘴里冒烟:“咱可是…自己…人…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