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竟然如此残暴之极,简直令人发指!”
何医生听到硝十一狼血村庄时,也禁不住气得发抖。
王发见二人如此激动,也醒了过来:“既然我们赶上了,况且雪地贪狼又是被我所伤,事到如今,我们也不能撒手不管。我倒要看看这硝十一狼有多少分量。”
话虽说得豪气,可是眼睛却仍直勾勾地盯着少女看,一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德性。
何医生白了王发一眼:“这忙是一定要帮的,不过王发小友,你可别忘了你的首要大事呀,三天时限可是已经过了不少了。”
王发本来就只剩下精神灵魂了,现在见了少女却快要连灵魂都丢了,哪还管什么三天时限呢。
何医生看王发无药可救的样子,摇摇头,叹道:“看来麻烦怕是会不断来了。”
王发随口应道:“不麻烦,这有什么好麻烦的。不就几匹狼么,您不是说正好少件防寒的衣服吗?它们来的话,十一件狼皮,拿来做皮袍,这正好是雪中送暖呀。”
“用狼皮做衣服吗?”少女被逗乐了,轻轻皱了皱小巧的鼻子,“也不嫌臭!”
少女皱鼻的样子,调皮可爱,王发又不由痴了。
何医生想了想,对少女说道:“狼群是必来的话,我们得早做准备才是。”
少女一跺脚,道:“哎呀!光顾和你们说话,都忘了请你们进去歇着了。快,请进里面歇息吧。老先生,你还带着伤呢。我真是怠慢了。”
少女连连自责。
“没事的,我一点都不冷。”王发拖起鞋寻,走上宫门入口的台阶,也不看脚下。
“咣”鞋寻头撞上了台阶。
“啊!这是什么地方?”鞋寻被撞醒了,两眼半睁。
“这里就是我住的地方哦……”少女甜甜地回答,眯着眼看鞋寻,突然发现新奇似的,用手不停地摸着鞋寻的头,惊奇地叫道:“怎么?狗狗会说话的?”
王发嘴一撇:“刚才那怪胎狼不也会说话吗,而且还会变半人样,狗会说话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条普通的狗而已啦。”
说着,连拖着鞋寻的手也松开了,“鞋寻,你这家伙!睡这么长时间,害得我背着你走了好长的路,还爬冰壁,都快累死我了。”
鞋寻不清楚怎么回事,耸耸狗肩,一副关我某事的样子,满脸无辜。
“好狗狗,真乖!毛茸茸,好可爱!”少女搂着鞋寻的脖子,很是亲妮,“我告诉你哦,刚才是就是他在冰地上拖着你走,还让你的头撞在台阶上的呢。”
少女抬手向王发一指,很是肯定,就像在指证坏人。
王发忙向后躲,又是摇头,又是摆手,赶紧撇清。
鞋寻看着王发,眼睛仍旧眯着,脖子带着头下低。
上身下倾是预备攻击的姿势。
王发可不想再和鞋寻纠缠,急中生恶智,右手朝何医生一指:“是老头说,样可以让你快点好起来的!”
何医生侧头看自己手臂的伤口,因为气温低,伤口早就结了,虽然经历一场打斗,却也没再裂开,不过也因为气温低,伤口好得也慢。
正瞧着伤口,没想到被王发栽赃,一下错愕:“王发!你往日对我礼貌有加,貌似忠厚,没想到居然也是个坏小子!”
鞋寻并没有攻击,咧着嘴,傻立着,一脸幸福。
少女的宠幸让它连骨头都酥了,根本无视王发和何医生。
一行人打闹着进了宫殿。
王发和何医生在外面见宫殿通体全是冰,原以为里面一定很冷。
可是进到后居然感觉宫殿中透着一丝暖意,全无外面的寒气。
这股暖意,似乎是从宫殿空气渗入全身毛孔,再从人心里透出来的一样。
暖而不热,暖而湿润。
就像婴儿时在妈妈怀中安睡,妈妈低头时轻轻呼出的气,轻拂柔软的胎发。
冰宫就像妈妈的眼神:纯洁,无瑕,透明,温暖。
少女轻笑,笑容中满是神气:“这外墙看似一体,其实墙壁分内外两层,宫室外层为九地玄冰,室内层则是九天冰玉。九地玄冰极冷,九天冰玉却很温暖哦,所以暖晶宫里面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舒服。”
何医生摸了摸墙壁,问道:“九天冰玉,这冰果然如玉!怎么会有九天九地的名字呢?想必大有来头吧?”
少女歪着头,“我也不知道呢,只是小时候听大人说的。”
“各从先请稍坐。”
在几个橙色沙发似的冰雕前停下,少女径直走到宫殿中央巨大的柱子前,伸手在墙上轻拍,旁边墙上现出道拱门,少女倩影一闪,闪进门内不见了,墙也恢复原样,似乎根本就不曾有过门。
巨大的柱子直径有十米之长,柱子周围摆了八盆君子兰,君子兰正在盛开,桔红花色,绿色瓣尖,花儿朵朵下垂,似在微笑。
红绿花朵竟在垂笑!
垂头笑甚么呢?
是含笑低头吗?
还是轻笑含羞?
君子兰簇拥的花朵下,茎长三四米,茎下长着半米来长的叶子,叶子软平而尖,弯弯垂着,像一张张弓。
一眼望去,整株君子兰就像有数张弓共同射出一支长长的绿色之箭,箭头是低垂的微笑。
最难消受那一低头的柔情!
况这一低头还带着浅浅的微笑!
王发感到自己就被君子兰似的箭射中了!
一箭正中心脏!
他已经无力压抑从箭尖传来的笑意:笑意就在他的每一根眉毛里,在他的唇角边,在眼睛中闪着光亮——纵使他低头试图掩饰也无济于事!
君子兰,香淡,若无,王发却薰得醉了,醉倒在橙色的沙发里。
沙发若是雕刻出来的,那雕刻家的手一定巧极。
若非极巧的手,怎能雕出这极精美极舒适的沙发呢?
君子兰共有八盆,围绕着中间巨柱均匀分布,盆间相距大约两米。
方才少女就是从其中两盆间走过去的,何医生现在已经分不清是哪两盆了。
何医生走到王发旁边,也在一张沙发上坐下。
沙发全是单人座的,四张四张相对着摆在一起,中间围着张圆桌。
每一处沙发桌子正好位于两盆君子兰之间的方向。
何医生仰面半躺在沙发上,感到宫殿布置很简单却又有用心:近十米高的圆形宫室,除了壁上顶上的雕纹,没有别的的装饰。
除了觉得有用心,何医生还觉得有点奇怪,八盆八间,八间八桌,八桌三十二座,如果分坐在柱两侧,岂不是互看不见了?更奇怪的是这么多座的宫殿,怎么会只有少女一人?如果有其他人怎么会视少女有危险而不见呢?
何医生突然想起:到现在还不知道少女姓名。
正思虑间,鞋寻低声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