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浅帮着办理完出院手续然后带着萧媚回家。萧媚经受一天病痛折磨现在已经恢复了大部分,神色也稍微好转。清晨的阳光洒在萧媚脸上,她的心情也略微显得舒爽。昨晚的噩梦被阳光消散了一大半,扭头看着苏浅,孩子气的脸印着殷红。
苏浅拉着萧媚:“走吧我的小妹妹,我啊现在都不干碰你了,看看你这小胳膊小腿的,真怕一碰就碎了。”
“嗯,我又不是玻璃娃娃。”
“那你说,为什么我们都吃一样的东西你怎么就能生病呢?你肯定是昨晚着凉了。”
萧媚貌似赞同地点头:“呵呵,也许吧。”
街上不太有人,只是因为这两人过于悠闲。和这个城市的主节奏不相同。人少了自然惬意,连空气都是悠闲的。苏浅帮着萧媚提着她的小包。迎面走来一个妇女,妇女推车里面的小孩子好奇地东张西望着。苏浅看了忍不住想笑。萧媚看着高耸的大树和人工河里面的流水。在学校旁边有一个学校。学校大门紧闭,保安把端正的制服歪着穿。一辆车子刚刚停下。保安看了一眼,然后不放行。开车的女士没有吵架,下车之后还在微笑着,然后取下墨镜说了几句话。保安回到厅里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放她进去了。
两人走了几分钟,萧媚忽然眉飞色舞:“嘿嘿嘿,看看看看前面的粥店……嗯,呵呵,现在我们是不是要去用用膳呢?”她调皮地一笑,“走吧,我来这家店吃过味道特别好,你现在病刚刚好我们就去喝点白粥……呃红豆当然也不错,呵呵……黑米粥怎么样?很有食欲的,甜甜的……要不然我们加一点其他的?”
萧媚笑着,现在九点不到:“好吧,我们去吃点东西,然后我想回家。”
“你周一不是要上班吗?幸好今天就好了,不然你的工作要泡汤咯。”
“呵呵,也是的,不然第一天就迟到或者请假是在不太好。”
苏浅扬起眉毛:“嘿嘿,对了什么工作啊?”
“他们说什么行政助理,后来那个女生说其实让我做秘书。”
“秘书?咦……”她邪恶地笑了:“好暧昧的工作哦。”
萧媚顿了顿:“其实还好吧,我只是想找一个工作,实在不行就换。”
“真羡慕你,我就会做护士。我怎么就是伺候人的命呢?”
“那……你的工资不是还挺好的。”
苏浅想了想,摇头:“不够!”
“啊?”
“算了算了。”她换一个话题继续兴奋:“呵呵,说说,看到了那个经理啊什么董事的没?是秃顶老头还是青年才俊……咦咦咦,帅不帅呢?”
萧媚顿了顿,看着她:“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对帅哥那么感兴趣啊?”
她理所当然的样子,甩着手臂:“异性相吸可是永恒定理,我是女孩子,喜欢帅哥很正常嘛。难道……你是gay?”
萧媚无奈摇头,笑说:“我不是gay的,你也真想的出来。”
苏浅抬头看着红色的装修牌:“走吧,这就到了。”说着就拉着萧媚朝里面去了,边走边说:“女生喜欢男生天经地义,像我这样的美女喜欢帅哥。你这样的美女嘛……什么时候我也给你介绍一个帅哥好了,怎么样?”
“走了吃饭啦,你没事还是关心你一下枫或者杜淳吧,我不着急的。”
“为什么啊?”
“那哪有为什么……我觉得你太能说了,一直停不下来。”
“那是,你要知道我在医院能把那些小孩子哄得心甘情愿去打针,这就是我的本事。”
两人点了两份白粥,吃过早饭,苏浅把萧媚送回公寓以后,下楼坐车去看望杜淳。等萧媚回到屋子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回到房间,浑身软绵绵的倒头就躺在床上,闷头睡了过去。再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半。萧媚打电话给苏浅,苏浅和杜淳还在忙事情,核对接下来要花钱买的东西。一阵烦躁之后,桌上的手机亮了。她赶忙拿起手机,满怀期待会发什么事情,可是没有。深蓝色代表她心里的冰冷,墙纸的星空是一种宁静,还有一种因为压迫而产生的孤独。她现在越发讨厌一个人过的时间,一个人在夜晚显得孤独。脑海里是想着枫在房间里、丫头也在房间里转。可是这是深夜,深夜代表寂静无人万家安睡。女孩子,本来是会有一个肩膀给他依靠,可是这个肩膀已经消失了,而且莫名其妙。她能想象到苏浅和杜淳暧昧的笑和甜蜜的吻。她抬起头,桌上的手机在城市灯火无意的一撇之中留下一段剪影,那是她熟悉的白色,纤尘不染。她爬起来翻开手机,三通未接电话,都是枫打来的。第一次是昨天晚上九点钟打来的,第二次是凌晨三点,第三通电话是凌晨五点钟。
打电话过去,一阵音乐之后,枫把电话挂了。片刻之后回来一条短信,短信很简单:“?”
“枫,还好吗?昨天手机不在我身上,找我有事吗?”
“没有。我现在忙,先不说了。”
“那好,什么时候回来?回来给我打电话,我已经找到工作了,就在你们大厦里面。”
这条短信很久没有回复。萧媚看着手机,上面的圆体字很可爱,可文字里面透露出来的像是有几分冷漠,枫很少这样的,过分的明锐让她感觉有点不安。苏浅晚上打电话,说不回来,所以公寓里就是她一个人。萧媚看着电脑,一直等到半夜的时候才勉强入睡。
半夜,在一次惶恐的噩梦之中,萧媚再次惊醒。她大口大口呼吸这空气,而头上的汗珠簌簌地往下掉,额头吹来一股冷风,她打了一个激灵。她再次梦到萧阳了,仍旧是那个场景,仍旧是血腥和死亡。
黑色,她一个人陷入无边的孤独,心里的惊恐让她开始怀念苏浅和安枫。有她们在的时间里,萧媚从来就不会感到这样的孤单和惶恐。她也能想象此时的苏浅,依偎在杜淳的肩膀上多么幸福。女生本来就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一个肩膀,不论高矮,只希望他足够坚强。
她又打开手机,手机屏幕的深蓝色的墙纸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浅绿色。她愣了愣,疑惑而不安。窗户外面安静的像是刻画在画布上的夜色,白色的窗帘轻轻飘动。萧媚顿了顿,警觉地坐起来。看着手机,上面除了墙纸什么也没有变化。凌晨五点半,她痛苦地揉着头,连续两天失眠让的心绪不安更加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