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激战
天亮之后，后面尾随的明军也增加到了一万人以上。他们也开始变得大胆起来，好在不久之后百色与第九军的人汇合，没有因为明军的纠缠拖累行程。第九军负责接应的人居然是白飞，半年前和百色有过一面之缘。此时他一人一骑立于道旁，他的身后的道路两旁是一片很古怪的树林。如何古怪？用阴森恐怖形容也不为过。那些树木如同长了一张狰狞的脸，让人不敢多看。
百色的马车停在了白飞身旁，从车窗探出头来说道：“我们身后跟了两个军，我怎么只看到你一个人。”
“哦，是百色啊。”白飞看到百色一阵惊喜，并没有认真考虑百色的话。
“对了，你带了多少人？”
“一个团，1000人。”
“哦？10比1，祝你好运。”
“诶？一万人。不是说明军没有交战意愿吗？怎么到我这里就已经集结了一万人？”
百色的马车前行了几步突然又停了下来，百色再次探出头说道，“看在同乡，又是熟人的份上稍微帮你一下吧。有五十几个腹泻的明军被下了秘制的泻药，这是解药，给你一点。嘛，不过应该没什么用。我赶时间就先走了。”
“什么连云山七骑，卓旅，只不过是徒有其表，如此高看他们，实在是没有出息。在这600年的战争中只有一支军队被公认为王者，无论经历怎样严酷的战争的挫折，哪怕是经历几十年的蛰伏。但是只要它出现，任何敌人都要在他们面前颤抖。今天便是我们第九军重新树立战场上王者地位的时候。”
百色的马车通过树林，身后传来白飞高亢的声音。要是白远山还和百色同车的话，听到白飞侮辱连云山骑兵一定会想要跟他较量一下吧。
“团长，你又在那一个人嘀咕什么啊？敌人已经过来了。”树林中传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让我久等了，混蛋们，欢迎来到妖精森林。”
告别了白飞，百色等人继续向前行。
队伍刚启程便被明国解氏军团的三万从东面的山谷口斜插过来，他们没有选择去包夹白飞的队伍。这让百色稍微松了口气，老实说让白飞独自应付十倍的敌人已经非常过意不去了，如果再被包夹白飞的处境就非常不妙了。大概他们认为白飞的那一千人没有包夹的价值。
尾随在后面的明十八军没有攻击的迹象，前面已经是张好了口袋依然是确信无疑。平静的到达斩马桥已经不可能。大战已经拉响了序幕。
“原本以为明军应该会有所顾忌，没想到他们追击如此果断。”
明军在这边的战场拥有着绝对的优势，即使解氏军团现在就咬上来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顾虑，将情报分享给他们，并建议他们追击的第二军迟迟没有跟上来。他们却不知道此时的明国第二军正遭遇着前所未有的耻辱。
两万人的军队被一个嘴里总是碎碎念的男人挡住了去路，在这个男人身后是一大片地图上并不存在的黝黑的森林，森林从这个男人身后分出一条路。森林里看上去一个人都没有，却能传出洪大的刺破天空的嘲笑声，有些笑声听上去甚至像是从数十公里外传来。
又一位将领在和他的单挑中战败，被挑落在马下，包括于大江在内这已经是第三十八个了。先是藤蔓从地底伸出来将战败的将领裹紧，然后一棵参天大树从底下疯涨出来，连同藤蔓将战败者带到空中，那位战败者便像蔫了的叶子一样蜷曲着被高高挂了起来。再后面便是从森林里传出的一阵疯狂的嘲笑，嘲笑末了是一句：“你们落在后面的那几十个拉肚子的不管不要紧吗？”
“还有没有人要挑战的，输了也不要紧哦，我的任务是挡住你们。我即不喜欢杀人，带着也麻烦，到时候会通通的把你们都放了。”白飞用富有调侃的语言拨弄着敌人的神经，见对方没有反应，又打了和哈哈，“打了几个小时了？差不多没力气了。昨天晚上没睡好，好困啊。”
这些话，这套挑衅伎俩白飞已经说了无数遍了，仍旧不厌其烦。解方又急又恨，却毫无办法。
“明明你们只要单挑打败我妖精森林就会消失，既然你们没有这种打算，不如双方停下争斗，各自埋锅造饭，和和气气真是不错呢！”白飞装作没精打采的往森林里走，突然回过头，十分郑重的说道：“啊，你们落在后面的那几十个拉肚子的不管不要紧吗？”
“杀了他。”解方怒不可遏的咆哮道。起初白飞这般说时被嗤之以鼻，但是白飞仍旧不厌其烦一遍一遍的说道，妖怪森林里也一遍一遍嘲笑着。更重要的是一次一次的战败成为了催化剂。到现在每当这句话响起，所有人便如同被千万只蚂蚁爬到身上一样心情烦躁，如同被蛇咬住了心脏一般难以忍受。到后来甚至有人提议派人回去确认一下那几十个人的安全，当然被解方喝止了。
“喂喂，我可没有同意你们可以几个人同时上。我手上可是有人质，还有，你们落在后面的那几十个拉肚子的不管不要紧吗？”
“少废话。”
“受不了，真是一群薄情的家伙啊。”
另一方面，同样负责接应的白起和白胜两部正在正遭受着巨大的压力。他们原本想在骑兵队经过的下一个山口布防。等待骑兵队和商队通过。没想到立足未稳的情况下便遭到明军的疯狂进攻。原本白起还想北上继续控制其他明军有可能阻击骑兵队的山口，现在是顾不上了，只好放弃了北上行程。
白胜连续派出了几批传令兵催促商队加快行程。最近到达的传令兵甚至直接要求骑兵队率先北上。这使得白维也十分紧张，没想明军做出反应如此之快，难道说明军根本就没有不与秦军交战的打算？若是第九军没能阻挡住来自东面的明军的进攻。骑兵队北上的路也将会被切断，到时候被南北夹击便可能造成全军覆没的惨剧。
白维同百色商量决定由白维带领一万骑兵先行北上支援白胜。
以骑兵的脚力只用了一小时便与白胜汇合。白胜对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十分不客气，“我们这边并不需要支援，不过你们北上的路有可能被其他明军阻断。你们现在最好直接北上，自己打通北上的路。你们剩下的一万人到到达之后我会让他们去追赶你们。继续北上与王甫军团汇合，寻找战机。”
“不行，我们不能扔下商队。”
“两天。”白胜非常坚决的说道“我第九军将在此地依托地形就地防御，在这两天里我保证商队的安全，如果你们不能两天之内结束这场战役，我军将扔下商队自行突围。”
骑兵队的队长们都对白胜的态度非常不满，白维也没有想到一个年轻的军官居然敢这样跟自己说话。但是看他的架势十足，看上去不想是那种轻狂的人。那种自信和魄力让白维丝毫不敢小看。
“时间紧迫，我先走一步。剩下的事情交给后面来的丫头处理。传我的命令骑兵队继续北上。”
白维用他那如鹰一般的双眼直勾勾的紧盯着白胜说了这番话，白胜直面着他的目光，眼光中丝毫没有显示出怯懦之意。等到骑兵队全部脱离，白维才调转马头追赶上去。
白维对第九军并不很了解，第九军是老元帅最近才组建的。明明是要极力避免出风头的时候，为何反而增加了这样一个军的编制。这让白维很费解，这个第九军包涵了老元帅什么意图？
三小时之后，商队和另一万骑兵才姗姗来迟。因为发现骑兵少了很多，身后的明军也大胆的跟了上来。此时白胜和白起已经和自己十几倍的敌人进行了长达半日的短兵相接。可以说战斗非常惨烈。
“商队留下来，由我们保护。骑兵队赶紧离开。”白胜已经不想过多的解释了，只用非常僵硬带命令的语气说道。
“要不要我们帮一把手。”骑兵队副总队长见到这种情形有些不忍的说道。
“滚！”
原本这场战斗的主力应该是连云山骑兵。但是打援护的第九军目前却承受着大部分明军的压力，有一种被祸水东引的感觉。难怪他会如此咆哮。
若是平时要有人敢和这位伟大的骑兵这样说话，定要将他打个半死。但是现在第九军的状况的确十分不妙，谁也不会去跟他们计较言语上的冒犯。
“你们还是听他的话吧，赶紧走吧。或许你们走了，这边的压力反而会小。”
半年前只说过一句话的青年没想到居然有如此激烈的性格，这让百色十分意外。在战场上表现出的这种霸气，使他说出的话有一种无法让人违抗的感觉。
“大小姐跟我们一起走吧。”
“商队的马车实在是走不快，照这种情形我还是留下来比较好。这批货物对我来说太重要，我不能扔下它们。而且情况并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糟糕。”百色始终注视着战场上的情况，这般说道。
副总队长无奈，只好带着一万骑呼啸着策马北去。
虽然百色把骑兵队劝走了，但是白胜对她可没有好印象。即像是对百色进行攻击又如同自嘲一般道：“情况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糟糕？真是糟透了！”
白胜丢下一句话便抛下百色，直接回到了战场上。百色拉上白远山骑着马跟了上去。
“嗖嗖——”几支箭从头顶上飞过，让百色心中大呼好险。虽然有白远山在并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但是在全是步兵的战场上骑马过于扎眼，被关照是必然的。
白起看到自己阵营里有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而且其中还有一个好像在哪见过，不由的冒出一股无名怒火。“想死啊。”
看来第九军此刻没有一个脾气好的啊。就算他不说百色也会乖乖的从马上下来，在战场上受到敌人特殊关照可不是什么好事。
“混蛋，是哪个蠢材制定的这种愚蠢战术，他的脑子没有问题吗？”白起左手一把捉住百色的衣领愤怒的说道，当然他并不知道这个战术是百色制定的，而只是单纯的想要找人发泄，白胜回到战场正好让他得了个空，而且还有个送上门来找骂的家伙。
百色无法正视他的愤怒，虽然被捉住摇晃得很难受，任由白起对着自己吼叫并偷偷地示意叫兔子一行人参加战斗。
“凭什么制定如此荒唐的战术，却要让我们第九军来执行？突然被要求急行军赶到这种鬼地方，然后又要面对十几倍于自己的敌人。这群家伙到底该有多傲慢？
只不过是为了消灭一个卓旅竟然让骑兵队做诱饵，还要搭上我们第九军。这到底哪里划算了？呆子！”
被连续的口诛笔伐让百色感到惭愧难当，用非常细小的声音撅着嘴说道，“说到底为什么你们只派出这么点人？”
“啥？你说是我们的错吗？”白起扔掉了手上的武器，双手将百色提了起来。
“一般来说一个军不是应该有万人吗？你们总共只派出了三千人会不会太少了？”百色撇过头说道。
“啊？”白起怒不可遏的将百色拉近到跟前，嘴巴几乎贴近百色的耳朵，用低沉的声音质问着，“你是说制定计划的人甚至不知道我们第九军只有三千人就把我们派上战场吗？”
“呀！你们军只有三千人？为什么？”百色惊叫看向白起，却发现白起那双愤怒的眼睛在几乎贴着自己脸的距离上盯着自己，便又慌忙侧转头去，心中一阵慌乱。
白起将百色放下，送开双手，发泄一通心中的压抑总算缓解了不少。百色弯下腰趁机拼命地喘了几口气，刚才被勒得有些难受。原本在一旁手足无措的白远山问道：“百色，你没事吧。”
百色对他摆摆手，好一阵才站直了。一脸歉意的说道：“其实这个计划是我提出来的。”
白起听了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白胜却在劈倒一个敌军士兵之后，冲过来以比刚才白起更加狂暴的动作一把将百色提起来，“什么，是你制定的这个计划？你凭什么？臭小鬼，给我听清楚，下次再让我知道你敢对战场上的事指手画脚，我就用这把剑把你劈了。”
白胜所说的剑是一把近一人高，最宽处将近一尺，黝黑的剑身只有刀刃发出寒光，此刻这把剑正倒插在土里。白胜扔下百色，一手将巨剑拔起，头也不回的就回到了战场上。百色瞪着这把剑甚至没有反驳的勇气。
因为白胜已经对百色发过一通火，白起也就不愿意再重复了。因为白胜的愤怒，白起反而冷静下来，说道：“此地不能留，等南边的敌第二军和第十八军赶到便要两面受敌，你带着你的马车先到北面的山口，用马车做路障，建成一个临时的防御阵地。”
面对攻势不减的明军，白胜变得越来越愤怒，并突然对白起说道。“这样下去伤亡太大，你冲进去把敌人的指挥官杀掉。”
“我一个人只怕不行。”
“我去。”
面对白起的退却，白胜用丝毫不能妥协的语气说道，眼中充满了凌厉的杀气。
“开什么玩笑？如果必须要有一个人去，那个人也是我。”白起揪住近乎疯狂的白胜。“你好像有点本事吧，有没有胆量取来对方上将首级？”
白远山面对着白胜如同杀人般的眼神，毅然说道：“求之不得。”
“我给你们开路。”白胜说道。
白起松开白胜的衣襟，白胜缓缓走向战场前沿。将巨剑高高的扬起，然后对着敌人最密集的地方斩下。一股狂暴的力量从剑锋喷涌出去，将前方几十名士兵卷向天空。白起和白远山乘着这股巨浪冲入了敌群。
百色独自带着一部分护卫听从白起的意见进入北面的山谷，在山谷最狭窄的地方让马车一字排开形成路障，只留下一个出口。然后又将马和车分开看管起来。这种简单的准备很快就完成了，却仍然不见白胜等人，百色又命人在防御阵地四周挖壕沟。
出人意料的，第一个进入阵地的是白飞。白飞的一千人经过长距离的奔跑，似乎还和敌第十八军进行过接触，已经疲惫不堪，呼啦啦倒在地上大口喘气。白飞马上接收了白色的工作，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指挥着百色的人进行阵地的构筑。
总算白胜，白起，白远山最后且战且退进入了阵地，而后从东面和南面来的明军汇合，在阵地外围驻足。
“你们那边怎么样？”白飞问白胜道。
“白起和白远山联手杀掉了对方一个军长。”白胜神色凝重的说道。
“不错了。”白飞笑着一拳打在白起身上。
“好什么？结果把卓业人引来了。运气真是糟透了。”白胜咬牙切齿的说道。
“欸？卓业人来了，那么卓旅也来了吗？”百色急忙问道，此次战斗的目的就是卓旅，按理说它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如果它出现在这里战局将偏离原先的预想变得混乱不堪，这是绝对看到的局面。
“似乎只有卓业人一个人。”
“不可能，卓业人居然会扔下处在危险之下的卓旅一个人跑到这边来指挥对连云山骑兵的合围？这不符合他做事的风格。”
“谁知道。”白胜大发脾气的说道，显然这场战斗的危险性也超出了他的预想。“总之，现在这里所有人都必须听我的安排，你给我老实的待在一边休息就行了。”
“我明白了，这里就交给你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自己已经确实帮不上忙了。
“离我远点，碍眼。”白胜末了补了一句。
“你不要得寸进尺，百色可是受了伤。”因为白胜对百色的这种态度，使得一直在一旁的白远山终于无法忍受了，说话很有刚才冲锋陷阵的气势。
“是我的错吗？受了伤的话安分的在床上休息不就好了。”白胜对百色干涉军事的事依然耿耿于怀。
为什么要说百色的伤？白远山根本就是自掘坟墓，一时陷入了无法回击的境地。
白胜甩开白远山，和白起，白飞分别走向防御工事对着军士们大声宣读着防御要领，似乎对面十万人还是一百万人已经和他们无关了，在他们沉着有力的大声宣讲中，军士们急躁和恐慌的情绪渐渐地被平复，开始各自忙碌开来。
百色已经退得很远，仍然能够清晰地听到他们说的每一个字。白远山关切的问道：“不要紧吗？”
“不要紧，他们的声音真好听，拥有能让人的心沉降下来的十足的魄力。真是令人羡慕。”
“百色的声音也很好听。”
“说起来好笑，半年前我还在街市上抨击过他们，现在完全反过来了呢。”
“百色身上一定也有他们没有的东西，是个很优秀的人。”
百色苦涩的笑着说道，“稍微有点开心。”
一阵沉默之后，百色又说道：“我已经没事了，他们好像一时还抽不出身，你先到阵前挡一下吧。”
白胜等三人的声音也传到了对面的明军耳朵里，他们这种旁若无人的宣讲对明军来说绝对是最强有力的挑衅。如果不能回应这种挑衅那便是对阵前的十几万明军最大的侮辱。他们心中所想的便是要冲过去立马将这群傲慢的家伙撕粉碎，在他们看来拥有超过十几倍人数的自己根本就毫无顾忌。
但是卓业人在，他没有对明军发出进攻的命令。因第二军被一个人阻挡了几个小时而大发雷霆，对十八军不能果断追击愤愤不已，对数万人不能够突破两千人的防御导致放走了连云山骑兵而痛心疾首，甚至一军之长居然被击杀感到莫名其妙。这一天，明军如此有失水准的表现已经超越了他可以愤怒的范围。
对于白胜，白起，白飞那目中无人的傲慢卓业人可以做到充耳不闻，但是面对他们所展示出来的才华仅仅只是在阵前片刻的观察便确信无疑。这让卓业人眼红，如果这就是让明军表现得如此大失水准的理由。他立即做出了一个决断，不惜一切杀死他们。
正当此时，从秦国军队中走出一人，不是白远山是谁？正是冤家路窄，卓业人再不迟疑了，一声怒吼猛冲上去，在他身后几万明军如潮水般跟进。
“哟，老鬼，今天的脾气还真是火爆啊。见了老朋友连招呼都不打吗？”白远山和卓业人进行着激烈的碰撞，其他人都自觉地绕开，形成一片不小的空地。
“打招呼是对那些还会再见面的人做的事，小鬼——去死。”
“我可是专门为对付你而培养出来的，怎么可能死。”
“那还真是失败作，我可是一次都不记得处过下风。”
“你可是一点点在变老，而我却一天比一天更结实。拿下你的项上人头是迟早的事。”
“正如你所说，每个人都会变老。但是老夫还有儿子，即使我在变老，我的儿子们却在一天天成长，怎么可能随了你们秦国的愿。不过你还是现在就去死吧，不杀了你们老夫的怒火实在难以熄灭。龙卷——”
卓业人自上而下斜劈一刀，刀落之处升起一股百米高的龙卷风，卷起的沙土将白远山包裹住无法分辨。瞬间，在龙卷风的中心形成一个高耸的土堆，龙卷风随着土堆的形成消失不见。卓业人用大刀直刺过去，将土堆击得粉碎。
但是白远山并不在土堆中，反倒是卓业人脚底下突然冒出一个巨大的地刺，卓业人急忙后退一步，白远山从地刺中飞身而出，一刀砍向卓业人的喉咙。
卓业人以刀相挡，在两人兵器碰撞的一瞬间。如同炸弹一般，一股狂暴的气流在两人之间爆炸开来，两人被这股气流弹开十数米。
白远山虽然没有受到重伤，但是却忍不住想要咳嗽。但是卓业人瞬间便到了眼前，势大力沉的一击就要斩下。这一刀即使挡住，缠绕在刀锋上的气流也会将人斩杀。这种事白远山已经目睹过许多次。
逃离已经失去了时机，只能上了，白远山心里这样想着，脸上露出狰狞的笑。他紧握的剑埋在土里，身体像一个弹簧。迎着卓业人的刀锋，剑自下而上划出一道弧线，泥土犹如一条出水的巨龙缠绕在刀锋上咆哮。
碰撞，地裂天崩。
“哈哈哈……老鬼，我还是没有死。”白远山畅快的笑着，此时的他已经衣衫褴褛，胸口一道巨大的伤口向外渗着血。
卓业人表情如五味杂陈，阴晴不定，刚才已经是他全力的一击了，仍旧没能如愿将白远山杀死。
一条藤蔓从后面将白远山裹住，将他拉回本阵。他的身边是一颗高大的巨树。没错，是巨树，或者说是化身为妖怪的白飞更贴切。
“换人。”白飞迈着夸张而又搞笑的步伐一步步向前冲刺，无数的枝条化成利剑向卓业人刺去，藤蔓从地上伸出爬行着试图缠绕住他的双脚。卓业人试图斩断那些枝条结果只是一阵晃动便化解。
“老鬼，下一次再见就换我狩猎你了。”白远山在确信白飞暂时没有危险后狂笑着离开。
看到这样的白远山，白胜这样说道：“他是这种性格吗？”
“有的人一上战场就判若两人呢，这点倒是和你很像啊。”白起说道。
“说什么傻话，我才不会像他那样在女人面前变得那么丢脸。”
“要不要去帮白飞。”
“暂时顾不上。除了卓业人，对方也还是有很多高手在场。我们还是趁白飞拖住卓业人的机会到战场上捡点便宜比较实惠。”
说完两人冲出阵地，开始与明军厮杀起来。士兵则依托马车进行着防御。
“不过真意外呢，小丫头手底下的人真是很厉害啊。这边，这边，到处都是顶尖的高手呢。不光有顶尖高手，连普通的护卫也都是老兵。拥有这样的武装商队，甚至能够干涉军方的决定。”
这就是本家的实力吗？白胜不想赞美百色，因此最后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她毕竟是本家，军方总要给她点面子。靠近我一点，合力解决几个高级军官。”
“是呢，来的大鱼还真不少，简直让人眼馋。”
“开什么玩笑。”和白起交手明军将领被白起和白胜那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的谈话彻底激怒了，怒吼着举起大剑向白起头上斩去。
明军将领眼看着通明的火焰从白起脚下开始蔓延，瞬间便窜至头顶，周围的土地瞬间被熊熊大火覆盖。虽然置身火海中，但是挥出的剑已经不能收回，即使如此他仍旧在庆幸白起并没有做出闪避的意图，这一剑应该能够砍中。
“活该，自大的家伙。”他这样想着。但是当剑落下，白起的身影如同化身为火焰一般在剑锋上消散，这种吃惊和失落感使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时间如同停止一般被无限延长，直到背部传来一阵刺痛，一切都完了。
火海在白起脚下延伸，围困着白胜的明军在惊叫中四散开来。白起走向白胜，两人并肩站在熊熊的火焰中，就算是如潮水般的明军只是他们审判的对象。
白胜和白起联手不断的在斩杀明军的将领。在重重包围中，他肩扛着巨剑，高高扬起的嘴角，一副狰狞的笑脸，在战场上有如魔神一般存在。
明军很快就做出了应对，对白起使用各种水系的法术，试图浇灭白起的大火。但是，所有的水被白胜轻而易举的变成了寒冰。更出乎意料的是，冰居然燃烧起来了，火苗反而沿着冰窜向施术者。
这些让明军一筹莫展，卓业人对着白起施放了一个龙卷，火苗沿着龙卷风窜上天空，形成一个几百米高的巨大火柱，蔚为壮观，而白起身边的火却如同抽空一般减少。
“终于能够腾出手来了吗？”白胜念道，看来白起已经落了下风，无法再完全拖住卓业人了。
“用火将巨树烧掉，让元帅腾出手来。”
但是仍旧有无数大火扑向白飞，各处均燃起了小小的火苗，但是不一会便又熄灭了。
“如果这是你们希望的，不如让我来帮你们把。”白起笑着说道，操纵着大火烧向白飞，白飞所幻化的巨树瞬间便燃烧并完全被火焰所覆盖，变成了一颗火树。
无数带着火的枝条刺向明军的将士，枝条即使被挡开火苗也会溅到身上，瞬间便又几个明军士兵被点燃，他们倒在地上打滚，哀嚎。
“把被点燃的衣服脱掉。”一位将官对着着火的士兵喊道，但是却没有注意到从后面伸向他的藤蔓，双脚被禁锢，全身被火焰燃烧起来。
士兵的哀嚎让卓业人的愤怒到达了顶点，“掩护我。”
天空出现了气旋，风暴正在成形。这卓业人常用的战术，用不了多久整个战场就会吹起一阵强大的风暴，普通士兵的战斗力将会完全被强风剥夺。如果卓业人身边的是完全由精英士兵组成的卓旅，他们将会顶着风暴杀死所有对手。
若是现在这种情况，几万明军将在风暴中和三千秦军完全混合在一起，秦军依托狭小地形构筑的防御将会变得毫无意义。当风暴停止时，每一个秦军士兵身边都会有二十几个明军士兵站起来，战斗将会在一瞬间结束。
“混蛋。”白胜，白起不约而同向着卓业人冲去，务必想要阻止这个术的发动。但是他们面前有着重重阻碍，白胜和白起虽然十分强悍奈何对方人多势众，站在卓业人面前的人亦不是能够一击杀死的对象。
“再这样下去要来不及了。一组跟我上去支援他们两个。”兔子的首领同样知道形势的紧迫。
“白飞，回去。”白胜吼道。
白飞所幻化的巨树凭空消失，立时便空出了一大片区域，兔子的人第一组十几个人迅速补充上来。
白飞回到对着军士喊道，“强风就要来了，凡是一团的人全部给我顶在最前面，不能抵御强风的人全部撤回阵内。”
虽然经过多番努力，白胜和白起终究没有阻止风暴的发动。正如预料中得一样，风暴吹了起来。在风暴发动之前两军不约而同从中间分开，拉开了几十米的距离。白胜和白起连同兔子的一干人都退回了阵前，无奈的等待着风暴的降临。
由南向北吹起的强风让士兵无法保持站立的姿势，卷起的沙尘使得秦军士兵无法面向明军睁开双眼。明军因为背对着风沙至少能够保有一定的视线，并开始艰难的向秦军靠拢。
“妖精森林”
原本就站在最前沿的，由白飞指挥的第一团的士兵全体幻化成巨树，在阵前结成了一片风护林，为后面的士兵抵挡住强烈的风沙。树与树之间用藤蔓结成网，避免明军大量的从风护林通过。秦军中的精锐责隐藏在树林之中。
“果然是红眼军团。”卓业人阻止了明军继续前行。
“红眼军团？”明军将领用惊讶无比神情重复着这四个字。
“没错，这就是明秦600年战争中名震天下的红眼军团。由于它们存在的历史过于残暴，不但秦国不愿提起，连明国也极力封锁消息。因此一般人很少知道这支军队的存在，了解详细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卓业人一边说，眼神变得愈发的炙热。他的下属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这副样子，都收起了对秦军的轻蔑态度，转而变得如临大敌一般。
“元帅对它们一定有所了解吧。”
“这是一支比起依赖士兵，更加依靠强大的将领进行战斗的军队。这支军队的将领只从白家三个分支中产生。当武将所属的三个家族没有合适的人才出现的时候，这支军队就会进入蛰伏期，红眼军团就会一度从人们视野中消失。这支军队每一次重新出现往往都伴随着一位千人斩者问世，让世界为之战栗。
这支军队盛产千人斩者，妖怪森林也是他们的标志。
所谓的千人斩，一瞬间就能让一场战争结束，不分敌我杀死所有的人，让人恐惧并且十分残暴的力量。据说使用过千人斩的人会因此受到诅咒，瞳孔会如同鲜血一般变得鲜红。因此，这支盛产千人斩者的军队才会被称为红眼军团。
成为红眼的将领他们的精神也会因此变得不稳定，成为异常的残暴的人。不仅仅对明国，同样也给秦国带来十分惨痛的伤害。因此千人斩者的出现并没有改变过亲明两国势均力敌的态势。”
“他们中有人能够使用千人斩吗？”
“这可说不准。幸运的是，我们将在这里将他们扼杀。”
卓业人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浓，无论如何都要在这里扼杀掉红眼军团。至于连云山骑兵什么的反而已经不再重要了。
“我也调查到了一些关于红眼军团的情报。”
说这个话的是解方，他被白飞阻挡了将近二十个小时。这期间他自然是千方百计想要寻找这方面的情报，为了找到破解的办法。
“吃了亏才知道要学习吗？调查到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吧。”
“我调查到了一些过去关于‘妖怪森林’的情报。现在这个术是由哪个叫白飞的人发动的，以一种契约的形式将人变成树木。可以将自身化为树木，也可以将士兵化为树木，甚至还可以把敌人化为树木。
他将自身化为树木的时候便不能发动契约将士兵也变化成树木。但是个人的实力非常强劲。
他可以将和他签订契约的士兵化为树木，这使用的士兵自身的力量，因此数量上并没有限制，但是因为要使用士兵自己的力量，对士兵自身的要求也很严格，弱小的士兵是不能和他签订契约的。这个术发动之后如果不经历数个小时不能被解除，似乎是因为解除这个术需要用时间积蓄一部分力量。
他将敌人变成树木似乎要用到血，并且要将血滴到地上。所以不被他打伤，他是没有办法将对方变成树木的。所以大家以后和这个人过招要杜绝被伤到，就算被伤到也不能让血滴到地上。”
“破解之法呢？”
这才是大家最想知道的吧。
“这个——”
解方似乎并没有找到破解之法，因此一时语塞。
“用火吧。”卓业人胸有成竹的说道。
“他——他不是不怕火吗？”
所有人都见过白飞自己引火上身的场景，根本就毫不畏火。就算是卓业人提出来用火，大家也不免有些怀疑。
“看来你还是太过肤浅。将军就是将军，士兵就是士兵。可以发动如此强大的法术的将军怎么能同普通士兵混为一谈。那个叫白飞的人可以承受火烧，并不代表士兵也可以承受。
妖精森林是作为伏兵计使用而出现的，将士兵化为树木进行埋伏。正如你所说，这些士兵光是将自己化为树木就已经耗光了自身所有的魔力，暂时没有将自己再次化为人的魔力，这个积蓄需要几个小时。因此用做伏兵计的时候也必须提前几个小时进行埋伏。他这种用法根本就是犯规。”提出这个建议的卓业人不免有些恶毒。
“如果不是元帅的解说，我们差点让他们给骗了。”
“去吧。”卓业人发令道。
卓业人将风减弱了，正当秦军笑着以为明军对他们已经毫无办法的时候，铺天盖地的火焰在风的作用下烧向防护林。
要烧着这些幻化出来的树并不容易，一阵大火过后树上燃烧起来的也只是零星的火苗。起初连秦军的士兵都认为这不可能有用。但是在明军一轮又一轮的火焰攻击之后，火势开始变大，被点燃的树木中传来低沉，痛苦的哀嚎，恐怖的气息开始蔓延，这也坚定了明军用火攻的决心。
事实上当明军开始用火白飞就开始慌张起来，但是他只能企盼明军在没有看到成效之前就放弃这种做法。但是盼来的却是最糟糕的结果。
“灭火。”白起声嘶力竭的喊道。白胜并没有阻止他，虽然他极力不想暴露弱点，但是似乎已经无法骗到对方。
“怎么可能让你们如愿。”卓业人见火势已经稳定，又将风力渐渐提升。使得灭火工作无法进行，而且火在大风的作用下流窜的速度更加快了。
“畜生——”
白飞咆哮着冲向明军，看着自己的士兵被活活点燃，自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悲伤和愤怒冲上了头顶，理智已经不复存在，眼睛里除了卓业人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唯一的念头就是冲上去和卓业人拼个你死我活。
白胜和白起想要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了，明军将领很快将白飞团团包围。被多名明军将领围攻，白飞居然能够不落下风，反而是那些明军将领一个个险象环生。如果不是因为白飞的目标不在他们身上，恐怕已经有人身首异处了。但是白飞几次向要扑向卓业人也没能成功。
看到自己这边数名将领居然无法奈何不了白飞，卓业人的眼睛变得越来越冷。杀意一瞬间爆发出来，他将立在身旁的大刀从泥土中拔出，并以全身的力量将它投向白飞。
“危险。”白胜和白起一边提醒，一边冲了上去。
白飞一瞬间感觉到危险，双手合十，夹住了那快如闪电的刀刃。但是在巨大的冲击下，刀锋滑过白飞的手掌，刺入他的胸膛。白飞也因此倒飞出去。
白胜和白起接下身负重伤的白飞，并合力将他救了回来。之后，同样以近乎杀人的眼光怒视着卓业人。就好像如果不是白飞已经冲了上去，冲过去的就是他们一样。
“啊——”白飞跪在地上仰天大哭，鲜血从他的胸口流下来。白胜和白起不得不一左一右支撑着他。
经过数小时的燃烧，所有幻化的树木被烧成了焦炭，火焰已经熄灭，风也已经停止，从大地上升起的几柱袅袅黑烟向人们昭示着这场战争的惨烈。
黄昏已经到来，大地陷入沉静，天边的云朵被染成红色。
即便是明军的士兵也因为如此惨烈的场景而动容了。但是他们已经列好队，随时准备着最后的冲锋。只要一声令下，他们仍旧会毫不犹豫的将所有秦军斩杀。唯有战斗结束才能了结悲伤，杀死对方是战场上的士兵唯一能做的事情，除此之外他们想不到其他办法。
“嘚——”战马低沉的吼声是此刻唯一能听到的声音。谁都明白不消片刻这里将会有翻天覆地变化。
“可以请你们暂停进攻吗？”不知何时百色出现在了两军中间，满含悲伤的说道。
“没有理由答应这种要求吧。”卓业人做出了十分坚定的回答。
“我们的情况的确不太好，但是此刻你们的卓旅只怕遭遇着和我们一样的困局。如果你们现在回去救援或许还来得及。”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是精英就必须有面对十倍于自己敌人的打算。不过很遗憾，这边这场战斗立时就会见分晓。我的直觉告诉我决不能将红眼军团从这里放走。”
“你的儿子也在卓旅吧。”
卓业人一震，随后又释然的说道：“没错，我有三个儿子，他们都在卓旅。我军旅生涯几十年，这点脾气也被你们摸透了。”
“如果不是这样你是不会扔下极度危险的卓旅不管跑到这里来。”
“既然你提到了我的儿子，我就更不能就此回去了。”
“全军准备。”卓业人提高了自己的声音喊道，只要一挥手士兵们就会从他身边经过，冲上秦军的阵地。
百色彻底愤怒了，她紧握着双手，用全身的力气挺直了身体，紧咬着银牙怒视着卓业人，身体里发出如同深居洞穴中的猛兽所发出的低沉的吼声，这种吼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随之而来的是山河翻滚着挤压过来一般的轰隆隆的巨响，天地似乎要崩坏般颤抖，大地也开始出现裂痕，地表的碎石如同筛糠般跳动着。
战马惊恐的将主人摔下马鞍四处奔走，士兵们胸口如压着巨石不能呼吸，肠胃被搅动抑制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大脑开始剧烈疼痛，并在天旋地转中昏厥倒下。
“神怒——”卓业人用极度惊恐且难以置信的表情说出这两个字。身后几万明军已然是溃不成军。
难道是上天要灭我大明吗？不但是红眼军团，连神也站在秦国那一边。
远处的山谷隐隐传来马蹄声，卓业人第一感觉是，难道连云山骑兵折道回来了？
“撤——”卓业人无奈下达了撤退命令。
随后连云山的骑兵赶到，王浦在与第九军接触之后，了解到第九军兵力匮乏的情况而改变原定计划，全军南下与连云山骑兵汇合，因此连云山骑兵才能够出现在这里。
卓业人下令全军撤退，全力回援卓旅。秦军在白晓声的指挥下重创卓旅之后撤出战斗。至此，这场战斗画上了句号。
其后明军召开军事会议，以公然违抗军令，擅自调动军队的罪名免去了燕南天第二军军长职务并开除军籍。第二军副军长解方杖责50，以观后效。
“我有话要说。”对于这个处理意见解方无法接受。
“拖下去，打了再说。”卓业人毫不理会，淡定的说道。
“我不服，我不服——”
两个军士将解方架出去，没多久帐外就传来军杖的落板声和解方的哀嚎声。
“元帅——”燕南天欲求情，但想到自己也是戴罪之身却又欲言又止，一脸悲痛不忍。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此子头脑灵光，我也很喜欢。只不过他最近自恃过高，有些骄纵了。若是不趁此机会让他清醒一下日后难当重任。”
“是卑职平时太过纵容他了，不管元帅如何处罚我都认了。只是解方不似我等专修武艺的人，50大板下去恐怕他挨不住。”
“非50大板不能让他知痛。此子虽然外表文弱，内里却倔得很，不会有事。军中的事你不必再管了，安心回老家去吧。”
少顷，解方被拖回大帐。
“有什么话就说吧。”卓业人说道。
解方趴在地上，浑身哆嗦着抬起头，经过50大板之后他浑身的力气已经被抽尽，意识也并不十分清楚。
“我要说——这不公平，的确我们第二军仗打得不好，打我也无话可说，凭什么唯独只处罚我们第二军。”
“我不追究其他人的责任并不代表他们没有责任。你第二军无视军令，擅自调动整军的人马，并暴露于危险境地。因此，影响到其他军，直至打乱了整个战略部署。就这个罪名杀了你都不为过，你还敢不服。”
“我不服。”
“小解，你别再说了。”其他几位军长劝诫道。
“我不服。”解方因为意识的模糊已经听不进别人的话了，“元帅当年组建卓旅根本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你怎么把话题扯到这个上了，别再胡说了。”其他几位军长慌忙阻止道。
“卓旅根本就是我军的一个毒瘤。所有精英战士都被编入到卓旅，卓旅的确变得强得不能再强，可是其他军却都被削弱了。要是邵兵，邓大华，东方贺，宋文几个没有被抽调到卓旅我们第二军怎么可能被一个人挡住几个小时。”
“邵兵，邓大华，宋文在这次柳林店战役中牺牲了。就算是在卓旅他们也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如果这是你们打败仗的理由，东方贺可以还给你们。”
听了卓业人的话，解方痛心的埋下头，捶打着地面恶狠狠的说道。“叛徒，活该死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非常沉闷，所有军长都默不作声。
“我知道你们中有很多人跟他一样的想法，对卓旅都有怨气，巴不得看卓旅的笑话。所以你们才会想不顾一切的扑向连云山骑兵队，完全不顾卓旅的死活。”
“解散卓旅吧。他们在卓旅唯一能做出的贡献难道唯有死而已吗？”解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哀嚎道，终于失去了意识。
“气可鼓，不可泄。卓旅刚遭遇了极大地损失，此时不是谈论解散卓旅的时候。散会吧。”卓业人做了最后发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