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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蜕变的代价

晨光转瞬,月牙已上,叶山村却笼罩在一个红色青色的光膜之中。

光膜之中两道人影翻滚纠缠,飘荡在空中。

一道道红色血液自他们体内流出,然后转瞬化成薄雾混在漩涡当中。又有无数红光渗入他们的体内,流向五脏肺腑。

红光、血液竟然以二人为桥梁,形成一个完美的循环。

这二人,正是若尘和妞儿。

不过,此刻,二人却是面色红润,不再是死人般的惨白色。呼吸平稳,面色也是柔和许多,正是一副睡着了的模样。

青色光华包裹在外,红色光华则是紧紧包裹着二人,渗入二人的身体。

清晨的微光再度涌现,温和的光芒映照在若尘日渐消瘦与成熟的脸庞之上。

若尘的眼角还有泪珠的残留。

若尘还有泪珠残留的眼角轻眨,从模糊到熟悉再次看清了这个世界。感受着自己的心跳,感受着怀中妞儿的心跳,若尘此时却没有太多的起死回生的兴奋与激动。

“那是……”若尘的心底泛起一丝迷惘的神色,喃喃道:“妈妈的怀抱吗?”

昨夜光芒昨夜温暖,那些不断涌入身体内的夹杂着青色光点的红色光芒,就仿佛妈妈的怀抱那样的温暖让人留恋。

若尘嘴角扬了扬,微笑道:“醒了,就不要再睡了”

怀中妞儿不自然的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不但没有起来的意思,反而挤得更加的近了。

若尘看着妞儿那羞得通红的脸,还有羞得通红的脸上那几颗青春的痕迹,紧紧的将妞儿抱着,低声说道:“你呀,还是那么的调皮。”

似乎是想起小时候妞儿经常赖在自己怀中才肯睡觉,若尘笑得越发的开心了。

妞儿自然也想到了那些年的开心事与调皮事,连红得像一个红透的苹果似的,在晨光的映照之下显得是那样的楚楚可怜惹人喜爱。

晨光照射在若尘的背上,照射在妞儿的脸上,自然也照射在叶山的废墟之上,照射在那些还未寒的尸骨之上。

若尘与妞儿不想去想,不想去看,不想去回忆这段近在咫尺的悲痛往事,但是不代表他们可以不去想不去看不去埋葬自己的亲人。

看着这在风中在雨中在敌人的刀剑下在嗜血龙的铁尾下被破坏的淋漓尽致的叶山村庄,若尘心中燃起的是一种深沉的悲哀,难过,还有愤怒与仇恨。

杀我亲人毁我家园,无论是谁,都将接受我的怒火与复仇。

听着妞儿哭泣的诉说着那一日末世般的场景,黑衣人、灰衣人,还有那些为她挡风挡雨挡刀挡剑的兄长们。少女睫毛轻颤,泪珠滚动,我见犹怜。她只是一个应该呆在家中等着勇猛的少年来照顾的小女孩,命运为何如此辜负别人。

又或者,根本就没有命运呢?

从灰衣人找师傅的那一点来看,灰衣人就是那个背叛师傅的人陆而滕了。

可是,若尘应该去恨尤怡吗?

恨他给叶山村带来了如此的厄难,还是恨他给了若尘一个雄鹰的心却始终是一双麻雀的翅膀?

“妞儿,呆在一边好吗?”

若尘不知道自己该去恨谁,但是他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什么。将妞儿轻轻的放下,温柔的说道。

“我不”妞儿含着泪珠,缓慢却坚定的摇着头,凝视着若尘坚硬的脸庞,轻声说道:“若尘哥哥,我要和你在一起。”

在一起,生死相依吗?

若尘点了点头。

拉着妞儿的手,来到了那片流风林中。当日的黑衣人被月型玉石形成的气流一卷就消失了,到省了若尘一番麻烦。

昔日的流风叶此时只是地上的那一层层腐泥,多愁善感的少女看见又难免一番感情伤怀。

若尘倚靠在一颗落光树叶的树干上,轻声说道:“这里,曾经是每一代叶山人最喜欢的地方,宁静而优雅。我们生于斯,自当葬于斯。我想,他们都是欢喜的,都将是上至天堂的。”

妞儿始终都还是一个小女孩,没有经历过鲜血烈火的洗练,又如何才能够坦然面对此情此景呢。

哭了一阵伤了一阵之后,妞儿却是止住了自己的眼泪。

未来,还有很多很多路要走,还有很多很多事要做,软弱的自己会是若尘哥哥的负担的。我不要成为若尘哥哥的负担。

流风林前几天才经历滂湃大雨冲洗过,地面显得是异常的湿滑与柔软。

若尘和妞儿就这样两个人四只手在地上挖着,虔诚而悲伤的挖着。

这是亲人的归宿,这是他们灵魂最后的安放之地。所以若尘带着妞儿很认真很虔诚的将一点点泥土移出,从日出东方到高悬头顶再到血色夕阳,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挖掘着。

一个巨大的土炕。

若尘看着这个土坑沉默萧瑟的站立着。

妞儿拉着若尘的手臂看着这个土坑无声的流泪着。

土坑里是一些尸体……碎片,是的,若尘连完整的躯壳都无法替他们找回来。

“父亲,我是不是很没有用啊?”若尘看着静静的躺在那里的独臂中年人,心里默默的说道:“你从小就叫我要努力努力,然后守护村庄。可是现在,我连村庄都无法保存。父亲,我是不是很没有用?”

“师傅……”白衣尤怡也是安静的躺在地上,再也无法站起身来对着若尘大吼了,可是若尘却是觉得是那么的不熟悉,“我一定会好好的活着的。一定会的!”

土坑里,有一处是十几个人的尸体挤在一起的。

若尘看着那一个个熟悉的脸庞,泪流满面,颤声说道:“兄弟,我为你们骄傲!”

……

二人迎风而立,西边夕阳红如烈血,背后火光红如血焰。

若尘抱着哭了昏迷过去的妞儿,眼神复杂的看着这被自己一把火给烧的干干净净的叶山村,眼泪在火光中被烘干。

看着这满天红艳的火光,若尘突然响起很多年前的某一天,那抹白雪地上深红的鲜血,似乎二者都是一样的……凄艳。

不过,当时若尘只是一个刚刚踏上修行之路的孩子,此时却已经是六阶顶峰的一方强者了。

强者?

若尘苦涩而自嘲的笑着。

连自己的梦想都守护不了的,是狗屁的强者!

我再一次的蜕变了,可是我依旧只是一个弱者罢了。

只是,是不是每一次的蜕变,都要以鲜血和生命为代价呢?

若尘不知道,血色夕阳也不知道,红艳火光也不知道,知道的,也许只有历史……

……

……

呃。。

还是那句话……求点评,,求高手指点。。

呃。。

明天以后都是一更了。。。学生党伤不起啊~~~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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