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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王展让我把这个给你。”马子火把快递交给了萧牧。“现在谁还有功夫发这东西呀,真是的。”萧牧边说着边拆开了快递的封口。忽然间就高兴起来了。“马子火,是聘用书呀,这次你小子有口福了。大餐有了。”马子火看着神彩飞扬的萧牧以为他开什么玩笑,顺手拿过他手里的那张纸看了看,不由的也跟着心花怒放起来。“老天有眼呀,我马子火终于有肉吃了。”王波这时也凑过来:“怎很回事呀,你看马子火乐的,捡钱了还是又跟哪个小妹妹勾搭上了?”“去你的,狗嘴里放不出狗屁来。我这么高尚的人能勾搭谁去。我这一个典型的社会有为青年,我去勾搭谁?”王波和萧牧不约而同的撇了一下嘴。

“对了,晚会那事你们觉得咱班出什么节目?”“你小子,没看出来,挺八卦呀。”“还不是受马哥影响加熏陶么。”“你胡说什么呀,我八卦?我多好一个有为青年呀。”“马子火,快停吧,咱这是三楼,上面还有几层呢,你想让我们这层成为学校的最高点呀。”“行,算我什么都没说,你们这帮人,真是没品味。哎,我也就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了。”马子火说完掉头就回自己座位上去了,王波看了看他对萧牧说:“知道我为什么每天一上课就害怕了吗?我哪是怕老师呀,我整个就怕这个神仙,成天一套一套的,说的我犯晕。”萧牧看着手里的聘用书只是呵呵一笑没说什么。忽然又想到些什么,对着马子火喊了声:“记得吃饭去呀。”

我以为终会有一天,我会将你忘记。原以为有些东西在心里,把它放在最深的地方掩埋,就不会让它生长出来。可它还是会和藤蔓植物一样,在不经意间生根发芽,迅速的生长,缠绕着我。直到有一天,我听到一首歌,我的眼泪流下来了,因为这首歌我们曾一起听过。有时候,我觉得我们可以是坚强的,可以轻意的用伪装的笑脸去掩饰心里的伤痛,而不被别人发现。我们渐渐长大,也在渐渐懂得。生命中有许多的经意与不经意,有许多的错过与分离,也有许多的许多。那些在既定的时间里遇到的既定的人,也开始在不既定的时间里慢慢消失。眼前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就像冬天你大口的呼出一口气来,那白色的气体在眼前氤氲开来,虽然会有点滴的温暖,但是,这只是瞬间,它们会悄悄的凝成水汽消散在空气里,一如那些短暂的爱情。

我们始终都在练习着微笑,于是有一天,我们都会变成不敢哭的人。有时候,我在下雨的时候看着窗外大滴大滴的雨点顺着窗台上的吊兰滑落下去,消失在漫天的雨声中,不见踪影。我知道一切终将是过去了,你就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高飞向蓝天。时间不停息,空气好像停止流动,于是没有了风,在这样炎热的夏季里,就连心跳也会变慢,于是,思念也开始变慢,于是,直到慢慢想不起,于是,直到忘记。

鸢尾开出妖艳的花,指尖在琴键上抚过,奏出了一世铅华;流离纷扰,看最初的我们,唱最初的歌……

寂寞,是我们常挂在嘴边的词,可是真正的寂寞如何表达?它还是一个未知。许多时候,我常会抬头看天,他们说那是寂寞的人常做的事,可我并不觉得,我只是在看天的蓝,或是那些奇形怪状的云彩,或是雨前那黛青色的乌云和雨后很少看得见的彩虹。

或许,我是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孩子。

萧牧放下手里的钢笔,看了看头顶的天花板,那些雕刻的花纹仿佛有着生命,它们在无限的延伸,延伸向一个未知的世界。

当萧牧马子火他们一伙人东倒西歪回到宿舍时,熄灯铃刚好响起。马子火最先杀到宿舍门口,然后一个箭步冲到王波的床上。“今天哥们就在这里睡了。哎,真舒服。”边说着,边脱了鞋躺在了王波床上。大家好一阵折腾才各就各位,老虎喝醉了,在床上像死猪一样睡的酣声四起。于是,“睡前半小时”这个节目又开始了。最先说话的是马子火。“王波,说句实在话,你小子酒量可不小呀,硬是把老虎给拿下了。”“你没看见,他喝的是白酒,我喝的是啤酒,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选手呀。再说了,喝完那半斤二锅头他又喝了瓶青岛。”“我说呢,原来你小子使诈呀,拿青岛给人家干二锅头。”“早先说好了的,我喝两杯啤酒,他喝一杯白酒,我也没少喝呀。”“行了,别说了,看看老虎有没有事,给他点水喝。”萧牧在上面敲了下床板说。马子火无奈的起床,坐在床沿上没有了动静。“你怎么回事,快点呀。这么慢。”“我找拖鞋呢,哎,王波,你的拖鞋呢?”“不就在床下面么,你找找呀。”马子火来到老虎床边掀开蚊帐推了推老虎,见没什么反应,就把他拉起来,拍了拍他的脸。“老虎,你渴不渴呀,喝点水。”“我不喝水,我得睡觉。”老虎含糊不清的说。“四眼这时从上铺伸出头来。“马子火别听他说醉话,不喝就灌他点水。免得烧着他,喝那么多酒。”马子火又喊了老虎两面声,突然老虎说话了:“我叫王飞,在高二三班,我爱李佳。”在停了几秒钟后,宿舍里一阵大笑。第二天老虎喜欢四班李佳的事,整个班里全都知道了。为此老虎两天没跟宿舍里的人说话。

第二节下课铃响过。马子火和王波正在下象棋,忽然班主任来到教室。吓得马子火和王波一阵手忙脚乱才把象棋收回课桌里。“同学们,晚会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开始了,我们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了,这任务迫在眉睫,希望文艺委员组织一下,报两个节目。好了,不再占用大家课间时间了。”说完,班主任便走了。马子火无奈的看了看班主任远去的背影说:“轻轻的你来了,吓得我魂不附体,轻轻的你走了,又如你轻轻的来。你老可真是神出鬼没呀。可怜我这盘好棋呀。”“行了吧你,都快输了,还在这充厉害。真懒的说你。”两人正吵着李璐来到马子火身边看了看马子火。“干什么,你不会让我出什么节目吧?”“马子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你看,咱班吧,平时就你最爱说笑,干脆你和王波表演个相声得了。”“算了吧,让我表演节目,还不如让我自尽去吧。你得了吧,我还有事,不陪了,你们二位接着聊。”说完王波飞也似的向教室外面奔去。马子火看着王波跑出去刚想起身,被李璐一把抓住。“干什么呀,你也想溜?”“哪能呀,我哪能溜呀,我只是坐累了,站起来活动一下。”说完马子火又重新坐下,心想王波算你小子狠,看你上课回来我怎么收拾你。“马子火我可不管,你要是再不答应我可把你和王什么的事说给咱班的人听了。”王什么呀,哪有呀,你别蒙我了。”“那我可真说了,其实吧,王艳挺不错的,人漂亮学习还挺好。”“哎,李璐,你看其实吧,这节目不是我不答应你,我总不能一个人表演吧。好歹你再找个人呀。”“也行,要不就你和萧牧吧,你们两个各表演一个节目。就这么定了吧,我还有事,节目的名字你想想到晚自习的时候给我说声,我报给班主任。”“好吧,那……”“你放心,我才不会像你这么八卦,成天瞎说。”“嘿嘿。”马子火挠了挠头,没说什么。心想算你厉害,才万别有什么把柄落我手里,不然我也会威胁你。

萧牧开始每天往返电台和学校之间了。每次马子火问起他总回答说很忙。王展找到马子火的时候他正在睡觉。王展推醒马子火。“马子火,我最近这段时间没有见到萧牧呀。”“他呀,现在成大忙人了。说是电台开始培训了,过不多久可能就上岗。嗨,你说到时候哥们丢什么东西,让他给广播一下那叫一个有面子呀。”“行了吧,也就你这点出息。萧牧来了让他找我去。有事给他说。”

当萧牧回到教室时,发现马子火正在他座位上坐着。“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又不来上课了呢。对了,王展今天来找你,说是让你来到去找他,有事给你说。”萧牧放下手里的背包,然后对马子火说:“晚上我可能要早走一会,班主任要是来查勤给他说声。”马子火点点头:“知道了,忙你的去吧。”马子火刚要回自己的座位,平时不怎么上后排来的陆雨突然过来了。“马哥,听说这次晚会你要参加?”“怎么了,我不能参加呀。”“不是那个意思。嘿嘿,能不能让我也参加呀?”“这个我可做不了主,李璐不是报给班主任了,就我和萧牧。”“哎,我还想表现一下呀,这不没机会了。”听到这句话马子火心里忽然一阵高兴。他心里想着,本来我也不想参加这什么破晚会,要不是李璐拿王艳威胁我,我哪能这么轻意就答应她。也好,来了个替死鬼,就让他上吧。呵呵。想到这里马子火改变了说话的语气。他拍拍陆雨的肩膀:“其实吧,这事也不是今天能定下来的。既然你那么想参加干脆我就让给你了。大家哥们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听马子火这么一说,陆雨差点就给他跪下谢恩了。十万分感谢后,他对马子火说:“既然你这么义气,兄弟我也认了。以后有什么事,只要你说声,哥们能做到的,绝不二话。”马子火听陆雨说这句话,忽然觉得他们两个像黑帮老大结拜兄弟一样。他不禁打了个冷颤,对陆雨说:“没什么,嘿嘿,我回座位了,一会老班来了,情况就不好了。”陆雨看了看马子火没说什么,也回座位去了。

萧牧来到王展座位边上的时候,王展还在做作业。看到萧牧来了,站起身来,然后把食指放在嘴上做个不要出声的姿势,又指了指外面,意思是出去。萧牧一头雾水的看着王展神密的样了,但也没敢问,至少他心里明白,这是教室,也不像下课那样随便的。跟着王展来到外面走廊后,王展看了看一脸不解的萧牧说:“听说你也参加这次的晚会了?”“哪有呀,我一直在电台培训呢,前几天听班主任说过,但这几天我没怎么听说过这事呀。怎么了,我怎么会参加呢?”“我问过王波了,是马子火帮你报的名。”“马子火,这小子又欠揍了,这事我压根还不知道呢。”“萧牧,其实,我是这么想的,你看,你一直文采都很好,而我呢,又一直在上音乐班,我还有其他的几个同学,也都是学音乐的,我们组合成一个乐队吧,就为了这次晚会,让自己风光一回。”“王展,你也知道,我并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其实你这个想法很好,我觉得你找我,呵,找错人了吧?”“萧牧,其实我很想有一个自己的乐队,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总想着有一天站在大舞台上,台下全部是我的歌迷。然后灯光熄灭,台下是一片萤光棒的海洋,那些东西星星点点,交织成绚丽的星星,在漆黑的台下,犹如夜空里的星星。”

萧牧看着一脸陶醉的王展,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说什么,忽然被王展拉着说:“跟我来。”然后两个人到了操场上。王展熟练的拿出一支烟,点燃,火光一闪照亮了他棱角分明的脸,萧牧看他把打火机放进口袋吐了一口烟。“你知道么,有时候我晚自习逃课时,总会到操场上来,坐在球门前看教学楼,各个班级的灯光透过夜色穿过黑暗到我眼

睛里的时候,我总觉得它好似一个巨大的LED显示屏。”“萧牧抬头看了看对面教学楼里透过黑暗的灯光,同样觉得炫晕。于是对王展说:“可惜呀,我一看这就头晕的厉害。可能是灯光太强了吧。”王展没有说话,只是吸了一口烟,烟头在他吸完最后一口的时候被他用手指弹了出去,犹如流星滑落,拉着一个长长的尾巴,然后一瞬间,不见了。当然,这只是个比喻,烟头的尾巴只是那么一闪,然后就没有了。王展站起身来背对着球门对萧牧说:“萧牧,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好不好?”萧牧此时不知说什么好,但觉得王展就如自己一样,为了梦想没有放弃自己的追求。他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王展的肩膀,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过球门,来到跑道上跑起步来。王展莫明其妙的看着他跑了一圈又一圈,到了第六圈,他终于停下来,来到自己身边大口的喘着气,然后说:“好,就这么定了,不过说好了,我可不会弹什么吉他,我这就给你写去,不过剩下的就看你的了。”“真的呀,不愧是好哥们,就这么定了。走,咱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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