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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记忆空间

清晨,老道一改平时的懒散,一大早来到了院中,拿着木棍在地上刻画着什么。

野孩子打着哈欠,揉着睡意朦胧的双眼,推门而出,望着无良老头神情认真地在倒腾着,颇为好奇,悄悄绕道老头身后。老道正在一丝不苟地刻画着阵法,虽然野孩子没怎么接触过修炼,但是老道平时闲暇时,也会东扯西扯地和他说一些修炼的常识。当然其中内容的真实性不得而知,能从老道嘴里说出的话,谁知道是真是假。

老道双眼明亮清澈,精光闪烁,勾勒阵法,手中的木棍行云流水,在老道手中快速地舞动着。只是片刻一个复杂的阵法便是完成。那繁琐玄妙的图案,条条线条交汇连接,错综复杂,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感。

老道似是知道身后有人,招了招手示意身后的野孩子进入阵法之中。野孩子倒是干脆,并未多说什么。老家伙虽然品行不正,但至少不会害自己,毕竟自己的小命都是他捡回来的。

野孩子随意坐在阵法中央,老道双手按在阵法上,双手灵光微微出现,阵法启动!野孩子好奇地睁大眼睛,观望着,感受着四周。全身暖暖的感觉令他十分舒服。但是随着时间的蔓延,阵法中的温度不断上升。野孩子感觉胸口闷闷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开胸口。

野孩子在阵中大喊大叫着,呼喊着老道放他出去。老道似是没有听见一般,依旧低着头双手加持这阵法。野孩子感觉胸口越来越难受,那种撕裂的感觉令他十分痛苦,嘴里不断发出嘶吼。那种嘶吼声根本就不像人类的声音,确切地说应该是一头凶兽的嘶吼。

小木屋因坐落在林间,四周鲜有人家,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凄惨的叫声响彻林间,惊奇一群群叫不出名的飞禽。

这时野孩子双眼赤红,身体也胀大了几分,上身的衣服胀裂开来。他失去了理智,从前乌溜溜灵动的大眼睛此刻变得赤红无比,现在的他就是一只发狂的凶兽,向着天空咆哮着。咆哮声使阵法隐隐震动着,野孩子双目瞪着不远处的老道,如脱缰的野马冲了上去。不料却被生生弹回,只留下一圈圈波动。

整个阵法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的,老道额上流出细细的汗珠,嘴中喝到:“缚!”阵法四周飞出四条手臂粗细的光绳,将野孩子死死绑在地上。他越是挣扎,四肢的束缚得越紧。

这时老道从怀中掏出一笔,笔尖在空中一划,一丝蓝色的火焰出现在笔尖。老道冲入阵法,扯掉野孩子上身存余的破布,大笔一挥。生生在野孩子皮肤上刻画着奇异的符号。数千种符号片刻间布满了野孩子的上身。每画一笔,都有着淡淡的白烟冒出,灼烧之痛。野孩子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奋力的挣扎着,束缚他的光绳竟是有着被扯断的迹象。

“西虎,北雀,过来帮忙。”阵法的中的老道没法分神,寻求帮助。听到老道的急呼,两只灵兽从院中闪出,出现在阵法之中。

两只灵兽身上光芒四射,身后分别出现两道影像,一虎一雀栩栩如生,跟真的一般。虎,雀影像发出鸣叫,似是有些忌惮野孩子体内的东西。

又是八道光绳爆射而出,四红四蓝。将野孩子四肢死死裹住。

在巨大的束缚下,野孩子的挣扎逐渐减弱。老道加紧速度,飞快地勾画着。片刻后无数的符文出现在野孩子上身,耀眼的金光,弥漫开来。老道将笔收回,口中飞速地念叨着口诀,双手掌印翻动。

“归命!决定法位!庄严摄八部等心!。。。。。。。”晦涩的口诀引动着符文。

“天道术——四象重生印。”老道双目暴睁,金光万丈。右掌用力拍出,重重打在野孩子的小腹。野孩子身体一僵,一口血喷出,昏倒了过去,千万个符文朝他胸口蠕动,慢慢汇聚在一起,最后化为一缕金光没入其体内。

夜晚,木屋内烛光闪动,野孩子安静的躺在床榻上。双眼紧闭,睡的十分安详。

木桌旁坐着老道,神清气闲地品着茶。大白狗盘缩在一旁,百无聊赖地摇着尾巴。小红鸡高傲地挺着胸脯站在石凳上,不时的啄着自己翅膀。

老道放下茶杯,长舒口气道:“虽然不能确定他体内存在的是否为饕餮,但是从今早的状况来看。那东西绝对是那一层次的上古神兽。”

大白似乎有些不满:“那你为什么还要帮他打破桎梏,原本的封印直接断送了他此生修炼之路。

小红白了一眼,淡淡说道;“目光短浅,他区区一凡人能封印几年,寿元一旦耗尽,他体内的封印也会随之消失,若是其中封印真是饕餮,那不又是一场灾难。”

“那就直接杀了他,一绝后患。”大白恶狠狠说到,对“北雀”说的话很是不感冒。

“不可,若是胡乱出手,也许会直接引动他体内的封印。我想若是那娃娃生命受到威胁,他体内的存在不会不予理睬的。毕竟‘容器’对它来说十分重要。”

“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不管了。”‘西虎’一阵语塞,服下身子继续睡觉。神经大条的他对这些关乎细节的事情很是头疼,干脆不管了。反正要是那娃娃作乱,他就一巴掌拍死他。心中自豪的‘西虎’却不知,在未来的一天,他差点死在野孩子的手上。

‘北雀’也不管郁闷的‘西虎’,询问老道:“你知道打算如何处理。”老道摇了摇头,一脸的茫然;“不知啊,不知啊,这孩子的未来之路必定坎坷,九死一生。我曾拥上古天术占卜他的未来,出现的竟是一副血流成河的画面。待他醒后由他自己决定吧。我也不知道引他走上这条路是对,还是错。”

。。。。。。。。

“这是那里,我不是在阵法中吗。”野孩子看着模糊的四周,努力的回忆着。淡淡的雾气,笼罩着这方奇异的空间,令得整个空间都变得雾气蒙蒙。这片空间,寂静无声,那般模样,仿若安静了万载。在这个不知边际的茫茫空间中,一点点影像慢慢浮现。野孩子能隐约看见漂浮在空中的一片陆地。野孩子心念一动,想要达到那片陆地,下一刻自己便来到空中的陆地。

“这是我的记忆世界吗?”野孩子喃喃道。他自己也是有些兴奋,那一段被封印的记忆如今就要打开了吗!

陆地上悬着一块巨大的黑色水晶,深黑噬光,令人无法直视,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吞噬一般。

突然满身是血的少年一摇一摆地超前走去,少年眼神空洞,神情恍惚,如同死尸一般。少年看上去约莫十七八岁,仔细看去少年的相貌倒是和野孩子有着几分相似,但是两人给人的感觉却是迥然不同。

“死了,都死了。。。。。。”行尸走肉般的少年嘴中不断重复这句话。

空中的野孩子看着,状若痴狂喃喃自语的少年。痛!无比的疼痛!他感觉整个胸膛都被撕裂了一般,心都被挖了出来。这种疼痛,让他窒息,让疼痛的无法呼吸。一刹那间,他整个灵魂都空缺了。仿佛缺失了最重要的一块!

他究竟是谁!

”砰——”一声少年撞上了一道无形的墙壁,身体受力往后退了几步。而他自己却并未感觉到,只是无脑地超前冲撞着。

少年全身灵力鼓荡,猛的仰起头来。发出一声惊天的悲泣。满头的黑发,飞散开来。在那一仰之间,露出一双瞳孔,那双瞳孔不是黑色的,而是红色的,血红血红,像鲜血一样……

“程林!我要你死!要你死!——”刻骨铭心的仇恨,在天地间,直接引爆了一波可怕的怨念。少年披头散发,面目狰狞,五官扭曲。暴戾的气息令野孩子不寒而栗。

那个程林究竟是谁,为什么我这么熟悉。野孩子甩了甩头,继续看下去。

入魔般的少年不断挥拳击打着光壁,少年体内灵力四溢,整个灵域处于崩溃的边缘。淡青色的灵力围绕在双拳。少年的拳力,越来越沉,越战越猛。他就像一架疯狂的机器,已经没有了痛觉。

他的攻击,仿佛狂风骤雨,一波又一波,连绵不绝。“啊!!!!”这一声怒啸,惊天动地。一股无匹的血光,无穷无尽,夹杂着恐怖的,毁天灭地的精神波动,从少年体内暴发出来。

悔意!恨意!憎恶!冤气!杀气!煞气!……,没有人能想像,在同一个人身上,能汇聚出如此多可怕的负面情绪。那些强烈的情绪,每一样都能让人竦然动容,更何况是这么多。

双拳早已鲜血林林,但是疼楚反而让他拳力越来越重。。。。。。哀大莫与心死!

这时光壁猛得一震,少年直接震飞,重重的摔在地上。

“吾能赐予汝力量,完成一切汝的愿望,但需汝付出一切!”一道仿佛穿越万古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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