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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善意谎言

林雨寒和陶妍上了公交车,虽然这里离始发站只有几站地,但是车上的座位已经没有了,所以林雨寒和陶妍只能站着。

随着公交越来越靠近市中心,所以上来的乘客远远比下去的多,所以很快二人的身边便挤满了人。由于人多拥挤,陶妍时不时会撞到林雨寒的身上,现在林雨寒倒不那么讨厌坐公交了,这种贴身享受其实也蛮爽的,而且美女身上散发出来的腻人甜香也把车厢里的汗臭味、鞋袜味掩盖去了不少。

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羡煞多少男女,像他们这样的俊男美女组合本就是不应该坐公交的,这样只会徒增别人的自卑。

而这时有两个大汉故意挤向林雨寒二人,其实林雨寒早已经注意到二人的举动,不过却没有声张,只是继续和陶妍说着话,在那二人没有实际行动前,唐突了佳人可不是林雨寒所希望的。

说话间两名大汉已经到了林雨寒二人的身前,将二人围了起来。

“你说过如果遇到色狼的话,会帮我把他们打得天昏地暗,现在是你表现的时候咯。”陶妍说话很大声,因为车厢里很噪杂,所以这句话不仅林雨寒听到了,连围上来的两个大汉也听到了。

“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其中一个大汉对林雨寒说道。

林雨寒挖着耳朵,在拥挤的车厢里林雨寒可以闻得出大汉晚上吃了大蒜,那气味让林雨寒觉得污染了鼻子也污染了耳朵。

“如果你们识趣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三十秒离开这里,否则我让你们两个今晚吃多少吐多少。”林雨寒从来不是受人威胁的人。

“小矮子,我今天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林雨寒并不矮,只是在两个将近两米的大汉面前却成了矮子,但是这句话触了林雨寒的忌讳,在女人面前谁也不能把他比下去。

大汉伸手要抓林雨寒的脑袋,因为在拥挤的车厢根本没有挥拳的空间,而林雨寒后面的试图控制住他的双手。但是林雨寒后发先至,狠狠一脚跺在身后大汉的脚上,大汉吃痛,不由地弯下腰。既然他想弯腰,林雨寒就让他弯得更彻底,一记肘击击中大汉的腹部,大汉身子再次往下一沉,林雨寒低身一让,大汉的脑袋便撞到了公交的扶手上,然后被反撞之力又弹了起来。

而林雨寒这一系列的动作正好躲开了另一个大汉的攻击,林雨寒在摆平了身后的大汉之后,侧身冲着吃了大蒜的大汉的膝盖就是一脚,然后是腹部,接着便是对着下巴狠狠一拳。由于车厢人多拥挤,虽然两个大汉被揍得极惨,但是却一直无法躺下去,就这样被迫一直站着任凭林雨寒狂风骤雨般的拳头隐蔽地落在自己的身上,而陶妍看着好玩偶尔也打上两拳,不过后来觉得实在太疼就放弃了。

终点站终于到了,人们开始顺着惯性下车,而就在林雨寒附近的人开始移动时,两个大汉失去了旁边人的支撑而倒地不起,林雨寒搂着陶妍看了两个大汉一眼,“这B市的公交就是人满为患,你看,体格这么强壮的两个大汉都受不了公交的拥挤倒地不起,市政府真的该想想办法解决一下。”

说罢,林雨寒和陶妍摇摇头二人就下了公交,仿佛这一切都和自己无关,只剩下司机和售票员前来查看倒地的两名大汉,因为一会他们还要交车清洗,有两个人躺在这里总不是事儿。

“原来你不用等技能冷却就能搞定像铁塔一样的两名大汉啊。”陶妍带着林雨寒来到餐厅坐定后,还念念不忘刚才的事情。

“难道妍儿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普通攻击怎么会有冷却时间呢?”林雨寒眨巴眨巴眼睛。

“那你要是放大绝的话,那两个大汉不是要灰飞烟灭?”陶妍开玩笑地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从来不在活人身上使用我的法术。”林雨寒顿了顿,看着陶妍的反应说道:“不过那两个人好像不是色狼,应该是另有所图,你以后可要小心点。”

陶妍没想到林雨寒居然看出其中蹊跷,淡淡一笑想掩饰过去,幸好此时侍应生前来服务,陶妍正好借点菜转移林雨寒的注意力。其实林雨寒根本就不想穷根究底,因为他从不关心别人的秘密。

陶妍只是点了几道餐厅的特色菜,不过据陶妍说都相当好吃,她可是百吃不厌,所以推荐给林雨寒尝尝。在与陶妍的闲谈中,很快菜肴就摆满了餐桌,林雨寒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不过和乔月莹的手艺比起来就差了一些。林雨寒第一次觉得原来乔月莹的手艺这般不错,以后要是不做天师这行了,完全可以找乔月莹合伙开一家餐馆,一定可以大赚一笔,其实开个厨师学校也不错,林雨寒越想越远,觉得乔月莹身上可以挖掘的商机实在是太多太多,原来自己还有经商的头脑,自己先啧啧称奇一下。

“雨寒,我父亲想让你给我家里看看风水,我可是极力向父亲推荐的你哦,你可不能给我丢脸。”陶妍在用餐中如是说道。

“我是一个除灵的天师,可不是给人看风水的风水师,而且我觉得以你们家目前的状况已经很好了,所以根本不需要再看什么风水。”林雨寒婉拒了陶妍的提议。

“但是有谁会嫌钱多,有谁会嫌运气足够好呢?”陶妍没想到林雨寒会拒绝自己,脸色有些不预。

“凡事不能太尽,古语云‘水满则溢,月盈则亏’,人一生的运气是有定数的,如果你现在都用光了,那你以后便只能走霉运,所以不如细水长流,顺其自然的好,而且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泄露天机。”林雨寒看出陶妍有些不高兴,但是女人的要求你可以尽量满足,但是不能够全部满足,你要坚持自己的原则,不然只会被女人耍得团团转。

陶妍见林雨寒依旧不答应,所以也不再多说,不过既然是信命的人,都会对大师所说的会深信不疑,陶妍也不例外,所以林雨寒所说的话她还是听进去了大半。

“对了,那个和你一起来的女天师现在和你住一起吧?”陶妍又将话题转移到了乔月莹的身上。

“你们女人的直觉应该是最灵敏的,如果我和她有什么的话,你认为我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和你共进晚餐吗?”林雨寒故意避开了陶妍的问话,没说和没和乔月莹住在一起。

“嗯,我一看就知道乔小姐是个大醋坛子,以后她老公可有得受了。”陶妍看着林雨寒的反应。

“我当你是在背后说人坏话,印象分可是要打低的哦。”林雨寒笑着说道,他知道陶妍是在试探他。

“呵呵,我一时口快而已,你就当我没说过好了。”陶妍已经从林雨寒的反应中找到答案,她已经确定林雨寒与乔月莹之间没有亲密关系。

两人都故意放慢了用餐速度,不过时间依旧飞逝,转眼已过八点,陶妍看看时间,离她下一个重要约会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她决定再坐二十分钟,八点半的时候再赶去赴约。

而在这时,陶妍发现林雨寒总是将目光投向一处角落,起初陶妍以为林雨寒是在看别的美女,气愤加上妒意油然而生,对面坐着她这样的美女,林雨寒还会去看谁呢。但是陶妍观察了一阵,发现林雨寒的目光焦点是落在一处无人的角落,忽然陶妍想起林雨寒的职业,于是便开口问道:“是不是这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林雨寒转过头,“也不算是吧。你介意我离开一下吗?”

“不介意,但是我想跟着去,可以吗?”陶妍的好奇心让她做出这个决定。

“嗯,反正它也没什么危害。”说着林雨寒起身带上陶妍想刚刚一直盯着的角落走去。

林雨寒突然弯下腰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说道:“小弟弟,你为什么在这里啊,怎么不回家啊?”

若是别人肯定把林雨寒当成疯子,但是陶妍知道此时她的面前肯定站着一个灵魅。

陶妍开口问道:“我为什么看不见它?”

“因为你的灵魂能力不够强,而灵魅也不想让你看到的时候,你自然就看不到。我现在给事施个法术,这个样子你就可以看到它了,不过你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林雨寒没有说明做什么心理准备,不过陶妍能够理解,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

林雨寒念了一段咒语,然后用手指在陶妍眼前一划,一道精光闪过,陶妍睁开眼后发现林雨寒的面前站着一个大约八九岁的小男孩,男孩身上浑身浴血,面色苍白,由于陶妍已经有了上次的经验所以这一次并没有太过于惊讶。

“叔叔,你可以看到我吗?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人好像都看不到我,我求他们带我去找妈妈,可是他们都不理我。而且这里好多人,让我觉得好难受。”

这么重的阳气怎么可能会不难受?而且这里的人看到你,难受的就是他们了。

“没关系,叔叔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林雨寒摸着小男孩的头,但是小男孩并没有因为他身上的阳气而感到难受,或许这就是天师的能力吧。

“好,谢谢叔叔!”小男孩很有礼貌,不像现在许多的XX后,娇蛮任性的不行。

林雨寒抱起小男孩,“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军军。”男孩看样子很喜欢林雨寒。

林雨寒道:“军军,一会儿无论看到什么事情,在见到妈妈之后都要听叔叔的话知不知道?”

“嗯,军军最听话了,妈妈常夸军军是天下最懂事的孩子。”军军觉得林雨寒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林雨寒的要求。

“我相信军军也是这世上最懂事的孩子,来,让我们拉钩,说过的话可要算数哦!”

林雨寒和军军拉钩为誓,付完账,出了那家法式餐厅,林雨寒带着军军和陶妍二人转了两个街口。陶妍发现那里交通已经堵塞,她已经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二十分钟之前,这里发生了一起车祸,司机酒后驾车,将一个正常横穿马路的小男孩撞倒,小男孩当场死亡。小男孩的母亲五分钟之后赶到,搂着男孩的尸体痛哭流涕,而醉酒的司机也不知是真醉还是装醉,已经趴在驾驶座上不省人事,直到警察来后才被叫醒。

军军看着车祸现场,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叔叔,我是不是已经死了啊?”

“其实也不能叫死,而是叫重生。”林雨寒看着军军,而军军则一直看着依旧在哭泣的母亲。

军军看着伤心欲绝的妈妈说道:“可是军军好舍不得妈妈。”

“军军放心,妈妈以后会很幸福,会有一个弟弟代替军军照顾妈妈。”林雨寒信誓旦旦。

“叔叔不是在骗军军吧?”军军听到这话看向林雨寒。

“当然了,难道军军不相信叔叔?”林雨寒刮了一下军军直挺挺的鼻子。

军军点头道:“军军相信叔叔。”

林雨寒笑道:“军军还记得答应过叔叔什么吗?”

军军再次点点头,“在见到妈妈之后,一切都听叔叔的话。”

林雨寒忽然正色道:“那叔叔想让军军安心离开,你可以做到吗?”

军军犹豫了半天,不舍地看着妈妈,最后还是下了很大决心,“叔叔,再见!我希望妈妈真的可以像叔叔说的那样可以很幸福很幸福!”

军军说话间身上冒着微微光芒,渐渐消失于林雨寒的怀抱之中。

“你不是说过不会泄露天机吗?难道你刚刚说的都是谎话?”陶妍在军军彻底消失后问道。

“有时候善意的谎言不比天机更加有效果吗?”林雨寒凄然一笑,他虽然做了多年天师,但是对这种生离死别的事情还不能看得很淡。

林雨寒没有再看下去,他已经不关心事情的后续处理,转身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陶妍看了一眼那位极度伤心的母亲,她真的希望林雨寒刚刚所说真的是天机,而不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因为她真的希望这个母亲可以会很幸福很幸福。这是陶妍有生以来第一次替别人考虑,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个她刚刚认识两天的男人会带给她这么大的改变。

陶妍快步跟上林雨寒,将整个身体挂在林雨寒的身上。

林雨寒问道:“怎么,你不是有一个很重要的约会要赴吗?”

陶妍学着林雨寒的语气说道:“怎么,我有一个重要的约会要赴,你就不跟我说再见了吗?”

“呵呵,刚刚忘了,现在补回来,再见!”林雨寒调皮的一笑。

“可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不想去赴那个约会了,怎么办?”陶妍忽闪着大眼睛看着林雨寒。

林雨寒当然明白陶妍话中的意思,可是林雨寒现在完全没有那个心情,而且他看出陶妍似乎有些喜欢上了自己,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虽然陶妍是那种可遇不可求的美人,但是林雨寒不会为一个女人停留,因为他有他自己不能停留的原因。

“你不是想黏上我吧?那可不行。”林雨寒微皱眉头,假作踌躇状。

“这个世界有一个女人会成为你停泊的港湾吗?”陶妍看得出来,林雨寒也暗自惊讶,陶妍要比他想象中精明的多。

“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林雨寒看看天空,城市的天空很难看到星星,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浮华的背后却少了一分真实,就如同自己的生命一般。

“如果你没有找到能让你停泊的人,而你又想停泊的时候,能不能记得算我一个?”陶妍的手搂紧了两分,林雨寒感觉到她的紧张。

“嗯,我会记得找你的。”正如林雨寒所说,有时候善意的谎言要比天机更有效果。

“陪我走走好吗?”陶妍叹了一口气,她也知道她和林雨寒是两个世界的人。

林雨寒没有回答,只是任陶妍就这样挂着,然后顺着B市笔直而又好像没有尽头的街道一直默默地走着,两个人没有说过一句话,就这样默默,默默地走着,仿佛这样子便可以走到永远。

都市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却难掩人们内心的一丝孤单与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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