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雷特他们离开地下室,沉默的脚步再次踱步而进。
屋内的一切又归于平静。
安静在这里,为何把喧哗的世界拒绝在门外?现在,没人会理会窗外是如何的风啸云怒,空虚已在此拂去躁动之心。小小的空间又再次把自己禁锢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
岑寂、空灵、静谧........
安静仅在此留下一个短暂的顿号,感叹再次延续隐藏的愤怒情绪。
响声无礼地闯进安静的内心空间,就像无礼的狂徒在窥看少女的情怀一样。它鲁莽、暴躁,带着一颗复仇之心来此静境。
一滴鲜红的血从屋顶坠下,好像能瞬间把地上的干涸都吮吸殆尽。在它们接触的瞬间,鲜血把冰冷的沙土融成一个红色的小球。片刻,第二滴的鲜血沿着下落的轨迹而来。它无情地把沙球撞散,在其上面另建宫殿,好像在宣告自己已成为这个凹坑上的新国王。当一个王朝只懂得享受安逸的胜利,它会被重力所抛弃,不再前进。很快,它便会被下一波的冲击给冲垮,头上总存在着一个虎视眈眈的眼睛。王朝再更替,周而复始,不变的是那重力。
沙子不懂拒绝,鲜血欲要水滴石穿,便在其身上留下伤痕。
仰望上去,屋顶空荡荡一片,难道是空气在哭泣?不过,这一卡拉的血球未免太贵、太沉重。
这时,刚才雷特怀疑的那扇门开始有动静了,发出“吱吱”的声响。原来,这里一开始就隐藏着窃听者。但门后面的窃听者不知道比尔刚开启了机关,他现在所处的密室已经被旋转过。每间密室下面都带有相连的转动齿轮。每当一个房间转动的同时,也会带动其他房间的转动。所以说,若你不了解这里的机关设置,你就会很容易迷路。
他在黑暗中摸索前方的门,却发现门已经变成一堵坚硬的石墙。他有点疑惑不解,完全不清楚自身的方向。
“【戌魄】!!”他将右手的食指放在自己的太阳穴上,然后聚集能量在指尖,接着再把能量注入大脑。他把手撑着墙上,微微地一笑,好像已经找到目标了。
在原来那个密室上方,空气好像被撕开一样,慢慢露出隐藏的模样。沿着鲜血滴落的源头看去,一个身影逐渐出现在屋顶上。他好像是被人施了【巳魄】,隐藏在上方。他身体被绷带捆住死死的,倒挂在上空,毫无动弹可言。因为长时间的倒挂,血液无法顺利流通,他的脸被憋得通红通红的。鲜血也不停地从额头流出。他想开口求救,但是嘴巴被绷带捆得比铁链还要扎实。他现在就像一只可怜的昆虫,飞入了敌人的蜘蛛网里。
正当这时,四周固定的绷带突然松开,上面的人直飞下来。看着逐渐逼近的地面,他非常想能挣脱身上的绷带。可是,他越是反抗,绷带勒得越紧,整个身子像是被包裹在窒息的空间里。
十米.....九米.....八米.......豆大的汗珠都被疯狂的害怕挤出额头......三米.....两米......死亡即在眼前.......闭上眼,去逃避目击自己死亡的一刻。
突然,在离地面半米的时候,两条绷带从后面拉住了他。可是,下落的冲击未能完全抵消掉,两条绷带被拉断,他还是狠狠地掉在地上。在落地的瞬间,他尽量让自己的身体倾斜一下,使其侧摔在地,以减轻疼痛。虽然经过两次的缓速,他还是摔得浑身是伤。而对于把他捆在上方的人来说,他可不不在乎这一点。
不知是谁,如此狠心地想折磨死他,甚至想杀他的念头都有。刚说完,操控绷带的幕后黑手即将登场。
忽然,一面墙上的砖头开始外凸,慢慢变得柔软起来。砖头开始碎裂,变成小石子掉落下来。墙中间逐渐腐蚀出现一个小洞,然后慢慢向四周扩散。被腐蚀的石头像瘟疫一样,使周边的石头一碰就散。被腐蚀的石头像瘟疫一样,使周边的石头一碰就散。
这时,洞里面悬浮着一空瓶子。按逻辑推理,它里面应该装有一些能腐蚀石头的东西。
“【卡布】,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从黑暗的洞里传出一个声音。他应该是控制绷带的人,而那个被捆的人应该就是神秘人口中的卡布。他随手把空瓶子丢了,慢慢往前走,从黑暗中迈向光明。
当他迈进屋子里的时候,我们完全看不到人。隐身?透明?空间里只留下神秘的脚步声。通过被踩碎的小石子,我们还是能大概知道他的现在的方位,他现在正处于离洞一米的位置。他越往屋子里走,松动的尘土越多,脚下的脚印越清晰。
卡布气喘吁吁地呼吸着。他还没从刚才的害怕中回来。汗水把地上的泥沙粘得一脸都是,不过他也没心思理会这个。虽然他反趴着身体,但他还是意识到神秘人向他走来。
一阵阴森的杀气,像巨蟒一样,盘曲而来。虚拟的比喻突然化作实体,一个蛇行的绷带从半路杀出,直逼卡布的后脑勺。
现形的绷带随之暴露整个隐身部分,神秘人也渐渐步入我们眼中。神秘人身披黑风衣,把自己隐藏在神秘那头。他的整个身体都被绷带裹得严严实实,没人知道绷带后面隐藏着一个什么样的脸。伸出的绷带一直延伸到他的衣袖里。
绷带像蛇一样,爬到卡布的身上。本来松弛的绷带突然变得紧绷,仿佛化作一个强有力的手臂,一下子把卡布揪起来,足足把他提到离地十厘米处。这更加使得卡布呼吸困难了。
神秘人慢慢走近,捏着卡布的下巴,从绷带缝里露出奸诈的笑容。随之,他一个甩手,卡布被绷带甩到一个墙角上。卡布在墙上狠狠撞了一下,然后弹倒在地上。当他想起身的时候,又被绷带提起来,被按坐在旁边的箱子上。
神秘人打了一下响指,卡布身上的绷带像化作无数条蛇,飞速地钻入神秘人的衣袖里。不过神秘人还是留了几条绷带来捆住卡布的手手脚脚。他可不想卡布从这里溜走。
卡布蜷缩在墙角,像个窝憋的蚯蚓,躲在黑暗处。他不停地冒着冷汗,精神十分萎靡,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他时不时哽塞一下,仿佛连吞口水都感觉痛苦。现在,他双手双脚都被绷带捆住,对于他来说,完全没有自由可言,只能是任人宰割。
这辛苦的姿势让他倍受煎熬,他想伸展一下酸痛的骨头。当他想从箱子上放下双脚时,却被神秘人用脚顶住。尝试失败后,他只能无力地把头倚靠在墙上,好让自己能多休息几分钟。
“喝!卡布!这里可不是你睡觉的地方,不是说你想睡就想睡的!”神秘人揪起卡布湿透的头发,大声呵斥。当看到卡布睁开眼时,他便用手拍了拍卡布的脸说:“嚯哈哈!看你这个德性,多么脆弱!杀你连捏死一只蚂蚁的力量都不用出!”
神秘人气势十分嚣张,语气也非常狂妄自大。他完全不把卡布放在眼里。他说:“抬起头!让我看看你的脸!”说完,他便从衣兜里拿出一支冰冷的手枪,顶住卡布的下巴。
卡布不情愿地睁开一只眼睛,用无力的眼神看了看,看着自己眼前这个魔鬼。神秘人的脸依旧被裹得严严实实。你会发现,其实他一只眼睛是带着眼罩,像个海盗。唯一一个显露的眼睛却充满焦灼,那眼神足以燃起火焰,没人知道这绷带里面包裹着多大的愤怒。皱褶的绷带间不时浮起阴险的笑容。
此时,卡布恐惧万分,不敢直视神秘人的眼睛。他担心神秘人会对自己做出一些不利的事情。现在,他只能苟且地蜷缩在这里,努力地寻求其他逃生之路,一定要逃离这个疯子的掌心。他小心翼翼地压制自己的心跳声,唯恐被神秘人听见。其实只是自己内心过于紧张害怕,所以才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异常的响亮。
神秘人徐徐地低下头,很奇怪地向卡布的脸上吹了一口。可是,这种阴风使得卡布感到浑身不自在,立马生起了鸡皮疙瘩,总感觉恐惧在眼皮下拂过。他的眼睛被吹得十分难受,不停地在眨眼。
“嚯哈哈!”神秘人倒觉得这样做十分的有趣,并陶醉在这种强势欺人的满足感上。卡布觉得这一点都不好笑,觉得他纯粹是在愚弄自己,反而觉得有点凄惨。毕竟弱者总是没有发言权的。
一种狂喜跃入神秘人的内心。他猛然歪着头看着卡布,笑着说:“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效果了。”卡布完全不知道神秘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肯定不是好事。他很清楚,现在眼前这个疯子什么事情都会做得出。
神秘人越是诡异地笑,卡布越是感到忐忑,好像他的微笑总能牵动卡布内心的恐惧。
他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太多疑惑萦绕在卡布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