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你的不是你的，上苍自有安排

【吃油条豆浆？还是？】乔米亦征求曹杰的意见，【你决定吧，听你的】他倒是一向都顺着她的，呵呵。简单吃过。街上，可能是早上的原因吧，很多商铺还没开始营业，只有一些小本经营的个体开始营业了，路过一家精品店时，一款马克杯深深吸引了乔米亦，它不艳丽，不花哨，简简单单的，淡灰色的杯身，有不对称的图案，那图案很抽象，看不太懂它的意思，但总是很想去看，想研究它到底是什么，在很多杯子中它不太出众，但看见它就会喜欢它。【你喜欢啊？】曹杰在旁边问，可能看的太认真，还吓了她一跳。【啊，不好看吗？我觉得挺好。老板，这杯子多少钱啊？】乔米亦美滋滋的，爱不释手，【哦，那个啊，18】【能不能便宜点啊】她试着跟老板讲价，【你看这杯子这，都磨花了】乔米亦举起手中的杯子，买东西就是要这样；不管你再怎么喜欢都得说这东西不好，然后再讲价，呵呵。可这一举刚好碰到了人，【不好意思啊】她匆忙回头道歉，又匆忙转过头和老板杀价，【哎，乔、米、亦，是吧】一时措愣，在侧过头，妈呀，谁啊。四个怪胎。说话的正是那个讨人厌的皓冶，依次还有臭着脸的肖进，微笑着的肖冬，还有极绅士的李俊东，【你朋友吗？】曹杰疑惑的看着他们又看看乔米亦，【不是】乔米亦决绝的回答，【你男朋友吗？】皓冶用同样疑惑的表情看着乔米亦【关你什么事啊】她小声嘟囔着，像是回答他，又像是自言自语，懒得搭理他，乔米亦拉着还莫不着头脑的曹杰开溜，【哎小姐，你还没给钱那】老板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低头，乔米亦才发现那杯子还在自己手里，哎呀，真是丢人啊。又拉着曹杰又返回，找了半天，居然发现自己没带钱包。把兜底零钱全算上，也就16块5毛，【老板，便宜点吧】乔米亦央求道，人的自尊不是显在这个时候的，讲下价剩下钱才是牛13的。【小姐啊，不贵了啊，你看这杯子，瓷的】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且，【可我就只有这些啦，老板，便宜点吧，下次还来你这里买东西的】那她就卖乖吧，【那就跟朋友借些吧，我这有上价跟着那，不能便宜啦】乔米亦回头看看曹杰，他正摆弄其他商品，他，他有人民币吗？曹杰听老板这么说，不好意思的皱着眉，打开皮夹，果真，只有美元，还有几张港币【我这没有人民币，你收美元吗】曹杰将钱包打开示意老板看看，是啊，前天晚上回到家就是闷头就是睡，第二天倒好时差，没干嘛啊。就闷在曹爸曹妈公司里，哪来得及兑换啊，【那算了，我不买了】乔米亦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钟爱的杯子，【他们不是你朋友吗，也不贵啊，就借些呗，这杯子就只有这一件，不买，明天说不定就没了】老板看生意做不成了，指着同样挑杯子的四位，赶紧催促着，【他们不是我朋友】不顾皓冶的白眼和冷哼，说完乔米亦才不舍的转身，肖冬依旧默不作声，在乔米亦回头时，依旧笑，点头。乔米亦只是笑着点头。还有好似刚从冰窖里起出来的雕塑一样冷冰的肖进还一直在挑杯子。【若明天这杯子还在我就买回去，如果不在就是和这杯子没缘分】乔米亦极力劝说自己，曹杰也不好意思的说，【改天买个更好看的送你】【老板，这杯子我要了，还有那三个一起】肖进拿起刚刚那只杯子，又指着旁边的三个说。肖进倒也是好像很喜欢，把玩着仔细的看着，回过头，恩？肖进把它买走了，可惜了。好喜欢那杯子啊。当一件你很喜欢的东西眼看着属于别人，心里总是有些不悦。乔米亦突然加快了的脚步曹杰没赶上，她又猛的拉了他一下，他显的有些莫名其妙，【你不认识他们？】曹杰问。【不认识】乔米亦有些气鼓鼓的答着，乔米亦挽着曹杰大步朝前走，曹杰也只是揉着她的头发淡淡的笑了，没说什么，像是抚着倔强的小猫。【我该上班了，去我们店了吧，在看看可可】被他抚的很舒服，喜欢这些年他的习惯。Dreamparis（梦幻巴黎）门前，【你们店又装修了啊？】曹杰扫视着店面，【对啊，和你上次来有些改动】是啊，这可是老板大手笔砸重金装的啊。宽敞的门面上方，黑红交错的案底，琉璃灯不规则的拼出Dreamparis，没有多余的涂饰，就这样黑红相间的色调，硬朗明快的线条，只是告诉着人们，这里是梦幻巴黎，惊艳又不失庄重。简约又不失华丽。让每位来的这里的客人感受到，或灵魂的悸动，或寂静的哀伤。匆匆签到，换好工作服，趁老虎不在，乔米亦和曹杰在角落里偷会懒，顺便观察着还没发现他们的曹可可，同事桃子应该算是新来的，才来不到半年，更不要说认识曹杰了，【米亦姐，你男朋友啊？】看见有型男，桃子神秘兮兮的靠近乔米亦，【你看他像吗？配得上我吗？嘿嘿】乔米亦故意自恋的反问桃子，【你们很配啊，交往很久了吧】桃子认真的回答，不禁让乔米亦想起刚刚袁皓冶也这么问，桃子呆呆的看着正四处打量的曹杰，【哎，小姐，行了吧】乔米亦假装生气的拍了拍桃子，【来杯咖啡吧】又假装娇贵的倚在沙发上，【好，马上来】回过神的桃子也配合着乔米亦的娇贵姿态，偷笑着跑去拿员工内部的咖啡，【这里更好了啊，更有巴黎的味道了】在环视过每个角落后，听着轻柔的爱尔兰风格的音乐，曹杰做出评价。【那是了，几十万哪】乔米亦骄傲的夸赞着自己工作的地方，【咖啡来了啊】桃子飞一般送来咖啡，【谢谢】曹杰礼貌的道谢，看着痴痴的桃子说着不用谢还真搞笑，【桃子】乔米亦小声的叫了一下，【你觉得他帅吗？】她坏笑的问，桃子好像摸到电门一样拼命点头，【让给你怎么样？】依旧小声的坏笑道，不顾曹杰不自在的看着她们，【你舍得吗？且，别开玩笑了，米亦姐】桃子嘟着嘴，一脸的遗憾。【是啊，不舍得啊，但很可惜，他不是我男朋友啊，我说了不算啊，】乔米亦故意感慨道，端起咖啡小酌一口，【他不是你男朋友啊?】桃子惊呼，正忙着的曹可可这才回头看见她们，放下手头的活，一个箭步冲上来，先是一大口咖啡，还没等曹杰开口，【来了怎么不打招呼啊】曹可可喘着气问道，【你干嘛啊，曹可可，这是我的咖啡，嫌不嫌你脏啊】乔米亦刚张口欲对曹可可的问题作答，曹杰先不让了，【喝口咖啡而已嘛，这么小气】他们可真的不像亲兄妹，见面就打。【曹可可，你干什么，怎么对客人这样大吼】领班猫一样的出现在她们身后，桃子见事不妙，逃了，乔米亦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腾地站起身来，显然，领班没注意到这个，而且她没认出曹杰，曹可可吓了一跳，很快，又很诡异的笑了，跑到曹杰身后，抱住曹杰的脖子【领班，不是客人，是我哥，曹——杰】可可故意拉长了叫曹杰名字的尾音，只见领班的隐形眼镜都快蹬掉出来了，直奔曹杰，满脸堆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哦，我前天回来的，最近还好吧？】曹杰极其绅士的回答。【哦，这样啊】领班不自在的缕着头发，不自然的抬头，顺着曹杰的目光，却发现了乔米亦，笑容消失，【乔米亦】其实我们都知道老虎喜欢曹杰，每次曹杰打国外回来都会到店里混个几日，这样俊朗的帅哥那个女人见了不是注目三分啊，只是面对这样一只老虎，曹杰是不敢恭维就是了，【咳咳，行了，米亦，可可你们先忙着吧，曹杰我来招待】换了口气的老虎以从未有过的亲切对她们降低了讲话的分贝。【这次要呆多久啊？很快走吗？】支走了曹可可乔米亦。领班毫不客的在曹杰对面坐下，【恩，这次可能呆久一些】曹杰正了正身子，半思考着说，【那你不准备回来定居吗？】【暂时还不知道那，呵呵】曹杰尴尬的不知怎么面对对面的老虎，【在那边有女朋友了？】【哈，还没有】【那会在那边找吗】【随缘吧】【还没有想要结婚的念头？】【这个，还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可能是招架不住领班的炮轰，曹杰倚在椅背上，右手食指和中指触在额角，顺势将半张脸遮住，不让对面的领班看见，但以远处的乔米亦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曹杰的表情，他是在向她求救，挤眉弄眼的。乔米亦一旁看着领班一句接一句的攻击着，心里还在暗自好笑，【还没有喜欢的人吗】领班依旧没有放过他，【阿，领班，那个，有电话找你】乔米亦调动脑细胞想着怎么支开领班，这句话就冒了出来，【哦，谁啊】【不知道，说找您有事，还很急】乔米亦大着胆子撒着谎，天知道领班发现后要怎么处置她。【我先去接个电话】领班的语气中分明夹杂着让人浑身鸡皮疙瘩的媚气。就是再告诉曹杰【你别走，我一会就回来】那嘛。可领班刚起身离开，只见曹杰深深呼出一口气，朝乔米亦使了个眼色就逃也似的消失了，领班在吧台拿着没有声音的电话听筒喂了半天，很久没反应之后才莫名其妙的放下，她哪想到乔米亦是在骗她，只是以为对方挂断了而已，可回过头，却发现曹杰不见了，只有还微微冒着香气的咖啡依然在桌上，这时才面露狰狞的看着乔米亦。【人那？】【哦，刚刚说还有事，就先走了】乔米亦耸耸肩收拾着曹杰的咖啡。一直到下班，乔米亦都忍受着来自领班的超级大白眼。Dreamparis门口，【小薏米，饿了吧？】曹杰故意在曹可可面前爱称着乔米亦，换来曹可可伸出的一只无影掌，【是啊，我们去吃正中的中国菜，快点】乔米亦见曹可可的手就快落下，拉着曹杰就跑。找了一家很中国的餐馆，刚坐下，【乔米亦，你知道你刚刚的行为，已经严重伤了一个非常爱你的朋友的心吗？】曹可可拍着左胸委屈的说道，【呵呵，有吗？非常爱我的朋友】乔米亦故意笑眯眯的看着曹杰，【非常爱我的朋友，我伤你心了吗？】乔米亦笑的更邪了。【乔米亦】曹可可怒视着她大叫，可以感觉到一股伴着薄荷味木糖醇的气流传来。【喂，你干嘛对她这么大声啊，臭丫头，平时你就这么待她的吗】刚刚还在抿嘴笑的曹杰看见曹可可的表现，用同样的分贝吼着曹可可。吵吵闹闹的多好啊，吃过饭后天边已是一抹深蓝，华灯初上，三个人来到他们常去的小公园，曹杰指着某些改变了的地方，说着曾经那是他们看星星的地方，那是他们打闹的地方。好多好多回忆。霓虹满街时，乔米亦说要回去了，可曹杰却拉着她不放她回去【我今天见过了乔爸，告诉他你今天不回去了，我们好久没见要好好玩玩】曹杰欢呼雀跃的，恩，也是啊，那就玩玩吧。乔米亦便没有在多坚持。【那去哪啊？】乔米亦抓着头发，曹可可也没精打采的附和【是啊，玩什么啊】【怎么说我们也得坐下喝一杯啊，为我接风啊。去酒吧吧】酒吧，乔米亦是没去过，她不太喜欢这种感觉很复杂的场所。【去别的地方吧，那太吵】【不会啦，我保证你去了，肯定不讨厌那样的环境】提到酒吧，曹可可到兴奋了，一下来了精神，【嗯，这个好，走，我带路】说着拉着乔米亦就走，经她的带领来到一家很优雅的酒吧，酒吧能用优雅来形容，是真的很特别。【silenthubbub】（无声喧哗），可能相对夜生活的人们来讲，这个时间还有些早，酒吧里人不是很多，找了一个不错的位子坐了下来，上来爆米花，薯条，开心果一些小吃，还有就是根本看不明白的洋文啤酒了，酒的味道不是很合乔米亦的口味，曹杰曹可可倒是津津乐道，抬杠的谈论着这酒好与不好，乔米亦只是安静的环视这个新环境的四周，突然，乔米亦的目光被牢牢抓住，落舞台角落里一名鼓手身上。这个人，，，微微卷曲的亚麻色男发，凌乱的倾向一边，顶在在一张阳光般秀气的俊脸上，右边鬓角处的头发都可以拉到嘴角，贴在面颊上。是那个人，阳光里的男孩。看得出他是经过精心打扮过的，身着白色打底衬衫，外挂卡其色大翻领小马褂，衬衫的袖子折到肘处，淡蓝色破洞牛仔裤，只卷起一边的裤腿，和一双同上衣呼应的卡其色马靴。手上一双黑色皮质露指手套，修长的手指把弄着那一对鼓棒。酷酷的很不拘。不知过了多久，酒吧里人渐渐多了起来，舞台中央有人说着什么，乔米亦没听清，只是不断的有人鼓掌，打着响亮的哨子。舞台开始有灯光，他上场了，音乐开始，吉他，贝司，键盘，鼓手。他只是在舞台角落里，但光芒不可挡，随着节奏，他的头轻洒地跟着摆动，梦幻的灯光偶尔打出他右耳上耀眼的耳钻。这个没和她说过一句话的男孩。这个还不知道姓名的男孩。这个阳光又谜一样的男孩。乔米亦陶醉在这幻烂的画面中，美的让人忘记、忽略所有烦杂。她突然想起那天雨中巧遇他时，就是在这附近，原来是来这里上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