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几天意多米亚的使者就要回去了。”卡罗尔一边等着比武场一边似乎随口说了句。
而旁边观看的卡特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乱了一下,然后又重新集中在比武场。
卡罗尔接着说:“难道陛下真的放他们回去吗?”
“呼!”卡特重重地出了口气,依然没有说话,只是这次他的目光无法在集中比武场了。
“这些天王城里的械斗比平常多了五倍,而且有一部分还是休假的士兵。”说到这儿,卡罗尔看了一眼卡特,“如果陛下真是想迷惑意多米亚。这么大动于戈有必要吗?”
卡特转过头又叹了口气说:“卡罗尔,既然你都知道还问我什么?”凭着对卡罗尔的了解他自然知道国王这一切的目的,他这么问只是为了简单的证实。
“难道王子你想他们就这么轻松地回到意多米亚吗?”
“哦?”卡特这时才看了卡罗尔一眼。
“从来没有任何一支外国队伍能在我们法西里生存五天,而这个所谓的使团不仅能活到现在,而且要是让他们就这样毫发无损地回去,那么我们还怎么对其它国家进行威慑?”
“那么我尊重的侍卫长,你想怎么办呢?”卡特此时的语气也不那么淡漠了。
“起码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松地回去。”
卡特想了想然后一挑眉毛轻松地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是!”卡罗尔激动地一立正,接着就要回去准备。
“等等。”卡特叫住刚要离开的卡罗尔补充道,“不要太过分了。”
卡罗尔神秘地笑了笑,然后很快走出比武场。
“也不知道父亲会不会同意我这么做。”卡特笑着摇摇头也离开了这里。
就在卡特他们的“威慑”计划进行准备的时候,在王都一个豪宅中,一个身穿华丽长袍的贵族此时正端坐在大厅上,而大厅下面的两侧,则是另一些小贵族,其中还有三个军人装扮的人。此刻整个大厅里的人显得有些压抑,下面的人大多都低着头,而大厅上面的那个贵族则用手支着头斜靠在椅子上。
“依勒,”这时这个贵族说话了,“为什么你的行动又失败了?”
下面一个比较瘦弱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冲上面一躬腰,小心翼翼地说:“法勒大人这件事真的比较棘手,我确实已经尽力了。”
“尽力?凭你的实力怎么可能连守卫都对付不了!”虽然这个叫法勒的贵族还是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可是说话明显带了些怒气。
“大人,”依勒谦躬地说,“我的手下已经行动数十次了,可是出去的手下一个没有回来”对于这种肉包子打狗的事依勒心疼得都快哭了,他只是王都里最普通的一个贵族,在王都这种贵族林立的地方,依勒的地位几乎和平民划上等号。但是即便是最小的贵族骨子里也是高傲的,所以他们不可能与平民为伍。依附,就成了提高身价的最好的一种手段。虽然在一些人眼里他们是那种趋炎附势的小人,可跟在大贵族身后却能极大满足他贵族的虚荣心,而且从中得到的好处远比当一名普通小贵族多得多,所以只要不甘寂寞,在大贵族身边总会有一群“狗头军师”。只是这军师可不是那么好当的,现在依勒心疼损失手下的同时也在害怕法勒的怒火,毕竟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法勒给的,脆弱得犹如肥皂泡。
“哼,废物!”法勒恨恨喝吒一声。
“是是是。”依勒一边像小鸡啄米般地点点头,一边退了回去,它可知道这时候说错一个字是什么后果。
“连一个小小的使团都动不了,如果让欧拉维家族先得手,那我们伯爵府还怎么在他们面前抬起头。“
又是一阵让人压抑的寂寞,不仅下面的贵族,连盛怒的法勒都沉默了,因为他知道就算是气死了也解决不了问题。虽然他是个伯爵,可是王国里的伯爵太多了,想要在这和平的几年做出点政绩来很难,毕竟法西里的政绩一向是军功来评定的。现在连仗都没得打了,哪来的军功。而且就算开战,有“四神将军”在,其他的人根本插不进手去,那四位骨灰的战争狂人虽然都老得不行了。可是只要一提打仗,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就算是年纪最大的卡奈将军,也从来没有人见过他在战斗中拄过拐杖,他的那根拄杖只是在和平的时候形影不离。一旦开战,他最得意的还是一米半的长剑,而真正落到国内大贵族手中的军功那真是少得可怜。毕竟战争中靠得时军队,而不是什么伯爵、侯爵的卫队。可即便是这样,这些高傲的贵族也是有机会的。但是现在,意多米亚这么一大肥肉放在眼前,而他们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让谁心里都会忍不住。
“法勒大人。”
“嗯?”还在思考的法勒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就是下面的一些贵族也是身形一震。法勒把目光转移到下面,之间一个身着厚重盔甲的军官站在椅子附近,他那一双几乎能射出闪电的眼睛此刻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不得不承认,从战场上活下来的军人没有一个是弱者,就拿眼前这个人来说,如果不是因为战斗中重伤昏迷,也轮不到法勒捡这么大一个便宜。严格来说,让一个军队的中队长当伯爵的护卫队长是严重的浪费。如果不是法勒提供的条件实在太诱人了。恐怕这个人早就归队了。毕竟在法西里军功要比金币重要得多。“拉菲尔有什么事情吗?”对于这个花大价钱留住的卫队长法勒还是比较客气的。
“伯爵大人,”拉菲尔略一欠身说,“依勒没有成功这并不怪他,毕竟他要对付的不仅仅是意多米亚使团这么简单。”
“什么!”一听他这么说法勒吃惊地在椅子上坐直了身体。拉菲尔你这么说什么意思?难道还有贵族暗中帮助他们吗?不光是法勒,就连大厅的其他人也都诧异地盯着这个卫队长。
“大人,这个消息也是几天前我从一个兄弟口里听说的。”说到这儿,拉菲尔停下来呼了口气,“我的这个兄弟目前在城防队,他负责西蒙斯将军的保卫工作,一次我们喝酒,他无意中透露现在有好几股势力盯着意多米亚,都想趁他们离开王城前给他们点教训,可是那些兄弟透露给我的消息却是……“说到这拉菲尔竟然不往下说了。
“是什么?快说!“此刻法勒竟然像看见金子一样两眼放光。
“他说他们的第二任务就是保证意多米亚使团在王城内的绝对安全。”
“什么!”不仅法勒,就连一直沉默的其他人也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呼,紧接着,下面的一群人窃窃私语起来。这个消息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格外震惊。对于死敌意多米亚,能够让他们的使团活到现在已经是最大的忍耐限度了,而现在的消息竟然是法西里的军队要保证他们的绝对安全。这时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恐怕都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拉菲尔,你能保证这个消息的准确性吗?”好一会儿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法勒试探地问:“我相信我的兄弟们不会骗我,而且据我观察在使馆周围的哨兵明显比遇到袭击前增加了许多,这还不是包括新增的一些暗哨。”
“唉!”法勒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先坐下吧。”
这次,大厅里的人算是彻底安静了。因为所有的人都明白意多米亚的使者算是彻底安全了。只要戴隆不想他们死,那么即便使团在法西里横着走估计没什么问题。好在法勒他们现在明白好不算太晚,如果他们今天找使团的麻烦,估计戴隆真的不会饶了他们。其实像法勒这样处心积虑地想弄死他们的贵族在法西里并不在少数。让狼放弃一块嘴边的肉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对于那些之谜不悟或者消息不灵通的贵族们来说如此巨大的诱惑实在难以拒绝,不过他们行动的结果无一不是以失败而告终,戴隆在使馆周围布置的暗哨也不是吃白饭的,往往偷袭的人还没行动就已经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就在卡罗尔兴冲冲地布置“意外”的时候,他无奈地发现和他有同样想法的人真的很多,不知道该说法西里的国民同仇敌忾,还是该说无法无天。卡罗尔敢肯定地说,如果再加上他这股势力那么意多米亚使团任何一个完整的人走出使馆都很困难。警觉的侍卫长马上意识到行动有变,所以,他立刻停止了对使团的行动,这么重要的发现还是得通知卡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