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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回家

“东方,你今天怎么了?”陈蕊琳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

“哦,没什么呀!”东方培培似乎没意识到自己的反常。两只大眼睛看着陈蕊琳,似乎比她还疑惑。

“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打扮得这么漂亮。”陈蕊琳道。

“有吗?我平常不也这样吗?”东方培培像被一个偷嘴的调皮小孩被大人抓住,诱人的小脸羞得通红。似乎也意识到今天自己的些反常,连忙解释道:“昨天没睡好,都成熊猫眼了,怕你们看了笑话。”

“这样啊!”虽然不相信东方培培的解释,陈蕊琳却再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哪怕是自己最亲密的朋友也不应该全部赤裸在自己面前。陈蕊琳绝对是个聪明的女孩。

离早自习还有几分钟,东方培培才忐忑不安的走进教室。第一眼看往孟杰的座位。见还在空着,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却又不免有些失望。昨天孟杰那句话带给她的冲击实在太大了。长这么大,东方培培还没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是没有男孩对她说过那句话,比孟杰更直接,更浪漫的表白都有很多。只不过那时东方培培就像看戏一样,没有一点感觉,就更谈不上什么紧张了。而这次是孟杰,这个她一直以来欺负、关心、有着不一同感觉的男生。虽然曾试想过很多次孟杰向她表白的情境,也试想过自己怎么去面对。可真的出现的时候,东方培培却有些不知所措了。

坐在座位上,翻开书,东方培培没看进半个字。想的全是呆会孟杰出现的时候自己该怎么办?该怎么面对他。不时转头看旁边空着的坐位,东方培培渴望孟杰能快点出现,又害怕他出现以后自己无法面对。就这样在矛盾中煎熬的等待。

整个早自习孟杰没有出现,早上两节课孟杰也没在。东方培培越来越担心。孟杰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他连重感冒都不曾旷课,难道是出什么事了?再看这两天孟杰反常的表现,东方培培越想越担心。至于老师在上面讲什么,她一点也没听进去。恨不得马上放学去宿舍看看。虽然一直都知道自己对孟杰有不同于一般同学的感觉,但这一刻,东方培培第一次觉得孟杰对她的重要。

一个早上东方培培都是在恍惚和担心中渡过,连吃饭都忘记了。就连陈蕊琳的询问都是敷衍而过。心里十分焦急,却因女孩子的矜持无法释放,别提有多难受了。脑海里浮现这两天和孟杰说过的每一句话,努力分析他到现在还没出现的原因。至少想着给自己一个安慰。

中午快上课的时候,见孟杰耷拉着头回到座位上,东方培培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她看出孟杰的情绪不是太高,但不管怎么样,看到孟杰实实在在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担着的心总会好受些。谁饿着肚子情绪也不会高涨,只不过东方培培不知道孟杰的情况而已。

“你怎么了?”见孟杰直接拿起课本没有理她的意思,东方培培顾不得矜持,用胳膊碰了碰孟杰问道。

“我,挺好啊,怎么了?”此刻的孟杰确实没什么事,只是有些饿而已。

“没事!”见孟杰看见自己一点惊喜的神色都没有,东方培培生气的把头扭过去,不再理他。难道他没看到今天的自己与以往有什么不同吗?辛苦的化了半天的妆被喜欢的人直接忽视,让东方培培心里感觉特别的委屈。这个可恶的家伙,难道他忘了昨天说过的话吗?或者是他根本就是说着玩的?东方培培越想越觉得窝心,几乎忘了自己为孟杰担心了一早上。两眼圈慢慢变得红起来。

这个时候的女孩是脆弱的,是多善感的,也是喜欢胡思乱想的。对懵懂的爱情充满向往和好奇,却又有着对陌生事物的恐惧。就算是东方培培这种相对理智的女孩也不能免俗。

孟杰依然翻着手中的书,无聊的看着,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已经让他的小公主生气了。脑子里想着今天早上修炼《修吾真经》情况。记得亚瑟稣佛·必拉欯说过,修真就是修炼自己的物质,使自身的物质能与自然界的物质形成共震,从而产生一些不可思异的能力。而现在的自己算不算得了修真呢?为什么自己除了感觉有些力气以外,也没什么与外界物质共震的超能力呀?

如果孟杰这种想法让亚瑟稣佛·必拉欯知道了,肯定会被气死过去。才修炼一天能找着途径已经不错了,他还想着拥有超能力。真是人心不足啊!想当初亚瑟稣佛·必拉欯他老人家可是经历了近十年才明白这个道理,而且还不是最难修炼的《修吾真经》。孟杰才一天能到现在这个程度,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孟杰想了一会修炼的事情,摸了摸前心贴后背的肚子。苦笑着摇摇头,想那么远做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更何况修真本来就是意外的惊喜,有更好,没有也没什么。还是想想眼前的事情吧。到哪里弄些钱才是现实的问题。这都饿肚子了,他可不想下个星期继续饿肚子。其实这两天孟杰也没少想这个问题,也曾想过像其他重生小说中那样大富大贵。只可惜自己实想不出什么好点子来一日暴富。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谁让自己从来没有为重生做准备呢?早知道多翻一些曾经的经济报纸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抓瞎了吧。

先不管孟杰在那里乱七八糟的想心事,边上暗自己落泪的东方培培见自己伤心了那么久,孟杰却没像往常一样哄她。越加感觉委屈,惭惭的发出声音。心里不时咒骂着孟杰,这个死木头,呆木头,笨猪。骂的花样不少,却始终只是小学水平,这或许是东方培培长这么大第一次怨恨一个人,搜集脑中全部的骂人词语了吧。

“嗯,培培,你怎么了?”孟杰正在那里意淫着自己发财后如何丢一只鸡吃一只鸡,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呜咽声。转头看了一圈才找到声源。这才发现同桌有些不对劲。

“嗡……”东方培培不但没理孟杰,反而哭得更凶了。这个木头,这都过去三百多秒了才发现自己在哭,真是个呆子。

“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见东方培培不理会他,孟杰着急的问。昨天还暗自发誓这一世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小公主受一点委屈,今天就看到她哭的样子。这让孟杰怎么能不担心。

“嗡……”东方培培仍然不理会孟杰,不过听孟杰焦急的样子,刚才那点委屈片刻间烟消云散。呜咽的声音越来越小。死家伙,让你惹我生气,急死你!

“培培,你倒是说话呀,到底怎么了,是谁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替你出气!”孟杰焦急道。

“哼,你敢吗?”东方培培回头瞪孟杰一眼。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还有些许泪珠,整个人更显得楚楚动人。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有什么不敢,你说是谁,我揍他丫的。敢欺负我们家培培,不要命了不是?”孟杰凶狠狠的道。看见东方培培的样子,他恨不得把惹祸的人打得半死。

“去,谁是你们家的?”看孟杰这么在乎自己,东方培培的气早就消了。只不过自己是个女孩子,总得找个台阶下吧。

“那啥,一时口误。”被东方培培发现自己语言上占点小便宜,孟杰尴尬的挠挠头,赶紧转换话题:“你还没说是谁惹你生气呢?”

“你!”东方培培狠狠的盯着孟杰道。

“我?”孟杰像霜打的茄子,顿时蔫了。好像自己没得罪她呀。幸好孟杰上世没有白活,知道不讲道理的女孩才是真正的女孩。也不管自己是哪里做错了,连忙向东方培培道歉:“对不起,我下次一定不会了!”

“就这样算了?”东方培培问道。

“那你说怎么办?”孟杰道。

“哼!”东方培培扭过头不理孟杰。

孟杰傻眼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得东方培培不高兴的。现在看东方培培的气还没消,他更不知道怎么办了。不过刚才担心着的心算是放下了。回想曾经是怎样哄东方培培高兴的。孟杰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脑瓜子。“笨啊!”

“培培,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孟杰讨好的对东方培培道。

“不听!”东方培培很不给面子的道。

“听一下吧,这个笑话很好笑的!”孟杰道。

“不听,不听,就是不听!”东方培培双手紧握耳朵,头摇得像拨浪鼓。

孟杰和东方培培在这里打情骂悄,全然没有注意到后面有双快要喷出火苗的眼睛。班上的同学都在各忙各的,谁也没注意到孟杰和东方培培这边发生的事。不只过凡事都有例外。吕品斯每天上课前都会注视东方培培一会,这几乎成了习惯。虽然东方培培从来没和他说过话,不过他仍然坚持着每天都看上几眼。

今天吃过上午饭,吕品斯和往常一样看向东方培培那一桌。早上的时候孟杰不在,他暗暗高兴了半天。最近一段时间,吕品斯越来越讨厌孟杰,恨不得拿刀把他给宰了。他实在不明白,明明孟杰长得不怎么样,家里又没钱,不过学习好一点而已。为什么他在班里的人缘那么好,就连班里的冰美人都经常对面他笑。最让吕品斯生气的是,连几个任课老师都喜欢他。刚才他去办公室告诉老班说孟杰今早旷课,不但没得到老班的夸奖,还被老班训了一顿。当然,这挨训的帐肯定也得算到孟杰头上去了。真不知道这个孟杰是怎么做到的。学习好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给别人打工,而自己就算现在回家也同样子承父业做老板。吕品斯自我安慰的想,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会比孟杰高一等。

看着孟杰垂头丧气的从外面走进教室,吕品斯幸灾乐祸。肯定是被老班训了。吕品斯一直注意孟杰和东方培培这边。见东方培培生孟杰的气,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过吕品斯还是觉得非常高兴。你小子不是能耐吗?你能耐呀!只是,吕品斯的高兴没有多么时间就被满腔怒火所代替,这个可恶的孟杰竟然和东方培培拉拉扯扯的。是的,在吕品斯那个角度看来,孟杰和东方培培的小纠缠确实有些变味的感觉,只是他们俩还不知道。

东方培培本来就不太生孟杰的气了,再者孟杰的哄人技巧确实不低,至少对付东方培培已经足够了。这不,没多长时候,两个人又变成以前的样子,又说又笑的。可怜的吕品斯在后面只能一个人发干火,人家连知道都不知道。

今天孟杰的过气不错,因为没有林地海的课,直到放学也没见到他,当然也就少挨顿骂。中午两节课过后,孟杰急不可耐的跑回宿舍。和别的同学一样,给家里带些礼物。所谓的礼物不过是把一周要换洗的衣服都拾掇好,打包给家里。初中住校生都是这样的,不管男生是女生,一周洗一次衣服,还是在家里老妈帮忙的。不过孟杰的礼物稍微有些特殊。他的鞋子是一次性的,从买来穿上到坏掉换新的,中间不会洗一次;袜子基本上都是真皮的,不用洗;至于其他衣服,一个淋了雨只能捂干的人哪来的换洗衣服。孟杰的礼物是一个每周用来从家里带馒头的网兜和带酱豆的罐头瓶。用书包背着网兜和罐头瓶,还有几本书。孟杰游晃游晃的离开学校。

十三年了,又走在那熟悉的路上。现在还没有辅柏油,由于是大田地改成的路面,没什么地基。所以整个路面凸凹不平。下雨后,农用车碾压的道道痕迹形成许多水洼的地方,就算半月没下雨也会有许多泥巴。这条路应该是两千年的时候辅的吧。孟杰看着路两旁青青的麦田,饱饱的麦仁撑满整个麦穗,有些已经有些发黄,还有半个月就要收小麦了。不知道两个哥哥还有父亲出外打工回来了没有。上一世有太多太多的遗憾,这一世一定要活出个人样,不能再让年迈的父亲失望了。

家越来越近,孟杰的心却越来越平静不下来。小孟庄就在前方,和十三年前记忆的地方的没有任何区别。孟杰的步伐渐渐慢了下来。这就是家,这就是根。曾经在外面流浪的多少个日日夜夜思念的地方。孟杰觉得自己的腿变得越来越沉重,每走一步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再也按奈不住心里的激动,滚烫的泪水充满眼眶。孟杰站在庄头上,深深吸口气,抖抖肩上的背包,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

“小杰回来了?”刚到村头就听见有人喊自己。

“是的,叔,你下去!”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曾经已经有了白发的人现在又成了黑发。他们都年轻了,虽然穿的不如十三年后,却比那里显得精神。自己的父母应该也是年轻不少吧。

孟杰一路上和熟悉的村里人打着招呼,那种亲切,那种温馨,比十三年后更加浓厚。日子慢慢变好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却越来越淡薄。孟杰多想这个朴素的村庄,这些善良的人们永远都是这样,永远不会因为金钱利益而变得陌生。永远是这样的亲切,这样的真挚。不过他知道,自己不是神,就算是神也左右不了人类的贪念和想法。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现在,尽量让这样的梦不那么快消失。

村子中间是孟杰的家。孟杰推开大门,走进思念中的院子。家里有人的时候,大门从来都不锁,这是孟杰家里永远的规律。这里这些年来,孟杰家里改变是最少的,除了那木质大门在几年后换成了铁大门,别的几乎没什么变化。堂屋还是那几间堂屋,猪圈还是那几块红砖砌成的猪圈。

听到开大门的声音,正在做饭的王素兰猜测肯定是自己疼爱的小儿子上学回来了。这个小儿子一直以来都是她的骄傲。从小就很省事,上学时也从来没让家里人操过心。甚至都没有接送过。同村在青远读书的几个孩子,每周花钱最少的是他,成绩最好的也是他。从小学到现在几乎每年都会带回家几张奖状,整个堂屋都贴满了。每当同村人提起时,王素兰都忍不住露出幸福的笑容。唯一让王素兰担心的是,孟杰从小身体就不太好,经常流鼻血,脸色也不怎么正常。知道儿子在学校吃不好,所以每,周孟杰回来的日子,王素兰总是想着法子做一些相对有营养的饭等给他补一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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