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着声源望去,只见一个女子,长发束成了辫子,带着白云石(一种名贵的石头,形式璞玉,色泽温润,功效甚多,常见于名门贵族)的发箍,一身大红的罗纱裙,赤色绣花的腰带,脚上配了一双异域风情十足的云豹皮靴。
这姑娘口若朱丹,皮肤白嫩,但是却双目犯冷,手中一把长剑,指着对面的一个男人。看阵势是要打上一架。娃儿对这场面万分不解,想着大家都应该认识,应该出手相劝。但是看看四周,身旁这二三十位,却都是一幅幅看热闹的神情,这样一来自己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正在郁闷之际,却看一个背着大剑的小哥,向自己走来,娃儿刚要向其行礼,这小哥却一摆手,摆着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对着娃儿说:“别行礼,我最讨厌礼节。对了,你是新来这六角的内陆勇士?”
“是”娃儿抱拳一回,可是回完之后,又想起这位前辈说其最讨厌礼节之事,就一时尴尬到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你这娃娃怎么呆头呆脑的,算了,看你来这也不认识什么人,以后我就带着你!”这人说完这些话,转身就看向场中的两个人。而在娃儿和背剑之人谈话的过程中,这两个人已经缠斗在一处。
只见红衣女子手持宝剑,每招每式都尽显其灵巧和妩媚,更惹人注目的则是剑光过后,随之而来的那一束一束的流光溢彩,不知是何东西,却叫人眼花缭乱。对战的男子一身粗木麻衣,披散着头发,看不清容貌,但是不见任何兵器。他赤手空拳,只是躲避,从未攻击过一招一式。可是女子剑招伶俐,后又紧跟着华彩,哪怕是躲,也需要几份好本事。奈何这麻衣男子,虽然穿着不甚讲究,却是敏捷的躲掉了红衣女子所有的攻击,残影一片,常人更是难以分辨出,到底是这宝剑华彩追逐着残影,还是这残影追着这宝剑华彩。
在两个人打斗之中,娃儿也在不停的感知这二人的能量。这红衣女子血脉旺盛,六脉皆通,显然是法术有成的高手。但更令娃儿奇怪的却是这麻衣男人身上所发出的能量,温和而流畅,完全不像是在厮杀。
这两人你进我退的有那么百八十招,麻衣男突然凌空而起,左手一指,一束光亮刹那间击中了红衣女的左肩,一股鲜血就从这红衣女的身体里喷了出来,可这姑娘眼都不眨,反而恶狠狠的看着上空的那个麻衣男。那麻衣男见状摇了摇头,说了句“这是何苦!”便御空离去。
麻衣男虽然离开,但是娃儿却从那句“这是何苦!”中听出,此人正是发现她藏匿的那人,男人虽说只是传音于她,但是声音却是不曾变过。
此时的红衣女子已瘫坐在地,有几个姑娘也早已走上前去搀扶,其余的人有些陆续的走过去询问伤势,而有些则离开。只有娃儿呆在那,不知道如何是好。背剑男看着娃儿这样,过去拍了拍娃儿的肩膀,道:“小兄弟,咱也走吧,我看你对这六角知之甚少,不如你请我去喝一壶,我对你说说这里护星城里的人情典故、大事小情你看如何?”
娃儿听后先是一愣,随后想着,被人当做是男人又不是一次两次,这倒是不足计较,但是请吃酒。。。对了,尊人曾在来之前给了我一些币子,想来应该够。想到这,娃儿对这背剑男说:“那就有劳前辈了。”
于是这二人就边走边聊了开来。这背剑的男人一路上摇头晃脑,嘴里不停的说着哪家酒好吃。但是娃儿更关注的则是其身后的那把大剑。这剑宽有尺半,寸厚,长也有七尺左右,在月色之下,泛着红色的光亮。这红光并不寻常,似火焰的颜色递进而成,如果猜的不错,应该是书中所说的赤炎铁所造。据说这赤炎铁乃是上古时期从天而降的神铁,只有神族才能将其炼化铸成宝器。想不到如今,刚来这六角,就见到如此神兵。想到这,娃儿开口说道:“前辈,你这宝剑看似不凡,可否向娃儿介绍一二!”
“你这娃娃还算是有些眼力。”这男人一听说道宝剑,脸上马上浮显得意之色“这宝剑乃是我家传之宝,是上古神氏用神铁赤炎铁所铸。重3500余斤。经几万载杀伐,说是天下至宝也不为过!”
娃儿一听,自己所看果然没错,有这等神剑该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于是问道“那敢问前辈如何称呼?”
“到了,到了,就是这。”说着一把拉住娃儿,就钻进了一家酒庄,“坐下吃酒,想知道何事我都说与你听就是!”
酒庄里的小厮到是熟练勤快的紧,不多时就酒菜上齐。这背剑男子满脸的欢喜,拿起酒来就吃,这模样到是看不出什么贵族的气息。
娃儿向来滴酒不沾,只是看着他吃,也没在问话。等着这兄弟吃的差不多了,打了几个饱嗝,他自己就不停的说了起来!。
“我和你说一个秘密,我乃神氏的后人,我这宝剑就足以证明这一点,这护星城里住着多少勇士,有哪个能像我一样,有这等神兵宝器的?”他说到这,又猛喝了几口酒,擦了擦嘴,继续说:“你问我该如何称呼?小兄弟,我看你第一眼就感觉和你有缘,我来到这六角已经七年,你该称我为兄长,我名炎四,你可以叫我炎兄。”
“炎兄”娃儿赶忙的称呼一下,继续问道:“今天在星塚那两个人是为何打了起来?”
“哈哈,那两个人啊”炎四听完哈哈一笑:“你就是刚来,估计护使们也不会和你多说这些俗事。等时间久了,你就知道这两个人打架那是常事,而且多数的时候我们都把这当成乐趣来看。”
“此话怎讲”娃儿听到这不禁诧异起来。
“哎,这事说来花话长,人们传的也各式各样。具体是咋个情况我也不清楚。那女的吧,是六国中一国的王侯之女,来到这也有五六十载了吧,据说这小公主刚来的时候,就和那白令子一起征战,这一来二去的,这小公主就看上这白令子了。”
“那一身麻衣的人叫白令子?”
“你别看他一身麻衣,那可是六角的出名人物,除了这些护使级别的,就是他最大也不为过。他资历极深,来六角六百载有余,和他那个辈份年岁的,不是归位了,就是已经升为了尊人,他这种级别的人物在六角也就那么几个了。”这炎四说完,又吃起酒来。
娃儿听到这儿,自顾的嘀咕起来:“师傅曾说,我们六角大陆的人都是神氏的后人,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万年以来,神氏的血脉却越来越稀薄,帝王也都是凡人所出。但有别于帝王,王侯之人确实六国的特别的存在。他们神氏血脉浓郁,所以活的年岁久远,法力高强,受人仰慕。看来这六角,果然是王侯后人的人居多,凡人终究难以突破血脉的这层壁障。”
“那是,像我这神氏的后人,活个万八千岁都不成问题。”这炎四接起了娃儿的话,好像有些醉了,摇头晃脑的说道。娃儿看到此景,心说我的多问问,不然一会这人迷糊了,我白请这顿酒水了。
“那既然这公主对白令子有爱慕之意,为何又到了如今的地步啊?”
“哎,你果然愚笨。这白令子都六七百岁了,据说妻子死后,就没有了凡心。再说,男女之事谁也说不准,估计白令子这老头就是看不上这公主。可这公主却一再的纠缠,白令子什么办法都用了,可是就不能让这公主死心。这两个人身份都特殊,护使都知道这事了,出面调和,但是怎奈两个人的脾性,分开小公主不行,结合白令子不允,这事闹的也是人人皆知。但是按理说,这事最多也就是一桩情事而已,可没想到这公主任性刁蛮,她的母亲更是个难惹的人,过来这白令子居住的星塚大闹,而刚巧那天是白令子亡妻的忌日,这公主的母亲大闹的时候打碎了白令子亡妻的遗物。这遗物可是白令子的逆鳞,他一怒之下就把这公主的母亲打了个半死。等公主知道这事的时候,又伤又气,独自去找白令子报仇,你想她哪是白令子的对手,几招就被打了回来。可这公主不是什么善茬子,每个月都会去报仇一次,还发誓不死不休。这不,这回报仇,你刚好见到了!‘’
这故事在娃儿听来可谓是奇闻了,不过娃儿自小就对着男女情爱不多关注,于是娃儿转而一问:“这白令子住在星塚?”
“你这娃娃,果然对六角知之甚微。星塚虽然多处都是归位的圣人们遗留下来,并且是空置的,但是也有不少是其后人居住,或者立功勇士建造还仍旧居住的!”这炎四此时怕是迷迷糊糊,酒入了魂魄,说着说着就趴在了桌上,昏睡了过去。
娃儿却还有一肚子的问题,没有来的及问,却也只能作罢。向小厮付了几个币子之后,小厮还可怜的同娃儿讲:“这位仁兄,这炎四还欠了我们几十个币子,你能这次一同给了吗?”娃儿看着小厮,又看到醉到不醒的炎四,只是无奈的摇头。
等娃儿再次回到自己的屋子时,已是半夜。这来到六角的第一天,产生的大量的信息和见闻不断的涌向娃儿的心里,娃儿在这困顿之中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