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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歌声振林跃

“大家好,我是二十一班穆秀林,很高兴能够在这里为大家演唱一首姜育恒的‘梅花三弄’。”普通的开场白过后,未加理会对方的轻视之意,向本班众人报以一个放心的微笑,便开始了清唱。

“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不一样的声音,不一样的台风(舞台风格,不要误解),恰似一江春水滔滔袭来,奔向场下众人的心田,引无数少年的心跳齐齐颤动。

有意将嗓音转向沙哑,不仅未显得丝毫做作,而却更是多了一份原唱所没有的青春自由气息。恰如整首歌曲的亮点,在众人的灵魂深处,点燃星星之火,并且一发而不可收的成燎原之势,这是心弦的颤动,这是灵魂的放纵,每个在场之人,都将这份心神的悸动无从忘怀,完完全全的融入歌曲所勾勒的一幅画面之中。

这是一个原野飞雪的山坳,两只白狐相依相靠,彼此亲昵。只是人世间最普通的一对白狐,在茫茫雪线之上,仿佛与天地交融,无惧风雪地偎依在彼此身旁,感受着彼此内心里的浓浓爱意。

画面缓缓缓缓远离。茫茫风雪飞舞间也是渐渐消散。还是这出洞穴,两只白狐也还是原先那两只,但此刻的山洞更有一份朝气与生机,因为似乎这个白狐之家又有了新的成员,两只可爱的小狐欢蹦乱跳的纠缠在一起,时而互相摸爬滚打着嬉戏玩闹,恰如两团跳动的白色火焰,灵动而团团相簇;时而跑向父母之处,躲在父母宽阔厚实的臂膀之下,享受着宁静的港湾。

“问世间情为何物……”穆秀林大声的叩问苍天,带着心中的悲恸,无言的泪流,却引来远处的数只林中之鸟,低声呜鸣,像是在哭泣,又像是在安慰着落寞的歌唱着。一只喜鹊,白项乌衣,轻轻地落在穆秀林肩膀上,低低地压着尾巴,偏着脖颈蹭着后者的脸颊,另有数只麻雀散落一地,喳喳蹦跳着;几只小燕结成阵队,环绕着场中的演唱者盘旋而飞,昭示着大自然的宠儿。

然而众人心中画面突转,经过一场成功的猎杀之后,白狐父母叼着几只野兔向远处的家里折返,小白狐的胃口已是不小,父母俩不得不全全出动来猎食,今天运气不错,却不想半路杀出一条白额饿虎,拦住去路,场面一时如弯弓紧绷,似要控诉上天的无情,下一刻白狐父亲向着至爱颤鸣一声,便是掉头就跑,恰如离弦之箭般射向远处,这绝不是临阵逃脱的抛弃妻子,而是引开敌人,为爱人赢取逃生的机会,因为他知道,凶恶如虎般的存在,总是要去追击最先逃跑者的。所以他拼命地跑,不敢回头望向早已泪流的母狐,用尽一生的力气,为妻子创造机会,因为他知道,这或许是今生最后一次的狂奔!这一刻,众人仿佛听到了那位白狐父亲的最后一声悲吼:“照顾好孩子们!”

这是怎样的一种爱,爱妻,爱子,如果真的有上帝,众人希望他能睁开眼,不要这样带着走一个合格的丈夫与父亲!然而画面就此崩碎,如千寻塔倒,留给众人满心的遗憾与压抑。

只剩下场中的演唱者,低沉缓慢的吟诵着心语:

“梅花一弄——断人肠;

梅花二弄——费思量;

梅花三弄——风波起,

云烟深处,水茫茫……”

没有任何伴奏,但低郁顿挫的莺啼燕语即是最好的吟唱背景;没有太多的演唱技巧,但大自然的真情流露便是最美的勋章!众人的心中,依稀地看到,月夜之下,一只白狐抬首望天,身后跟来两只已渐渐长大的小狐,似乎寻找着什么……

歌曲已尽,然而鸟群仍然久久徘徊在穆秀林身边,感受着他的心绪,追随着他的情思,不肯离去。不知何时数量早已增加了几倍不止的场下众人也是一脸的茫然与迷失,不曾在歌曲的幻境中清醒。这真的是用心在唱歌,只有发自内心最深处的感情才能真正的渲染他人的心房,一起地颤动和共鸣。众人无言,太多的感动,洗礼了心房;太多的震撼,荡涤着真心。很多女生早已流流满面,但却从未哭泣出生,因为怕破坏这场演出,完美的演绎容丝毫的不和谐音符去玷污。汤琬震惊了,从小学艺的她清楚,一门艺术想要达到这种钩心销魂的境界,该是何等的困难,然而对面的男生达到了。仅这一点,就足够她去敬服,去仰视!也曾试图冲上前去,为这段绝世的演唱伴舞,但她搜肠刮肚地苦思过后,无奈的发现,尽管自己从小练舞,知名不知名的各套动作更是熟谙于心,但却找不出任何能够配得上面前演唱的一段啊!果然,在大师级的演绎面前,一切的华丽点缀都将黯然失色,徒劳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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