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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8.分道扬镳

黑龙走了,但红龙仍留在这儿。

鲜血从那些触目惊心的创口中喷涌而出,沼泽里浑浊的泥水被渲染成一汪通红,连周围的植物都化作了成片刺目的血色,空气中满是浓稠的血腥,几乎都快凝结成水滴了,飘荡着的,尽是让人作呕的腥臭,以及,那一声声尚未消散的怒吼。

手脚不住的颤抖着,罗宁的呼吸时缓时急,刚才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场面早已令他浑身发麻,酥软无力,原本以为自己会撞上的麻烦最多就是几条红龙,和巨龙比起来,盘踞在卡兹莫丹的兽人似乎根本就是一个笑话,既然自己等人可以设法击杀兽人的龙骑士,那么总会有办法对付几条红龙的。可是,随后发生的一切,却使他好不容易回复的那可怜的一丁点自信化为乌有,就在他们几人在巨龙的追击下狼狈躲避之时,一条黑龙从天而降,巨大无匹的体型、敏捷迅疾的动作、凶狠暴戾的手段……红龙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便被黑龙虐杀,甚至无力做出任何的反抗。

得胜的黑龙在他们的注视下扬长而去,不管是他们,还是他,都久久不能平静。

或许,其他人可以一无所知,乃至可以忘却,但他不能,他是罗宁,来自达拉然的法师,即使肯瑞托的高层再怎么向世人遮掩,再怎么蒙蔽,再怎么欺骗,一个早就应该遭到所有人诅咒的事实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响——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一条黑龙。

一条放弃了自身天职,甘心堕落的黑龙,曾经名为耐萨里奥的大地守卫,而现在,他叫死亡之翼。

…………

“天哪,刚才那是什么……”不知不觉中,法尔斯泰德已经抱着满月走到了他们身边,此时的他目瞪口呆,只觉得每走一步都有如万斤重物压身,压得他喘不过气,当他再次站上小丘,近距离的俯视像一堆垃圾一般摊放在水潭中的红龙尸体,似乎,什么话语都变得多余。

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任博从他手上接过女儿,一如他的猜测,满月依然处于熟睡状态,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他的心中充满了混乱,焦躁,自来到《魔兽》的世界后,那个神秘的声音已是第二次找上了他,他们不断的企图诱惑自己,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任博不敢冒险,即使只是稍稍尝试,在艾泽拉斯,有太多强大的存在,其中又善良且有好的,更多的,则是满怀着恶意,如果,如果满月的状况是他们造成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在那个不知名的强者屡屡侵入自己精神领域的时候,总会有另外一个存在与之对立,帮助自己度过难关,尽管并不知道他为何要帮助自己,是想要从自己这儿获得某种好处,抑或……隐藏了本意,以友好的姿态取得信任后再进行诱惑,这两者,都让任博发自内心的警惕,同样,也包含着畏惧。

鞋子踏在碎石上发出嚓嚓的声响,精灵的身影在惨白的天光下投射到罗宁的脸上,看着温蕾萨冰冷的容颜,法师的脸色却愈显苍白。

“罗宁……”这是温蕾萨为数不多的几次称呼法师的名字,她的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从她的双眼里,那对无时无刻都闪烁着光芒的瞳孔中,罗宁似乎看到了一团渺小的火焰,正在奋力的跳跃着,就好像,正在准备一场恐怖的爆发,就在下一刻:“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

罗宁不由偏过了头,不敢再去注视她的双眼。

“请你告诉我,不,我要求你,告诉我们——刚才发生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温蕾萨的话里虽然并没有过多的苛责,但却满是不容反驳的严厉。

“不……对不起。”罗宁的回答,简单得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后,就是死一样的沉寂,他再没有说出温蕾萨期望中的下一句话,或者说,连温蕾萨本人都不愿某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

“你是在拒绝吗?”温蕾萨秀美的眉头紧紧皱成一团。

缓缓抬起头,红头发的法师看了看站在面前的精灵,然后,又将目光移向了法尔斯泰德,最后,停留在了任博身上,不知为什么,他的直觉告诉他,如今,唯一可以信任的,也就只有那个来历神秘的男人了吧。他暗自苦笑了下,虽然早就清楚,在自己踏上前往卡兹莫丹的道路后,终有一天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可是,没想到这个下场会来得如此之快,来得如此的令他措不及防,甚至连能够托付后背的战友都没有了,反而会对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产生信任感——开什么玩笑!

面对罗宁的无言以对,温蕾萨的面色越来越阴沉,拿着弓箭的手越握越紧,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她深深吸了口气,沉默了半晌后,她开口了:“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们,我也不会再强迫你了。”

就在罗宁准备松一口气时,她接下来却说道:“我无法说服自己将性命交托到一个连对伙伴最基本的信任都缺乏的队友手里,那即是对我自己不负责任,也是对你的不负责任。罗宁,对不起,恐怕后面的旅途你只能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走下去了。”

“温蕾萨……”罗宁张了张嘴,本想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反而不知该如何开口了,是的,他和温蕾萨一向不和,温蕾萨看不惯他的玩世不恭,他也看不惯温蕾萨的冷漠高傲,可是,这并非就是说他们相互容不下对方的存在,从汇聚到一块那刻起,他们就是队友,就是搭档,不管他们有多么的不情愿。但现在温蕾萨的话,让他打从心底有些不安了起来。

“法师,我同意温蕾萨女士的话。”这时,法尔斯泰德走到了罗宁身边,尽管着实比罗宁矮了一大截,不过矮人丝毫不以为意,右手握拳实实地捶在他的胸膛上,那股大力顿时打得罗宁退了好几步,忍不住质问道:“法尔斯泰德,你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替温蕾萨女士出口气,当然,也有我自己一份。”矮人哼哼着,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瞪了罗宁一眼,“我个人认为,你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我犯了什么错误?”罗宁一脸的不解。

“我原本以为你应该知道的。”法尔斯泰德惋惜的摇摇头,反问道:“难道你认为欺骗自己的伙伴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这一次,换作罗宁沉默了,他低下头,避开了法尔斯泰德的目光,矮人的眼神让他突然产生了一种自己犯下了天大的错误的感觉,就像一把匕首,不偏不倚的直插进心里,许久后,他才轻声说道:“抱歉……我也不想这样。”

“抱歉?那还的确一句很好的回复啊。”法尔斯泰德呵呵笑了起来:“确实,算起来,应该说对不起的反倒是我们吧,拖了你的后腿真是抱歉。”片刻后,猛然间,矮人蓦然一声咆哮,响亮的声音直震天际:“看看吧,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看看吧——这是什么,躺在你面前的究竟是什么!”他遥指着仍在汩汩冒着鲜血的龙尸,怒吼道,“没错,你有自己的任务,你必须完成它,而我们,只是负责护送你的人,甚至连队友都算不上,你自然不用在意我们,可这并不是说——你,可以,随意,把我们,往死亡里边推!”

矮人的怒火不仅震住了罗宁,连温蕾萨和任博都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但静下心来想想,法尔斯泰德的反应却又合情合理,矮人是一个直爽的种族,所以,相对的,他们平生最恨的就是敢于刻意欺骗他们的人,他们不介意为朋友而死,但无法忍受毫无意义的死去。

无疑,罗宁犯了他们的忌讳。

不管法师事先是否知道兽人的龙骑士会一次又一次的袭击他们,可毋庸置疑,他隐瞒了真实的任务,从而导致了法尔斯泰德手下的全军覆没。

“先是一条红龙,然后,兽人为了搜捕你竟然出动了大批的萨满!为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而现在,黑龙出现了……别给我说那些骗小孩子的话——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一条黑龙了,别逼我说出它的名字,我只想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又为什么会帮你脱离难关。”法尔斯泰德的话语慢慢缓和了下来,可他的语气却越来越容不得罗宁拒绝,“可以告诉我们答案吗,法师,我,温蕾萨女士,我们只需要你的一个回答。”

罗宁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他们满意,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为什么死亡之翼会冒出来,而它又为什么会出手杀掉红龙却放过他们,所有的东西都是一个谜,一个他们绞尽脑汁也解不开的谜,最关键的是,他的老师,肯瑞托上层的克拉苏斯交给他的任务也仅仅只是就出红龙女王,并没有提到有什么别的势力参杂其中,但是,那条黑龙怎么会半路杀出来呢!

“我不知道,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来回答你们,因为我也一点都不清楚。”他无可奈何的回答说。

“好吧,我们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为难你了,法师。”法尔斯泰德缓缓摇着头,狠狠扯了一把长长的胡子,“既然你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说出你的真实意图,那么请恕我们不能奉陪了,因为我也不愿意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一个没有丝毫诚意的人手里。”

矮人退了半步,对罗宁郑而重之的行了一个骑士礼,说道:“我的任务是将你送到卡兹莫丹,到这里,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下面我必须回去向上级复命。”他转头看向任博,作为一个外人,这个男人一直保持着沉默,从头至尾都未参与进他们的话题:“亲爱的奇鲁,你呢?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轻轻笑了笑,任博同情的看了一眼哑口无言,一脸矛盾的罗宁,然后说道:“也许,我会和法师一起上路吧。”

“你疯了吗?难道你不知道死亡之翼究竟有多恐怖吗?”温蕾萨极度质疑的问道,此时,在她看来,任博似乎已经成了一个疯子,只有疯子才会无视黑龙带来的压力陪法师继续走下去。

“自然知道,”任博笑着摇摇头,“不过我自认为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所以也不介意再加上一个死亡之翼。”

“好吧,那祝你好运。”温蕾萨不再说话,和疯子确实没什么好谈的。

“既然这样,那么,奇鲁,如果能够平安归来,我希望邀请你来鹰巢山拜访。”法尔斯泰德诚恳的说道。

“谢谢你的邀请,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来的。”任博向他回了一个礼。

“走吧,温蕾萨女士。”矮人朝温蕾萨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离开了,温蕾萨深深的看了一眼罗宁,微微摇首,也跟在矮人身后走了。

…………

直到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罗宁才呼出口气,耷拉着脑袋,面上表情哭也不是,恼也不是,说不出的矛盾,散发出的苦闷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被感染了。“为什么不向他们解释清楚呢?”任博轻声问道。罗宁抬头看了看任博,又重新垂下头:“我也很想向他们解释,可是,我也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他不住的叹气着,随后,他疑惑的打量起任博来,问道:“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不和他们一起走呢?要知道,如果和我一块的话,说不定还会碰上更危险的事。”

“要是我说我也有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而那个任务就是保护你的安全,你相信吗?”任博反问道。

“那随你的便。”罗宁耸耸肩,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执意跟着自己到底有什么意图,不过自己相信,他应该不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这是身为一个法师的直觉,玄妙,可有时候又说不出的准确。

“给。”罗宁看见任博向自己伸出手,手心静静的躺着一枚戒指,正是自己先前给他的信物。

“你为什么不留着它?”罗宁接过戒指戴回手指上问道。

“我不习惯戴戒指,再说我现在也还没到戴戒指的时候。”任博打了个哈哈,“要是我戴着你的戒指到处晃悠,或许会引起误会的。”

罗宁一阵无语,愣愣的看着他,良久,才说道:“我也不想引起别人的误会。”

“那不就行了?”任博往上托了托怀里的满月,腾出一只手,拍了拍罗宁的肩膀:“我们快走吧,没准正有一大帮兽人朝这里赶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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