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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触不到的痛 感不到的伤

柔和的阳光照在窗台的淡色花瓣上,静下心来你可以听到它的快乐,或许她是在以自己的方式进行着它的感情,默默的如不在意,就像我对你一样,不求你知道,只希望可以感受到你的情绪

(1)伤,不是你给的

白色的大楼被阳光折射着银光,水池里的水被鱼儿挑起,溅起圈圈波纹,翠绿的树叶睡着微风晃动,它们从不被来往的人群打扰,快乐或是悲伤它们就处在哪里,给这世界增添一份宁静。

何子弦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纸,泪水不断的从眼角流出,脸上被悲伤的情绪占据着,韩子剑心疼的看着她,眼睛布满血丝,双手紧紧握着她的手。邓昌的话还在耳边回荡,一下一下敲击着他的心,痛的他想倒下来,可是他不信,他就是要陪着她,看着她,等着她

何子弦仿佛感受到一股力量,像阳光般折射在她的身上,给她希望,给她力量。她的眼皮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睛,子剑看着她,一下子轻松了许多,疲惫的身体找到了支柱,悲哀的眼神闪现出明朗的光芒,探下身笑着,轻轻问“觉得怎么样”眼泪就滑了下来,有股激动还是无法控制住的。

何子弦抬起手扶上他的脸帮他拭去眼泪,“抱起我好吗?”

韩子剑扶她坐起来,自己坐到床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好喜欢睡在你怀里”她闭上眼睛,满足的笑了,

“子剑”话语清晰,嘴角微翘,微闭的眼睛藏不住幸福

“嗯”韩子剑握住她的手,轻轻应道

“你还记得第一次我是怎么在你怀里睡着的吗?”何子弦笑着问

“记得”韩子剑渐渐回忆起来

“那时候我们好像是九岁吧,那个时候爸爸刚刚过世,我好难过,一直哭,不吃不喝,伯父伯母紧张的不行,还有邓伯伯,我就是不吃药,他又担心,又生气,那个时候我很坏吧?”何子弦轻轻的问

“对啊,那时候你真的很坏,老是乱跑,连我都找不到你,还把药偷偷倒掉,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怕”韩子剑把她抱得更紧了些,何子弦噘了一下嘴,在他手上轻轻捏了一下“我哪里有坏”

“好好好,不坏,不坏,小米最乖了”韩子剑宠溺的说

何子弦满足的笑了

“那是在我父母的坟前,你把我的手放在你胸口,你告诉我,‘不要哭,我这里会疼’我这样才乖下来”

何子弦笑起来把手放在他的胸前

“笑什么?”韩子剑抓住她的手问她

“没有,感觉自己真没出息,这样就被你俘虏了”她抬起头看着他

韩子剑笑一下“我说的是真的呀”他低下头去吻她,她躲开倒进他怀里

韩子剑笑“还真坏”

“我要睡一下啊,你不准讲话”

回忆总是那样真,那样快乐,只是,为什么生活会出现意外,何子弦的生命像马上就要消失似的,让人痛着,害怕着,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谁也不能确定。

“子剑,文子扬他....”何子弦悠悠的问,她没有勇气在韩子剑面前提文子扬,她怕会伤到他

“他在门外”

何子弦坐起来,韩子剑把枕头移了移让她靠在上面

“我睡了多久?”她问

“两天”

她垂下头,有些难过,有些担心,

韩子剑拍拍她的头“你是喝酒的原因,他不知道的”

她看着他笑了笑,笑容里带着苦涩

韩子剑起身“我帮你去叫他”突然被拉住

“怎么了?”他转过身担心地问

何子弦抱住他的头吻上他的唇

等他放开的时候,何子弦的脸微微有了些红,嘴唇也不再干裂苍白,她笑着问“这样看上去是不是跟没生病一样?”

韩子剑笑着用手子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起身走了出去

文子扬坐在椅子上,头垂得很低,看上起很疲惫“到底要怎样,非死了才甘愿”医生生气地吼道,这句话一直在他的脑子里回旋,怎么会这么严重,这句话到底是说给谁听?

“小米要见你”韩子剑坐到他旁边

文子扬站起来,走进病房。

他看着何子弦,眼神复杂的让人琢磨不透,

何子弦对他笑笑“我没事”

每次都是这样,都只会说句“没事”来敷衍他,以前在他家做佣人时,被他打伤说没事,被推下楼梯说没事,被玻璃刺伤说没事,被他逼着干活儿不能休息累到了说没事,在花园冻了一夜感冒发高烧还是没事,被他害的多次受伤都是没事

“你白痴啊”文子扬有些愤怒的看着她

何子弦低头不语,面对文子扬,她似乎只能这样

“跟哑巴有什么区别,什么都不说”

她看着他,不懂他为什么这样生气,子剑打他了吗?可他身上没伤啊,骂他了?不会呀

“给,你的手机”文子扬把她的手机扔到床上,转身走了,看到她受伤的样子总是忍不住的去心疼,就那样躺在床上,看着好轻,想马上就会飞起来似的,想起进医院时医生紧张的样子,他现在都会怕,怕她在他生活中消失。

文子扬坐在秋千上,想着何子弦的笑容,在这个家里,何子弦最喜欢的就是这个花园,这个秋千,只要是在这里,何子弦的脸上总是布满笑容,像个幸福的孩子

“小扬,蛋糕”佣人周嫂端着蛋糕走过来

“不吃”文子扬冷冷的说,心情很烦躁,好端端的被人打扰

“是小米专程给你定做的,你看这图案”周嫂伸到他面前让他看

文子扬接过蛋糕,上面画着一个笑脸,写着‘子扬真棒’没有什么特别,他心里却异常的开心‘小米,你就一直呆在我身边吧,我不会再去伤害你了,以后让我来保护你吧”

周嫂看着他开心的样子,笑着走了

生活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充满了意外,是惊或是喜,我们又有多少思想准备,总是要心疼了才肯承认自己错了,努力的去接受一切,又努力的想要改变一切

(2)我不是傻子,只会被你骗

“文璇你醒醒,你快醒醒啊”韩子剑使劲晃着她,可她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可怎么就觉得她在笑呢,叶文璇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可是所有人都看不到她,何子弦哭着“文璇你为什么救我,你不该救我的”她想要去帮她擦干眼泪,告诉她没有事的,可是她伸出手却什么也碰不到,她喊着“子剑,你看看我,我在这里”没有声音,只有她自己听的见,然后所有人都走了,她很努力的想要去看清躺在那里的人,视线越来越模糊,所有的一切都变得苍白“子剑,子剑……”叶文璇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翻过身闭上眼睛,眼泪浸湿了枕巾‘怎么做这样的梦?’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一阵铃声阻止了她的乱想,她睁开眼睛起身手机响起来,蹙眉,拿起来看‘柯瑞纳?’

“喂”

“文璇,我是科瑞”

“怎么了?这么早,有事儿?”叶文璇从房间出来坐在沙发上倒了杯水

“听说小米病了,严重吗?”

叶文璇端起水杯一口气喝下去,笑了笑说“担心就来看看吧,她说前两天还见你了,感觉不一样了,你还不来联络联络感情?”

柯瑞纳笑了,从房间走到阳台上,太阳才刚刚升起来“是不是太早了,打扰你了吧?”

“我早醒了,拜拜”

“拜拜”柯瑞纳伸伸懒腰唱起来“我不会怪你对我的伪装,天使在人间是该藏好翅膀,人们愚蠢鲁莽而你纤细善良,怎能让你为了我被碰伤,小小的手掌厚厚的温暖,你总能平复我不安的夜晚”

何子弦在床上静静躺着,看着那些白色的液体顺着输液器一点点流进自己的身体

“爸爸我不要输液了,带我去公园玩儿好吗?”小米仰着头看着输液瓶天真的说

“小米听话,等这瓶输完了,你说去那儿就去哪儿”那么慈祥的笑容

“小米不许胡闹啊,要不然就不带你去玩儿了”郑阿姨假装生气地说

“不行,不行....”

“好,一会儿就去,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爸爸好,爸爸好”

“乖,张嘴,给你吃一颗樱桃”

“啊,好甜啊,爸爸最好了”

笑容一点点在脸上荡开,手猛地一颤,泪水扑扑落下来,模糊了画面,模糊了双眼

韩子剑轻轻把她抱在怀里

“子剑,谢谢你”何子弦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感谢我,就乖乖听我话”韩子剑笑着,那梳子帮她梳头

“文璇真懒,这么晚还不来,你累吗?守了我一夜”何子弦回过头问

“累,好累”韩子剑说着,把头放在她肩上往她脖子里吹气

“痒,哈哈哈哈”何子弦笑起来,伸手去打他

“别乱动”韩子剑抓住她输液的胳膊。低头看着

文子扬提着一大堆她喜欢吃的东西,刚到门口听到她的笑声,轻松了许多,心里好高兴,只是看到刚刚上演的一幕,心里突然就难受了

“好疼好疼,你欺负我”何子弦可怜的说

“真的吗?不会跑针了吧”韩子剑紧张的握着她的握手一点一点的按

“这儿疼吗?”“疼”“这儿疼吗?”“疼”她不看,仰着头只管说疼

“这儿疼吗?”“疼”

韩子剑抬起头看着她笑“敢骗我”她咯咯笑起来

他捧起她的脸吻住她,他的吻总是那样轻,那样小心翼翼,温暖,让人幸福

“你怎么回来?”叶文璇看着病房门口的文子扬冷冰冰的问

韩子剑放开何子弦,站起来,让她躺到病床上,帮她把床调到合适的高度

叶文璇看着文子扬,他的眼神里充满怒气,说话还不应,推门进去

“小米,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有什么?”何子弦高兴的问,又看向门口的文子扬

文子扬走进来,把东西放下“快把病养好”,明明是关心的话,却被他说的好生硬,像是在发怒

何子弦愣愣看着他

“听到没?”文子扬大声喊

“用得着这么大声吗?”叶文璇冲他喊

“哦,我知道了”何子弦看着他轻轻说

听到何子弦的回答,他转身就走,他努力地强压着胸口的那团怒气,看到刚刚的一幕,他真的想去狠狠揍韩子剑一顿,‘为什么?何子弦,你算什么,你只能跟我在一起,你身边只能有我’他停下来,把路边的小石子踢得好远,似乎还不是很解气,揪了一大把枝叶,那些翠绿的叶子在他蹂躏后被无情的抛在地上‘我干嘛要走,我才不走’他坐在长椅上纾解自己的情绪

“有病”叶文璇盛了一碗鸡汤给她

韩子剑接过,做到床边喂她

“我可以自己来”何子弦笑着说

“不行”韩子剑躲开,不让她自己吃

“好了,我来吧,子剑你去上课吧,要不然该迟到了,你可是学生会主席哦”叶文璇抢过韩子剑手里的汤匙说

“好吧”韩子剑把碗给叶文璇站到一旁对何子弦说“乖乖待着,我走喽”

“嗯”何子弦点点头

韩子剑笑着走了

(3)旁人不懂的温柔

叶文璇坐下来喂她喝汤,吹一下喂给她,那么小心翼翼,看着何子弦心不在焉就想耍她一下

叶文璇把空汤匙放到她嘴里,一次没感觉,两次没感觉,

第三次何子弦看着她“文璇”

“怎么了?烫到了吗?”叶文璇假装紧张的问

“你.....我不喝了”何子弦生气地把头扭到另一边

“不行不行”叶文璇急忙喂她

“啊”何子弦被烫到了,一下子吐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叶文璇急忙拿纸帮她擦

“你想谋害我啊”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心不在焉,那我多可怜啊,我可是早早起来熬的,可用心了”叶文璇抱怨地说

何子弦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眼泪就掉了下来

“小米”叶文璇帮她擦眼泪“你别哭,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我......”她只是哭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你别吓我啊,我去找邓伯伯”叶文璇说着要出门,何子弦抓住她“不要,不要”

“好,我不去,你别哭”叶文璇帮她擦去眼泪,自己也跟着哭了

“怎么了?”文子扬站在门口看着哭着的两个人问

何子弦和叶文璇都看向他

“怎么了?”文子扬生气的又问道

“没事”何子弦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输液器

“那你为什么哭?”文子扬走过来,站在床边

叶文璇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心里很是酸楚‘小米,你说为什么?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好笨,怎么也帮不了你’

何子弦抬起头“没事”她笑了一下眼泪滑了下来

文子扬伸手帮她擦去眼泪,“怎么了?”他轻声问,声音好温柔,叶文璇有些怀疑这真的是从他嘴里说出的话

“我不想输液”何子弦低下头说,当他手碰到她脸的时候,她感到他从未有过的温柔,她突然不知所措‘我知道我需要保护,但对象从未想过会是你’

“那就不要生病啊”文子扬大声说,语气又低下来“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忍忍吧”何子弦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你们都对我这么好’眼泪随即落下

他坐下来拿出一颗棒棒糖来,剥开了喂给何子弦

何子弦眼帘垂下来,不记得从何时起,当文子扬心疼她的时候总会拿一颗棒棒糖给她‘小米,只要是我能做的,我一定为你做,只要你在我身边’

人人都说只要心变得柔软了,整个人都会变得温暖起来,此时的文子扬像是守护者最珍贵的宝物

病房里变得安静下来,何子弦就这样睡着了,脸上带着笑容

叶文璇看着文子扬慢慢把糖拿出来,帮她盖好被子,动作好轻,体贴的像是在照顾自己最心爱的人“如果你真的在意她就别做伤害她的事了”声音很低似绝望的叮咛

文子扬并没有开口,慢慢起身离开病房,脸上有了笑容,不禁笑出来,走出医院想要上车,看到走过的柯瑞纳喊了一声“科瑞”

柯瑞纳回过头看到他停下来冷笑了一下

“看小米吗?”文子扬走过来问

“是啊”科瑞纳笑着说,表情里有份苦涩,大家明明是很要好的朋友,怎么现在闹得这么别扭,他不自在的挠了挠脑袋

文子扬拍了一下他的肩笑着说“去吧”

“好”柯瑞纳没再理他向医院大门走去

文子扬坐在车里,看着窗外,脑袋沉沉的,闭上眼睛,想起他们一起打架,一起逃学,晚上十二点给班主任打骚扰电话,把学校的电线剪坏,这些都像是昨天发生的,遇到什么事科瑞纳都顺着他,不说什么,却像兄长一样挺他,唯独对小米,他只说了句“懒得看你”然后再也不出现了

叶文璇看到走进来的柯瑞纳笑着说“来得真不是时候,刚睡着”

“哦”柯瑞纳把画册刚到桌子上,看了一眼何子弦转过身问叶文璇“不要紧吧”

“没事儿?”

科瑞纳坐下来轻轻捏了捏何子弦的脸蛋“真睡着了”

“嗯,最近干吗呢?还躲起来不见了”叶文璇把电脑关上看着他问

“躲起来当然是干大事儿了”科瑞纳在桌子上拿了一个苹果吃“太甜了”他看着苹果蹙着眉“你买的?”

“不是,文子扬带来的”叶文璇接了水递给他

柯瑞纳说“要是人也能这么甜就好了”说着把苹果放下,看了一眼何子弦,看到她总是有种想要保护的冲动,尽管总是笑着就是觉得她隐藏着一种悲伤“我先走了,省着醒来又叨叨我”

“哦,我会告诉她的”

科瑞纳站起来问“告诉她什么?”

“你说呢?”叶文璇笑着看着他

柯瑞纳也笑“贫嘴”他走到叶文璇身边低身轻声说“请你吃蛋糕”

“好”叶文璇笑眯眯的看着他站起来又坐下“不行,小米睡着了,我得看着呢”

“好吧,再见”

“拜拜”叶文璇冲他摆摆手看着他离开叹了一口气

柯瑞纳看到文子扬的车子停了一下又快步离开

“唉”子扬长长叹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看到走过的科瑞纳笑了一下“还真不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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