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房间,我破口就骂:“老孙子安远呢?你不是给我指示吗?关键时刻哑巴了?”骂完了看见安远正坐在我房间里的沙发上若有所思。司曼坐在床头敲着电脑,苏立兵站在窗前,撩开窗帘一角,往外张望。
我没好气的找个沙发坐下,掏出烟抽,拿眼睛瞪安远,安远叹了口气对我说:“别埋怨了,机器就是机器,谁还能保证永远不出错来着。再说我觉得你表现的挺好的,我要不认识你,起码不会觉得你是个好人,好人没你这么无赖的。”
我琢磨了一下,没琢磨出是夸我还是骂我,安远又抽我的烟,吐出口烟雾来对我说:“她说他们对我们手里的东西不感兴趣,你相信吗?”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不相信,可我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让乌鸦去帮他们取这东西。”
安远皱着眉头同样摇了摇头说道:“老实说,我也不明白,这不符合逻辑,也不符合他们的风格。不过我相信,她一定会再和你联系的。”
我鄙视的扫他一眼说道:“废话么,我这么气壮山河的,她能不再来吗?”
安远嘿嘿一笑,也不反对,说:“不错,气势是有了,就是有点幼稚,你觉得乌鸦会用自己杀手的身份来威胁一个女人?”
我也知道有点过,但是嘴上还是争辩道:“怎么不会,在医院里他不还主动袭警过么,我看他就是一个幼稚的人。”
安远不和我争了,哈哈一笑,转身问窗前的苏立兵说:“怎么样了?”
苏立兵发下窗帘,回过身对我们说:“我们的人都已经跟上去了,她上了陈晨的车。”
我纳闷的看安远,安远给我解释说:“陈晨是我们的人,化妆为出租车司机。”
门铃响了,司曼过去开门,之前在海华酒店见过的那个黑脸的年轻人走了进来,我记得安远给我介绍过,他叫做项剑。也就一幅全世界都欠他500万没还的样子,不苟言笑,大步流星的走到我面前,伸手问我要手机。我递给他,他转身就走了出去。我问安远:“他对谁都这样?”
安远瞥了一眼旁边正在捣鼓电脑的司曼小声的对我说道:“那要看你和谁搭档。”
我恍然大悟,司曼埋怨的瞪了一眼我俩,我冲她说:“给他说一声,你们这么专业,别公私不分啊,我对你没兴趣。”
司曼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怒视我。我不为所动,安远和苏立兵左顾右盼。司曼眼睛眯成了一道缝,一赌气转身走出了房间。我打开电视漫无目的的换台,安远和苏立兵认真的讨论着可能出现的情况。
过了半个多小时,项剑走了进来,把手机递给我,还是什么都不说,转身走了出去,苏立兵收到了消息,那个叫做惠美的女人直接回了一个公寓,没有和任何人接触。我忽然想起件事情来,问安远:“昨天走得急我都忘记问了,我的枪呢?”
安远嘿嘿乐着说:“你这警察怎么当的,现在才想起来?那是警枪,你现在也不能用啊,我已经转交给你们局长了。”
我摊开手对他说:“那我用什么,国际级的职业杀手总不能随身连把枪也没有吧?”
安远看苏立兵,苏立兵笑呵呵的从床头柜下拎出一个箱子来,打开一看,居然是两把手枪,一把匕首,还有若干的子弹。我是一个枪械发烧友,一眼就看出这是一把伯莱塔92F和一把格洛克17,都是世界名牌。我兴奋的拿在手里把玩,爱不释手。安远问我:“知道你会玩枪,但不代表你能随表开枪,明白吗?”
我笑逐颜开的点点头,苏立兵在一边忽然说了一句:“我怎么觉得给他枪是个严重的错误啊。”
我利索的装填子弹,满屋子比划,安远悻悻然的拉着苏立兵闪了人。临走还嘱咐我:“你别再折腾了,早点休息。”
我玩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去洗了个澡,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闭眼想最近几天发生的一切,刚想到林嫣然的时候,她的电话就打来了,我一接通她就在电话里问我:“你在哪呢?吃饭了没有啊,胃好受点了吗?”
有人关心的感觉是不错,我立刻觉得浑身暖了一下,刚想和她腻乎几句,意识到我的手机很可能在监听的状态下,于是改口道:“刚吃了,我现在正忙乎呢,最近我们局里案子多,我正出现场呢?你吃饭了吗?”
林嫣然哦了一声,带着点抱怨的和我诉苦道:“我也吃了,我们学院最近在排一个舞,我也加班呢。你几点下班,我们去吃宵夜吧,你不觉得你该请我吃顿饭什么的吗?”
我嘿嘿笑着说:“应该,太应该了,不过我今天估计没戏,我这一忙起来没准,等忙完了我请你吃大餐,地方随你点,你要跟我客气,我都不答应。”
林嫣然在电话里笑的咯咯的,满意的准了我,我们俩又瞎聊了几句,她那边有人喊她,才挂了电话。我愣愣的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又想到了叶离,真想给她打个电话。不过我还是忍了下来,把那个小耳塞重新戴上,没有按下手机的监听键,对着手机喊了一句:“安远,我想起一个重要的情况来。”
我耳朵里的耳塞里立马传来了一个声音,不是安远,对我说:“你稍等一下,我马上通知组长。”
我冷冷的回了一句:“不用了,我说着玩的。”我就知道,安远他们绝对把我的所有电话都监听了。我摘下耳机和手机扔在一边,叹了口气,重新睡去。
这一觉我睡得很踏实,我一项都是一个粗线条的人,我觉得在任何的状况下,我都能睡着,只要我想。而且保证睡眠质量一定上乘。
我一睁开眼,就看见司曼正在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拿眼睛瞪我。看见我醒了,冷冰冰的冲我说:“赶紧起床,组长马上就到。”
我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纳闷的问她:“你昨天在哪睡的?不在这屋吧。”
司曼没说话,盯着我看,我问她:“你就不怕有人暗中盯梢,穿了帮?”
司曼愣哼了一声,转过身不理我。我在洗手间磨蹭了一会儿,穿好衣服,安远适时的出现了,身后跟着苏立兵。安远一脸严肃的走过来拍了我一把说道:“知道你昨天晚上做了件无聊的事情吗?”
我回了他一句:“知道你很无耻吗?”
安远不为所动的瞪着我说:“你现在在执行任务,不是休假。”
我叹了口气,刚要说话,我的手机叫唤了起来,司曼离得近,拿起来看了一眼迅速的递给了我,我一看还真是昨天那个号码,安远关切的注视我,我从容的按下了免提,大大方方的“喂”了一声。
我一下就听出是惠美的声音,她的声音有种刻意的娇媚:“乌先生吗?我是惠美,我想和您再见个面,可以吗?”
我看了看安远,安远点了点头,我冲着电话说道:“你今天有准没有,没准的话就不见了,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上学的时候老师教过你吧?”
惠美在电话里咯咯的娇笑着说:“乌先生真是快人快语,您放心,我今天就是来和您协商你昨天提出的三件事情的前两件的,你还没吃午饭吧?我请您尝尝CD的特色怎么样?”
我假装犹豫了一下,说道:“好吧,你说去哪?”
惠美好像说每句话的时候都在笑,笑语盈盈的说道:“这样吧,您十分钟后下楼,我在门口等您,我开车带您去一个最有CD特色的店。”
我哼哼了两句,挂了电话。安远当机立断,决定让司曼陪我一起去,苏立兵已经开始部署人员,我把伯莱塔和格洛克上好子弹揣在腰上,顺手把那把匕首也绑在了腿上。司曼斜着眼鄙视我:“有那么夸张吗?”
我气定神闲的回答她:“哥们是个国际级的职业杀手,当然要多专业有多专业,你不懂。”
司曼嗤之以鼻的和我抬杠:“我在学校是全年级的射击冠军。别以为女人就不会开枪。”
我收拾停当,照了照镜子回过头问她:“用枪杀过人吗?”
司曼一愣,没有说话,我拍了拍腰间的枪自豪的对她说:“哥们二十三岁的时候就干过,会开枪和敢开枪是两码事,你是国安,不代表你就应该看不起人。”
司曼愣愣的站在原地,我一边戴耳机,一边往出走,苏立兵轻轻推了一把司曼,小声说道:“这回他说的有道理。”
我已经出了酒店的门,安远赶出来小声的又嘱咐了两句,鬼鬼祟祟的一转身就没了影,我摇摇晃晃的走到电梯前,司曼已经赶了过来,轻轻的挽住我的胳膊,给了我个灿烂的微笑。我知道她又专业上了。我们身边有几个也在等电梯的人,我若无其事的打量了一下,其中一个秃头的男人也看了看我,我觉得他很眼熟,他看我的眼神也有点疑惑。我们都没有说话,电梯来了,其他人鱼贯进了电梯,我猛地想起来他是谁,他脸色一变,估计也想起了我是谁,身子一晃就想跑,我当机立断,迅速的掏出枪,身子往前一凑,顶在了他的胸口。秃头硬生生的顿住,惊慌失措的看着我。我眼神一扫间,骂了句娘,身边的司曼诧异的看着我,我一伸手一枪托砸到了秃头的脑袋上,秃头闷哼了一声,软软的倒下,我死命的攥着他的手,慢慢从他手里抠出一个手雷来,回头对司曼说:“这小子是个逃犯,以前我抓过他。”
走廊里一阵脚步声,项剑带着两个人冲了过来,司曼低声和他们解释了一下,项剑把秃头往肩膀上一背,潇洒的冲我们说:“你们先走,我来解决。”没看出来,这小子身手挺不错。一晃间,又没了影。
我镇定了一下,看看司曼,司曼正看着我,另一部电梯到了,我伸出胳膊,司曼驾轻就熟的挽上,我们同时做出了一个若无其事的表情走近电梯。
电梯里没有人,我们都长处了口气,司曼忽然对我说:“我有点相信你用枪杀过人了。”
我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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