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有人掉进水里!
“救命啊——我不会游泳,救救我啊!”牛黄在喝了两大口湖水后,终于把这句话喊全了。
秦怡一直在庭院中注意着他,见此情景,哭笑不得,一个瞬移,便来到牛黄溺水的地方,纤纤素手就那么一捞,提溜着他的头发,踏空朝庭院飞去。
在空中牛黄呛出一口水,大喊道:“疼、疼,松手,快松手!”
秦怡刹住身形,冷冰冰地问道:“你确定要我松手?”
牛黄闻言,忍着疼痛,朝身下一看,完了,还在湖中央呢!
连忙道:“师傅,弟子错了,您老还是赶紧飞吧,千万不要松手!”
秦怡哼了一声,道:“能忍住?”
牛黄忍着头皮撕疼,道:“能,一定能,必须能!”
秦怡寒声道:“那好吧,一会再收拾你!”说罢,在空中连踏数步,一步十余丈,片刻间便降落在庭院之中,把他朝地下一扔。
“说吧,你到底是谁?”秦怡看着刚刚从地上爬起的牛黄,面无表情地发问。
牛黄感到一股寒气刺骨,心道:“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杀气?”
“快说,靠装傻充愣,是逃避不了问题的,群众的眼光是雪亮雪亮的!”被牛黄喊作小小妞的小姑娘踏着小碎步,走到秦怡的身边立定,笑盈盈的看着他,两只眼睛都快眯成了缝,冲天小辫在脑袋顶上有规律的一抖一抖的。
牛黄心道:“不知道她们有没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
秦怡见他一直沉默,忍不住催道:“快说,没时间跟你耗!”
牛黄忙哭丧着脸道:“师傅,我就是我,你要我说什么?说我不是我?还是说我是我?”
秦怡听着发晕,喝斥道:“我知道,你不是你,你还是老实交代吧,否则,割了你的舌头!”
牛黄心道:“这是要抗拒从严啊,不行,我得想办法蒙混过去!”
于是把心一横,道:“师傅,我说我是我吧,你说不是,那你说,我是谁?谁又是我?我到那里去了?”
秦怡一愣,点头道:“有道理,假如你不是你的话,那你哪去了?”
小姑娘见师傅愣了,上前一步,呵斥道:“别想跟师傅打马虎眼,俺问你,你要是你的话,你怎么会烧不死、药不死?还有你那门吐血的功夫怎么来的?”
牛黄瞟了秦怡一眼,见她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走到小姑娘跟前,一副教训的口吻道:“小小妞,你这就不对了,敢情你就想我被烧死,或者被药死,再就是吐血而亡,你就满意了?哎,你说你,小小年纪吧,要有点爱心,不要动不动就死啊活啊的,你这个样子,还怎么建设和谐社会,痛心!师兄为你痛心!”
小姑娘目瞪口呆!
秦怡啪啪地鼓掌,漂亮的脸上结了一层寒霜,冷冷地问道:“说完了?”
牛黄不好意思的道:“本来还要说的,但是考虑到她年纪还小,本着教育为主的态度,还是让她自己作自我批评比较好!”
秦怡把脸一板,冷冷道:“直说了吧,我怀疑这个身体是被夺舍了,只是有一点令我疑惑,你怎么看起来,好象对修真一无所知,难道是你故意隐藏了修为?可这又解释不了,你如果有那么高的修为,为什么要夺舍一个废物身体?你把这些解释一下!”
牛黄从秦怡的措辞中敏锐的察觉到,冰冷的语言背后,好象并不是想象中那样犀利,有种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感觉。
基于此,牛黄决定摊一半牌:“没错,我是被夺舍了,但对方没有成功,相反我还从中得了些好处,如果是因为这个,而给你们带来困扰,我表示深刻地歉意!”
秦怡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盯着他的眼睛看,令她意外的是她看到的是干净清澈、没有一丝掺假痕迹的眼神。
牛黄表现的非常的坦诚,他根本不担心眼神暴露内心的想法,对于一个曾经的瞎子,他的眼神并不能代表他的内心。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秦怡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失望的神态,相反,她有种解脱的感觉,其实,在给牛黄吃那枚改良过的筑基丹时,她就已经明白,就算这个牛黄遭人夺舍,这个夺舍的新牛黄,缺乏起码的修真常识,对崇云宗构不成威胁。
牛黄等不到秦怡的话,又不见她有行动,心中有些忐忑,毕竟,在“他”的记忆里,修**,肉弱强食,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是很可怕的。
许久,秦怡面色略有缓和,道:“好了!你既这么说了,不管有什么,我也既往不咎了,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师傅,就继续留下,如果不认,我让路儿送你下山。”
事情转变地太快,牛黄对这个结果,有些意外,呆呆的看着秦怡。
秦怡叹道:“不用担心,在崇云宗我的话,是有保证的!”
牛黄醒悟过来,考验结束了,好日子要来了,从今以后,可以和大小美女一块生活了。
“师傅在上,再受徒弟一拜!”牛黄这次是心甘情愿的跪下磕拜了,虽然男儿膝下有黄金,但君亲师不在其限,虽然他曾经还是个老大,但谁叫她是个吸引人的大美女呢,英雄难过美人关,而他刚好也有英雄情结。
“好,好!起来吧!”
秦怡玉手轻轻一托一送,牛黄被托起了身,又被送来的一股热流,温暖了心田,烤干了身上的湿衣服。
秦怡见他恭谨的站着,满意地道:“为师在收你为徒之前,还有两名徒弟,你排行第三,为师曾说过你会是我的关门弟子!”玉手再一指小姑娘:“这是你的二师姐秦小路!”
小姑娘沉闷了很久,闻言来劲,头一抬,小胸脯一挺:“废物小三,快来拜见师姐!”
这就成“小三”了?牛黄瞪了她一眼,转头看向秦怡。
秦怡知道他想说什么,点头道:“本门规矩就是这样的!”
“不行,我以后得把这破规矩给改了,这一点也不尊老爱幼嘛!”牛黄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但面上,还是给秦小路拱了拱手,“牛黄见过师姐,祝师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秦小路不满道:“什么乱七八遭的,哼!本来想给你个见面礼的,现在没有了!”
“啥?还有见面礼,你怎么不早说?”牛黄肠子都悔青了,以前听故事,那些江湖高人一说见面礼,那可都是稀罕玩意,这小小妞虽然年纪不大,也算不得高人,但好歹也是个会飞的主,送的礼物再差,也得比那些江湖草莽强吧!
幸好还有一位大师姐,亡羊补牢,还来得及,而且,这大师姐更接近高人,于是在后悔之余,牛黄急问道:“小妞师傅,大师姐呢?”
秦怡没有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你称呼为师什么?”
牛黄茫然道:“师傅啊,有什么不对吗?”突然又不放心的补了一句,“师傅,你这么快就反悔了?”
秦怡俏脸无端地一红,道:“没什么了!”
然后朝秦小路道:“路儿,去把你师姐请来!”
秦小路朝牛黄扳了个鬼脸,神秘的笑了笑,然后一溜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