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思佳感觉有人进来过。高跟鞋的声音,驻留在床边良久,打量的视线紧紧盯着她看,就算在睡眠中,思佳也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对上的一对美丽的眸子,带着审视和研究。似乎没有想到思佳会在这时醒过来,萝丝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眼睛。顿了顿,她还是决定出去通知大家。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思佳在之后的很长时间里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地醒了。
洛华在门前停了下来,他不想吓到她。
“你醒了。”他推门进去来到床边。
“是你救了我?”欧式的装潢风格加上刚才的女孩和眼前的人都是西方人,思佳用的英语。
洛华点了点头,知道她有太多的疑惑,不禁放柔了表情。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思佳下意识地看向他左手的中指上,什么都没有,只觉得那五指光洁而纤长。
顿了顿,洛华摇了摇头。“我叫洛华。”
“真地醒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出现在房中,门轻微动了一下,一瞬间,床边就多了两个女人。
“啊……”思佳几乎要昏过去了,洛华抓住了她的手。
“别怕,别怕……没事的。”洛华弯下腰来看着她,柔声道。
正推门进来的萝丝和奥古斯正好看到这一幕,奥古斯回身看了一眼萝丝,她故作坚强地笑了笑。
深呼吸之后,思佳渐渐平静下来,至少他们对她并无恶意。否则也不必救她。
艾玛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洛华,他刚才的动作无异于深情。虽然他从来不至于不近人情,但总给人一种冷漠、疏离的感觉。就是对着萝丝,他也从来不曾如此温柔。“受了这么重的伤,能够醒来的确是一个奇迹。你们人类果然是奇迹的创造者。”
“你们人类?”思佳眯着眼睛问,虽然刚才她们突然出现已经不是普通人类能做到的,她还没想过她们不是人。难道,她真的已经死了?这里是天堂,或者地狱?
“我们是血族。”洛华没有松开她的手。
思佳皱了皱眉,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亨利推门进来,边靠近她边说道:“或者你们人类更喜欢叫我们,吸血鬼。”
吸血鬼?吸血鬼?
挣脱了她的手,思佳扯了扯嘴角,头上的伤口又隐隐作痛了——提醒着她,她是醒着的,没有在做梦。可是,如果没有在做梦,眼前的这些人怎么会真实存在?难道她真要相信这番天方夜谭?吸血鬼近几年是很流行,但那只是电视电影里虚构出来的一种艺术形象!
刚进来的男子骨骼纤细,身形瘦削,但并不给人弱不禁风的感觉。金边眼镜让他显得更加斯文、睿智。不知为何,他的声音让她有种安心的感觉。思佳不禁朝他笑了笑。
亨利有些怔住了,他不明白,她的眼睛里明明还有着疑惑和恐惧,为什么还要对他微笑。更何况,她的笑让他觉得如此的惊艳。“我叫亨利。”
看着两人的互动,洛华皱了皱眉。她还记得他,“恩人”,可是,他不能告诉她,他就是那个人。“你现在身体还太弱,这些事情等你养好了身体再慢慢跟你说吧。你现在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
思佳将目光转向他又移开。他不是她以为的那个人,这让她很失望,甚至有些移怒于他。不过她现在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他说的的确有道理。思佳点了点头。
“既然醒了,先吃点流质食物比较好。”伊丽莎白出声道。
思佳看向她,满头的白发,皮肤却细腻得如同少女。。
“伊丽莎白。”艾玛看着她介绍道,“我,艾玛。”
思佳张大了嘴巴,有一点她现在可以肯定。他们确实像艺术形象里的吸血鬼一样极其俊美或靓丽。眼前的艾玛,红裙红唇,火热得如同艳阳,耀眼却并不刺眼。
“想吃点什么?”伊丽莎白问。
思佳想了想道:“果子露吧。”
伊丽莎白和艾玛一同向外走去。
“加点蜂蜜吧,刚醒来甜味重点比较好。”洛华在他们身后补充道。
萝丝走近了他拉着他的手,洛华没有拒绝。松了一口气,萝丝说道:“我叫萝丝。”
“刚才是你?”思佳听得出来她的高跟鞋的声音,也认得她的眼睛。
萝丝没有否认,只是避重就轻地说:“是我发现你醒了的。”
思佳眨了眨眼睛,女人的直觉吧,她发现这个女孩对自己有敌意。可是他们并不认识啊。目光移向他们紧握的手,思佳忽然明白了,一个热恋中的女人对任何一个突然出现的其他女人都不会存在什么好感。看来,她应该远离这个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男人,尽管他刚才的温柔似曾相识。
“谢谢你们。”思佳笑了笑。
洛华眸中一闪,他看出了她笑容中的疏离。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笑容的含义,他曾见过她各种的笑。
萝丝却真地笑了,她明白她要的效果达到了。“洛华哥哥,我们出去吧,她需要好好休息。艾玛她们照顾她更方便些。”说着边向一旁的亨利使了个眼色。
耸了耸肩,亨利道:“我会等她们进来再走。”
顿了顿,洛华走向床头,从一旁的矮柜里拿出一本书放在了她床头,然后牵着萝丝出去了。
思佳很高兴她们都不再用突然出现的方式突然离开。侧过头去看了一眼,思佳愣住了。竟是她经常放在身边的诗集。
“我不得不惊讶于你的接受能力。”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哈?”思佳还在看着那本诗集,没有听清他说的话。
“一般人不是应该大声呼叫‘有鬼啊’?”亨利换了一种说法问道。
思佳叹了一声,“可能是因为我从小就胆大,而且,我没有什么过多的牵挂。所以,不管遇到什么,无需太多的恐惧。”
亨利突然无话可说,因为他的身份,对于眼前这个女孩,他知道的并不比洛华少。他以为她是一个脆弱的女孩,如同中国精美的花瓶,珍贵却也易碎。看来,他的看法与真实情况有些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