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无奈试验
“它们好像根本就什么都看不见!“超短裙在那具walker那茫然的灰色双眸前面,无声的晃动着她的两根葱葱玉指。
一边努力把脑子里刚刚浮现出来的“浪费“两个字冲进下水道,一边尽量保持者正紧的表情轻声地走到它身后,轻轻的打了个响指。
Walker的头突然以一个人类绝对不可能做到的角度回转过来,对我刚才打响指的方向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闻着什么。
“所以说,它似乎是靠听觉来判断我们的位置,而且应该还有一定的嗅觉。“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的我如是说道。
我从水池里拿来一块早就准备好的刚刚解冻的冷鲜肉,用绳子吊在那具walker的面前,它先是笨拙的嗅了嗅,然后突然一口咬过去,咀嚼了起来。然而只是一会的功夫,他便把肉又吐了出来。
“这些东西还懂得挑食,非得是新鲜的才入他们法眼吧?!“超短裙不无讽刺的道。”就像咱俩这样的!“
用平底锅敲了正向超短裙方向低声哀号的walker的脑袋一下,它转向我,我观察着他的双眼,在确认了它嗅觉,听觉,味觉都没有完全消失之后,我必须完全确定它没有视觉。
我看着它,它“看着“我,良久,我终于确定它确实没有视觉。
“怎么样?“超短裙问我道,“总结一下吧!”
“walkers没有视觉,听觉很敏锐,会主动地去咬生肉证明它有一定的嗅觉,嚼到一半才把肉吐出来,证明它虽然有味觉和嗅觉,但是并不发达。“我说道。”还有,它们只吃像咱俩这样的新鲜肉。“
“然后呢?“超短裙问道。
“关于它们的眼睛,我还想做一个试验。“我拖着下巴,淡淡道。
“还有什么好证明的,很明显了,它们是瞎子。“
“不,证明这点很重要,可能直接关系到我们是否能逃出去。“。
“哦?你要证明什么呢?“超短裙饶有兴味的问道。
我没有说话,而是走进屋子里,找出一个小小的手电筒来,回到了walker的面前,转头看向超短裙,道:“就是这个!“
我突然把手电拧亮,集成一束的光线射向那具walker的眼睛,只听它突然嚎叫起来,一边剧烈地挣扎着,直到晃翻了那张实木餐椅,但它仍旧在地上挣扎嚎叫着。
超短裙兴奋地捂住了嘴,激动道:“它们怕光?原来是这样,我总算知道为什么看电视新闻报道里面那些所谓的‘恐怖分子’或者是‘暴民’什么的都是低着头,原来他们怕看见光!”
“应该只是怕突然而来的强光而已,”我晃晃手里的手电,道:“这样还不足以让我们逃出去,我们还要找出能彻底杀死他们的方法。”
听我说道杀死这个词的时候,超短裙的眼里出现了一阵短暂的迷茫,但是紧接着,她攥起拳头,抿起嘴,重重的对我点了点头。
我手里拿着另一把被打磨得异常锋利的餐刀,心情复杂的看着面前那具脸色苍白的walker,不久以前,它和我们一样,都是活生生的人,无论是什么把它变成了这样,这都不是他所愿意的,而拿这个曾经是人的可怜生物做试验的我们,也仅仅是为了活下去,仅此而已。
颤抖着暂时放下那把餐刀,我把手伸进了那具walker的口袋,在他的钱包里,有一张写着它曾经的姓名和基本信息的证件。
我把那张证件塞进自己的口袋,并让自己牢牢记住那个姓名,然后逼迫自己重新拿起刀,向他走去。
努力地控制着颤抖不已的手,我说道:“对不起了,兄弟!”
它向着我的方向回转过头,茫然地呜咽着,我感觉到我的左手被超短裙——那个我至今也不知道她真实姓名的女孩紧紧握住。
我终于狠下心,挥着那把并不是很长的刀,切割者那具曾经是人的肉体,如同在割着自己的肉一般。
地狱般的半个小时,让我们了解了该怎样杀死walkers,看着厨房那满是血污和呕吐物的地狱场景,我和超短裙相视苦笑。
用家里的拖把把满地的支离破碎推到厨房的角落,我们先后洗干净了身体,然后来到我的卧室,关上门,把一切暂时的关在了外面。
“杀死walkers的唯一办法就是破坏他们的右脑,”我总结道,“延缓他们步伐的最有效的方法是砸烂它们的膝盖,他们的腿不是很灵活,砸烂任何一边的膝盖都会让它们只能爬行。”
“它们的身体不会腐烂,会散发出一种酸臭,很刺鼻,但绝对不是腐烂的味道,它被咬的伤口已经止血,并且结了一层粘膜,就像茄一样,所以它跟我们一样,受了伤会渐渐痊愈,而且似乎要比我们人类痊愈的速度快很多。”超短裙接道。“如果不是因为没有智力的话,他们会比人类还适于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反正我知道了一点,”我说道,“要么就不打,要么就一次打死,不然它早晚也会自己痊愈……”
第八节战前准备
闻着有别于腐烂的酸臭慢慢地变成真正腐臭的味道,我和超短裙相依着进入了梦乡,这不到一天的时间让我们身心俱疲,在我们做试验的过程中,曾发出了一连串的声响,这足以让门外的walkers知道我们的存在。所以在我们临睡前不得不仔细地把房门加固了一下。
感觉过了似乎不是很久,我昏昏沉沉的醒来,发现超短裙似乎已经醒来很久,换上了一身我高中时候穿过的运动装,那件衣服穿在她身上要比我那件T恤要合适的多。看来她已经准备好了,这样坚强的女孩,真让人没法在她面前懦弱一下。
我从床上爬起来,找出一副厚却柔软的手套,递给她,又找出了一顶钢盔,那是我曾当过侦察兵的父亲的遗物,他在一次任务中牺牲了,只留下了这些衣物,还有那寥寥几许抚恤金。——那年我五岁。
紧接着第二年,母亲也因病离开了人世,我离开空空如也的家,被送进了孤儿院,随身带着的只有那张在我三岁时照的全家福,那这套父亲生前穿过的迷彩装。——那年我六岁。
十八岁那年,我要上大学,我卖掉了空置十二年的旧房子,在大学尝遍了人间冷暖。人心的险恶让我渐渐地不再相信人心,世态的炎凉让我开始慢慢地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无穷的恨意。而如今,那个令我憎恨的世界终于步向毁灭的时刻,我竟开始莫名其妙的怀念起它来。
在超短裙的注视下,我默默地穿戴起曾经属于我父亲的战袍,带上他的钢盔,然后把那张我唯一的全家福塞进钢盔内侧的夹层里。
“你当过兵?“超短裙不误惊奇地打量着我那一身军装,问道。
“这是以前的旧式军装,你不会连这都看不出来吧?”我有些好笑的看着她,然后语气一转道:“这是我父亲的遗物,“我尽量让自己笑着看向她”其实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只有一张模糊的照片,因为太模糊,所以有时候在梦里见到他,他的脸也是模糊的。“
“对不起。“超短裙很诚恳的说着,还不安的仔细观察我的脸色。
“没关系。“我说”其实也没什么,因为每次梦里那张模糊的脸,都是笑着,笑着对我说,要坚强,要快乐地活下去什么的——而且他那么早离开不是很好吗,不用经历这种让人快乐不起来的事情。“
超短裙走到我面前,帮我整理了一下衣襟,道:“如果他在,也肯定会为你感到自豪的,我相信他会守护你的!“
我默默地点头,心中有片空旷的未经开采的角落,突然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情感——那是一种我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你还有别的亲人吗?”超短裙想了想,还是这样问道。
“恩,从六岁起,我就是孤儿……”面对她,我竟然可以笑着说出我的身世“……所以后来我就是一直一个人,活到了现在。”
她这次什么也没说,只是过来抱住了我,我的身体渐渐僵硬,好一会,她才放开我,红着脸道:“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其实,刚才那样就挺好……“我轻声说道。
而她也只是笑着红着脸捶了下我的胸。
我看着她,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killer以外,我又多了一个羁绊,一个相见恨晚的朋友。于是我拿过父亲留下的跟迷彩服一套的围巾,围在超短裙雪白的脖子上,听见她问我“你叫什么?”
我笑笑,手上却并没停,道:“你叫我牛人就好了!”
“恩,我看也是,”她笑道“牛人都是这么臭屁!”
我也笑了,在这样的世界上,称呼只是个符号,只要知道是彼此就可以了,对于我们而言,任何事物都必须围绕着活下去而运行。
“那你怎么称呼我呢?”她似乎有点期待的问道。
“超短裙!”思维转到这里,嘴便跟着造起反来,明明知道不该说,却还是说了出来。等我反应过来,头上已然挨了一记暴栗,只见她满脸通红道:“你个满脑袋H思想的宅男!真是的,都什么时候了。”
我正要辩解,却听她嘿嘿一笑,道:“算啦,反正只不过是个称呼,叫什么无所谓,倒是你,叫就叫,少在旁边偷偷地YY一些H的事情。”
我傻笑着点着头,把围巾掖在她的领子里,把我的防风头盔缩小了两格,扣在她头上,然后让她穿上拖鞋,在底下用软布牢牢地捆好,这样走路才不会发出声音。我把昨天还围在腰上的浴巾裁成两半,一半用来包住脸,另一半围在脖子上,戴上手套,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然后我穿上爸爸的军靴,鞋底同样用软布包好。
我们再三检查过后,终于背上昨天就准备好的食物和水,拿起自制武器,并肩向门口走去。
“我们,能逃出去吗?”超短裙的声音隔着几层防护,变的嗡嗡的让人听不清楚。
“会的,我们一定会逃出去。”我用那只空下来的手,拍了拍她那略微颤抖的背,坚定地说道。
其实,有时候,当有另一个人跟你一同面对眼前的困难的时候,你会觉得,再困难的困难,都不再是困难。
我们现在就是如此。
但是当满怀温情的我们真正想踏出这房间的时候,却发现,我们早就给我们自己找了一个惊天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