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幕缓缓散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偌大的广场,我和女孩就站在这个广场中央,我刚迈出一步,便有许多人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仿佛电视里的情节一般。我悠哉地看着他们,他们没有武器,应该不是敌人。虽然他们身后有一队全副武装的骑士,为首的却是一个女孩,她穿着单薄的衣服,小麦色的肌肤在灿烂的阳光下反衬出健康的光泽,胯下的马儿也是一副健康黝黑的颜色,她骑着马缓缓地向我走来,脸上挂着英姿飒爽的笑容,就像高贵的女武神。
她径直到我面前,熟练地翻身下马,轻巧地站在我的面前,然后大方地伸出了手臂,“走吧,神赐族人,族长大人已经等你很久了。对了,你可以叫我莫斯利。”“呃…”还没等我说完,就被她一把拉住,颠簸着把我拉上了马儿,马儿颤抖了一下,向后退了几步,又稳稳地站住了,我微怔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把站在马儿身后正在踌躇的樱一起拉上了马儿,马儿嘶吼了一声,似乎是不满自己的待遇,樱急忙抱住了我,又颤颤巍巍地松了手,小心地抓着我的衣角,勉强维持着平衡。此时马儿也已经被莫斯利平复下来,莫斯利狠狠地敲了敲马头,马儿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迅疾地跑了起来,我双手微微环绕着莫斯利的腰,鼻子里充斥着她的体香,我皱了皱眉,然后离远了些。
不知行驶多远了,莫斯利突然转过头对我笑了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莫斯利迅疾转过头,控制马儿的方向了。
“我叫零雪……嗯,你之前说的神赐族人是我吗?”我疑惑地望向莫斯利。
“是的,我们现在的族人大多是诺伊大陆的子民,你们是主神赐予的人类,你留着我们族人的血液。所以你是主神赐予我们诺伊一族的族人。”莫斯利微微笑道。
“那为什么一路上的族人看到我们都向我们施礼呢?”我疑惑地看着周围忙碌却一下子停下微笑着向我施礼的人群,有很多人虽然匆忙,但还是停下手上的事宜,更甚的,原本悲伤表情,面对我们却也转成了一副委婉的笑容,虽然这样在别人看来是尊敬,但我却很厌恶这种虚伪的感情与面容。
“我是族长的女儿,而你则是主神的客人,地位更甚于我。但我却不喜欢这种虚伪的尊敬,我觉得有点弄虚作假,你呢?”我刚想回答,她转头指着前方一座较高的平房说道,“我们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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伫立在面前是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宏伟的宫殿,只是相较普通的平房,但与之相比,这算是比较恢弘的了,族长都只能住这种平房,虽然诺伊一族经常之前一直受到战火的波及,但如此没落的景象还是有些令人惊讶的,诺伊一族的堕落历史很可能非同一般。
我跟随着莫斯利缓缓走进那幢“别墅”,门口守卫看到莫斯利的时候,微微颔首,然而在看到跟随在莫斯利身后的我,却是惊讶了一番,然后深深鞠了一躬,虽然莫斯利有说过我的地位特殊,但我还是有些受宠若惊,也微微鞠了一躬,令我有些尴尬的是,他们鞠得更深了一些,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跟着莫斯利深入了。
两个身穿铠甲的武士打开了“别墅”的门,撤向了两边,恭敬地颔首。
一楼的布置很简单,简单到我都有些惊讶,偌大的一楼里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和一张沙发,有许多空间都荒废着,更甚的,一楼甚至连窗户都没有,阴暗的一楼就像是荒废了几十年的鬼屋,不过像诺伊一族生存的地底世界,这种情况也是很多见的。
莫斯利让我坐在沙发上等一会,由她去通报希翼族长,于是我和樱无聊地坐在沙发上,阴暗的微光打在我面无表情的脸上,与樱粉红色的头发上。
沉默充斥着每一个角落,樱也没有言语了。但她那扭捏的样子似乎很怕寂寞,从刚才开始就向我靠拢,现在几乎简直是贴着我坐了,而此时,诺伊一族的族长也终于出现了。
希翼就像电视中做得一样,右手举着一根粗重的权杖,不过却不是我想象中的老成干练的老人。面容精致得宛若天成,没有任何的装扮,皮肤也微微透露出了些苍白,似乎是许久没有晒过太阳了,一个惊艳的女人。
莫斯利也恭敬地跟随在族长的身后,脸上尽是崇敬或者说是为母亲自豪,不过我怎么看似乎她们都只是一对姐妹,而且莫斯利还是姐姐。
我迅疾地站了起来,左手举到右胸,微微颔首,樱也慌乱地站了起来,学着我僵硬地低下了头。
希翼微笑着径直坐在了沙发上,空出的一只手微微虚按,示意我们坐下。我坐在了离希翼稍远一些的地方,静静地注视着她。
希翼也微笑着直视着我的眼睛,也许是释放了威压,我微微感觉到了一丝压力,但我还是保持着僵硬的微笑望着希翼,眼神里没有一点动容,希翼目露赞许之意,我还是漫不经心地保持着虚伪的笑容。无声的寂静在房间中蔓延,莫斯利唯尊地站在一旁。樱也是乖巧地贴坐在我身边,没有动作。
还是希翼最终打破了寂静。她和我对视了许久,却移开了眼神,复杂地望向了门外的天空,许久之后深深叹了口气,“我可以看出你的强大,但是厉害的人也有正负性,我可以看出你的眼中很复杂的东西,而且对错不明。你是诺伊大陆上唯一一个同时拥有天使和恶魔血统的人类,也许正是因为你同时拥有善与恶,所以你在考虑事物的时候从两方面来考虑,但是从来都不会有效果,于是你就会从利益来考虑,除非是你自己,或者与你有相同经历的人,其他人在你眼中都不会有存在感,但这一切,你仔细想想,选择朋友也是选择和自己一样的朋友,还是唯吾独尊的感受,但这也看出了你的孤独,只有相同经历的人才会给你予安慰吧。”
我沉默地听着族长的字字句句,每一下都如同钝击狠狠地捶打着我的心灵,没错,这就是我令我失望的,我没有别人的感情,我从来都不去赶驴别人的感受,或许说每一世开启的兴奋随之最后的败落,一次次的败爱挫失着我的信心,也许就这样我只对你一个人留有感情,虽然有时想要与一个有趣的人结伴,却无话可说,朋友的遁去也使我失败的内心渐渐失去信念,而除了你,我的心里也只剩下了我的存在,所以莫里格森才会成为我的朋友,而樱,也是和我体验过同样亲情的人,然而其他人,在路上看到一个人活生生被撞死,也许我也只是道一声安息吧。我暗叹了口气,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却再没有一丝的高傲,诺伊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族长而保持不落的吧,我看着眼前的希翼族长,苦笑了笑。
“你不用向我解释,只有你的内心才知道你的爱与正义。”希翼微笑着,却给人一种天下紧握的感觉,将我的内心剖析得体无完肤,不过却让我感到了一丝安慰,也许解剖是为了更好地救我吧。
“谢谢。”我微微颔首。
门口的武士突然进门,凝重地在莫斯利耳边说了一席话,而莫斯利也上前在希翼耳边耳语了一番,希翼便皱着眉头站起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也许有什么要紧事吧。
“再见,零雪,希望我们可以再见。”希翼随意地挥了挥手,然后莫斯利便和希翼一起上楼了。
“再见,希翼族长。”我作了个揖,便和樱离去了。
刚行至门口,一个身着铠甲的骑士骑着一匹黑马便恭敬地向我走来,“神赐族人,您好,我叫诺与,是诺伊骑士队伍里的一员。族长大人让我带您到新的屋子,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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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颠簸,终于到了所谓的“游戏之家”。
这是我今世的第二个家,从前有一个家都只是奢望,而现在却不再是梦想。我温柔地抚摸着光滑的墙面,缓步进入了房间。
也许为了迎接我的到来,里面经过清扫的,地上有着些许打扫的痕迹,而装修甚至可以说是华丽,至少和希翼相比,我的房间算是辉煌了,但在我眼中,只要是家,都是美丽的,
我随意地以大字型靠在了沙发上,只有樱还在漫无目的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这是我们的家吗?”樱的激动似乎比我还要强烈,甚至有些失神,眼泪盈满了眼眶,我这才想起,她也只是一个无家可归和兄长相依为命的人吧。
我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地说道,“是的,樱,从今往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我微笑着,把自己的内心的温柔尽数袒露了出来,我这才发现,也许隐藏着自己的内心才是痛苦的,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
“嗯。”樱兴奋地抱住了我,过了许久,才羞怯地松开了手。
我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迅速地拉上樱出门练级。
该练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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