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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小薇

暴哥最近很忙,女朋友周末要来我们学校看他,他女朋友叫小薇,在咸阳一家医专学高护。他俩是初中同学,初中毕业后暴哥上了高中,小薇去了山西一所中专学校学医学,虽然相隔万里,但一直飞雁传书,未曾断了联系,适逢高校大肆扩招之际,小薇又考回陕西了,距离的拉近为他俩的恋情提供了方便。

他俩的感情之路并非那么一帆风顺,前一段时间曾经中断了,这次算是重新续上,准备破镜重圆,所以暴哥对这次小薇的到访相当重视。

拉着乔山和老朱在我们学校附近,四处踩点、考察,寻找好吃、好玩的地方,希冀能和小薇度过美好的一天,从而为以后的爱情之路奠定一个良好的基础。

因小薇来我们学校呆的时间会比较短,下午还要回家,所以不能去太远的地方玩,只能就近找相对可以谈情说爱风花雪月的地方,试吃了几家环境还不错的餐馆。短短几个小时的行程安排暴哥准备了整整一个礼拜,力求精确到十分钟之内。

虽然来来回回就那几个地方,对于我们来说已经非常熟悉了,跑了好几天挺烦的,但是给朋友提供点微不足道的建议,帮朋友点小忙,而且还有请客的谢礼,并且说不定以后自己也许会用得上,所以乔山和老朱还是非常开心的。

暴哥已经开始被自己充分的准备工作所感动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被小薇所感动,忐忑不安地咨询我们的意见,看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探寻新的点子。

两个月前一个阴郁的下午,暴哥脸色阴沉地从外边回来,看着他一副择人而噬的神情,我们开始有些害怕,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谁也不敢跟他搭话。一直憋到晚上熄灯以后,暴哥才期期艾艾地跟我们讲述他的遭遇,说他失恋了。

下午的时候,暴哥去网吧上网,小薇也在线。俩人热情地寒暄,讲述着彼此的眷恋,暴哥见时机差不多成熟了,当机立断表示要和小薇做真正的男女朋友,等了几分钟后,小薇的回复信息过来了,上面没有文字,孤零零的一个图片一艘船。什么意思?暴哥有点发蒙,是委婉的拒绝吗?一帆风顺吗?一路好走?还是别的什么意思?暴哥懒得追问,直接关机走人。

“既然小薇没有直接拒绝,那应该还有机会呀!明天再试试吧!”我们开始劝导他。

暴哥固执地认为,那艘船是一种隐晦的拒绝并临别祝福的意思,男女之间就应该干干脆脆,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过多的纠缠没什么意思,反而有失男儿气概。

几个从没正式谈过恋爱的小伙在一起帮忙分析讨论了半宿,虽然没讨论出什么名堂,不过暴哥的情绪已经开始好转,决定对这段初暗恋采取自然死亡、不了了之后,宿舍夜谈正式结束。

据暴哥所描述,小薇是个比较优秀的女孩,漂亮、懂事,这么优秀的女孩是否喜欢自己暴哥是有点不自信的。有一个男生一直在追小薇,那个男生已经工作了,开辆小车经常去找小薇,虽然对这个男生暴哥很是瞧不上,但是相比来说他一点优势也不具备,他一个穷学生,生活费还要找家里人要,连自己都养不活,更别提什么陪她去高档餐厅吃大餐,高级娱乐场所什么的就不用想了。现在女孩喜欢的、想要的,他什么也没有,灵魂的高贵相比金钱的优势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这是个物质开路金钱大行其道的年代,笑贫不笑娼已成了社会的主流思想,还有几个女孩注重思想注重内涵,暴哥不相信自己有碰见这种女孩的运气,在自己陷得还不够深的时候及时退出也许不失为一种解脱。

从此暴哥的生活开始变得简单,上课、踢球、上网,也许正应了郑智化歌中所唱的“头壳坏掉才能够活得很好”,原来没心没肺的日子也不错呀,没有了患得患失,没有了痛彻心扉的思念,日子竟然开始轻松起来。

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终止了暴哥这种写意的生活状态,是小薇的电话,接到这个电话时,暴哥有点不相信,当时是我接的电话,递给他的时候,他一直以为我在骗他,直到听到小薇的声音时,仍然有种在梦中的感觉,有点受宠若惊得声音已经开始颤抖。聊了没一会,小薇开始质问暴哥最近怎么不给她打电话了,也不写信了,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暴哥极力辩解,反问那艘船不是分手表示祝福的意思吗?得到的官方解释是,当时看见旁边同学在QQ上发图片,觉得好玩于是很自然地给他发了张,至于有什么寓意压根就没想。看着暴哥无辜的表情,我笑得快岔气了。

误会能得到解除无疑是幸运的,以后暴哥的生活更忙碌了,几乎每个周五下午先是杀赴咸阳,然后和小薇一起坐车回西安各回各家,每次看见他都是行色匆匆,不停地奔赴在两个城市之间,虽然很累,但是很幸福,羡煞旁人。

看来QQ只能作为谝闲传的工具,作为正式联系方式,虽然这边说什么对方马上能看到,显得挺快的,但是太容易产生误会了,暴哥以后再也没用过QQ。

有一次一个同学生活费花超了,向一个已经工作的朋友借钱,打电话张不开嘴,决定在QQ上说。

“哥们,最近怎么样,手头宽裕吗?给我倒五百块钱。”

“最近有点紧张,你要急用的话我给你拿五十,不用还。”

“什么意思?又不是不还你,我啥时候借钱不还了?”

下面一通解释,折腾了有半个小时,最后彻底闹崩了。一个是自以为的哥们义气故作大方,另一个非常介意“给你拿五十不用还”,感觉像是在施舍又有点不信任的意思在里边,牛头不对马嘴地争论了半天,谁也没整明白对方想表达的意思,两人都挺气愤地不欢而散,十几年的交情因一句话而割袍断义。

暴哥是个对数字相当模糊的一个人,基本上没什么概念,小薇的电话是除了家里电话唯一记住的号码,那也是两年后因用的次数多了才记住的,刚开始时每次打电话都要翻那本破破烂烂的小电话本,没几次我就记住了,每次看到他翻电话本时,我都会忍不住说,“算了,别那么麻烦,来我给你拨”,要不就直接告诉他号码。有时候我也在想,我TM是不是有病呀,记人家女朋友电话干啥,闲得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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